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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也道好,命侍候的童子去外门买两坛酒助兴。
因为张致和洞府所在是一个微凹下去的盆地,风景不如在山顶的好,索性他们便到山顶上去吃。二人皆有**在身,也不用亲自下水捞鱼,只是在湖边一掐诀,这鱼自然地从水中跃起,跳到黄铜做的锅子里面去。
张致和一边平托着锅子一边上去,在一旁散步的锦鸡也扑棱棱地冲了过去。沈中玉一挥手把这锦鸡赶走,有些可惜地看了它一眼,然后道:”这也差不多了,把锅子收起来吧。“
去到高山之上,摆开架势,他们就对着万古冰山,吃起了烧锅子,更喜青天无云、明月多情,一举杯邀月共酌,一倾盏请雪山同欢。
锅子里汤底是用挖出来的坚冰加上沿途捡来的灵药熬的汤,添了些官桂、茱萸和花椒,还有数株白菊黄英在锅中摇荡,麻辣鲜香,加上雪山游鱼的清爽滑腻,实在味美,酒虽味薄,也有几分余烈。两人谈了半夜的话,喝了半宿的酒,一直说到东方发白,方才尽兴。
拍醒了在旁打盹的小童,让他们打扫,两人才晃晃悠悠地从山上下来,刚回去还没有来得及换件衣服,卢问鹤就来了。
张致和让沈中玉先去更衣,自己则去招呼自家师兄。
卢问鹤来闻到张致和身上淡淡的花椒味,打趣道:”师弟太不义气。”
张致和捞起袖子,细嗅了两下,道:“是我失礼。”
卢问鹤道:“无妨。”说罢,从一旁跟着的童子手里接过一个薄册子,递给张致和道,“你结丹之后有十万善功,还有宗门给你配齐的东西,洞府一座,我让他们先留着让你去挑;还有配车、坐骑等等,也是你自己去看;以及附从三十个,你自己招揽;以后每个月两万善功,丹药也有配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张致和翻了一下册子,于外物并不上心,刚要推辞,就见卢问鹤道:“你可别推辞,师兄我那里还养着十来口人。你若推辞了,我还要的话,成什么人了?若不要的话,我拿什么去养他们?”
张致和听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知道自己之前未免太以己度人了,便恭敬行礼道:“谢师兄费心送来。”
“不算什么,你去外物堂那里挑也可,让他们送来给你也可。我劝你还是去一趟吧,不然他们把积在库房里的那些给你送来,有得你哭的。“卢问鹤道,”我之前看过有用贴金绘彩的文辇,因为实在太过贵气,无人想要。已经积了四五十年。“
张致和道:“若真是没人要,那我就领回来好了,能用就行。”
卢问鹤看到他这般,苦笑道:“你可真是心大。罢了,罢了。师父有东西赏你,我也有东西送你,不如宗门那样大手笔,只算是心意。“说罢,他就递给张致和两个装得鼓囊囊的锦囊。
张致和接过一看,神识一探就知是两袋子赤炎金、金精矿、炫光石等等矿石,正好用来重炼沉璧,喜得他拱手长揖到底谢过。
沈中玉出来看到他们师兄弟相处,上前拱手道:“卢道长。”
卢问鹤看到沈中玉,早知他昨日渡劫之事,见其气息大有不同,笑道:”沈道长渡劫之后,风采更胜往昔。”
沈中玉谦逊了两句,然后就正色道:“我们从莲台寺的莲花小世界里带来的几本经书,不知道要交还给何人,想求楚真人赐教,不知可否?”
卢问鹤知道沈中玉并非信口开河之人,笑意收敛,脸色严肃起来,道:“不知道什么经书?”
“莲台寺嫡传**《白莲往生清净经》”
卢问鹤听到这个,稍一思索便道:“这事事关重大,我现在便去请教师父。”
张致和闻言,也道:“我在莲花小世界中也有些见闻,想向师父请教。”说完他又暗生懊恼,我和师兄都走了,那谁来陪着沈先生。
沈中玉就道:“我欲请河洛君、方圆子及坐隐先生作陪,不知可否?”
