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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明和秦明不敢再接这句大逆不道的话了。
此时的巡抚衙门已是人山人海,除了门前青石广场上静静肃立的一百多个士子模样的读书人外,还有许多远远围观的百姓。
负责天津城防的童百熊也听说了读书人闹事,巡抚孔安明担心引起严重的冲突事件,早早便让童百熊调了数百兵丁守在巡抚衙门外面,但兵丁们只将看热闹的百姓和读书人远远隔开,却没人敢上前驱赶这些功名在身的士子举人。
锦衣卫的人也来了不少,他们却离得更远。事情已经传开了,这帮读书人本就是冲着锦衣卫的镇抚使秦天来的,谁还敢上前凑热闹?
身穿飞鱼服的秦天在几名百户的开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衙门前。
静静肃立的读书人一看到他们穿的飞鱼服,便如同疯牛看到了红布,顿时沸腾起来。
秦天的到来如同烧开了一锅水,士子们一见秦天似乎是锦衣卫为首之人,顿时群情激愤起来。
“朗朗大明乾坤,竟然允许发表如此蛊惑人心的文章!”
“马上封查天府日报,否则我等士子必砸了你这遮蔽天日的烂衙门!”
“对,我们还要联名告御状,齐赴京师敲登闻鼓,让天子陛下评评理!”
“……”
乱糟糟的情势令包括秦天皱起了眉头。
秦天心中对这些不分青白的读书人反感愈盛,走到台阶下,忍不住冷冷道:“我就是秦天,报纸上面写的东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们要是觉得哪里说错了提出来便是,聚在这里闹事算什么?”
众读书人一滞,接着如同点爆了火药桶似的,一齐炸开了。
“打倒秦天!”
“秦天有辱斯文!”
秦天一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乱骂。重重一哼,高声喝道:“你们这些人皆负功名在身,不怕王法么?还不速速退去!”
锦衣卫为首的人表了态,士子们终于被激怒了。
场面轰的一声,瞬间变得混乱,这群无法无天的读书人竟一齐朝衙门冲来。
秦天也怒极了,他最恨这种无理还胡搅蛮缠的人,说是读书人,多年的圣贤书读狗肚子里去了。
反正乱也乱了,秦天干脆横下心,闭着眼朝骚乱的人群中胡乱踹了一脚,只当泄一下心头火气。
身旁一步之遥,胡大明也来了脾气,一巴掌甩出去,啪的一声脆响,不知打到了谁。
人群顿时一静,一个衣衫下摆印着脚印,脸上一个红巴掌印的读书人捂着脸,不敢置信似的站了出来,抖抖索索指着秦天,悲愤道:“你……好个走狗,竟敢侮辱斯文,不但踹我,还扇我脸……”
秦天涨红了脸,仿佛受到莫大的冤屈似的,大怒道:“你眼瞎了?睁大眼睛看清楚,你脸上那一巴掌是他扇的,我只踹了你一脚而已!凭什么冤枉我?”
眼看士子们和秦天马上要起冲突,秦天身边护卫的胡大明目露凶光,右手按在刀柄上蠢蠢欲动,看他的样子,打算拔刀了。
秦天一见不妙,马上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的冲动。
几拳几脚没关系,一旦拔刀伤了或杀了读书人,事情的性质便完全不一样,就算秦天有信王和孙承宗做靠山,估计也会被愤怒的士林集团封杀的。被一众士子围着,打又不敢打,骂又骂不过,几名锦衣百户憋着一口气,难受极了。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读书人惯于蛊惑煽动,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失去理智了……您快拿个主意吧。”胡大明擦着汗焦急道。
“先退进去!”秦天说道。衙门悄然打开了一条缝,秦天以及众锦衣百户闪身而入,大门砰的一声,又紧紧关上了。
巡抚衙门的大堂上,孔安明看秦天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是绝对不是褒奖,有些气恼,也有些无奈。“秦天,外面这样子,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秦天微微一笑,道:“巡抚大人,此事确实跟在下有关,下官不敢推卸,至于如何处置,不如静观其变如何?”
