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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姜灵徽皱了皱眉头,然后一笑,带着猖狂与决绝:“你以为我怕死吗?即使我死了,到了那时候寒央澈的势力应该已经庞大到不动刀枪便可夺江山了吧,如若如此,我也是满足的。”
没料到姜灵徽的态度如此强硬,慈贵妃先是一愣,然后脸上软了一软,“罢了,一切都随你。令贵妃要你做内官,是想让你一步步晋升的,直到能上朝。”
顿了顿,慈贵妃将手中的东西往姜灵徽脚边一掷,“月末便是内官大考,你现在虽然是采女,但郡主的身份人尽皆知,若能过,便可封为尚宫。这本册子,你拿去看看,务必背个滚瓜烂熟。”
拾起册子低头翻看几眼,姜灵徽笑了笑,抬眸:“你果然还是愿意帮我的。”
慈贵妃别过头去,淡淡道:“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姜灵徽笑却不与她争辩。
“做了尚宫之后你要机敏些,能往朝上走就往朝上走。尚宫这个身份纵然很方便了,但你还是要为自己求些虚名,这样,当你走上朝堂的时候大臣们才不会群起攻之,知道吗?”慈贵妃长长一声叹,身子有些疲惫地窝在正位上。
“另外,本宫会安排秦耀门为你说好话的。”
姜灵徽一激灵,摇摇头:“千万别。我好不容易脱离了与你的关系,甚至令贵妃也为我说话,皇上的疑心也好不容易才没有了,他很信我,你此时应与我避嫌才是。”
哑然失笑,慈贵妃摇摇头:“是我心急了。那,你只能自己小心了?”
笑笑,姜灵徽并不十分在意:“你放心。令贵妃那边会招待的很好。”
“令贵妃?”慈贵妃眸中一紧,“你当真已经与她联盟?”
“各有所求罢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看上的是寒央澈。”
“九千岁……!”慈贵妃愣在原地,然后咽了咽口水,“她还说什么?可有提及我的?”
“没有。”姜灵徽一句话安了她的心,然姜灵徽也并不好奇慈贵妃曾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在后宫,谁能比谁更干净呢?
第五十六章 晨起之争()
梳妆台前,安城纤细白皙如尖尖嫩笋的手指轻轻在艳丽的胭脂扣中抠下一指嫣红,和着芬芳的滋味尽数涂抹在淡粉的唇瓣上。
王子饶静静站在她身后,修长指尖中一只桃木梳子把玩自如,随着女子倾泻的长发滑下,华美如瀑的青丝与桃木竟没有丝毫交缠,从头柔顺到尾。
“多谢夫君。”安城突然起身,声音清凉温润如夏日雨水,彬彬又有礼。
王子饶愣愣地站在原地,鼻尖还留着她的清甜发香,一时竟神往,不得归来。
安城回眸嫣然一笑,美眸有着旁人不轻易得见的光彩,“夫君在想什么?”
回过神,王子饶淡淡而笑,绕到她身后,拿起发带,为她轻轻拢上茂密的发,“没什么。 '你的头发生得极好。”
轻轻而笑,安城任由他把玩着自己令人羡艳的三千烦恼丝,道:“还以为宰相大人有什么与旁人不同的地方,难道也沉迷于女子的温柔乡吗?”
王子饶的鹰眸微微一眯,略警觉,唇角却勾起玩味的笑意,“难道不许吗?爱妻绝佳长发,自然算是先招惹为夫染指的。”
“我知。”安城唇角染笑,眼神却冰凉心碎,“你娶我是权宜之计,如今是逢场作戏。但王子饶,你从来都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没有姜灵徽的帮忙,没有我父皇的激将法,你也终究只能娶我一个人。只因,我只想自己嫁给你。绑着你,你要娶我。锁着你,逼你从此只看我!我不信,我还不如那些个烟花女子来的让你心动?”
没来由地,心房一颤,王子饶蓦地皱眉,但看着她精巧的小脸,竟没有找到动怒的理由。
“所以,夫君,”安城哑然失笑,“不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夫君了,而且,永远不会变。只要我不死,你便不得不与我共度岁月。既然你选择逢场作戏,那我就求你陪我将这场戏演到头。”
“你不要问我何苦!”安城怔怔的退后一步,“你也不要恨我。我知道你不想娶我,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情意,连昨晚的缱绻缠绵也都是你的游戏一场。也许,在你眼中我与旁人并无两样,但我毕竟成了你的妻子,即便你再痛恨于我,又何必在你我二人的新婚之夜引来女人闹场?纵然你不顾我的颜面,不顾父皇的颜面,你就不怕自己丧命吗?我早晚,会将她亲手杀死!”
