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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红海航线也是最有意思的航线。红海的名字由来已久,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命名的,即使在这个年代。有人说是因为海底的红色贝克或者红色的珊瑚砂映衬的红色;也有人说是因为海边两岸的红黄色崖壁;还有人说是因为南方荒漠吹来的红黄色的沙尘
红海的海水其实一点也不红,它的海水是晶莹剔透的蓝色,海水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各种各样的的观赏鱼类,即使是后世这里也是有名的度假海域,何况在这个海面上都看不到几条船的时代?
于是,整个红海旅程就真的变成了旅程了,偶尔停驻在某个岛上补给淡水的时候,不但是老罗的四个随从,就是船上勤奋的水手还有发财心切的海商也变得有些慵懒。
海水里有五颜六色的鱼类,奇形怪状的螺类,还有漂亮美丽的珊瑚礁,这些都成了水手或者商人们追逐观赏的目标。更别说还有一些伊斯兰教徒常年生活在陆地上的沙漠中,这里的景色简直就像到了安拉的世界。
老罗也放开心怀兴致勃发的多次下海,偷偷地收集了许多螺壳与珊瑚。按照实用主义的标准来说,这玩意儿对老罗一点用处也没有。
送女人?老罗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在哪里。后世交往过的几个女人,不是一脑子的拜金主义,就是一脸的官司政治,或者是彪悍的根本不像女人也许这个时代可以找到合适自己的女人?鬼知道!
或许不是为别的,也许是单纯的收藏欲?老罗也想不清楚了,随便吧,反正占不了什么地方,或许将来有用吧。
那些美丽的鱼是没有人碰的,因为越是漂亮的鱼类,往往毒性也越大。十八郎比较机灵,煽动蛊惑了卡米勒这个小子,结果卡米勒的一只手掌变得像熊掌一样肥厚多汁。
当然,蛊惑人的十八郎也没得到好结果,被得知事情的老罗用软木棍自敲的满头包。
船队走走停停,其实速度也不是很慢。不是说好的休息是为了更好的前行嘛,也许无意中的做法证明了这一点。
拉费戈这个新任船长,在这段不紧不慢的航程里,很轻松的磨练了自己。相信等到返程见到老吉罗哈德,也不至于举止失措。
过了红海半程的时候,周围的船渐渐多了一些。偶尔有同行一段搭话的,才知道是从麦加或者麦地那朝圣回来的,走海路至少比陆路要快捷一些。
这些朝圣的人群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标准的萨拉森人,尼格罗人,柏柏尔人,甚至还有贝都因人和罗马人,也许他们的外貌不同,也许他们各自都有不同的某些习俗,但是这些人的表情却都非常相同的有一个特征——虔诚。
这种虔诚和后世的虔诚没什么区别,也许生活的水准不一样,也许使用的工具不一样,也许是什么保持宗教的延续性呢?
这其实是个很大的问题,老罗思考了很久,知道抵达了苏伊士,也没能得到一个最终的结论。临时的结论倒是有一个,他这个只属于战场的战士,不适合考虑这个问题,也许以后可以找几个社会人文学者来探讨这个问题,如果这个时代有的话。
这个时候的苏伊士港口,是法蒂玛王朝第五世哈里发阿齐兹开始修建的,目的是可以有一条海路通向圣地麦加。
老罗眼前的苏伊士与后世的完全不同,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引水道,或许在后世的时候,这个苏伊士早就被损毁了吧。
港口的位置分建了三道码头,每个码头都几乎停满了各种大小的帆船。估计不远的地方还有军港,因为老路上曾经看到甲板上安置着号称希腊火的石油武器。
码头不远处就是一个沙土颜色的方城,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许多高耸的宣礼塔或者说望月塔,还有一些清真寺的圆形房顶。
到了这里,就是海路的终点了。剩下的路途,老罗打算买几头骆驼或者马匹,一路行进到开罗。船长拉费戈的任务基本结束,剩下的路途就没有他的事情了。
但是拉费戈不这么想,他先一步在苏伊士城里预定了旅店——苏伊士最好的一家。当老罗带着几个人进入旅店的时候,发现这个独立的院落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的罗马浴室。
“拉费戈,这个地方实在很令我满意。”老罗对这个旅店院落确实非常满意,尤其是那个罗马浴室,因为已经很久没有认真的洗过澡了。
“巴托尔先生,非常高兴您能满意这个地方。”拉费戈在老罗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谦卑,“曾经能成为一个船长是我的最大梦想,而您令我的梦想变成现实。”
“不,拉费戈,你没必要这么想。”老罗对这个并不在意,“我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台阶,而站稳在上面,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但是没有这个台阶,我再怎么努力也很难达到船长的高度。”拉费戈弓身给老罗行了一礼,转身对卡米勒说道,“同样非常感谢您,卡米勒少爷,拉费戈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好,你很不错,拉费戈。”卡米勒这会儿的话很得体,“回到蒙巴萨后,我的父亲肯定会器重你的。”
“多谢卡米勒少爷,很遗憾不能在路上跟随您了,五天后我将带着船队返回蒙巴萨。”
“嗯,祝你们航行顺利。”
拉费戈走后,老罗对几个年轻的随从说道:“你们觉得拉费戈这个人怎么样?”
