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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夫人做了个鬼脸,夫人就要伸手打他,软青横在中间,笑道:“姐姐别和侯爷一般计较,姐姐嫁给了相爷,一生荣华,相爷又宠你,你这命不比赵师师好了千百倍?再者,姐姐什么身份,赵师师什么身份,本就是没法比的。”
软青一番话倒是说到了夫人心坎儿里,夫人受用地哼了一声也就不再发作,软青转头对何允晟嗔道:“私底下说说倒也罢了,今儿是宫宴,你怎么还这么没规矩。”
“是是是,软青大人,我错啦。”何允晟把软青揽过来,“我觉得你这脸这身段这命都比赵师师好了千百倍,你说呢?”
“大庭广众的,你再腻歪小心我踹你出去。”我笑道。
我去瞧宴上的人,一个个是被赵师师迷得眼睛都挪不开,连夏乃青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我不禁感叹赵师师跳舞确实比常人厉害不少。
赵师师舞毕,领着一众舞者歌者下跪行大礼,平王似乎也很开心,开口便是封赏。夏乃青起身道:“陛下,赵师师姑娘真是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臣再也没见过水袖舞得如此好的女子了。”
夏乃青话音刚落,何允晟就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不好,我瞧这老头要出口要下赵师师!”
我刚想说不会吧,就听夏乃青道:“臣斗胆求陛下将赵姑娘赐给臣。”
何允晟立刻转头来看我:“我说得没错吧?这下可完了,要是叫这老头带走了赵师师,咱们损失可大了。”
我轻声道:“你且看赵师师怎么回答。”
“赵师师还能怎么回答?若是陛下赐的,她还能抗旨么?”何允晟道。
何允晟话音刚落,赵师师清脆的声音响起:“妾不愿意。”
我立刻去瞧夏乃青的脸色,他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变得冰冷,我又去看陆英,陆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其他使臣们也没有要出来说话的意思。
赵师师仍然跪在那里,神色清冷,高傲得像只孔雀。
夏乃青身居相位,赵师师如此不给他面子,我怕他要发作,正想着如何开口解围,平王道:“孤若下旨将你赐给夏丞相,你还打算抗旨么?”
“妾只知周丞相,不知夏丞相。”赵师师冷冷道,“陛下若执意赐妾于这位大人,妾立刻死在这里。”
第二十四章·你来我往(下)()
三。
“大胆!”我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比脑子快,喊出了这句话,所有人都转头来看我,我一下子懵了,赵师师也转头来看着我,我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这是央日宫,岂容你放肆?冲撞了陛下,还不快给陛下磕头?”
赵师师听话地磕了一个重重的头,道:“妾罪该万死,陛下息怒。”
平王叫这一出闹得也愣住了,她还没发怒,话头就被我截去了,赵师师又磕头认罪,她有火现在也发不出来了。
“夏丞相在巳国就身居高位,而现在到了辰国这个陌生的地方,难免无聊,叫你去跳跳舞,你有什么可怨的?”我继续和赵师师说道。
“妾”
“夏丞相是何等的眼界,人生俗世早已看得透彻,再者我听闻夏丞相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叫你去不过是为了看舞解闷,你缘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妾万死。”
“陛下,赵师师本不是宫里的人,不懂规矩,是臣失职,若陛下生气,臣愿领责罚。”我转身向平王行礼。平王挑挑眉,似乎没有生气。我又想夏丞相道:“夏丞相,赵师师今日既拂了您的颜面,我也不会轻易饶过她,我相信夏丞相谦谦君子,不会和一个姑娘一般计较。”
夏乃青似乎想发作我,却见平王没动静,便愤愤道:“一切都由周丞相安排。”
“夏丞相真是大人大量,如此便好,咱们继续听曲,别坏了兴致。”我随即道,“你还不赶紧退下?”赵师师磕头,便退下了。我笑道:“软红,再来曲石郎顾。”
软红应声行礼高歌,我也就坐下继续喝酒。
“行啊你周彧蓝,现在这么精了。”何允晟笑道,“很会说话嘛你。”
“你别打趣我了,我腿一直抖到现在。”我喝了几口酒,深深吐出一口气,“我真怕刚刚夏乃青不肯就此罢手。”
“你都把他捧到天上去了,他再不放手,岂不是不给自己好脸看?”夫人给我夹了块肉,“只是我怎么瞧着,这赵师师对你有点儿意思?”
