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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骑马时都不痛快了。
林九脸上没有半点被责怪的不悦,腾出一只手,摸着头顶的棉帽子憨憨笑着,说道:“是小主母给您新做的衣衫,她说逛街时听人说了,今年要变冷了。小主母这是担心您着凉了。”
“还用你解释?”陈百川白了他一眼,接过那件还没上身就格外厚实的棉衣。
穿上之后,他身上一阵暖,不知是棉衣的暖,还是心中传来的暖意。他惬意的呼了一口长气,喷出的白雾在半空凝实了许久才消散。
冬寒中有这件棉衣,安然度过是没问题了。陈百川心想道:“越来越像个小主母了。”
宅子里的那位若是听到这评价,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呢?陈百川无从得知,因为他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林九忽然惊叫道:“下雪了。”
陈百川别过头,身后石狮子的头顶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花。伸手出去,掌心也正好接中一片。
凉丝丝的感觉刺激着手心,陈百川感受着这股凉意,心里却说不出的滋味。他仰头,雪花不再单只孤影,漫天鹅毛从灰暗天穹倾盆而下。
不一会儿,他的头顶大概也接了不少雪花。
“先回去府中。”陈百川无奈的说了这句,这场雪来得太过突兀。
冷得冒出鼻涕泡的林九见下大雪,当然也不愿意出城去龙兴,听到陈百川改变主意了,他也欢喜答道:“我扶您进去。”
陈百川无语说道:“我还没虚弱到需要你搀扶才能走路的份上。”
林九担起管家的担子后,人终究是圆滑了不少,他拍着马屁说道:“这是因为您身子高贵。”
陈百川没好气说道:“得了吧你。”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大门,屋子里早就烧起火炉,冰冷的天里,能在火炉边上烤烤手都叫人舒坦。
这场冬天的初雪并不会因为主仆二人的离开而暂停,他们走后,大门外雪花铺成雪地,百姓们咒骂着躲回家里。好在如今富裕了,大雪天里一家子不至于生生冻死,顶多是日子要过得拘束一些。
大雪带着无穷无尽的白,卷席了整个大凌省。而在大凌省上演的这场初雪,其他地方也大同小异。
陈国被白雪笼罩,成了冰里的国度。
陈百川摊开手坐在火炉边上,担忧的说道:“不知道前线上情况如何,我们这边都下雪了,安陵省估计还要更先下雪。”
门窗紧闭着,深怕让掺夹冰雪的北风找到溜进来的缝。
吴大头同样在火炉边上烤着,饶是他相当于常人两倍的腰围,还是抵御不了冬寒。他脸上的神色同样是担忧,吴大头说道:“我也担心,我们这边都冷成这样了。”
他扶着脑袋多说一句:“不让再送几船物资过去?”
陈百川摇摇头,说道:“这种天气下,海路倒是勉强能走,就怕河流被大雪封住了,船只能把东西送到海岸边。到了那里再用民夫搬运的话,距离要更远。”
“那直接征集民夫,或者叫官兵护送?”
陈百川给出的回答依旧是摇头,他叹了一口长气,说道:“本来陆路就不太畅通,眼下冰天雪地,要是走陆路的话,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东西送到。兵贵神速啊,到时都不知道多少战士冻伤了。”
吴大头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信,难道我们要看着弟兄们受寒?”