闻言,王子饶一声冷笑,声音冰冷:“怎么你以为,我会屑于大闹婚礼?理由呢?”
“就凭你不愿娶我!”安城的声音恨恨的,粉拳握紧了,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就气得发抖,几乎丧失了机敏的神智。
上前一步,王子饶俯在她的耳畔,嗓音虽然并不大,却带着冷然:“安城,如若你决定扮演贤妻的角色就不要虎头蛇尾。那女人与我没有关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既认为你我二人只不过是一场戏,那么就谁也不要太认真。另外,你是公主,去留随意,在下向来没有离开的资格,你若何时厌倦了我,随时可以将我扫地出门。”
第五十七章 我陪你耗到灰飞烟灭()
哀痛地看着王子饶良久,安城悲恸地开口;“你是驸马啊,我却还随你住在宰相府……因为,我只想做你的夫人,不想听别人说是你高攀了我。其实,从来都是我高攀了你。只要你要我……今后无论怎样我都随你。那个女人……无论是谁,无论与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不在乎,我只要……”
依然安静地看着她,王子饶却失去了再听下去的兴致,淡淡一笑阻断了安城如珠链流下来的泪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高兴。你说杀谁,就杀谁,只要你高兴。你想死,我陪你死。你若活,我便与你苟活。只要你不戳穿,我便演下去,直到,永远。”
他的低语虽轻柔如情人耳边喃喃,落在安城耳里却如同阎罗残酷不已。
“凌霄宝殿,阎王门前,我陪你耗到灰飞烟灭。”
行走在宫道上,天色阴沉郁郁欲滴雨。
姜灵徽身着灰白色的宫装,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行路款款,步步生莲,不苟言笑,一双水眸欲说还休,眸中有着与她的年龄不符的超脱成熟。这样的天气里,她愈发如出水芙蓉一般。
佳茗携了一把油纸伞跟在姜灵徽后面,难懂地看着她过于安静甚至死寂的神色,心揪着难过。
宫女,的确太贬低了些。而且,不如姜灵徽所料,内侍局的人毫不含糊,一概银两用度按宫女的身份给。佳茗觉得,姜灵徽怕是受不住这等屈辱的。
然姜灵徽脑中转的却不是这些,小王爷厉夏已居京城,必将与九千岁之势力相融。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来到天子脚下,不可能没有动作。
那么,他们要做什么呢?
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做什么,与你姜灵徽有什么关系?纵然是他们要你死,你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要是那个男人开口的,你都犯贱点头,这就是宿命,是劫不是缘。
“主子,您也别太难过了。”佳茗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道,然而结果她自己也能想到,姜灵徽是不会改了这股神色的。她这个主子,她想来摸不透。
“别再这样叫我,宫中人多口杂,多心的还以为我逾矩。”姜灵徽果然没有听到心里,只是随口喃喃,说出的话令人寒心,她却又如此平静。
深深叹了口气,佳茗道:“谁敢哪,您可是要作三王妃的人。”
“三王妃?”姜灵徽一挑眉,然后哼笑道:“你想多了。现在我要做三王妃的消息还没有被散播出去,别人听说我做了宫女,只当是被贬了,你看看内侍局的脸色就该明白。不止我们,恐怕连姑姑也要受牵连。”
收了皱眉,佳茗心急道:“慈贵妃好歹是个贵妃,谁能奈她何?倒是您……这宫里狗眼看人低的,您不遭人欺负就怪了。”
姜灵徽的目光柔和,看了她好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佳茗已待她比待慈贵妃还要温厚几分了。
“主子,您这么看我干什么?”佳茗脸色一红,些许尴尬。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落魄了,你还待我这样好。”姜灵徽浅浅一笑,握住了佳茗的手。
佳茗一怔,知道这样不合规矩,却没有推开姜灵徽,只是咬了咬唇,道:“主子若不待奴婢真心,也不会将实话告诉奴婢。恐怕奴婢此时还以为您与贵妃是真的被打击。您信任我,我也定会好好待您的。”
摇头,姜灵徽叹笑:“无论怎样,佳茗,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肯跟着我。亦谢谢你,现在还肯帮我。”
第五十八章 跪下!()
话音未落,一个柔媚的声音变打断了这场主仆情深。
“姜宫女。”
“宫女”这两个字十分刺耳,佳茗皱了皱眉。
姜灵徽抬头,看清了来人之后才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招来的祸端,怨不得旁人。
来人正是万家闺秀万若薇,她身边站着两位同样规格打扮的少女,都是如花似玉芳华绝代,如若不错的话,就是常跟在万若薇身边的徐氏、林氏了。
走上前,姜灵徽微微颔首,只是太过于“微微”,让来人很是不满。
“怎么?难道作为宫女不应当行礼下跪吗?”万若薇皱眉,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身边的两个女子交换了一下神色,隐匿了不怀好意的笑。
姜灵徽挂着张弛有度的微笑,道:“原来是万小姐。敢问一句,万小姐可有品级?”
