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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部有消息来了?”我的心稍稍的定了一下,看样子刘文他们还是重视我的电报,有了一定的安排。
“是的,我已经电令丹阳的文中,再从丹阳调兵一个营,往执法队的驻地进发,以接应桂将军,防止万一。”陈基业微笑着站了起来,“其实军部的意思很明显,北渚农场已经有了15个步兵营和一个炮营,几乎三倍于守军,这种力量的对比,是要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拿下锡城,这样该就位的部队回到原来的防区,军部才能够把最终悬着的心给放下来。”
“基业说的对。”申银点着头,过来拉着我坐下,“我们的军事情报有所泄漏,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多大的问题,军部命令我们10点总攻,现在我看来所有部队已经全部就位,那么,我们提前1个小时,9点开始炮击,炮击半个小时后,混成械化营的三辆装甲车在最前做掩护,步兵和105团一营士兵在后从正北面缓缓向南推进,主要目的是为了吸引敌军的炮火,10分钟后106团,107团从东北角,牛戴负责指挥,宪兵团和104团从东南角突击,王三炮负责指挥,教导队和别动队作为预备队,保护指挥所,并随时待命。”
“申旅长,这……”我刚要说些什么,便被坐在旁边的牛戴给拉住了,申银并没有搭我的话,只是挥挥,让在坐的各位军官立刻散了,赶快去做准备,一时间这个指挥所里面,就剩下了我和申银了。
“石杨,你的部队做预备队,不是我定的,是军座定的。”申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这种情形,让我想到了三年前我们在皇堂打的那一仗,只是地点不同罢了。”
“老申。”这里没有别人,申银更希望我喊他老申,而不是职位,“听说云燕伤了?而且不轻。”
“还好,死不了,哈哈!”申银微微的笑着,看样子姬云燕应该确实没有大碍,“已经送回戚州调养了,这丫头别看她平时温文尔雅,打起仗来完全属于不要命的,我还特意关照牛戴要带好,谁知道还是挂彩了。”
“那个,江盼雪来了么?安排在哪个部分?”我小声的问着,生怕申银看出我的心思。
“江盼雪就在混成械营,马上的正面攻击,她和她的特战队,负责以装甲车为掩体,对城墙上的重枪进行定点清除,这个不是丛林战,攻城战上,狙击有些难发挥,也难为她了。”申银说这话,带着我慢慢的走道帐篷外面,看着熙熙攘攘做着准备工作的士兵,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半支香烟,点着后狠狠的抽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基本上对锡城的攻击应该是把握很大,但总是心神不宁,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似的。”
“熬了一晚上的缘故吧!”我回到帐篷里把申银的披风拿出来给他披上,“老申,你是上了春秋的人了,最好不要再这么熬了,很多事情,下面的人拿出方案,告诉你决断,总是这么亲力亲为,再好的身体也顶不住的。”
“是啊!”申银点了点头,“我的部队里几个团长依赖的心思还是很强,不会自己去想着怎么去部署和打仗,所幸牛戴还是有些思想的,整个第六军,陈基业算是少壮派的代表,希望这支部队能顺利的交到你们这些人的上,发扬光大,如果能顺利的取了锡城,合围姑苏,我也算对得起在这里的二十年了。”
正说着话,早春的天气突然刮起大风来,而且来的非常迅猛,把帐篷旁边的几堆已经熄灭的篝火余灰全部卷了起来,在半空中盘旋飞舞着,让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我忙把申银拉进帐篷里,并安排人在所有的帐篷周围再加钉一圈钢钉。正在忙碌的时候,只听的“咔嚓”一声脆响,树在指挥所边上的第六军番号旗突然被齐腰吹断,旗杆轰然倒地,那军旗随着风飘了约有一百米,才缓缓的落下。
