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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刀捕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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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天雷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里面熊平顺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道:“你这逆子,居然背着我做出这些事来,不要命了吧。你自己糊涂,便天天做些不正不经的事。郑魁妹子为他兄长出头,定是不会承认他哥是凶手,高允武既然肯带郑巧娘探监,定是跟她家有些瓜葛,谁知道高?对她下毒手会不会有其它缘由,高允武被火烧死是老天报应,你就怎知是有人行的凶?高允武和东厂走得近,自是想趁着东厂这棵大树好乘凉。这么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事,你怎都和你娘的死联系到了一起?”

    他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熊天雷不禁愣住了,嘴里喃喃说道:“难道真是我跟四哥想错了?”

    熊平顺的声音就有了一丝悲戚:“天雷,你娘若是在世,又怎愿看到你现在茶饭不思,整日人恍恍惚惚?我又怎让你娘安心?”说到后来,竟有一丝哽咽,禁不住啜泣起来。

    熊天雷在里面慌张叫道:“爹,爹……”显是被父亲情形吓倒了,熊平顺平时性情豪爽,大大咧咧,很少流泪,就连知道冯月娥噩耗时也从没掉过一滴泪,熊天雷知道父亲甚是疼爱母亲,显是把伤心窝在心里,今日没想到被自己带了出来。

    熊平顺哽咽了一会儿,渐渐平息了情绪道:“天雷,别让你娘担心你,别再做些毫无意义的事了。”

    熊天雷泪水却一下子涌了出来:“爹,娘真的不在了吗?”

    熊平顺声音里含着无穷的疲惫:“天雷,你娘一直在,她从没有离开过我们,你做什么事她都知道,她会远远看着你,一直陪着我们。”

    熊天雷哭倒在了父亲怀里,声音嘶哑,像是绝望之极。丁四知道熊天雷始终怀疑母亲还在人世,心里总有一丝希望,现在被父亲说得没了希望,自是伤心不已,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转身离去还是上前推门安抚。

    熊天雷在里面哭了一会儿,到最后哑着喉咙说:“爹,是我不甘心,却没想到最后害了丁四,也害了丁伯父。”

    熊平顺说道:“你丁伯父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我原听人说是他指使丁四暗中查东厂,丁四又拉着你一块行动,原来他却是被你连累了。”

    熊天雷有气无力地答道:“是”。

    熊平顺又说:“等你哪天有了精神,和丁四好好说道说道,别再胡闹了,你丁伯父那边,我也认识几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他出狱,另外,等过几日镖局到浙江有趟镖要出,你也不小了,就替我出趟镖吧。”

    熊天雷又迟疑着说:“可是,爹……”

    熊平顺制止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别再有其它想法。”熊天雷本想和父亲说说陈时言的事,看父亲不耐烦,只好闭了嘴。

    丁四听熊平顺在屋里又说道:“你先在屋里想想我说的话,把以前的事都搁在一边吧。”转身准备离去却又几步折回去说:“这几日我都忙忘了,我这次外出给你带了块石雕,是青阳县的特产,等会我让人给你送来,你闲时可耍上一耍。”丁四听到这里,已知熊天雷平安无事,又知道熊平顺已经回来,略一思考便打定主意,也不见熊天雷,自行离去。

    想到这里,丁四不由暗暗纳闷:听熊伯父昨日口气,分明是畏了东厂权势,生怕熊天雷遭了算计,今日怎敢到东厂衙门?难道熊伯父还认识东厂里的人吗?越想越是糊涂,就在百思不得其解时,只听白衣低声说:“他们出来了。”丁四定睛一瞧,只见熊平顺又是一阵风似地大步从里走出,转眼之间几人已经离去。丁四赶紧打起精神,盯紧了东厂衙门,看还有什么人出来。

    天渐渐黑下来,丁四和白衣准备离去,就见几辆马车疾驰而来,一下子就停在了东厂衙门口,只见一群人匆匆从马车上走下来,依稀还抬着什么东西,一阵嘈杂过后,东厂衙门紧紧闭上,两人在远处看得不甚清楚,又过了半晌,里面再无动静,丁四和白衣只好离去。等他们回到陈时言住处,还没来得及卸去伪装,陈时言就匆匆带着郑巧娘回来,一进门看看四周无人,就压低了嗓子对丁四和白衣说:“徐成雄死了。”

六一 生疑() 
六一生疑

    丁四和白衣闻言大吃一惊,丁四急忙问道:“陈先生,徐成雄是怎么死的?”