卢问鹤听到这个,道:“这却是我们失礼了。”
“无妨,在我眼中,那三位俊彦皆是赏心悦目之辈,可对饮,可谈玄,便是生气了跳脚而骂也不怕失礼。”
卢问鹤听到这个笑道:“沈道长可谓弈仙,既有此兴,敢不奉行?”他说罢,就吩咐下去准备棋秤、茶点等物。
张致和过去就道:“要先生枯坐,太过委屈了。”
沈中玉看了他一眼,道:“知道就好,回来陪我下棋。”说罢,将袖囊里的经文递过去给张致和。
“是。”张致和应道,心里想着这次怎么也要坚持到五盘。
不一会儿,棋秤等物送到,沈中玉在张致和的竹楼里坐下,一边打棋谱,一边眼角看着张致和沐浴更衣之后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才离去。
张致和和卢问鹤一道走到楚凤歌寝殿外,整整衣裳进去跪下拜见。楚凤歌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他起来,拍了拍身边的蒲团。
张致和上前斜着坐下去,喊一声师父。
楚凤歌点点头,道:“说。”
“是。”张致和便低声和楚凤歌讲了一路上的经历。听到张致和说到贺楼燕红之事,楚凤歌伸手拍了拍自己徒弟肩膀,示意他做得好。
感受到师父的鼓励,张致和心里高兴,言语颇有几分激动。楚凤歌就转头不言不语地看着他,直到他又规整过来,然后才继续听。
等到张致和全部说完,楚凤歌才开言道:“你做的很好。”
“一路上多亏沈先生。”
“知己难得。”
“是。我定会好好回报沈先生之厚意。”
“经文呢?”
张致和从袖囊中取出《白莲往生清净经》,楚凤歌接过翻了一翻,递给站在一旁的绿萝道:“私库钥匙给他;拓印一份,交给琅嬛福地。”
“是。”绿萝应声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递于张致和,说是钥匙也不准确,竟是一个光华隐隐的白玉锁片,然后就捧着经书下去了。
张致和捧着钥匙,有几分愕然地看向楚凤歌。
楚凤歌一侧头道:“随意。”
“师父,这太过了。”
“不仅仅你。”
“诶?好。”张致和听到这个,自己的无妨,但总不能把沈先生的报酬也推却了,便答应下来。
楚凤歌定定地看了张致和一阵,怎么感觉这个徒弟对于沈中玉这般上心?几乎比对自己还上心?不过罢了,能结识一个元婴好友,应该可以为他挡下不少劫难,也是好事。他就继续面无表情地挥手让张致和离开了。
回去之后,张致和看到沈中玉懒懒地靠在云床上敲着棋子,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又想到连《白莲往生清净经》都让师父拿去了,更觉得有几分愧疚,上前吞吐着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中玉招手让张致和坐到自己旁边,并没有什么不喜,他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因为他以前主持宗门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
大宗门一方面矜持自守,不会主动去偷去抢别派的真传,但是另一方面,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如果能得到另一派的真传的话,也不会拒绝。说不定自家弟子可以借此多些启发,增添更进一步的希望。
他现在交出《白莲往生清净经》,一来不是自己的门派真传不心疼,另一方面也是想着结好楚凤歌,算是报答他庇护自己在朝阳峰结婴。
张致和在和沈中玉下了半天的棋,终于受不了求饶道:“先生,我去外务堂一趟。”
沈中玉将棋子一掷,道:“你们外务堂在哪?昆仑八景,可有在附近的?”
张致和听出他有陪自己走一趟的意愿,想到总不能一路上下盲棋,便道:“外务堂在玉虚峰。从山脚寻仙径上山,经过引仙桥,就到飞仙殿。外务堂就在飞仙殿附近。”
沈中玉道:“引仙双虹便是在引仙桥?”
