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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老娘贫嘴。”海燕笑嘻嘻的又扔了一块大洋给小二,“这个戚州城,论到弹琴唱曲,除了你们老板娘,谁能和我比比?开个雅间,把你们最好的菜给我上上来,今天你奶奶我请客。”
“好说,好说,天字第二号,贵客两位,楼上请。”
海燕回头看了我一眼:“愣着干什么?走吧!”
天地第二号雅间,摆设很熟悉,一张桌子,一张琴,边上点着檀香,微微醺的,让人感到有些飘飘然。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在这里遇到的白衣女子,也就是这德泰恒的老板娘,那种清丽让人过目不忘。再看看眼前这位,姿色虽不如,但气质却又超然,昨日的雅量脱俗,今日的却更显风尘妩媚,前者天上冷月,后者炉中烈焰,一个遥不能及,望洋兴叹,一个近在咫尺,亵玩则伤。
“来,为你昨天的帮助和胆量,敬你一杯。”海燕添上酒,举起杯子。
“你和夏军长什么关系?”我呡了一口,不敢多喝。
“没什么关系,合作关系。”海燕干了一杯,又缓缓的给自己斟满。
“收了他多少钱?”
“咯咯咯咯,石副官,你觉得我是缺钱的人么?”海燕把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突然不笑了,眼睛露出了凶光:“我海燕要弄死的人,都该死。”
“这么说,你和夏军长”
“各取所需罢了。花鼠丁在戚州的所作所为,大概你也知道,不论以前做土匪还是后来的便衣队,都是恶事做尽。既然夏军长想借我的地方做个局除掉他,那么何乐而不为呢?”海燕说的很平静,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但是,那两个姑娘呢?她们就该死?”我静静的看着她。
海燕的嘴角抽了一下,又喝了一杯,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个媚儿,一身狐媚之气,早在半年前就和花鼠丁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花鼠丁干事情,有一多半是她出的主意,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正好一并除掉,至于桃红——,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花鼠丁会开第二枪,她是无辜的,我欠她的。”
说完走回桌子前,端起酒壶,眼眶有点红红的:“来,石副官,为桃红干了。”说完仰起头,将酒壶里的酒一并喝去了。
我看了看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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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战争真的开始了()
海燕走到桌边的古筝前,缓缓坐下,双手扶住琴弦,弹了一个强音,那一声犹如惊涛拍岸,让人心悬高崖,情卷万千:
“将心触碰,遍身伤痕。
时光荏苒,岁月迷朦。
忘却流连,铭隽青灯。
携卿相守,相视无声。
愿执手,
张弓搭箭穹庐断,
婷婷一立裏玉风!
了无恨,
情剑穿身,
踏鸾凤,
只追香魂”
边弹边吟唱,起先还强忍泪水,唱到最后,海燕便泪流满面,用心至深了,那模样真如海棠带雨,感慨万千。
我呆呆的看着,听着,都说世间风尘无情,胭脂无义,看来这名叫做海燕的女子,为仗义除奸,为逝者落泪,有情有义,确实值得我敬佩。
曲声刚落,悠悠然从隔壁传来同样的琴音,似乎在与海燕相合,这个琴音和歌声我是有点熟悉了,应该出自昨天晚上夏龙寿宴的同一人。
“随性而行,一切看轻,
今生前世,早晚寂静!
强者弱者,谁举雷霆。
万般奈何,慧根不冥。
愿得点化,一世不醒。
来生还抱初心!
