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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令贵妃她心里想的人是谁,只以为她是害怕自己被朝臣弹劾,所以安抚一笑,“你不必担心,现在皇上这么看重我们家徽儿,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章宁不动声色地抱紧了姜灵徽,覆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放心。一切有我。”
姜灵徽的心里却乱糟糟的。
觉得姜灵徽的神色有些不对,令贵妃赶忙问身边婢子,“饭菜都备好了吗?”婢子答:“依照娘娘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那便用膳吧?”令贵妃试探的看了姜灵徽一眼,姜灵徽不情愿地醒过神来,点点头。
八仙桌上摆了整整十六道菜,姜灵徽略惊了一下,这些也有点儿太铺张了,虽说贵妃宫中有厚待,令贵妃处又是格外的恩厚,但是这十六道……她怎么吃得下去啊?“贵妃娘娘,我们只是寻常吃饭,用不着这么多吧?”
“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昨儿又是初雪,这顿饭吃的是个意思,多几道菜算什么?”令贵妃有些不以为然,命身边小丫头道,“倒酒!”
依命,小丫头为令贵妃满上了一杯。
“给你们三皇子妃也倒上。”令贵妃的笑容好像能滴下蜜汁来,这般热络的态度倒让姜灵徽一时间无所适从。
“我不会喝酒。”姜灵徽赶紧伸手挡下。今日令贵妃来势汹汹,必有隐情,她可不敢随随便便接受什么好意。
似是发觉了什么,令贵妃看向姜灵徽的目光凉了几分,“皇上的宴席上我见你喝过。”上呆土圾。
眼见要穿帮,姜灵徽硬是憋红了脸,小声道:“我不是不会喝……是,不能喝。”
闻言,令贵妃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这笑声让章宁有些不知所措,姜灵徽却暗暗松了口气。
“身子不方便便直说。”令贵妃话说得爽朗,章宁好不容易通了其中意思,却也哑口,又不再好多说什么了。
饭吃到一半,门口的小厮突然进来将章宁唤走了,章宁起身赔了罪:“母妃,抱歉,我……”令贵妃却似很通晓一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本宫会命人送徽儿回去的。”
姜灵徽心里一咯噔,知道这场家宴的真正目的就要浮出水面了。
章宁走后,令贵妃搁下了手中的筷子,脸上的和善之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谁许你今日去往偏殿的?”
眉心微微一动,姜灵徽觉察出有些不对,按理说,她能插手朝政是好事,令贵妃不该有这样的神情……
“自然是皇上。”微微一笑,姜灵徽淡然自若地回答。
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令贵妃惊讶地张口:“还真是皇上?”
“不然您以为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姜灵徽觉得好笑,美眸轻轻一眨,那份睿智落在令贵妃眼里便成了得意。
张张口,令贵妃想说的话就这样咽了下去。
挑了挑眉,姜灵徽压着笑意,“不会是万梓良那个老贼向您通风报信来了吧?”
瞪了姜灵徽一眼,令贵妃没好气道:“不许无礼。”
再也忍不住,姜灵徽笑出了声,“原来即使是三皇子殿下与他家女儿的婚事黄了,娘娘您还是与他有所联系。旁人都以为他失掉了后台,没想到……”
叹息了一声,令贵妃道:“他是我的老乡……他们家从前还帮衬过我们……”
姜灵徽听明白了,令贵妃并不是名门望族出身,而是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俏丫头,虽然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是出身是改不了的,那些艰难熬过的岁月也都是真的,这位老头子恐怕真的和他们家有些渊源,但这渊源究竟为何姜灵徽不关心,也不会问。
“那贵妃以后还想和他有所联系吗?”