“夫人,我可是清白的。”我忙道。
“这可说不好。”夫人哼了一声,没收了我的酒。
宴会间隙,我酒喝得有些多,便出来透透气,夫人便叫了秋茗跟着我,我走出去,拐来拐去,竟拐到了歌女舞女们休息的后台,我瞧着撞到了脂粉堆里,就打算要走,不过仔细看看,都是我眼熟的姑娘,就是子夜楼的那一拨,再仔细找找,还找到了我四姐。
“彧蓝。”四姐也瞧到我了,便叫我过去。
“四姐,你怎么不进去吃点东西?”我走过去,发现赵师师就坐在她身边,一脸温柔地看着我,我叫她看得有些心慌,忙别过头去看我四姐。
“虚情假意地你来我往,我可吃不下。”四姐笑道,“不过今儿你在宴上为师师解围的事儿我倒是知道,刚刚听雨和听雪一板一眼地学给我看,你也真是胆大了,也亏得你运气好,陛下没生气,夏丞相也没纠缠。”
“可不是我运气好吗?”我笑道,“再者赵姑娘是你子夜楼的招牌,若是叫夏乃青要走了,而我一句话也不说,回来你也得怪我。”
“我可不敢开罪丞相大人啊。”四姐眯起眼,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师师这么久从没青睐过什么人,可是她刚和我说,倒是很喜欢你。”
我连退了几步,连连摇头。
四姐起身,拉上我到角落没人的地方去说话,道:“冬葵的脾气我知道,我也没指望赵师师的命啊能和软青一样好,只是你多来子夜楼瞧瞧她就得了。”
“最近巳国使团来访,我哪儿有空去子夜楼?再者现在御史刘大人家也搬到子夜楼那一块儿去了,要是被他撞见我去子夜楼,他又得参我一本!”我想尽办法推托,“再者,我府上也也不可能养个歌舞班子,你想害死你弟弟吗?”
四姐微微一愣,叹了口气:“道理都让你占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子夜楼的姑娘们都很可怜,你瞧瞧软红,为杜暮祯消瘦了那么多,软青进了侯府,可是我上次去侯府瞧她脸色也不如在子夜楼的好,我是心疼她们。”
“我知道,四姐。”四姐一个人辛辛苦苦撑起了整个子夜楼,子夜楼的姑娘们都是她亲自挑的,有的是她从教坊里带出来的,有的就是路边遇到的,但是每一个她都打从心里对她好,每一个受委屈她都不愿意看到。但是我却不能接受赵师师,我对她并无倾慕,对她的熟悉程度和喜欢甚至还比不上软青不会赵师师也是我的桃花劫吧思及此我又想到坠城门的吴子佩。
秋茗这时过来道:“相爷,出来的时间长了,不回去主子夫人该急了。”
我正想离开,便以此做借口向四姐道:“四姐,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四姐不知为何脸上有愁绪,冲我挥了挥手,就转身走了。
宫宴结束,我也没把赵师师的事儿放在心上,第二天照常去和夏乃青会谈,我关于关税问题不肯松口,不愿意降低关税,夏乃青则想方设法给我下套要降低对巳国的关税,如此说了两个时辰,也没得出过什么结果来。
夏乃青果真如三哥所说,雷厉风行,说话声音极大,好几次他都拍案而起,叫侍卫给压回去,我坐在他面前如坐针毡,一肚子的火气没地儿发,心说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谁好过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师师的事儿夏乃青对我心存不满,有意刁难,整整一天,关税问题没有任何的进展。我十分郁闷地回府,一回去就瘫在太师椅上,话也不想说。
自从陆英和我六姐关系近了,黄宛桐就经常一个人在相府里逛来逛去,这会儿又逛到我面前来,递给我一枝观音柳的柳条,道:“相爷,相府后院简直是个小花园,这都四月了,还开得那么好。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夏丞相给你脸色看了?”