    陈时言先捧着郑巧娘倒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上一通,然后才说道:“今天一大早,张青和徐成雄又带着一帮人进山,我和巧娘不敢跟得太近,远远地缀着他们,结果听到一声巨响,我和巧娘赶紧藏了行踪,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们看到张青一帮人神情狼狈从山里出来,由于离他们太远,我和巧娘看得不甚清楚,只听队伍里有人喊‘徐档头不行了’,然后就是一阵吵闹。”

    听陈时言这么一说,白衣脸色立刻就变了,她跟丁四对望一眼,都想到一件事情:能在那处使炸药的,自然就是那祁老三了,难道张青和徐成雄遇上了慧姑他们?丁四比白衣要想得更多一些,他是那天见过徐成雄追祁老三和慧姑他们的,自然知道祁老三和慧姑是懒得理徐成雄一伙的,但怎么今日双方发生冲突了呢?

    陈时言看白衣和丁四脸色,知道两人肯定知道什么,也不多言,静等着两人开口。果然,丁四冲白衣点点头,向着陈时言说道:“陈先生,不知您是否听说一位叫‘雷神’的江湖前辈?”

    陈时言想了一下,答道:“这个名字似乎听说过,据说此人擅长使炸药,二十年前就在两广一带颇有盛名,不过这些年来仿佛销声匿迹一般,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白衣听陈时言这么一说,心想:原来祁老三这般厉害。她正在思量间,就听丁四又对陈时言说道:“晚辈上次不幸坠崖地,幸亏遇到了‘雷神’祁前辈,他原是隐居山里的,而且有一次我无意与徐成雄相遇,知道徐成雄是要寻祁前辈的。因此晚辈推测,前几日张青和徐成雄应该也是在寻找祁前辈,今日徐成雄被炸死,必是与祁前辈遇上,双方动了手。”

    白衣在旁边担心道:“东厂人多势众,不知?前辈他们情形如何?”

    陈时言想了一会儿,叹道:“不知东厂寻他是为了何事,你们既然与他是旧识,明天进山探探情况,看他们是否还在山里。”

    四人约定后,丁四和白衣匆匆告辞,一路上两人担心祁老三和慧姑,都颇有几分着急,丁四又把昨日在熊家听到熊天雷父子的对话说与白衣听,白衣这才明白为何今日丁四见熊平顺到东厂为何吃惊。她心里略一盘算,不禁驻足不动,向着丁四说道:“丁四,奇怪。”

    丁四也停了脚步说:“何事奇怪?”

    白衣一边思考一边说:“你且让我想想,我只是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嘴里沉吟道:“先是熊天雷母亲失踪,然后又在破水潭发现了尸体,后来熊天雷怀疑尸体不是母亲,再后来你们在狱中无意撞见郑巧娘探狱,接着郑魁在狱中自杀,然后郑巧娘与你们联手,再接下去你们查出高允武就是带郑巧娘进牢房探望的人,后来就是郑巧娘遇害,再接下去就是高允武屋内失火,你和熊天雷又查出高允武跟张青来往密切,然后就是你被徐成雄一掌击中,再接着就是你爹被抓进监牢。”她说到这里眼睛不由一亮:“丁四,为何你、郑巧娘、熊天雷三人联手查案,郑巧娘和你都遭了暗算,甚至连你爹都受了牵连,而熊天雷却安然无恙?”她想了想又说:“对,你们三人都是初生牛犊,查案自是没什么经验的,恐怕东厂早就发现你们行踪了,可是,为何他们就放过了熊天雷呢?”