“不好!”申银从帐篷里冲了出来,“这不是个好兆头!”说罢抬起头看向西北方向,“这是大西北风,利于船只沿江南下。”
“老申,暂时不用担心江镇防务,陈基业不是让文中又安排了一个营去江镇的西大门越河街,桂木森的防区支援了么,两个营的驻防应该比光一个执法队在那里要牢靠许多的。”
“希望是我多想了,桂木森这个人虽然傲气,但是还是有些稳妥的,与卞普和文中有些不和,可是却正好起到相互督促的作用,对于刘文和夏龙这个安排我还是认可的,只是担心抽了上千部队过来,那边会吃力了。”申银看了看自己的表,“各人自扫门前雪吧,管不了那么多,时间已经到了,通知各部队,按计划开始总攻。”
江镇,越河街,执法队驻所。
雨下的有些大,路上的巡逻队都没有了往常那么勤快,许多士兵都躲到了屋子里或者屋檐下避雨。风也是不小,把指挥所的木窗户一下子吹开了,它一边用力的摆动,一边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仿佛在控诉这个鬼一样的天气,雨都打了进来,弄湿了窗前的两张小沙发。
倪娜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回头看着还在地图前发呆的曲小亥,也不多说什么,拿着热水壶给她的茶缸子添了些水。
“倪娜,桂木森去哪里了?这么大的风雨。”曲小亥说着话,眼珠子却动都不动,直勾勾的看着锡城的区域,“不知道皮蛋他们仗打的怎么样了,据消息,说姬云燕都受了不轻的伤,而且把我们这里调过去了四个营,小黄山上的大半人马都补充过去了,看样子,没有桂木森说的那么轻巧。”
“嗯,石杨的教导队也补充过去了。”倪娜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不顺,也就是抽了四个营,我们这里的江防会薄弱许多,又是大雨大风的,桂将军不是很放心,便叫燕玲带了一个班去巡视去了。”
“他还是不错的,有些能力,能做一些事情,可就是不会变通,和第七师的关系搞的不好。”曲小亥双抱着茶缸子,看样子确实有些冷。
“三炮也这么说。”倪娜笑了笑,“说起来,桂木森出去了有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哐当——”房间的门被猛地一下撞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倪娜掏出枪,侧身贴到门口的墙壁边上,向着外面张望。曲小亥忙过去把来人搀扶起来,正是她执法队的一个士兵。
“小徐,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曲小亥知道事情不对,但看到士兵的这个样子,也只能让他喘口气。
“不,不好了!不能慢了。”那士兵的右肩和头部都有负伤,右肩是贯穿伤,还没来得及包扎,血依然在汩汩的往外冒,“有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绕开沿江阵地从大芦苇荡那里准备突袭指挥所,桂将军就是不放心那个区域,正好带着我们在那里巡视,便直接交火,我们几乎全没,幸亏燕玲长官带人赶到,把敌军压了回去,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曲小亥突然有了非常不祥的预感。
“桂将军,身中数弹,殉国了。”
“倪娜,叫人把小徐送到战地医院。”曲小亥并没有显示出惊讶和慌乱,从墙壁上取下挂在上面的冲锋枪和钢盔,“所有人紧急集合,跟我走。”
曲小亥带着人到了江防阵地的时候,两边的人还在交火,只是敌军已经躲回了芦苇丛,隐藏在里面进行反击。阵地的右侧整齐的摆着12具冷冰冰的尸体,桂木森就躺在第一个,致命伤是左胸的一个子弹,直接把心脏给打穿了。
“什么来路摸清楚了没有?”曲小亥俯下身子趴在战壕里,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问边上的燕玲。
“看他们的打扮和说话,多半不是中国人,你看。”燕玲伸指向了一个横卧在阵地前20米的尸体,“黑色紧身衣,蒙面,胸口写着一个忍字,应该是传说中的日本的忍者。”
“我们这里死了12个,一个少将殉国,伤了7个,你们就打死了一个?”曲小亥眼睛都红了,“这个仗是怎么打的,20个换一个?我一个营的部队,够不够换?”