“让我降关税,下辈子都不可能。”我闷闷道,“迟早谈崩。”
我转念一想,又想起国师说的韩苻也会派人去拉拢夏乃青,一阵恶寒,想国师给我安排的任务实在太难,对夏乃青这么一个老奸巨猾、油盐都泼不进的人,我还能怎么办?
“虽然夏丞相位高权重,但是论地位到底是侯爷高上一些,况且我们巳国尚武,对兵权更看重些,若是相爷你能争取到侯爷这一票,到还是有可能的。”黄宛桐道。
“争取陆侯爷可难了,你这位主子虽然不谙政事,却也不是个傻子,若是他得不到什么好处,岂会白白地帮我?”我叹气道,“再者你一个巳国人,这么帮我,我也在疑心你是不是要从我这儿拿些好处走。”
黄宛桐瞪眼,摆手道:“我只是随口说两句,什么时候帮你了?”
我道:“我知道,陆侯爷和你若是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我本也没指望你们俩能帮到我什么。”
被我这么一激,黄宛桐立刻不乐意了:“我当然能帮到你了。”
我故作没有兴趣地摆摆手:“你去吧,让我安静会儿。”
“相爷!”黄宛桐站定,道,“辰国现在内乱,你们最怕的就是巳国插手,插手倒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巳国倒向御文王。而巳国掌兵最多的就是陆家,你若是争取到了侯爷的支持,就等于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歪在太师椅上,希望她能再透一些东西出来,“但是怎样算争取到了侯爷的支持?总得有个承诺吧?而且我也没法争取到侯爷的支持。”
“侯爷喜欢六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来?”
陆英喜欢我六姐,这我倒是瞧出来了,只是陆英是真心喜欢我六姐吗?还是只是图一时新鲜?她们相处算起来不过十天,能对对方了解到什么程度?成婚是一辈子的事儿,仅凭这点了解就可以决定吗?
黄宛桐见我不说话,又道:“你若是把六姑娘嫁给侯爷,肯定就能从他那儿要到承诺了,你想想,你既然是侯爷的妻弟,侯爷不得向着你吗?两家一旦联姻,不得互相帮衬着吗?”
“不行!”这两个字我几乎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六姐和我一样没了娘,长到这么大连戊城都没有出过,我连把她嫁出城外都不舍得,如何忍心把她嫁到巳国去?陆州那么远,若是她受了欺负,找谁说去?谁能给她撑腰?再者,确实一旦联姻,陆英就会答应我的要求,不过反之,到了某些时刻,我也得答应陆英的要求,互相牵制,算来还是我赔了一个姐姐,他赚了一个夫人,结果还是他赚了呢。
黄宛桐皱眉道:“相爷”
“六姐和我一起长大,我怎么忍心把她作为联姻工具嫁出去?”我又想起何允晟的几个姐姐,虽说都是封了公主,最后都是远嫁别处,更加不忍心。
“侯爷那么喜欢六姑娘,我瞧着六姑娘也蛮中意侯爷,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到了相爷嘴里就变成政治联姻了?”
黄宛桐说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她才不是好心过来帮我,她是来替陆英探我口风劝我的,陆英早就打定主意要娶我六姐了,若是能娶到我六姐,美人在怀,还有个丞相妻弟,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打发黄宛桐走后,我心里更是烦闷,回房里瞧见夫人在绣花,相处多年夫人一见我表情就知我心事,问:“会谈不顺利?”言罢放下东西,道,“你过来,我给你揉揉头。”
我走过去枕在夫人膝上,她给我揉着头上的穴位,我闷闷地把关税的事儿和六姐的事儿一并告诉了她,说完了才想起我本不想让夫人牵扯其中,与我一起烦恼。
“把六姐嫁到巳国去,别说你,我也不忍心,不过这倒让我想起一个词儿来,慈不掌兵。”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也是这个理,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就不能心慈手软,有些事儿,为了国家,你必须做,对吗?毕竟先有国,才有家。”
我叹气,道:“是这个理,只是我横竖心里不痛快。”
“我知道,我知道的。”夫人安慰我道,“宫里的事儿你多半不叫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安心养胎,只是你一个人憋着也不好,不如和我说说。”
“若真把六姐嫁出去,你说六姐会怨我么?”
“六姐读着圣贤书长大,自然是明事理,心里纵使是忧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