“是,雪霁日出之时,便有一道彩虹与引仙桥并行,远看如双虹一般,就名引仙双虹。”
“有些意思,我们去看看。“
去到引仙桥,可惜没有碰上双虹并出之时,但是一道玉桥飞架绝壁,桥下就是冻得严严实实,晶莹透亮的坚冰,更喜日光殷红,涂抹如脂,玉宇摇彩,人在其中,仿佛行于琉璃世界,珠宝乾坤。
沈中玉挥挥手让张致和自去,自己则在引仙桥上徘徊,再想不到能有机会到昆仑仙宗一游,上辈子久闻大名未曾得见,可惜可惜。
张致和去到外务堂,把堂主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见到朝阳峰的另一位真传亲自来领常例,卢问鹤偶然顺路还会过来一趟,张致和却是第一次来。
第164章()
作者有话要说: □□、魔苗条曼妙的身影转眼散落为泡沫,之后就是金山银海,各色珍宝,无不光芒闪烁,灼灼生辉,耀眼至极,还有佳肴美酒,熏香绫罗,清音曼舞,无不可悦耳、娱目、解颐、极尽视听之娱。金山之后,就是通天之路,只要沿路直上就可直上冲霄,顺利飞升。
沈中玉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想到的却是这便是五蕴天魔王设劫吗?五蕴天指的就是从五蕴入手,诱人堕魔的魔道**。而这位五蕴天魔王相传曾是人间帝王夏桀所化,究竟其真实性如何,就不得而知。
五蕴天魔无功而返,自然散去之后,眼中景色忽然一变,却成了自己尚未入道之时,身上法力平地蒸发,沈中玉发现自己竟然就成了凡人,回到了昔日不曾入道的情景,因为结婴之后因果皆了,所以他见到的只是这辈子未曾入道的情景。
沈中玉刚刚转世的时候,不过是泰山脚下农家子,还因为灵魂过分强大、只能自我封闭的缘故,不但不见宿慧、反而显得呆呆愣愣,直到七岁都不懂得说话。家中兄嫂对于这个每天都鼻涕长流,呆呆愣愣地坐在泥地里坐着的小孩子很是不喜,只是半理不理,每日就给一碗稀粥。所以,沈中玉灵智复起的时候,发现自己骨龄虽然九岁,但是长得和六七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大。后来之事,就不必多说了。
而在这里,沈中玉却感觉到只有七岁的自己看着冷淡的兄嫂竟起了杀心,甚至是吞噬之意,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在这一愣,他就看到自己不由自主地扑向了兄嫂,直接拧下了兄长的脖子,一口咬破血管,吮吸起甘甜的血液。
嫂子在后见到不由得大吃一惊,抓着锅铲就要一把敲下去,要将这可怕而异变的小孩子打下去,却一举手就停下了动作,原来是一只瘦小的手竟然直接陷入了她的胸膛,将她的心脏直接挖了出来,鲜血一下子就涌出,流了一地。而这只手臂却是来自于正巴着兄长血管吮吸的小孩子。
仿佛抽离在外又像是附身其中、介于虚实之间的沈中玉却感觉到力量,令人着迷的力量正沿着血液进入体内,感觉到力量周游全身,仿佛下一刻这个瘦弱的幼儿就会突破筑基、金丹、再到元婴、化神,直到合道飞升。
沈中玉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鲜血,看着兄长残破不全的尸体,最后却仰天大笑,直接走了出去,一边走,身体一边开始拉长长大,法力恢复,岂会是一个畸形怪胎,分明是化神大能。
这大抵就是毒龙天魔王所设之劫。毒龙天魔王原来真的是一条龙,乃是一条黑龙,远在上古时期,天下间的第一条黑龙。
而这条黑龙,却并非天赋异禀,而是天生的庸才,就连龙裔的天生神通也是半懂不懂。但是这条黑龙,却走错了弯路,偷窃龙卵炼为丹药,来为自己移筋易骨,使自己从庸才脱胎而成天才,发现成效之后,他更加不愿收手。到最后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屠杀幼龙来炼药。
他也是聪明之人,为怕自己暴露,竟然将此事嫁祸向来与龙族有所矛盾的凤族。到了最后,自然是引发龙凤大战,等到真相大白之时,黑龙堕魔,为魔界六天毒龙天之主。
只是这般魔法却非沈中玉所取,就是当年在他修魔道之时也不曾想过,修魔之法在以魔御魔,把自己也变为魔头,沦落其中,在他心中,就只是走了下乘。
再然后,眼前景象再次变化。沈中玉眼前虚实变化,滔滔雪浪化为滚滚长河,沿河以上可以从水中看到自己的生命中的每一幕,几乎每一幕都是他生命中的转折点,踏入其中就可以扭转乾坤,逆天改命。
这一幕是沈中玉上辈子尚未入道之时,因为举家流放,还是在城墙之下的泥瓦匠,再过三个月,大赦天下,他就能顺利回乡,再为良民,从此生儿育女,平安一生;抑或是,他与同伴逃出苦役之后,因缘巧合,没有入道,而是入了军中,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却也可能是在冲阵之际,死于刀锋之中。每一个选择都有无数的可能,可能有无数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