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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营长,大家军阶相同,你客气了吧!”我微笑着回礼。
“哈哈,那可不行,这军座副官,在第六军应该是见官大一级么,我们这些粗人一定要有礼貌。”裘强看起来还蛮开心的,毕竟是升了一级,虽然离开了金陵。
“裘营长,有个事情,要知会你一声,你要有个心里准备!军座这个人做事,有时候有点琢磨不透。”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
“没事,说吧,我什么没见过,给我安排个什么活,那个什么副营长就是个名头,最好是我感兴趣的,不然我会郁闷死。哈哈!”裘强身子往车子上一靠,看着我,面带笑容。
“额,伙头军司令!”我有点为难的说了出来,换了个说法,也许会好一点,但我觉得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哦?没别的了?”裘强没看出任何不快,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盯着我看。
“没了,就这么多!”我皱着眉头。
“好——”裘强一巴掌拍在汽车的引擎盖上,我被他着实吓了一跳,“菩萨保佑啊,我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哈哈哈!”裘强看起来很开心,“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跟着金副司令有多累,唉,这下不光饷银多了,还能好好的休息休息,琢磨琢磨烧菜,把玩把玩我的那些玩物。唉,今天中午,我亲自操刀,给军座开小灶,你看小炒肉如何?”
“这,军座还真关照了,中午他开个小灶,皮蛋瘦肉粥,这几天陪着司令,喝的有点多,要调理调理!”裘强的这个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从他的眼神看来应该不是假装的,在我面前他也没有假装的必要,不管如何,只要他没有不开心,我也就放心了。
“没问题啊!这就去做!”裘强说到做到,撒开腿就走,走了一半,突然回过身来又看了我一眼,语气变得非常的平和,“兄弟,我这个人年纪也不大,40岁不到,但江湖上闯荡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别的不吹,这双眼睛很会看人,你他娘的是个好人,以后想吃什么,提前告诉老哥,谢谢!”说罢,也不等我答话,便自言自语的溜达走了,“哎,还是读书人有水平,伙头军司令,好听,哈哈,好听”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只能笑笑,此人是个性情中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刘文会置之不用。不去想太多了,办正事要紧,便赶忙回办公室写了一份给柳映梅的约请书,同时把她当初留下的竹钉也放在信封里,马上安排了两名士兵快马前往小黄山,命他们务必今天太阳下山前把信送到百圩寨,必须由柳映梅大当家的当着他们的面亲自拆看,才能回来复命。
安排完柳映梅的事情,再到食堂用完午餐,就想躺在床上看一会公文。这才看了两三页,就发现有人在我窗户下面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看。
“谁——”我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这里是第六军军部,谁在这里偷偷摸摸的?”
“我,我——哈哈,找你来了,特地来谢谢你!”外面传来的是牛戴的声音,我说怎么我的住处在军部大院里面,门外有卫兵,大院里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会有人在我的窗户底下作怪,原来是这个憨货。想到这里,忙过去把门打开,看到牛戴站在门口,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别说,这家伙换了一身新衣服还真比早上的那身伪军的灰皮要好看的多,虽然这大肚子还是很明显的突在前面。
“正好,我找你有事,你他娘的自己找上门来了!”我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进来。
“你这破屋子有什么好进来的,我进来了,都没办法转身,走,陪我出去逛逛,这戚州城我可是没怎么好好玩过。”牛戴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进来的意思。
“你不是本地人吗?”我看他没有进来的意思,便回屋子里拿了军帽带好了出来,顺手把门带上,“想去哪里?你可问对了人了,戚州城我可是熟,走,带你去玩玩,顺便把事情和你说一下。”
“慢着!”牛戴一伸手,把我拦住了,“出去玩,穿什么军装啊,累不累啊,换身便装,我也不要你带,我刚才可是去运河边上寻了好几遍了,看到一个好地方,怎么样带你去耍耍!”
