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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军长,你命令吧!”刘文往后面一仰,闭着眼睛,不断的深呼吸着,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那份痛苦,非常的难受,不情愿,不甘心。
“石杨!”夏龙苦笑着站了起来,“命令退兵吧,洪远的106团和第一炮营驻守皇堂。”
“是!”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跑,我知道这个命令要尽快传达到申银和陈基业那里,一分钟都不能耽搁,如果没有新的命令过去,按照以前的指令,他们就要在7点钟硬着头皮强攻了。一旦交起火来,就很难轻易分开和撤回了,这个时候回来,是最好的时间。
晚上9点15分,我站在戚州城西的城楼上,看着大量的部队、辎重从城外源源不断的撤回戚州,进城后没有任何的停顿,没有任何的鼓励和宣讲,马上分成了几股长队,向着几个方向各自回各自的营地开进。晚风吹过来,冷冷的拂在我的脸上,让我本来有点昏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许多,这次我虽然不在战场上,但我也和大家一样,将近24个小时没有合眼。我的心情也随着他们的进攻和撤退,防守和冲锋不断的起伏着。当最后的撤兵命令发出去后,将将过了15分钟,陈基业和申银就有了回电,只有一个字:“好”。我看着这个好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他们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得到这个撤退命令,反正我是希望的。因为我知道,如果强攻,可能那里面的许多朋友,我都再也见不到了,把拳头收回来,下一拳可能更有力。
现在,我倚着墙垛,看着他们安全的回来,我也露出了微笑。元紫衣说的对,不管怎样,这一仗还应该算我们赢了,不光吃掉了江镇和金州两处的近一半主力,还直接把地盘扩充到了皇堂,就现在江镇和金州的军力,即使有日军的支持,也只是堪堪可以自保而已,复夺皇堂,已经没有了能力,这也是这一天一夜我们的战果。虽然有一个更好的结果曾经摆在我们面前,我们错过了,但是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等到恢复一段时间,金陵的第一军和总参那边的支持更多的时候,我们的军旗早晚会插上江镇的城楼。而今天,兄弟们什么都不用想了,好好的休息,美美的睡上一觉,才是最需要做的,我就这里看着,一直看到所有部队全部撤回戚州城,戚州西大门又一次沉重的关上的时候,我才觉得好困好困。
但是,我还不怎么想睡。我揉了揉眼睛,告诉自己,在监牢里,还关着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我认为有功无过,不应该为荣辉的叛变承担责任的人。这么长时间来的她的压力和努力,对去年惨败后全军的兵源补充和士气提升的贡献,我再清楚不过。可以说,牛戴的加入,她也做了很多的工作,这个国家真的是做多错多,不做不错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守护这个国家有什么意义呢?
对,不管结果如何,我要争一下,一定要争一下,新兵营哗变这么大的责任,封姳一个人扛不住,也不应该他扛。虽然刘文和我谈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今天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战场上,现在,战火暂熄,是应该站出来,为朋友说些话了,金生元帅说过,不能让老实人吃亏,是这个道理。我用右拳在自己的心口锤了三下,“嗯,总会有办法的。”
“如果是封姳的事情,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刘文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十个手指插在一起,抱在胸前,面无表情,“我没心情。”
“军座,就没有一点余地?”我看着刘文,心里说不出的味道。我也清楚,仗打完了,最好的机会从身边溜走,换做谁都懊恼,但是,事情总要解决,总不能真的让封姳承担新兵营的责任吧。
“有没有余地,看上面,已经报上去了!”刘文依然闭着眼睛,我看到他的眼珠其实一直在转动着,从这一点我知道他其实心里并不平静,或者说有点心怯。
“金副司令?”我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军座,就算是报上去了,也可以措辞缓和一点吧。”
“措辞?你给我说措辞?”刘文蹭的站了起来了,“昨天我叫你写,你不写,非要装清高,当这那么多人的面,还要说一句按理是解军长的事情。如果你写,这措辞不都是你来把握?现在别人写了,你来和我讲措辞,你这个脑子,连小学生都不如。”说完又坐了下去,还是刚才那个姿势,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可……”我被他说的一时语结,愣在当下,“这个,这个解军长,应该不会害封姳吧。”我的声音小了下来,刘文说的对,这个问题,我确实没考虑的周详。
“害不害你自己去问,我不知道!”刘文很不耐烦,“猪脑子。”
我没有继续说话,苦笑着点了点头,默默的转身准备离开。
“解良的报告我看了,还是向着封姳的。”刘文在我的后面说着,我猛然转身,神情里露出了一丝欣喜。刘文睁开了眼睛,“你也不要太高兴了,我是集团军的老兵了,什么尿性我很清楚。我说过,新兵营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交待,没个说法,是封不住那些人的嘴的,如果不是封姳,难道是军事医院的田芳?还是你?”