孔安明忍不住说道:“静观其变要等多久?不出半个时辰,这些无法无天的士子们就要砸我的巡抚衙门了,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砸的不是你锦衣卫衙门!”
秦天喃喃叹道:“我倒是希望他们砸了我的锦衣卫衙门,让他们出了这口气就好了……巡抚大人稍安勿躁,下官一定保证巡抚衙门周全!”
孔安明也知道处理这件事很麻烦,更不敢开口让秦天派锦衣卫镇压这帮士子,话传出去他可就成了天下读书人的死敌了,闻言只得悻悻一哼。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胡大明从堂外匆匆走进,在秦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秦天听完,淡定的点点头。
事情差不多搞清楚了,前因自然是天府日报,可秦天很清楚,但凡读书人聚集成群,其中必有领头之人,一盘散沙是成不了群的。
而这件事情自然也不会例外。
只要能够找到领头人,那么这件事自然就好解决了。
(本章完)
第99章 巧妙的处理()
通过刚才胡大明的汇报,秦天了解到,这件事情里面的两个关键人物,一个是天津的举人,姓张,名肃安,另外一个是也是天津的举人,姓吴,名坤。
张肃安和吴坤都算是天津的知名人物,前几天《天府日报》的发表引起了天津地主们的恐慌,一些有头有脸的地主于是联合起来,便与这二人联系,想要从巡抚衙门这里施压,封查这个《天府日报》,于是他们联合起来鼓动了一群读书人,相约巡抚衙门闹事。
确定目标就好办了,秦天拧着眉想了片刻,脸上便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孔安民皱了皱眉,道:“秦大人,事态紧急,你可有主张?快说说吧。”
秦天微微一笑,道:“事情既然跟在下有关,自然由在下解决,巡抚大人,你就在这里安心坐着吧。”
孔安民点点头,道:“秦大人,士子乃国之重器,你可要善待他们,若有死伤,本巡抚可要拿你是问。”
这话先把他自己摘出去了,没有办法,虽然孔安民内心十分欣赏秦天,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才,但是这一次的事情弄得实在是太大了,秦天后台靠山硬,就算处理不好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自己确实不一样,若是把自己牵扯进去,弄不好,自己的前程可就全都毁了。
天津巡抚衙门门前。
年约三十许的张肃安盯着紧闭的巡抚衙门大门,脸上露出几分冷笑。张肃安原先是许冠杰是的门生,说是门生,其实许冠杰并未教过他什么学问,只不过许冠杰是原来的吏部尚书,虽然致仕了,但是人脉仍在,才三十岁的举人张肃安自然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总要是有个官身才对得起多年寒窗苦读,而现任的尚书和侍郎显然瞧不上他这个默默无名的小举子,张肃安这才拜入彭缙门下。
四十多岁的吴坤则是张素安的同学和知交好友,两人意气相投,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吃饭。
二人都是有功名的举人,平日里傲气十足,大明的科考制度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二人有幸顺利走过了两座独木桥,自然有着他们傲气的资本。
当那些大地主派人找到他们,让他们像巡抚衙门施压,封查《天府日报》的时候,二人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换了太祖或成祖时期,或许二人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这个要命的请求,不过现如今,魏忠贤已经死了,阉党势力大不如前,文官集团已掌握了话语权,善待士大夫也成了如今大明的主旋律,只要纠集起一大群有功名的读书人,无论厂卫还是官府都不敢拿他们怎样的。
于是二人碰头一商量,一百多个读书人就这样被架上了二人的战车。
事实果然如同他们预计的那样,官府和锦衣卫不敢拿他们怎样,反而节节败退进了衙门,大门紧闭,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广场上的士子们仍在骂骂咧咧不休,吴坤皱眉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拖久了大家的心气儿也泄了,此事怕是无果而终呀。”
张肃安看着巡抚衙门的大门,冷冷一笑,道:“咱们肯定不能让那些狗官们逃避下去,不如一拥而上,把这衙门砸开再说,大明律法虽严,然则法不责众,只要不出人命,官府也不能拿咱们怎样的。”
吴坤点头:“甚好,就这么办吧。”
张肃安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振臂大呼道:“同年同窗们,《天府日报》颠倒黑白,我们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能让他们这样继续欺骗无知的百姓们吗?”
