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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财富,女人。
都算狗屁。
陈百川冷笑着脸,直勾勾对上威崇的目光,毫不退让。开玩笑,不就是一国之君么,我早就见过两了。
威崇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稍一摇头,离开了让他浑身不自在的牢狱。
是了,这等咬着金汤匙出身的天之宠儿,能忍耐小半天与陈百川交谈已然是拼尽全力。陈百川不妥协,他也就离开了。
威崇帝君不需要别人的妥协,他的话从来是命令,你若想不从,先踏过他手中成千上万兵马的尸首。
“叫你敢跟帝君陛下横!哪来的野人,一点儿尊卑也没有,叫你敢横!”
牢门外窸窸窣窣跪地的声音罢了,几个狱卒走进陈百川的牢房之中,冰冷的鞋底践踏在他身上。
仿若被殴打侮辱的不属于自己的躯体,陈百川冷眼旁观着他们,动也不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霹雳雷霆的反击了,换来的绝对是狱卒们数不尽的绊子,恐怕之后连拌石头的白饭都吃不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红颜将陨()
第一百三十七章红颜将陨
满地深红的颜色凝固在地表,像是涂上一层漆油,即使此刻飘着细雨朦胧,也没把它们冲淡半分。
火,还没熄灭。
它们如蛆附骨,缠绕在房屋残躯上。
把供作燃料的一整片家园吞噬一空后,它们的嚣张气焰冷淡下来,只余下火芒点点,不依不饶。
陈百川拄着长剑,失魂落魄的看着这犹如人间地狱的景象。
这是一场噩梦么?
村口稻草堆上嬉戏的光屁股小子们到哪去了?占着桑树下那一小块的老头儿今天终于慷慨大方了?王婶儿不当街骂他不成器的相公了?
记忆中熟悉的每一寸场景被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场景里的人倒还在,只是他们顽皮的躺倒在地上,任凭陈百川怎么呼喊都不肯起身。
“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你们。要是我不去招惹威崇那个王八蛋,你们就不会遭此大祸。我在此发誓,必杀威崇!”
拔剑四顾,挥风斩雨。
陈百川把自己的愤怒和愧疚宣泄在斩出去的每一剑之中,疯狂的对着空气乱斩乱劈。小半天之后,他神志清明过来,离开这里。
说不得敌人就藏在哪处地方守株待兔,久留多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
那次王都外山野被拘捕进监狱之后,不知道织娘是想了什么法子,偷梁换柱,让陈百川得以逃生。不知此事余波平否,她下场又如何?
想到这里陈百川心头一痛,织娘的命运竟交由别人掌控。他要夺回织娘,也要为乡亲报仇。这两个愿望都指向同一条路,杀了威崇帝君!
从酒馆打听来的民间所看,威崇帝君此人喜怒无常,把帝威难测四字演绎得淋漓尽致。自他登基以来,王都大臣伤亡退位者十指难数。只是大齐王族的势力坚固得像一个铁桶,那班大臣们连颇有微词都不敢。
想借助君臣矛盾的路子恐怕行不通,毕竟大齐王都是威崇的大本营,他的威望深深烙印在整个城市。
江面和风拂面,远处是江边渔民收船喊的号子,夕阳肆意撒在水面船头,一片黄金碎片跃动。
陈百川坐在江岸,把黄昏盛景一览无遗,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手臂上血渍都在风中吹干了,他脑袋中还是一滩浆糊,各式想法混在一块儿难解难分,却始终没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主意杀出重围。
想凭借一己之力与一个国家的君主为敌,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国家内无忧外无患的情形之下。
在渔舟唱晚的画景中,陈百川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恨不得一头扎进滔滔江水里,好让不休止的江涛冲冲脑子。
黄昏之后便是夜晚,所有人仿佛听到同个号角,收起白昼疲惫的劳动窝回家中。
夜晚仿佛是虫儿的天地,各式各样的乐声从树冠草丛奏响,合成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月光下的这场音乐会,听众似乎不止陈百川一人。
他们追上来了。
夜晚的江面乌漆墨黑,凭肉眼瞧不见波涛暗涌了。幸好江浪拍打岸边礁石的声响,提醒着岸上之人,这条江是能吞噬生命的。
陈百川纵身一跃,半弯的腰身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
他坐在江边半天之久,可不止伤春悲秋。
这个位置是逃难的好地方,只要在水中翻滚一会儿,就能摸到停靠一旁的渔船的边。
顺着湍急江水而下,对方就是乘奔御风,一时间恐怕连自己的影子都见不着。不过这也是一步险棋,陈百川大可先走一步,或者钻进大山大林里。
可他还是选择那一跃。
毕竟畅快。
………………
风呼呼刮在脸上,凛冽之意大有冬天气概。
街上的百姓紧紧抓住衣裳,步伐匆匆,这等大风天气不宜在外头浪荡。
街尾小酒肆墙角的桌子,来了一位怪客人。
从天一早就坐那位置上,到现在除了五谷轮回之事外,屁股都不挪一下。幸好他上酒上菜,给小二的赏钱也不含糊,店家想着大风天里客人不多,也就由着他来。
那怪人除了乔装打扮一番的陈百川,还能是谁?