“可以吗?我承担!”我冷冷的看着他,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无助感。
“来劲了是吧!”刘文右手恨恨的锤了一下桌子,“滚,给我滚出去,老子今天不想看见你。”
我失望的看着刘文,缓缓的敬了个礼,便转身匆匆的走出了办公室。刚迈出大门,却和通讯兵撞了一个满怀,把他撞了一个趔趄,靠在了门对面的墙上。
“没事吧!”我赶忙上去扶住了他,“有电报?”
“石副官,是金陵的电报!”通讯兵一边揉着自己的腰,一边把电报递给了我。
“金陵的?难道是……”我惊了一下,忙展开来看,“嘶——,我一手扶住了我的额头,这么简单?”我清了清嗓子,朝着通讯兵微笑着,“你先回去把,我拿进去给军座。”
“是!”通讯兵敬了个礼,便转身回去了。我把电报折好,放进了口袋里,便匆匆的离开了军部大院。
“几位,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大家这段时间幸苦了!”我举起杯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在座的几位。
“你个鸟东西,请吃饭也不知道去德泰恒,军部饭堂,你当我是叫花子啊,不够我们几个的档次啊。”牛戴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完了,也不等其他人喝酒,自己撕下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
“你给我留点,你个胖子!”王三炮忙放下杯子,酒都顾不得喝,就伸手抓了另一只鸡腿放在自己面前,再低头把酒给嘬了。
“石杨!”陈基业的酒杯和我碰了一下,“是不是有事?虽说是军部的食堂,这一顿,你也花了点血本吧。”
“可不是么!”裘强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里面放着两只整个的红烧蹄膀,碰的一声就顿到了桌子中间,“不算油盐酱醋,人工柴火,就老裘光买菜,就花了3块大洋,哈哈,趁热吃啊,味道不错把。”
“嗯嗯嗯……”牛戴和王三炮的嘴里全是东西,看见红烧蹄髈上来,眼睛都红了,一只手去抓,另一只手,挑着大拇指朝着裘强,表示无比的赞赏。
“老裘,弄好了一起坐下来喝两盅?”我笑道。
“不了不了,我还有的忙呢,你们这儿,还有好几个菜呢,对了,还有军长,我算是摸清楚了,老刘这两天心情不好,心情一不好就要喝皮蛋瘦肉粥,我还得给他开小灶呢,一会儿端过去,你们吃你们的,别理会我。”裘强边说着,边用手在围裙上擦着,笑呵呵的又进了厨房了。
“是不是,封姳的事?”曲小亥一直没说话,也一直没吃什么东西,一开口就直中要害。
“什么?”牛戴和王三炮停止了夹菜,停下来看着我们两个,嘴里还在嚼着,“封姳怎么了?结婚了?你不爽了?”牛戴先把嘴里的东西吃完,满嘴流油的问着。
“放屁——”我还没说话,曲小亥先骂起来了,“你脑子里除了吃就是这些东西啊,回来这些天,连封姳被抓了都不知道?”
“啊?”牛戴和王三炮都愣住了,“不对啊,这不刚和我们一起打仗的吗,不是应该有功吗?怎么?”牛戴看着王三炮,“你他妈的把封姳抓起干嘛?”