没料到她会如此问,万若薇吃了一愣,回过神来后冷笑:“纵然我没有品级,也是被贵妃请到宫中来的客人,难道还不配受你个奴才一礼?”
“若万小姐没有品级,恕难从命。”姜灵徽抬眸,与万若薇对视,虽一身清淡颜色的衣衫,但眸中似有光柱支撑,气势上却毫不输给身着华装气度高雅的万若薇。
她就不信,万若薇背着一个大家闺秀的名分才能被提名三王妃,难道还敢强行逼她跪下不成?万若薇身边没带奴才,只有徐氏林氏两个狗腿罢了,就凭她们两个绝对料理不了自己,她没必要委曲求全。
万若薇与徐林二人耳语几句后,退后一步,目光涔凉,“你跪是不跪?”
“不跪。”姜灵徽亦向后退去,唇边挂着戏谑的笑意。
两人便这样对峙着,佳茗站在姜灵徽身边,双唇抿得煞白。
姜灵徽扬眉,万小姐?你又能奈我何?
突然一声冷呵,“贱婢!还不快跪下!”
心下一惊,姜灵徽来不及反应,肩头已经一紧,接着不由自主地膝盖一软,跪在了万若薇面前!
……这又是什么角色?姜灵徽猛地回头,却看见身后站着一位老嬷,冷笑着,她身边站着的竟是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走的徐氏与林氏。
佳茗看向那老嬷,讶异:“张嬷嬷?”
张嬷嬷……姜灵徽盯着老嬷那张饱经岁月风霜狠辣十足的脸,终于在记忆中找寻到了她的履历。
她是三皇子的乳娘!怪不得……
张嬷嬷盯了姜灵徽良久,冷笑道:“你眼生的很,是新进宫的宫女?”
“张嬷嬷,你有所不知,她是……”
姜灵徽赶紧打断了佳茗的话,“住口。”
佳茗闭了嘴,却疑惑不解,大祸临头了,她不急着脱身想干什么?
张嬷嬷觉察出一丝不对,顿了一顿,问道:“你是……”
姜灵徽定了定神,抬眸冷静道:“奴婢家父身份贵重,故此……一起入宫的贴身奴才想拉出父亲来保平安,求嬷嬷不要再问,既是奴婢犯的错,就不要也把父亲牵扯出来了。家父颜面要紧。”
冷哼了一声,张嬷嬷点点头:“你倒是个懂事的。但凡是入了宫的女子,甭管你家世如何,一视同仁!既然你认罪,我便成全了你,今儿一朝就把你教会了,在宫中应怎样说话怎样做人!今儿先赏你三十廷杖,你既不会跪,便在东礼堂跪上一夜,可有疑虑?”
第五十九章 受刑()
姜灵徽摇头,“奴婢并无疑虑。”
佳茗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三十廷杖!姜灵徽哪里受得住啊!
万若薇只是浅淡的笑:“这宫女还是需要多调教,远的不说,若叫令贵妃娘娘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她必死无疑。”
张嬷嬷连连点头,看向万若薇的神情倾慕:“多谢万小姐了。若是三皇子被这么个贱婢勾引,老奴也不活了。”
姜灵徽这才明白,原来不止拒不下跪这一件事。万若薇是告诉了张嬷嬷她与三皇子有染。
与姜灵徽四目相对时,万若薇巧笑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冷艳的神色:“还不低头!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