“他很会说话。”那噶想了想说道。
“虽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精通,但是他会是一个好船长。”姆纳奇的观察力向来比别人敏锐。
“他很不容易,做事很努力。”崔十八郎也开始有些成熟了。
“好像都被你们说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卡米勒挠了挠头上的头巾。
“好吧,我替你说,卡米勒,他会是一个好的属下。”老罗郑重的说,“因为他有一颗感恩的心。”
第八节 红海航线()
大概这个时候法蒂玛王国的国力还处于上升阶段,苏伊士城的城主和手下的官员们并没有收什么入城税,而且到旅馆的途中还可以看到一些正在修建的房屋或者清真寺。
老罗入住的这家旅店,据店主人讲也是刚刚完工不足一年。即便这样也招待过很多的高官贵族,旅店的风格不同于后世阿拉伯酒店的奢华,只是延续了典型阿拉伯建筑的风格——方形的格局,外加很多弧形的门拱,以及在窗户前面或者某些角落点缀的草。
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是的,从蒙巴萨出发到苏伊士,老罗已经在海上度过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光。即使外面阳光那么灼热,在阿拉伯式的建筑里面,却并不令人烦躁,反而似有凉风从中吹过。
罗马人风格的浴室让老罗感觉非常惬意,其余的人包括学会游泳的彪,都对此非常满意。
而令老罗惊奇的是阿拉伯人的厕所,非常的洁净,还没有抽水马桶的时代,他们修筑了类似后世的厕位,同时备水来冲洗干净,甚至还有供清洗下身的专用木桶。这一点比同期中国的木桶厕筹先进多了,比之欧洲欧洲现在就是个蛮荒之地,老罗记得一个历史报告,六百年的伦敦,居然还有人在厕所里淹死。
对污秽的排斥,阿拉伯人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后世。老罗记得去过阿联酋的酒店,对比全世界的所有酒店,他们的卫浴设施是最先进的。不知道哪位专家曾做过这样一个统计,阿拉伯人是世界上最少得痔疮的民族。
感慨之后的老罗带了姆纳奇出去闲逛,剩下的人被老罗命令由卡米勒带领去买骆驼,反正挑选骆驼是卡米勒的生存基本技能。
眼前的苏伊士城是个靠近海边的港口城市,虽然她和码头并不在一起,但是走在街面上,总是可以看见不同服饰的人群,所以老罗和姆纳奇的兜帽大袍一点也不显眼。
所有的路面都被石板覆盖着,宽度可以交错排列四辆马车,最繁华的道路两边不是店铺就是清真寺庙。老罗没有去逛寺庙的**,所以随意找了个卖茶水和点心的店面坐了进去。
这类的店铺其实功能和后世的酒吧差不多,不过古兰经教义是禁酒的,所以在这个时代的阿拉伯人地盘内是找不到喝酒的地方的,至于卖酒就更加不用说了。
老罗和姆纳奇对坐在小桌子前,桌上摆着各种甜味的点心,还有锡壶装的茶水,一边说话,一边听周围的人闲聊。
“姆纳奇,从部落出来那么久了,感觉如何?”老罗随意的问道。
“嗯,怎么说呢,老板”姆纳奇抓了抓脑袋上的小辫子,“很很混沌?是这个词吧。”
“呵呵,我明白,马赛人的世界很小,外面的世界很大”老罗理解的说道,然后指了指对方的脑袋,“看了很多东西,你的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有些混乱,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这很正常,所以不要说,要多听多看,然后再想想,时间久了就明白了。”老罗其实很欣慰,从马赛部落带出来的这两个人,其实悟性都不错,很少多言多语,却有很好的执行力。