陈百川目前还没有头绪,只能说到:“容我再想想。值得庆幸的是,那群庆国的兵崽子,比起我们的子弟,肯定要更加怕冷。就是不知道庆国这次的将领是谁,带够衣物没有。”
两个担忧的家伙呆在一间屋子中,还分享着彼此的担忧,结局当然是更加担忧了。
只是他们终究是棋外之人,正处在两兵交战这个大棋盘上的陈百里,心中的担忧是更甚。
这场大雪让安陵省本就不乐观的局面,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士兵们已经换上民夫押运来的棉衣,但是煤油、柴火这些寒冬中的大量消耗品,到现在也没有解决的头绪。
这不是他第一次带兵在雪天里作战,只是之前的规模远没有这次大,而且在他的预计之中,这次和庆国的交锋,估计要拖上三年五载都有可能。
他看过书中记载的前辈的做法,用四个字概括说,就是“置之不理”。
或者应该说,他们都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只能由着士兵打完一场战,回到营中还要住在冰冷漏风的屋子中,吃着干巴巴的冷食。
陈百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几乎万能的弟弟身上,他修书一封,命送信信使千里加急。
“天寒冰坚,燃油殆尽。营帐如露天,手指不得屈伸。”(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冰屋与雪橇()
第二百二十六章冰屋与雪橇
深更半夜,灯盏已经熄灭了。不过房间中还有暗暗的火光,那是小火炉在烧着煤炭。陈百川不想在半夜忽然煤炭中毒,他在火炉上接了一条小铜管作为烟囱,把煤炭烧出来的黑烟往屋外排。
火炉烤着,身上盖着暖和柔软的被子,冬夜中,这样一间屋子无疑让人舒坦得大步不迈出门一步。
按理说,冬天里的温暖总叫人舒适得昏昏欲睡。
但明明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窝在被褥之中的陈百川依旧没有半分半毫的睡意,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心中还挂念着安陵的情况。
到底用什么办法,能把煤油等物资运送到前线上?距离大凌省的第一场雪已经过去两天时间了,但天气依旧没有回暖的迹象。大凌尚且如此,安陵的情况可想而知。
令他更加担心的是,今晚他收到关于前线情况的线报。
庆国这次派来的兵力,多达二十万之巨。最令他惊讶的是,统军将领,竟然是刘听风!
名将刘听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对手,陈百川深知,在这个辛辣之余不失谨慎的老头面前,无往不利的陈百里说不定讨不到好处。尤其目前在许多方面,陈百里都属于劣势,不论是兵力,还是背后的国力。
这场名将之间的交锋,对陈百里有着很大的不公平。
不过史书上对失败者的描写,大概只会是,“人屠陈百里于此地败北”。历史长河上,他们还只是蝼蚁,一经失败,休想占据多大的篇章。
刘听风啊刘听风……
口中把这个名字念叨几次之后,陈百川终于明白庆国的意图。
说明白了,他们和大衡这只庞然大物耗不起。一旦与大衡之间的战争僵持到一定时间,不管大衡是否败北,庆蛮两国国力说不定被拖成半残。到时候赢了还能借着大衡留下的遗产蹦跶,若是平手或是失败,等待庆蛮的结局说不定是万劫不复。
大概在庆国眼中,陈国的军队相对而言是软柿子,在这边更容易找到突破口。
“柿子要挑软的捏?”陈百川冷笑一声,“这次要叫你们崩掉大牙。”
不过陈国确实是软柿子,在大衡面前,庆蛮国力是羸弱,那陈国大概是不堪入目。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叫庆国崩掉大牙的话,陈国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至少是半残。
脑中灵光一闪,陈百川一拍脑袋。
他一直想着,要用那种方式把物资输运过去。这实际上限制住他的思维,脱开这个禁锢之后,几个想法的雏形在他脑中形成。
他想起爱斯基摩人的冰屋,虽然那个冰雪砌成的半球形建筑,外边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冷。不过据陈百川记忆中所知,冰屋结实而不透风,只要在门口处挂上一块兽皮或者麻布,就能把寒风拒之门外。
而且冰是热量的不良导体,能防止屋内的热量流失出去。
不过冰屋大概能把温度维持在一个对人类来说还是不好受的温度,比起房屋来说还是太冷。只是眼下没有嫌弃的余地,只要冰屋这个设想能叫前线处于冰天雪地士兵日子好过点,那就是万幸了。
接着另一个想法是雪橇。
漫天白芒,四只或者六只雪橇犬拉着雪橇,在白雪地上疾奔,拉出一条长线。
这是个浪漫的场景,这也是陈百川解决运输问题的关键。既然大雪天气之中,车马不便造成陆路不畅,那就换种交通工具。
雪橇的制作并不难,但比起马车牛车,它的确更适合这等大雪埋地的状况。
……
这些主意,大概不是大半夜能够尝试的,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陈百川终于感受到睡意。他开始发困,终于睡去了。
………………
………………
陈百川今早叫人把水冻出一块块冰砖,然后搭成半球体的模样。冰砖之间只要浇上一点水,就成了最好的粘合物,很快,一个坚固,御风的冰屋就在他面前成形。
吴大头气急的说道:“你这家伙,一大早把我拉起来,就是让我跟你看冰屋字?那我还不如回去睡觉!”
