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描不画,宛如天成,再加上脸颊上的一对笑涡,显得极有风情,她笑着贴过来,薄薄纱衣下两团丰满颤颤而动。
张致和见此,赶紧避过了行礼道:“现在便去吗?”
那女子也不害羞,按住胸部说:“现在去刚好。”然后她想了想问道,“里面的那位客人呢?”
张致和想到沈前辈虽然是金丹宗师,但是不良于行,确实危险了些,但也不能露怯,就道:“他不爱出门,我带饭回来给他就好了。”
“嗯。”女子无可无不可地赢了。
张致和一下去,看到店家一家子穿得亮丽整齐,正要关店出门。那个脸相忠厚的店主看到张致和也来了,一脸神往之色地跟张致和道:“仙娘娘向来灵验,客人有福了。”
张致和心里存疑,含糊应了一声,就跟着他们一道出去。
从客店出来,往巷口走去,张致和看到从两旁的屋子里出来的人都是衣着鲜艳亮丽,妇女携手,男子也是相视而笑,甚至边走路边开始了歌舞,但这样热闹的场面却不见一个孩童,连看着小于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都看不到。
难道这个仙娘娘还只准已经成婚的人才能去参拜?张致和心里有些奇怪,这样的小神竟这般挑拣信徒,也不怕陨落。
突然耳边传来喧闹之声,仔细一听是女子的哭泣和男子的喝骂交织而成的,他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姑娘被人从屋子里扯出来,已经被扯出了大半个身。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看着,张致和却觉得一阵愤怒,这分明是强抢民女?!再定睛一看,竟是今日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不由得想到,难道这和今天杀的狐狸有关。
想到这里,他刚要上前拦阻,就被在旁的店家一家子拦下,说道:“小姑娘长大了,要去领受仙娘娘的恩典。那人是她父亲,不会害她的。”
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尚未成婚,难道是人牲?!张致和心里不由怒气勃发。神道修行依靠信众、香火,修行十分艰难,因此不少野神、邪神为了快速提高修为,便要信众献上人牲作为血食,这些邪神、野神向来都是仙门弟子必除的对象。
他想了想,再问一次:“你们说仙娘娘的恩典是什么意思?”神灵抚育一地,调理水土,如果随便杀了,折损功德不说,神灵陨落还可能导致一地水土凋零,所以弑神必须三思后行。
店家的妻子向张致和大胆地送了个秋波,微微一笑,笑得颇为风骚,说道:“恩典自然是恩典,我们现在去领的不都是仙娘娘的恩典吗?”
张致和看了看路上的人,想道,大概还没有神灵这么疯狂,一次过杀掉这么多信众。但是,因为今日之事,很难说那个野神不会杀鸡儆猴。
他再看却见到拉着女子的那几个大汉正是今日见到过的,想到这个镇的诡异之处,却又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在场拥挤的人群,若在此地动起手来,我虽然不惧,但只怕作了杀孽的同时还探寻不到什么,这样子可就糟了。
旁边的店家看到张致和这般深思的样子,就道:“你放心吧,仙娘娘慈悲为怀,不会伤了那个女孩子的,反而要赐给她大大的快活。你不信,跟着来就是了。
张致和正有此意,他又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还是瑟缩着侧过头,不愿看人。张致和疑惑更甚,这女子好像对于前程有些了解,也有些抵触,但不像是害怕,那大概是不会丢命的?