望着姜灵徽明亮如星辰的双眸,令贵妃竟有一刻愣住,还要联系吗?还是不再见面了……
动了动嘴唇,令贵妃无言以对。
“徽儿明白了。”姜灵徽垂下眼睑笑了。“既然令贵妃娘娘坚持,徽儿便也不强求。只是一点,他若是碍着了徽儿与章宁的路,徽儿一样会将他除去。”
抬了抬眸,令贵妃似有泪光,一时间姜灵徽竟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谢谢你。我也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命罢了。如果我想要活得好,我就不能停止,可若不停,便离开了从前的一切。我不想离开,也不想停止。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一声声似叹息,借着酒劲,令贵妃的眼泪便这样下来了。
他们之间确是有非同寻常的情。姜灵徽看得出来,也不戳穿。
“我连自己的母亲都无法接到京城来……若没有梓良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说着,令贵妃又拿起一杯酒,饮了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眼泪。
姜灵徽看着她,叹气,偌大的帝都,容不下自己,也容不下苦命人的眼泪。
第一百章 一人唱了红白两张脸()
清晨,凉意些许,姜灵徽穿着令贵妃早上刚刚差人送过来的雕花夹袄,与佳茗一同走过御花园。那一晚被迷晕后的事情佳茗没有再多问,也许是慈贵妃已经下了封口令,也许是她自己想明白了什么。不打算再计较了。姜灵徽知道,佳茗原来是个较真儿的人,所以慈贵妃一直觉得她傻,不肯重用。
拿手一指,佳茗惊出声:“哎呀,大人你看,那是谁?”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姜灵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风尘仆仆地从金龙殿的方向走出来。
“嗯……”佳茗沉吟了一会儿,后道:“好像是陈家和,陈大人啊!大人,我们要不要上前?”
瞬间警醒了起来。姜灵徽双唇不自觉地抿紧,“他已经看见我们了吗?”
“呃,还没有。”
“那快走,不要被他看见。”姜灵徽压着嗓子,拉了一把佳茗,就近躲在了一堵宫墙之后。
“为什么啊?”佳茗好奇地问。
“你的糊涂劲儿又上来了。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就要用心看,不要只知道张嘴问。”姜灵徽皱了皱眉头,佳茗知道又问了不该问的,低头不语。
小心翼翼地躲在墙后,观察着陈家和的反应,陈家和也显得局促不安。四处张望。见没有人看见,才匆匆地从角门离开。
姜灵徽的心里很乱,照理。陈家和此时不是没命了,就是还在九千岁府看押,而他现在正好端端的,岂不是怪哉?更奇怪的是。他刚从金龙殿的方向走出来,是才见过皇上?这前后才多久,局势便天翻地覆了,这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翻盘了。
该死!心里怒骂了一声。姜灵徽很是不快,看来陈家和已经和寒央澈串通一气,两个人现在搭好了戏台子,稳稳当当地演戏给自己看呢。 但显然,寒央澈也没打算瞒着自己,否则,陈家和怎么会这么快就可以出入宫廷呢?当下最紧要的是知道寒央澈都干了些什么。
突然拽了把佳茗的袖子,姜灵徽深吸了一口气,“走,去看看皇爷爷。”
“诶,大人……”姜灵徽翻脸比翻书还快,佳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姜灵徽拉着走了。
匆匆忙忙的脚步却停顿在了金龙殿外,两旁立着的侍卫觉得奇怪,瞧了姜灵徽一眼,这位小姑奶奶平时可都是推门就进的,今儿犯什么病了?
当然是病。而且是大病。本想推门的姜灵徽就那样被定在了门口,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听到了那个让她禁不住战栗的声音寒央澈竟然在里头!
坐在上宾之位,寒央澈低眸,瞧了眼茶盏里浮浮沉沉的茶叶。
“其实,万大人说的也没有错,江南的确是该派支队伍过去。”老皇帝的表情让人捉摸不定,语气低沉。
“您也说过,一切有夏夏,轮不着他万大人多操心。”寒央澈不紧不慢地回答,语调虽轻和,却将整场的气氛拉进了冰凉凝固。上纵叉号。
“你这是在抓朕的话柄了?”老皇帝压着气,瞪着寒央澈,问。
摇头,笑了,寒央澈的目光温和,“没有,只是给皇上您提个醒,君无戏言。您毕竟说过,有夏夏一个人就足够了,您还说过,一辈子不动江南。”
唏嘘几声,老皇帝面上的线条柔和了些,道:“从前毕竟是从前。现在朕老了,想给子孙留下个安稳的江山,都不行吗?就算是多谢九千岁了。”
“夏夏,足够为您守住江南,怎么就不安稳了?”寒央澈微微笑着,并不接招。他好耐性地等老皇帝将话挑明,只要老皇帝不挑明,他就不会轻举妄动。
轻轻地咳了一嗓子,老皇帝面色从恼怒变为尴尬,“向江南派兵不只为了将逆贼斩草除根,更是想将江南的权势拿回来。本就是朕的江山,朕想动辄,不为过吧?”