“换便装?”我疑惑的看着牛戴,谁知道这小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换吧,换吧,别问那么多了,你找我不就是去小黄山的事情么,老刘早就知会了申旅长了告诉我了,陪你去,一定陪你去,还不行么,快快快,别磨蹭。”牛戴一脸的不耐烦。
“好好好,你牛逼,换,你等着!”我一边答应着,回到屋子里换上我那件灰色的长衫,拿着黑色的礼帽走了出来。
“嗯,不错!”牛戴笑眯眯的打量着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想起了你被项明绑着上山的那个怂样子。你他娘的没别的衣服啦,看看,看看,没个婆娘就是不行。”
“就你他娘的话多!”我一拳头砸在牛戴胸口上,“走,去哪儿?”
“好地方,我其实早就想去耍耍了,哈哈!”牛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这一天天的,老子在阳山可是憋坏了,我那老婆什么都好,就是管的太宽,这个不许,那个不能,还要读书写字,可把我给累死了,唉,如今可是龙入大海,鱼翔浅底啊,哈哈,舒坦,真是太舒坦了!”
“我放你娘的狗屁!”我瞪了他一下,一脚踹在他那肥大的屁股上,“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你老婆可是个好女人,她的手书还在我这里,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别发火,别发火啊!”牛戴忙不迭的摇手,“你可别老拿她来吓我,我这个人不好色,绝对不好色,长星楼那种地方,除了那个叫海燕的,我其他俗粉没啥兴趣,走走走,去了你就知道了。”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保证你喜欢,哈哈哈!”
牛戴的步子还有些快,他比我高大,腿长,所以我要不时的带点小跑才能追上他,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本事,从那走路的方式来看,下盘是有点功力的。但这个人的耐力极差,路过南北大街的时候,便自顾自的慢了下来,不时的还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歇一歇。他回头看见我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的笑着,回转过来和我并肩走着。
“你走啊!你不是练过么?牛逼给我看啊!”我掏出手绢轻轻的擦着汗。
“我,我错了还不行么!”牛戴挠着头咧着嘴笑着,“我一般就显摆500米,500米过后,别人如果不叫我等他,我就只有死鱼一摊了!”
边说边走,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长星楼的前面。还是以前一样,许多面容姣好的女子穿着高叉旗袍,或楼上,或楼下招揽的客人,只是这下午时分,人还不多,到了6点过后,喝花酒的男人,就络绎不绝了。
牛戴好一阵兴奋,和我眨眨眼睛,“这里的老鸨子海燕,据说姿色不逊于德泰恒的姬云燕?嘿嘿!什么时候见识见识,也算没白活!”
“刚才谁说自己不好色的?”我皱了皱眉头,歪着头看着他。
“食色性也,喜欢看漂亮女人和好色是两回事好吧,你不喜欢看漂亮女人?”牛戴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
“你别说你不喜欢,我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两种男人会说不喜欢看漂亮女人,一种就是虚伪,一种就是无能,哈哈哈哈!”
正说着,就看见海燕从长星楼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明黄色的无袖旗袍,黑色的高跟尖顶皮鞋,极其突显出窈窕的身姿,左手拿着一把绣花团扇,还是以前的波浪发型,淡淡的略带腮红的妆容,处处透出一种成熟妩媚的气息。看见我,便朝我这边眨了眨眼睛,还没等我有所回应,这边上的胖子以为海燕是朝他眨的眼睛,还举起膀子挥起手来。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尴尬的朝着海燕笑了笑。
海燕见状,微微的笑了一下,便款款的走了过来,牛戴赶忙拍了我一下,“我敢打赌,她过来了,过来了,这个一定是头牌,一定是海燕,刚才还朝着我眨眼睛呢!”