跟着人进到庙内,扑鼻而来的先是熏人欲吐的熏香味,张致和慢慢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室内的布置:
庙宇里面并不狭小,像是一个大肚小口的大布袋一样,人一进来就由那些身穿彩衣、一身金饰的巫女安排去跪坐下来。
现在里面挤满了人,只留下中央的一处空地。四角则安放着大概是黄金制造,镶嵌着大量珠宝的火盆,燃烧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香料和木柴,香烟缭绕,袅袅上升。
这样一个小镇如此供奉一个神灵,张致和心内虽然不甚赞同,但也知道有些野神虽然不至伤人,但确实严苛,摇了摇头不说话,慢慢地顺着人流在庙里面绕了一圈。
屋内共有九根柱子,雕龙绘凤,都贴着薄薄的金箔,殿中的神台四周围着低垂的帘幕,神像在帘幕后面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是个窈窕女子的模样。神灵以母神之名来传道也很正常,张致和一边打量,一边想要挤到前面去。
人群围着的那处空地,跪坐着刚才的那个女孩,这时候她换了一身轻薄的彩衣,脂粉未施,一头黑亮的长发披着脑后,垂到地上。她微微仰着头,嘴边噙着盈盈的笑,显得十分娇媚轻浮,和刚才看到的清纯样子完全不一样。
和她同样打扮,只是把头发挽起来的几个女子在忙碌着梳理她的长发,描画她的妆容,一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赤金首饰:从发钗到项链都有,还有胭脂水粉等。四周跪坐的人看她梳妆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匍匐在地上齐声感谢仙娘娘的恩典。
张致和却觉得有些奇怪,刚才那个女子完全是个凡人,但现在看上去却有些不同,她的气质变了,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他见过巫女,感觉这不是巫女的气质。
而此时在客店之内的沈中玉忽然间从心里就冒出一股火气,把本来好好放着的被子一把掀翻在地,连带把自己也摔在地上,然后觉得左腿上的伤口尤为疼了起来,仿佛疼得撕心裂肺,疼得他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疼得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低吼。
他一挥手,一边的木床碎成木屑,见到这个,嘿嘿笑了一声,想到,若本座不曾尸解,何至如此?我要这方圆十里都为本座血食。
到底他守了两百多年的戒律还是有些用的,一下子就顽固地冒出来,喋喋不休地重复道:“知其雄,守其雌,行无为……”仿佛心头流过冰雪水,将心中的无明业火稍稍压了下去。
沈中玉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捶了捶疼得厉害的伤腿,恨得只骂自己不争气,道:“我昔日能急流勇退,就绝不会走回旧路!想这些没出息的事干甚!”
这般想了想,沈中玉从袖囊里取出他拼了老命取得的清心琉璃灯,灯火在琉璃莲花灯盏中微微晃动,成如意状,仿佛屋内光明皆聚于灯火之中,却明亮而不刺目,取“一亮能破千年暗,一智能破千载愚”之意。
灯光照耀下,心魔渐退,沈中玉盘腿坐好,心道,不对,虽然我已入心动期,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态,莫非是有什么人要算计我?他忙掐算一番,顺带帮张致和也算一算,却发现,自己没事,但张致和那个傻小子倒是有事了。
考虑到除了张致和之外,估计也找不到另一个人愿意背着自己到朔方去,沈中玉拎起自己的静山剑就爬出了房门,可怜他全身法力都在压制神纹,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只好拄着剑像拄拐杖那样一歪一扭地往神庙走去。
而在神庙里的张致和看着那个女子梳妆完,站起来盈盈地行了一个礼,皮肤像牛乳一样白,嘴唇像血染得一样红,沉重的金饰坠着黑亮的头发,美得令人畏惧,衣服轻薄,眼神好些的人都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衣服下的起伏;她的眼神里含着哀伤与妩媚,腰肢摆摆,像蛇那样软,就这样一步一步想张致和走过来。
张致和皱眉凝神地看着她,想要辨认她身上审美而魅惑的气质,好像有点儿妖气,但也有神灵的香火气息,这是什么东西?
第三章()
兴许是这个女子给张致和的感觉太奇怪,他忍不住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她更有压迫感地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像猎人看着猎物,又像母亲看着孩子。
四周的巫女见此,嘿笑着投入了周边的人的怀抱,开始了一夜的享乐,或男或女,或夫或子,颠倒天伦,把臂同欢,叠股而交。
张致和眼角扫到这荒唐的一幕,心里一凝,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什么野神?!
那个女子看到张致和直视自己,微微一笑,慧黠得意,嘴唇鲜红,却露出了洁白而锋利的牙齿,长而锋利的獠牙在烛火下闪着光,仿佛带着血。
张致和看到锋利的獠牙,妖物?这个野神是妖物?如果是妖物的话,那就是附身?真是作死!一个凡女如何受得了妖物附身?
转眼,女子已近前,仰头向张致和喷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张致和向旁一翻身避过,手上已然握住了佩剑沉璧,无论这是妖物还是野神,今天我就除了她!