“关我屁事啊!”王三炮自己才缓过劲来,“我整个宪兵队都在打仗,我知道什么,关在哪里?怎么个说法?”
“在我那里!”陈基业淡淡的说着,“军座特地没关在宪兵队或者执法队,就是考虑到……,咳咳,”陈基业咳嗽了两声,“据说某两个人,和石杨的交情不错,私自调兵都干过,所以放到了101团的禁闭室。其实军座说的也对,新兵营的事情,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负责,封姳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基业,你赞成军座的意思?”我看着他,没想到他会替刘文说话。
“这就是政治。”陈基业右手托着空酒杯,在手上把玩着,“石杨,三炮,小亥,还有牛戴,你们几个都是相当于是封姳招进第六军的,可以说,你们进了第六军,第一件军衣,第一支枪都是封姳给你们办的手续,有感情是正常的。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在刘军长的位置,发生这么大的新兵哗变,需要承担责任的,难道她不是最佳人选吗?这个事情如果没有一个交待,那么以后新兵怎么招?军队怎么扩充?如果她是当年的花鼠丁一样招人嫌弃的话,你们还会坐在这里,为她鸣不平吗?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我们几个都不说话了,四个人都靠在椅子上,表情严肃,牛戴和王三炮也都不吃东西了,呆呆的看着满桌子的菜,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亥。”我先打破了沉寂,“我问你,真的就是论事的话,按律处置,应该是怎么个处罚法?”
“枪决。”曲小亥小声说着,看了看我。
“如果她这次战役有功呢?酌情处置呢?”我急急的问着,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电报,摊在了桌子上,六个字“按律酌情处理。”
“至少50鞭。”曲小亥的声音更小了。
“那还是枪毙吧!”陈基业说道,面无表情,“封姳一个女人,50鞭子,就废了,与其受辱,还不如一颗枪子来的痛快。”
“你说的轻巧!”牛戴瞪着眼睛看着陈基业,神情有些愤愤。
“你们不懂政治,很残酷,很现实,很无奈。”陈基业为自己满满的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喝干了,又倒了一杯,又喝干了,再倒想倒的时候,王三炮一把抓住了他拿酒壶的手腕,“政治你个大头鬼,我在这里,你装什么装,说,有什么办法保住封姳性命?”
第五十章 拜托与巴掌()
“没什么办法,枪毙!”陈基业挣开了三炮的手,慢慢倒着酒,“一了百了。”
“放屁!”牛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枪打在你身上行不行?你也一了百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朝着牛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我相信陈基业本意应该不止如此,便扭过头看着他,“基业,一了百了也要有个一了百了的法子。这个电报我截下来了,还没给军座。”
“什么?”陈基业瞪着我看,酒都从杯子里溢出来了还不停下,“私截军令,你脖子痒了是不是,欠劈?”
我一把抢过了他的酒杯,放到一边,赶忙把桌上的电报纸收进口袋里,“这不是找你们商量么,我的身家性命也算拍你手上了。”
“做两件事情!”陈基业点了点头,扫视了桌子上的几个人,“这事情,他们三个只当不知道,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军座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最不喜欢扎堆,帮派。你们三个,明白了没有?”
“啊?明白什么啊?”牛戴夹了一块蹄髈放到嘴里,“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瞎耽误工夫,妨碍我吃肉,来,三炮,猪头妹,走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王三炮和曲小亥笑眯眯的举起了杯子,“你们聊,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我们吃。”
“做一件事情!你亲自去一趟禁闭室,听听封姳的想法。据我所知,军座有意让这个人暂时领募兵处的事务。”陈基业用手指蘸了点酒,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字:凌娟。
“凌主任?”我有点诧异,“此话当真?”
“以后我的消息,你且当真好了,不会有坏处。”陈基业夹了一块青菜,细细的嚼着,“现在很简单,即使留住封姳的性命,募兵处,甚至是第六军,是不会给封姳呆下去了。但是也好,凌主任领这份差事,封姳会安心。所以去封姳那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