他想尽方法终于混过了城门的搜查,进来这大齐王都。初来之际他不禁感慨万分,纵是大衡帝都与这繁华王都相较高下,大衡帝都也要略输风采。
大齐,不愧是大齐。
整日坐在这酒肆,目的是为了打探消息,进了王都他两眼一抹黑,东西南北分不大清楚,何况是要混进威崇帝君的后宫救出织娘。
邻座是三个大汉,从他们下巴扎满的络腮胡子,和张嘴闭嘴都骂娘的情形来看,几人就是大齐民间所谓的江湖人。
“他奶奶的,你们听说那件事了没有?”说话的大胡子手中抓着黄皮鸡腿,卖弄玄虚的向两个同伙问道。
看来这些江湖汉子的八卦心理不比婆娘差,毫不犹豫就上钩了。
“什么事,你少装蒜,藏着掖着算什么兄弟,有什么趣事快一股脑倒出来。”
大胡子美滋滋的啃了一口鸡腿,胡须上沾满油腻。又豪饮了一海碗不足二十度的烈酒,粗糙黑脸泛起得意洋洋的晕红,这才神神秘秘的说道:
“听说了没,前几日宫里边有个娘娘为了偷养的男人顶撞了威崇帝君,威崇帝君那脸黑的啊,跟山里的煤石似的,当时就问那个不知廉耻的娘娘,让她二挑一,那娘娘不知死活起来,当众把最后这救命的机会断送了。据说就在今天,那娘娘就要处死了。”
他的同伙倒不是什么话都信。
“拉倒吧,宫里的消息你小子能灵通?”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家的猪肉是卖到宫里去的,今早来拿肉的太监爷亲口所言,这还能有假?这事儿,宫里早就弄得沸沸扬扬,也就你们两个瘪三不知道。”
“嘿你小子……”
他们聊的正欢,忽然听到邻座喝闷酒的摔了杯子,转头去看,那人已经夺门而出,见不着影子了。
真是怪人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闯大齐王都()
第一百三十八章闯大齐王都
街上秋风瑟瑟,和陈百川坠入冰谷的心,倒是相互辉映。
失魂落魄冲出酒肆后,陈百川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环顾四周,抬起脚来也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他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欲要救人,却连织娘在哪个方向都不清楚。等他匆匆赶到王宫之外,又该如何躲过层层盘查?