天安、地灵,风清、水净,
皆归微尘,
不留半丝眷情。
且惊、且听、且信、且明,
何处觅知音,
何人了我云中影”
这两首追风曲,唱的整个德泰恒鸦雀无声,如果说海燕的词曲似濒海骄燕,迎风傲啼。那么后面这一曲,则如云中飞雀,闻达于天,一唱一和,让所有的客人好像喝了许多酒一样,醉了一般。
隔壁曲歌一停,海燕连忙掏出手绢把脸上的眼泪擦得干干净净,朝着我笑了笑,那意思是,让我见笑了。
“唉!”隔壁传来一声叹息:“海上青燕,误入风浪湿飞羽,心高于天。”
海燕笑了,轻轻的坐下,笑着吟到:“云中玄鸟,笑看红尘绕双翅,命自成仙——这里酒都喝光了,老板娘应该添酒了,不要怠慢了贵客。”
蓝布帘子一挑,一女子手捧酒壶,款款而入,与我心中猜的不错,正是昨天晚间遇见的歌女,也就是此间女主人了。
女子向我点了一下头,便走到海燕对面,面带笑意,缓缓坐下,伸手给三人均满上一杯,自己举起杯,向海燕示意,便饮了一口。
“不是说我这里太雅,受不了么?”放下酒杯,笑道。
“咯咯咯咯,姬云燕,你以为我喜欢你这个酸不溜丢的地方?”海燕朝我看了一眼:“还不是我们石长官,我有心请他吃个饭答谢一下,却嫌我那个地方太俗气,这戚州城能上的了台面的,也就你这个地方了。”
“哦,没想到石长官也是个脱俗之人。”姬云燕朝着我点了一下头。
“你可算了吧,这男人啊,就是这天底下最最薄情寡义之人,嘴上说着德泰恒雅量高致,长星楼俗不可耐,把你姬云燕供的跟个神似的,把我说的满身脂粉,但是呢,那双腿还是往我那里迈的多,是不是?”
“然后呢?”姬云燕笑着问道
“老娘最看不惯,那些前脚刚刚和你姬云燕抚琴唱曲吟诗作对,后脚跑到我这里左拥右抱,上下其手的臭男人。也是,咱们各取所需,在戚州男人给你的是心,给我的是财,人心易变,还是大洋可靠啊,你说是不是啊,长官?”
海燕说完,便和姬云燕一起看向我,似乎要我给个说法,这可让我非常窘迫,两位老板娘都等待着答复,这一回答不好,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的啊。
“两位姑娘,我——我,海燕姑娘的一番话,至为有理,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如此不堪,我想我第六军应有大批好男儿,为国报效,不图私利,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两位姑娘这般国色,我想,众多男子中如有垂涎,当在情理之中把。”
“那你呢?“海燕附过身,双手环抱按在桌上,向我面前凑了凑,“我们两个,你垂涎哪一个?”
我觉得背后脊梁骨搜搜的发冷,看了一下姬云燕希望他能替我解围,但是只见她用左手托住面腮,笑笑的看着我,似乎也在等我的答复。
“这个——这个,”我端起酒杯,正色站了起来:“两位姑娘可是误会我了,我石杨虽然一介武夫,但是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楚了,我一向认为,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儿女情长,暂且应该搁下,尤其是军人,战乱中本不应该有所牵挂,或者让她人有所牵挂。海姑娘所问的事情,抱歉我不能回答,现在自罚一杯,以示歉意。”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海姐姐,这个回答,我挺满意的,你呢?”姬云燕笑盈盈的看向海燕。
“你就知道捣糨糊,为男人解围,咯咯咯咯,好啦,好啦,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石副官,咱们可以走了,不要打扰人家做生意,咯咯咯咯。”说完,海燕站起身来;“老板娘,算账。”
“刚才你的一曲心经,够在我这里白吃半年了。”姬云燕笑道。
“算你识货,不过呢,我不喜欢你这一套,就十块大洋,多了算赏你的,走了。”海燕在桌上排了十块袁大头,朝着姬云燕点了点,便挑开门帘出去了。
我也站起来,向姬云燕抱了抱拳,姬云燕笑着往门外歪了歪头:“快跟上去吧,她一定有话对你说。”
“多谢。”我挑起了帘子,正欲出去。
“以后想在戚州,在第六军有所作为,长星楼和我这里可以常来,如果你真的是个刚正廉洁的军人,那么,你到德泰恒和长星楼——三折。”
我回过头来,“我是否清廉,你怎么知道?”