海燕走到我们面前,没有表现出平时那种熟络,而是很妩媚的用扇子轻轻的扇了一下。一时间便有一阵香风袭来,别说牛戴了,连我自己也有点微微的晕。
“两位先生!到了长星楼,不进来坐坐?”海燕笑道。
“可以啊,哈哈,也渴了,喝个茶!”牛戴忙答应着,就要往里面走。我一把拉住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小子也知道刚才骨头有点轻,不好意思的把头低了下去。
“哦哟!看不出来么,来了只不偷腥的猫!”海燕咯咯咯的笑着,那样子在旁人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来吧,听听曲子,找找乐子!”说完,手就伸过来,要拉我。
我忙把手往后缩,但是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海燕的速度非常快,我还没动作,就已经牵住了我的手,那一刹那间,我感觉到她塞了一个纸团在我的手中。我忙看着她,她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眉头突然一皱,用力一甩,然后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那架势别人看起来完全是我甩的她。
“啊哟!”海燕假装的揉着手臂,“什么东西,不去就不去,没钱就别在老娘店门口杵着,快滚,弄疼老娘了,切,两个穷鬼!”说完也不等我们答话,便转过身,气呼呼的走进了长星楼的大门。
“你干嘛啊!”牛戴有点想不通,“不去就不去呗,犯得着这么大反应,有道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美女,知道么,你就是个榆木脑袋!”
我假装伸手往口袋里拿手巾,顺手把纸团装进了兜里,故作生气,“你懂个屁,别废话,不是带我去好玩的地方么?快走!”
“你个死太监!”牛戴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转身又快速的走了起来,刚才站了一会,这家伙又有力气了。
跟着牛戴穿了三条街,才算走道了关河南界,这条河与运河成十字交叉,东西穿城而过,把戚州分成了简单的一个田字,只是并不是十分规则而已,这关河南界,地处戚州西大门,是工兵旅的驻防区域,现在也可以说是牛戴的地盘,怪不得,这家伙先找了这么个地方。
龙江大街,虽然比不上南、北大街的繁华,但也算是戚州西首的人口聚集区域了,这正下午的,虽然已经是立夏节气,有些小热,但各种商铺小贩吆喝声,买卖双方的讨价还价声起此彼伏,各色人士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到了!”牛戴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子转向了右边,双手插着腰,兴奋的看着一家铺子的招牌。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这铺子的门面蛮大,看起来挺气派,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袭黑衣,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炯炯的不停的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朱漆大门开着,分两边写着一副对联,右上首写着:“百年聚宝,不及一日风水好。”左下首是:“千金散尽,移步三把还复来。”中间有一个黑漆匾额招牌,四个大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御水赌局”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牛戴,“你他妈的好这个?就算以前旧军阀没有这个规定,我集团军有严格的要求,你是不是要我把曲小亥叫过来?还是申银?”我严肃的看着他,这个头可不能开。
“小声点!”牛戴赶紧把我往边上拉,一直到了左边的墙根边上“你知道个屁!”他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情况,瞎嚷嚷什么东西,妈的,就你伟大!老子到这里来是有任务的!”
“怎么说?”我疑惑的看着他。
“御水赌坊,是戚州的老赌坊了,今天在旅部和申旅长聊天的时候,聊到这个事情,申旅长告诉我,这个赌坊在三个月前突然换了老板,连里面的一应伙计都换了个底朝天。”牛戴又看了看赌坊的大门。
“哦?三个月!”我默默的点了点头,“三个月前,刚好是春节刚过,第六军开始大规模的招兵买马的时候!当时周边一下子拥进来不少人。”
“对,申旅长也是这么说的!”牛戴用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赌坊往北三百米的地方,就是我第六军的新兵集训营,里面有一个营的新兵正在操练,过了6月就要分别扩充至各单位,如果”
“不好!”我一拍大腿,“如果这里面有敌军的奸细,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说么!”牛戴得意的笑着,“申旅长已经观察了好一段时间了,我这不正好过来,看着脸生,认识我的人不多,便自告奋勇乔装改扮进去打探打探。”
“那你不直接来,你叫我干嘛?”我笑道,“这戚州城认识我的人可不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