这种小茶馆其实是很好的探听世界的窗口,周围人说的话不管是否能听懂,总可以从一些举止言谈中看出些什么来。
有家长里短的琐事,有商业利益的纠纷,还有民族间的碰撞,甚至偶尔还可以听到法蒂玛王国上层的军事动向。
茶馆里的人也很有意思,这个时期的阿拉伯人还是处于融合期,很多不同的部族在互相融合。譬如有的人双手甚至脸上都可以看到蓝色纹身;有的却在穿着鼻环,耳环,手腕上也带着很多环子;还有的穿着肥大的灯笼裤,翘尖的靴子,还留着两撇上翘的胡子。
其实不是伊斯兰教信仰的人也有很多,比如脑后带着小圆帽的犹太人,卷曲的金色头发的希腊人老罗其实搞不太明白宗教矛盾为何可以持续千年之久,尽管据说阿拉伯人和犹太人都是闪米特人的后裔。
天色将晚的时候,老罗和姆纳奇回到旅馆。路上才注意到,其实很多底层阿拉伯人的房子也并不隔热,因为他们把床具搬到屋顶上,打算晚上在外面睡觉。
卡米勒三个人早就回到旅馆,他们买了十头骆驼,正在叫旅馆的侍从们帮忙一起侍弄,老罗对骆驼这种生物搞不太懂,正好也凑手一起看看。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上路前的准备,包括所有人都要学习怎么骑骆驼。卡米勒自不用说,老罗是个马术好手,其余的三人还只是在蒙巴萨岛练习骑过马,都需要认真的学一下,这种大型的坐骑其实也和马一样,有着不同的性格,温顺的,执拗的,还有暴脾气的。
所以,心性还不稳定的十八郎很是被他的坐骑欺负了。话说坐骑的性格有时候也会学主人,表现的很惫赖的骆驼一会儿趴在地上不起来,一会儿站起来又不走动,任凭十八郎的吆喝就是不理,哭笑不得的十八最后在卡米勒的帮助下才勉强驯服他的坐骑。
直到出发去卡罗,十八的坐骑还是时不时的给他来点小动作。不过也许正是这样,众人从苏伊士到开罗的路上才不至于郁闷。
从苏伊士出发,老罗没带着众人走北面的水系,而是打算直接穿过荒漠向西到开罗。事实上,总这条路的人也不少,很多去往开罗的商队也是走这条路。
虽然到开罗的路不是很远,但是沙漠上也并不平静,偶尔听说还有沙盗的存在,所以同路的商队对老罗一行五人并不愿意结交。因为老罗众人各个都很健壮,同时又携带着兵器,最关键的他们没有带货物,这样的队伍谁知道他们做什么的?
被排斥的众人其实也不在意,有十八郎和坐骑两个时不时的来点笑话,一路上一点也不至于烦闷。晚上休息的时候,点燃篝火,卡米勒其实真的不是纨绔子弟,还可以用带着的乐器给大家弹奏一曲阿拉伯古老的民谣,而那噶与姆纳奇还可以表演一下原始的兔子舞。
说起来老吉罗哈德的心机真的不是白费,卡米勒现在已经不是最初在旅馆那个说话粗俗的公子哥了,尽管他还是尽量躲着薮猫彪走路。
一路上的经历,海上的训练,摩加迪沙的变故,海盗的侵袭,麦克尼的变乱,朝圣的人群,都令他有很大的触动。这一点从他后来的举止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反正在老罗眼里,这小子看起来有了点有为青年的表象。
至于崔十八郎,除了偶尔和卡米勒斗嘴争气的时候还有点像个孩子,其余的时候也有了些战士的模样。当然,旅途当中的形象是不能看的,因为还没有加冠,十八郎散着的头发被风吹的像杂草一样,几乎遮住了他清秀的脸庞。
那噶与姆纳奇也是同众人差不多装束,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