有些期待的看着寒央澈,老皇帝希望寒央澈能说一个“是”字,即使只是点点头,那对他来讲也是莫大的放松了。
清淡而笑,寒央澈有条不紊的答:“您知道,天下这么大的事没有人跟您讲理。一杯清茶就想释兵权,未免太轻松了。”
“你的意思是没商量了?”老皇帝阴着脸,他的窘迫不安想比寒央澈的沉稳淡然显得十分突兀。
外面的影子一闪而过,光也晃了寒央澈的眼睛。
突然勾唇一笑,寒央澈对老皇帝道:“隔墙有耳,何不请她进来?”
脸色一阴,这道影子无疑让他们的谈话中断,“谁在外头?”
听到一声呵斥,姜灵徽知道逃不过去了,只好走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她行礼的位置离寒央澈很近,他身上的气息无声地包围了她。
“起来。”老皇帝显得有些心烦意乱,伸手搓了搓额头,“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闻言,姜灵徽知道在老皇帝的认知里这个时间来是不对的,心里不由得一哆嗦,意识到寒央澈与老皇帝谈论的是事情绝对不是轻松的,挤出笑容来,姜灵徽抬头恭恭敬敬回禀道:“听闻万公公说皇上您最近休息不好,所以送了些安神的药来,都是宫里没有的。”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的蓝花瓷瓶,晃一晃,里面的药丸声莫名好听,万宁走上前接过来。姜灵徽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有随身带着安神药的习惯。
“献药吗?郡主还是不必了。”头顶突然传来一声低笑,听得姜灵徽骨头一酥。
“郡主献的药都能将自己迷倒,还敢送给皇上吗?”寒央澈笑谑,眸底里却温柔得如同一汪清水,让姜灵徽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不能沉沦。
姜灵徽心里狠狠骂了一遍寒央澈,脸上却装作无辜的笑着:“这种宫廷秘闻九千岁如何知晓?”言下之意,慈贵妃已经封锁了消息,拜托你不要愚蠢拆台。
但是寒央澈却依旧笑得无关风月,“这是秘闻吗?皇上还当成笑话说给我听呢。”
首位上的老皇帝愣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两声,“徽儿,别见怪。”
姜灵徽心里一阵悸动,咬着唇笑道:“皇爷爷也太过分了,徽儿的丢脸事竟然说给外人听!”
笑着纵容了她的娇嗔,老皇帝没有再多想。
姜灵徽忍不住一阵后怕,原来老皇帝还没有真正信任自己,可能是因为近期的动作太大了,也可能是因为嚼舌根的人太多。
“起来吧。”这一声,竟然是寒央澈唤的,身子僵了一僵,姜灵徽没敢动弹。寒央澈低低笑着,扬眉,看了眼老皇帝,刻意“请求”道:“行吗?”
一怔,老皇帝半天后才点了点头,“徽儿,起来吧。”
姜灵徽爬起,不自然地看了眼寒央澈,却看见他也在望着自己,不同的是,她的目光躲闪慌乱,他的眼神淡然平静又含着戏弄。
坐在了寒央澈对面,姜灵徽低着头,没有看过去,但即使这样,她也知道对面的人从未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突然添了姜灵徽的金龙殿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气氛,尴尬中透着一股骚动之气。寒央澈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他一开口便是冷冽,便是直入主题:“微臣的话说得很明白了。厉夏不能动。不然,皇上亡的不仅仅是江南。”
没有料到寒央澈先发制人,皱眉,老皇帝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姜灵徽,看见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异之色后稍稍放心,清了清嗓,努力让自己有那么些怒意,却因为姜灵徽的突然到来而破了阵脚,话说得有气无力,“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朕了?如果朕非要如此呢?”
“那微臣只能说不行。禁军不能动,帝都的兵马都攥在微臣手里,皇上想要挪用也要问问微臣。”寒央澈毫不迟疑地说出这句,他语气决绝,没有丝毫缓和的余地,让老皇帝很是脸上无光。
见老皇帝下不来台,姜灵徽不得不在这不该她说话的场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