“我自会知道。”姬云燕笑得很灿烂。
“告辞。”我放下帘子,长舒了一口气,便向门口追去。
海燕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看我出来,便笑道:“你运气不错啊,这戚州城有几个男人可以像你一样单独一个雅间,吃着酒,听着曲,雅俗共赏!和你说什么了?”
“哦,说叫我赶快跟出来,你有话对我说。”
“嗯,还算是我的知音,了解我。”海燕笑了一下,便收敛的笑容:“我不是军人,也不喜欢打仗,但是我觉得第六军算是个不错的军队,至少比那些亲日的伪军强,今天看来,暂且可以把你定性为一个好人,以后有什么可以帮的上的,尽管来找我。“
“谢谢你的信任,但是你怎么这么自信我就是个好人呢?“
“我自有手段。”海燕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异常的冷。
正说着,突然一辆黑色汽车从我们身边开而过,那样子是往城门方向去的,定睛一看,是刘文的那辆福特,这戚州城也只有他有这辆车。由于在大街上,车开得不快,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车里没有人,只有司机老程,他并没有看见我,径直的开过去了。
“老程这个人,你接触过没有?”海燕突然问我
“几面之缘,都是军座贴身,总有一些交集,看上去蛮憨厚的,据说是憎恨日本人,放弃了日本商会,军座看他老实,又恰好缺人,安排他做的司机。”
“哼哼,是否憎恨日本人,我不知道,老实?是花鼠丁觉得他老实吧,这个人曾经在长星楼与花鼠丁单独见过不下5次,现在你还觉得他憨厚和老实么?”
我愣了一下,忙停住脚步,看着海燕。
“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这是姐姐给你的忠告。行了,也快到地方了,今天就到这了,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如果有些有用的零碎消息,自会告诉你。”
“海姑娘,你和姬云燕姬老板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她说你的长星楼,她的德泰恒,我来了,都是三折。”我笑着看着她。
“这个臭妮子,她凭什么给我做主?”海燕咬了咬牙齿,看了我一眼:“我这里一折,不,免费,咯咯咯咯,就怕你不来,哈哈哈哈啊!“说完,便挥了挥手,转身往长星楼去了。
在长星楼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算缓过劲来。我自嘲的笑了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忙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汗。却发现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是昨天交给海燕的军官证,不知什么时候还回来了,我却浑然不知。我不禁惊了一身冷汗,这个女人的手段果然非凡,如果她真的想置我与死地,我是必然活不过明天的。转念一想,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也由此看来,她和姬云燕至少不会是我的敌人。这个乱世,过于厉害的人物,我不指望会是自己多好的朋友,只要不是对立面,就算是安心了。
喝了几杯酒,听了两曲天籁,突然发现自己松了下来,一阵倦意袭来,我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迈步向军部的住处走去。
“砰砰砰——砰砰砰——”这才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拿起军服一边穿,一边问:“是谁?”
“石副官,我是警卫营一排排长林锋,现编为军直属教导队副队长,奉命率领教导队全体士兵向您报到。”门外一个声音高亢的喊着。
“哦,稍等,我马上就出来。”我一拍自己的脑袋,一晚上没睡,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把刘文安排的大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死。马上把衣服裤子穿好,到镜子前整理好军容,找把梳子理了理头发,一边带上军帽一边大步流星的冲到门前吧大门打开。
三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列三排站在我面前,中间站着一位中等个头,极为年轻的少尉军官,圆脸,高鼻,浓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见我打开门从里面出来,他立刻正色立正,行一个标准的军礼:“军直属教导队林锋,率全体官兵,向石副官报到。”身后士兵,全体立正,行执枪胸前礼。
我立刻站正回礼:“稍息!”
林锋走到我面前:“石副官,说两句?”
“不了,让队伍原地解散,回去休息休息。”我微笑着说道:“今天教导队放假一天,大家在戚州城该玩玩,该逛逛,但别忘了军纪约束。”然后又收起笑容:“晚上8点前,全部回到军部驻地。回营后,林锋代我点名,自点名后,我教导队一级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