陈百川站在搭好的冰屋门口,说道:“你进来试试就知道了。”
吴大头有些疑虑,莫非一夜之间,这家伙被冻得脑子发烧了。不过陈百川一向的聪明在他脑中留下很深的印象,吃一线长一智,他不信陈百川这时犯傻了。
有了,吴大头机智说道:“你这是要建几个冰屋子来贮存肉对不对,不过大冬天不用建冰屋子,肉也不会坏啊。”
陈大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有种看傻逼的既视感。他只说到:“你就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还在外边磨磨蹭蹭,难道这屋子还能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怕我害了你?”
果然脑回路简单的家伙,总容易被激将。陈百川话音刚落,吴大头就气愤的从小门钻进冰屋,然后说道:“不就是个冰屋子,刀山火海我都去过,还会怕这个?”
陈百川已经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他有些兴奋的问道:“吴大头,吴大头,你感受到不同了么?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吴大头疑虑的说道:“这里面就是暗乎乎一片啊,哪有什么不同。要我看到不同,你也得点个灯啊。”
陈百川这才想起密不透光的冰屋里,这时黑乎乎的。不过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他引导道:“难道你没发现温度变了?”
“没什么变化啊,就是这里没外面那么冷。”吴大头想问题有些直,他大大咧咧的说出口,然后才意识到什么。
他惊讶道:“这里比外面变暖和了!”
和陈百川一样,他这几天也挂念着前线战士的寒冷问题。他就是脑回路慢了一点,还不至于到蠢的地步,这时经过陈百川的引导,他也发现这冰屋的作用了。
吴大头说道:“这冰屋建起来麻烦吗?”
陈百川如实的回答:“就连我都能建……”
吴大头心想,连陈百川都能建成的冰屋子,那铁定前线战士都能建啊!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茅台的另一个用处()
第二百二十七章茅台的另一个用处
翌日上午,陈百川正吩咐府内仆人抬出地窟中的藏酒。在诸人痛惜的眼神中,这堆价值连城的‘茅台’装箱打包,准备随其他物资一起送去安陵。
陈百川窥见酒窟中的空荡,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这次真下了血本,不顾众人劝解,所有茅台一扫而空,只剩下月光酿的孤苦伶仃。
吴大头在各个嗜酒如命的武将教唆下,问一旁暗自神伤的陈百川道:“你既然如此舍不得这些酒,干嘛还送到安陵去。如今冰天雪地,士兵喝酒喝多了血气上涌,说不定就活活冷死了。”
陈百川抬起头来,也问道:“你以为这些酒是奖赏给将士的?”
“难道不是么?如此名贵好酒,只消奖励将士一小杯,都能激励起他们的勇气。不过就算茅台酒这些用处,但是完全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比如说金银珠玉,田地爵位。”吴大头难得的口吐莲花,有条有理的回答道。
陈百川白了他一眼,以他对吴大头的了解,这些话绝对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依吴大头不学无术的程度,他要是能说出这些话,眼前庭院里的树上应该有母猪正在努力攀爬才对。
联想到麾下文官饮酒乐甚的坏毛病,幕后主使者呼之欲出。看来这出千里送茅台,引起了好大一群爱酒人士的反对。
陈百川对吴大头解释道:“你不知道的是,茅台除了饮用,却还有更为重要的用处。那就是消毒,两军交战间有多少战士要身负刀伤,随军医师虽会救治他们,但往往只能止血。随后并发的发炎、化脓等症状,一时就束手无策了。但只要消了毒,就有极大地可能不会发炎化脓!”
听陈百川说到这里,吴大头眼圈发红,他伸出手臂搭在陈百川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