那个女子还是笑盈盈地看着张致和,眼神忧伤又深情,向后弓着腰,慢慢地跪下去。
广袖像鸟的羽翼,又像流水一般缓缓散开,饱满的胸部在张致和的剑下起伏。
她笑了,慧黠,天真而多情,眼波流转,仿佛在说,往我心上刺下去,而我甘之如饴。
张致和更是愤怒,妖物可恨,竟然拿人命来威胁我?!这还是个凡人,虽然被附身了,但只要妖物离开,她就会没事。但如果他一剑刺下去,不仅妖物会没命,连这个被附身的凡女也会没命。
但总有法子的,很多妖物附身人体,伪托家仙,为了对付这些连凡人都不放过的家仙,各大仙门都研究了应对的法子。
例如,昆仑仙宗的剑意袭魂,张致和收剑回身,在剑上如抚琴一般连拨,“铮、铮、铮”,灵力混合着清越的剑鸣,如水波一般扩散开来。
昆仑仙宗中有一位元神真人杜秋娘,能做到化剑为丝,以剑丝为弦,一曲《满堂势》,内含剑意,在修真界中赫赫有名,号慧剑无弦。
张致和当然做不到如杜秋娘那样,不过虽然只是普通的弹拨,在场疯狂交合的人听到这一声剑鸣都忍不住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在中央对峙的两人。
那个女子听到,却露出痛苦之色,哀婉地看了张致和一眼,露出了畏惧、惊叹与崇拜的神色,仿佛在问你居然这般待我,但动作毫不含糊,腰一扭,翻身跃起,长长的广袖灌满灵力、如鞭子一般向张致和打来。
众人惊叹于女子曼妙的身材,张致和却暗暗松了口气,有用就好,架剑挡住广袖的来袭,粘住长袖之后剑身一转,剑锋一变想要把这袖子削下来。
女子收回广袖,往梁间一点,身影拔高,如黄鹄高举,孤鸿缥缈,但她的动作却并没有这么优美无害:
飘逸的广袖、柔顺的长发、娇嫩的手臂、修长的大腿……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她的武器,凌空就向张致和出了十三招,每一招结合了体术和灵力,每一下打实了都足够将在下面招架的年轻道子斩成两半。
灵力控制不及,逸散而出,也将四周围观的人刮得处处血痕,血花随着激荡的灵气而在室内飞溅,渲染出淡淡的血腥味,混合了馥郁的熏香,竟有几分甜腻惑人。
女子飘然下地,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玉指上沾染的血花,早先染红的长指甲,略有几分弯曲,似是野兽染血的利爪,但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却已转为惊愕,因为情势已变。
为了不伤害这个凡人的躯体,张致和只能招架,但也不是蠢人。
张致和剑势一变,剑身微微抖动,演化出道道残影,铺叠出万道剑影,剑影越叠越厚,如人上山,越上越高,到了唯有天在上的山巅,就似瀑布飞泉,一泻而下,剑势如银河落九天,倾泻在女子身上。
此剑名争流,昆仑仙宗位于昆仑高地之上,虽然四季皆有冰雪封禁,但在春天冰消雪融之时,就算万古冰川也是多情流泪,融化的雪水裹挟着冰块、砂石奔涌而下,远望如天河泄地,近听如兵马冲阵,张致和少时习剑,于朝阳峰上抱剑观山,悟得此剑。
沉璧剑意本来就是至阳至刚,诸邪辟易,这被妖物附身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呜咽一声,就跪伏在地。但她腰背弯曲如满拉的雕弓,四肢伏地,手指抓着地面,呜咽作声,双目露出幽绿的凶光,就如虽然受伤但仍凶狠的野兽。
张致和见争流不曾把妖物逼出来,也不气馁,收剑回身,重新在剑上一拨,剑鸣声声,女子原本凶狠的目光却转为凄婉,凄凄惨惨地看向了围观的诸人。
而在场的看到女子如此哀求,心中的不忍竟克服了他们对仙师的敬畏,也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伤口是谁人带来的,翻身站起,衣衫不整地就要去夺张致和的剑。
张致和一皱眉,大行不顾细谨,灵力震荡,索性把在场的人都震晕了。
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致和的做法,张致和却只是把面前的*踢开,横剑直视,一边弹着剑身,一边步步向前,冷声道:”孽畜,出来!“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含混,却带着风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