“火力非常猛,来人不是一般的士兵。”燕玲苦笑了一下,“身非常敏捷,虽然只有20几个人,但是进退移动很有章法,内部分工明确,有狙击,爆破,冲锋等多兵种,说起来惭愧,这20多人居然把我这一个连的士兵压制在这里不能动,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的几次攻击给打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的部队。”
“忍者……”曲小亥的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就她在军事院校里面学习的东西,都似乎没有一丁点和这种部队有瓜葛,为了偷袭江镇,江北大营的赵有利居然动用了日本国宝级的武士,这说明他们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的。
“给戚州,江镇,丹阳发报,报告这里的情况。”曲小亥直起身子在雨中大声的朝后面的通讯兵吼着,“建议谏壁镇的105团不要动,让文中支援我们的一个营的部队,不要在我们的后方协防了,立刻顶上来,如果不出我的所料,敌军的船队快到了。”
“砰——”就在曲小亥撑起身体的那一刻,对方的狙击立刻捕捉到了这个会,一枪命中,幸好天有大雨,看东西并不是十分清晰,这一枪打在了曲小亥左肩窝处,离开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哗啦一声,曲小亥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的水塘里,把水溅起了老高,旁边的倪娜中的枪响了起来,一梭子子弹全部砸向刚才开火的地方,但似乎只是形成了压制,而没有打到人,执法队这里虽然人多,枪多,但并没有捉摸到对方的规律,所有的武器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根本吃不上力量。
“妈的……”没待别人过去扶她,曲小亥撑着右自己坐了起来,从嘴里吐出了一口脏水,“疼死老娘了,欺负我没有狙击。”这个时候,医务兵赶忙过来帮她查看伤口,表情非常的凝重,看起来伤势不清。
“队长,你退到后面的雨棚那边休息一下,这里应该顶的住。”燕玲有些焦急,知道曲小亥这个枪伤并不理想,而且已经流了不少的血,军装上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不行。”曲小亥指了指江面,“你们看,远处那些黑点,一定是敌军的船队,如果我想的没错,外焦岛上一个连的守军一定已经被这批忍者清理掉了,十几艘大船沿着岛外侧开过来,既然没有一点警示。”
“江心洲的一个营呢?”燕玲高声的吼着,“不可能三百多人都被干掉了吧,难道是死人吗?”说着说着,便要把头抬起来,被边上的倪娜扑过来硬是压了下去,于此同时,一颗子弹擦着刚才燕玲头部的上方呼啸着擦了过去。
“倪娜,掷弹筒,把所有的掷弹筒全部拿出来,就对着那篇芦苇荡给我轰,妈的。”曲小亥双眼冒着火,“他们真会挑天气,要是大晴天,就是炮火也能把芦苇荡点着,让他们全部变烤猪。”
掷弹筒还是有些作用的,几排炮弹过去,芦苇荡里面似乎安静了好多,回击的枪声也变得小了不少,但是就是这么十几分钟过去,敌军的船只便已经到了肉眼能够看到的程度了。
“至少一个团。”曲小亥的血算是止住了,但流血过多加上一直在淋雨,看上去脸色像纸一样的白,所有人看着她似乎都像在看一个活的僵尸一样,但是曲小亥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不断的思考着如何应对目前的困难,“倪娜,你去看看,在我们身后的那个营,怎么还没有到?”
“队长……”燕玲吞吞吐吐的说道,眼睛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增援部队已经到了,但是,不是一个营,是……,是……”
“是什么?”曲小亥有些激动,难道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有什么变数?
“是一个排。”
“为什么?”曲小亥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她的脸上居然有了一点血色,“我要给文中打电话,陈基业给我的电报白纸黑字,就是一个营。”
“我已经联络过了。”燕玲眼睛一闭,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应该是文中那边的通讯兵在解码的时候,一个营写成了一个排,他也没有多想就安排了一个排过来,我们的人也没有太在意,去确认一下,这个都怪我,队长,丹阳的援兵已经出城了,两个小时之内应该能到。”
曲小亥顿时觉得一阵眩晕,整个人一下子便撑不住了,斜斜的往后倒去。倪娜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一伸便把曲小亥扶住,慢慢的靠在战壕的土堆上。
“快,快……这个情况军部知道不知道?”曲小亥一边说话,一边重重的喘着粗气,“一个字只错差了10倍的兵力,也许这一个字,便改变了整个江南战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