“眼下是分秒必争的时刻,在这里磨蹭还不如直接过去。也罢,不过是小命一条。”
数十天来生死门前徘徊了多次,不就是区区一条人命,送予威崇帝君又何妨。
可是陈百川真的甘心吗?村子的数百条冤魂听了他的誓言,估摸着还留在人世间,等着看他亲手弑杀仇敌。而如果织娘真就红颜早逝了,大婚晚上的盟誓又是一笔账。
这些债,全部是要血还的。
在行人诧异的眼神中,陈百川询问大齐王宫的方向,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高扬着脑袋直直走去。
铁剑无须骇人,剑锋利,足以杀人即可。
大齐王宫正门,两排护卫有如长枪直立,森然不动。
从军人的样貌足以窥测全军的实力,一支纪律森严的军队绝对不会太弱。除非是在装备上的绝对碾压,否则遇到这样的队伍哪怕你是战无不胜的名将也要头疼。
陈百川心中一紧,今天可不是两军对垒,他的目的是冲过一排排的铜墙铁壁,直指王宫内部。或救人,或杀人。
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陈百川心知今日的下场恐怕是凄惨无比。
呵呵,在陈国拘束了十数年,今日就放纵一番。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陈百川抱着必死决心,长剑直指堂堂大齐王宫正门。状若癫狂,行为也是癫狂。想大齐王宫自建好以来,从未受过这般挑衅。
侍卫们早就见到他拿着长剑孤身一人,站在宫门不远处久久不走,眼神里满是凶气。当下还以为他是和朝中哪位大臣结了仇,这是在等仇人出来。
私恩不误国事,私人情怨与王宫的安危比起来,不值一提。
直到陈百川胆大包天,向大门口一步一步迈进,侍卫们才正视起来。他们的职责就是守住王宫大门不让等闲之人进入,尽管从未听闻闯王宫的先例,该防备的还是得防备,否则一个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两扇朱漆大门把王宫腹地袒露出来,唯一阻挡在前方的只余一层又一层的人墙。
长矛锋利,佩剑汹汹。
数十侍卫谨慎的看着陈百川,手中的兵器都预先蓄好力,只要陈百川一有出格之举,面临的就是侍卫们奔雷电闪的攻势。
进出大门的轿子也停了下来,把门口附近的空间腾给侍卫们收拾陈百川。轿夫们伸长脑袋等着看热闹,奉诏进宫的大官小官掀开轿上的窗帘,伸出半个头来。
这是前所未有、前所未闻的趣事啊,竟然有人敢冲撞王宫侍卫。有这闲功夫,不如直接找处名山胜水自尽了事,何苦耽搁了进出宫门的臣子们?
所有人拭目以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说不定这能成为以后宴请好友时的谈资。
陈百川动了。
长剑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光,劈向离他最近的侍卫。
那人虽说一直小心着陈百川的攻势,却料想不到陈百川抓住他盯得困乏,忍不住眨眼的那一瞬,长剑突然离鞘,挥向他颈上两寸之地。
这些人比不得威崇帝君的亲卫,大概是大家都觉得不会有人傻到闯宫门,无须派遣太精锐的士兵镇守此处。
陈百川一人一剑,竟然在十数人的围杀中游刃有余,长剑转守为攻,大开大合间侍卫又丢了两条人命。
这时他们一个个脑门冒汗,意料到大事不妙。
其中一人见己方渐露败势,回过头对着还愣着看热闹的官员们喊道:“还不快去叫人出来!”
他喊得撕心裂肺,脖子青筋蓬蓬直冒。可惜他露出这么大的破绽,陈百川一剑刺破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筋,红血喷涌而出,如雨丝从半空淋下来,朦朦胧胧似雾。
此情此景比起原先惨叫一声就翻到在地的那几位视觉效果更加强大,狠狠的捏了官员轿夫们的心脏,几个胆大点的轿夫得了主人的吩咐之后,连忙去叫宫里的侍卫出来。当然,也有胆小如鼠的官儿,趁着双方打得难分难解的空隙,又惊又恐恨不得轿夫逃跑的脚步再快几分。
陈百川察觉到对方不再猛攻自己要害,反而牢牢困住自己来去之路。当即判断对方是在等后援,情急之下更把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活活开出一条血路,冲进王宫门内。
门内又是洪水滔天陈百川也顾不得了,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冲,往里冲。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情人久别()
第一百三十九章情人久别
半空的乌鸦几声哀鸣,盘旋了一圈又一圈,久久不肯离去。对死亡灵敏的嗅觉,促使它们提前预判到地面长手长脚的生物,会给它们带来甘甜的腐肉。
侍卫们手上兵器还谨慎对着陈百川,心中却掀起轩然大波,这人真是不要命了。
脑门都被劈开大口子,能不死那就是万幸了,这人偏偏还能拿着长剑矗立在那儿,给侍卫们一种不可战胜的意味。
兵器碰撞的脆声停了许久,其他声响也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唯有那个血人喘着粗气,嘴里呼出来的热气腾起白雾。
天气刚转凉不久,离冬雪约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陈百川身上的衣衫比起春夏只多了单薄一层里衬,在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