几句话一煽,广场上的士子们顿时又被点燃了热情,纷纷大喊道:“不能!”
“我等饱学圣贤之书,凭一腔浩然正气立于天地间,岂能任卫狗颠倒黑白?今日我等愤而击之,只为伸张国朝正气,只为世上不平,诸位年兄,谁愿意和我一同前去?”
众士子激昂大喝:“同去,同去!”
这便是功名的妙处,这便是无数大明寒窗学子拼尽毕生之力,也要搏个功名的本质原因。但只有了功名,无论秀才还是举人,功名就是他们的护身符,就是加入文官集团的入门证,无论遇到任何事情,上面都有整个文官集团为你撑腰。
若无这件护身法宝,百十个普通平民就算借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冲击官府的大逆之举,可秀才和举人们却不一样了,他们不但敢,而且还能把自己置身于正义凛然的高度,蛮横地占据道德制高点,以正义的代表为名,毫无顾忌地做出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这也是如今大明文人的本质,以正义之名,行无法无天之事。
轰然一声呼喝,一众士子如同疯子似的,几步跨上巡抚衙门的青石台阶,举手抬脚,正待给衙门那扇朱漆大门留下点印记的时候,大门却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一群锦衣卫簇拥着秦天走了出来,门口的士子们一愣,身上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
跟刚才进去时不一样的是,这群锦衣卫神情冷峻,面若冰霜,秦天向前跨出一步,暴喝道:“锦衣校尉何在?”
天津卫的普通校尉和力士们早已到场,听到秦天大喝,广场上顿时传来地动山摇般的齐声回应。
“在!”秦天面露杀机,缓缓道:“给本官把这些目无王法的士子围起来!”
“是!”
上百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校尉们蹭地一下拔出刀,杀气腾腾的围了上来。
情况突转急变。
不少士子顿时慌张了,毕竟冲击官府这事委实有点严重,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士子们自然感到了害怕,虽说自己代表着正义,可锦衣卫臭名昭著百余年,他们哪管你正义不正义,一刀劈了拉倒,跟他们讲道理有用吗?
不少士子此刻才感到有些后悔,本来不关自己屁事的,为何听信蛊惑,非要趟这浑水?真当赫赫有名的锦衣卫是木雕泥捏的不成?
张肃安见势不妙,上前一步凛然道:“住手!我等乃圣人门生,身负圣天子钦赐功名,谁敢拿我们?”
吴坤最初也有些惶恐,见张肃安站出,顿时也鼓足了勇气:“正是,你们杀得了一个两个读书人,杀得尽天下所有的读书人吗?”
秦天目光如刀,盯着二人冷冷道:“我自然不敢滥杀读书人,我只杀有罪的读书人,你们二人谁是领头?”
二人一齐往前一步,齐声道:“我们都是领头者。”
“拿下!”秦天暴喝。
胡大明带着两个锦衣卫亲自上前,刀鞘朝他们膝弯上一拍,二人便情不自禁地跪下,接着牛筋绳一捆,几个呼吸间便被捆成了两只大肉粽。
众士子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有心想反抗,却被四面的锦衣校尉们吓住,浓郁的杀机令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张肃安和吴坤被拎进了衙门,紧接着,衙门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众人如梦初醒,顿觉分外没面子,人人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一人咬牙怒道:“这个秦天好大的胆子,竟真敢拿我清白士子,诸位,这种奇耻大辱我们绝对不能忍受!”
“没错!叫他们放人!”
众人也不顾围在四周的锦衣卫威慑,纷纷抡起拳头使劲砸着大门。
大门纹丝不动,士子们却砸得手脚生疼,见奈何不了大门,大家又破口大骂起来。
大门内,秦明看着被捆起来的张肃安和吴坤,不由苦着脸道:“大人,这……真抓了他们恐怕会出大事呀。”
“真笨,就说是巡抚大人命我们抓的不就行了?”秦天翻了个白眼。
“啊?”秦明冷汗直冒,自己的这个东家还真是厉害,要真这么说,一会的功夫就连续得罪了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