    丁四听白衣这么一说,本能地否定说:“白衣,这恐怕是巧了。”

    白衣又静下来想了想说:“这里面,一是赶巧了,另外还有一个解释,可能就是因为熊平顺认识东厂里的人,所以东厂卖熊平顺一个面子,如果这样,倒不难解释为何熊平顺今天到东厂衙门了。”

    丁四松了一口气说:“我和天雷从小都认识,两人又同在牛家堡学艺,天雷应该不会有事瞒着我。”

    白衣忽又迟疑着说:“不过我还有一事儿想不通,熊平顺应该比熊天雷更了解自己的妻子,如果熊天雷能发现尸体不对劲,熊天平应该更能发现这里面的蹊跷。那么,这便只有两种解释了,一是熊天雷那天晚上确实是神智糊涂,心里盼着母亲还有生还的可能,于是便生出尸体不是自己母亲的假想,如是这样,丁四,你们一开始就错了。”她说完后看了一眼丁四,看丁四如遭雷霹,脸上变幻不定,嘴里喃喃道:“难道真如天雷他爹所说,这一切背后另有原因。”白衣停了停,又启齿说下去:“这只是其一,那么,如果熊天雷没看错的话,还有一种可能,熊平顺必有所瞒。”

    白衣这番话比上句话更让丁四震惊,他呆呆地看着白衣说:“白衣,你说什么?”

    白衣知他跟熊家交情颇深,因此陷于其中反不如自己看得清,就又说道:“如果熊天雷那晚看得清楚,没有认错的话,熊平顺肯定会认出来女尸并非是妻子的尸体,但他故意不说,他为什么不说呢?”她略一思考又问道:“熊平顺跟熊天雷他娘平时感情如何?”

    丁四答道:“天雷他娘甚是利索,口舌也是非常伶俐,天雷他爹对他娘自是喜欢得很,感情也是深得很。”

    白衣一愣:“要是感情深得很,熊平顺不可能置自己妻子死活不顾,糊里糊涂就认定妻子死去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不由幽幽一叹:“丁四,难道一开始就是你们查错了,熊天雷那晚真是昏了头脑?”

    丁四静静站定,也不说话,两眼若有所思,这些天的一幕幕都在脑海中回放,此时反而更加清楚。白衣见他想得认真,也不打扰他,在旁边轻轻哼了小曲。

    白衣歌声甚是轻柔,丁四只觉得头脑从没这么清醒过,他脑海思绪如飞,想了半晌才开口道:“白衣,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咱们可以换个思路来想,徐成雄一掌击中了我,东厂又使我爹进了监牢,肯定他们担心我们在查他,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东厂权势虽不如以前,但他们嚣张惯了,自是不会怕我们在暗处调查,他们定怕我查出什么东西来。”他朝着白衣微微一笑,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我不管是天雷那晚上看走了眼,还是天雷他爹隐瞒了什么,咱们跟陈先生查下去,看东厂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自有水落石出那一天。”他又沉吟着说:“等咱们见了陈先生,好好跟他请教一下,看他有何见解。”

    白衣看丁四神采飞扬的样子,脸上不由一红,又听丁四在耳边说:“白衣,有你在我身旁,我真是喜欢得很。”她心里一阵甜蜜,却做出没听到的样子,脚下生风,径往前走去。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家门口,丁四母亲这几天身体好了许多,已是可以独自一人在家了,两人远远就看见丁家院子里一抹灯光,心里不由一暖,相视一笑推开院门,就听见丁四母亲惊喜的声音:

    “丁四,你看谁回来了?”

    丁四一见,禁不住大喜过望,高声喊道:“爹,你被放出来了?”

六二 灭口() 
六二灭口

    段青莲这段时间心情颇为愉悦,只是她不好把这心情表现在众人面前,马晴雪尸骨未寒,众人提起来都是咬牙切齿,段青莲自是在人前演尽了哀戚,口口声声说要与圣姑报仇,不住回忆起马晴雪、胡泱雪与自己三人在思灵山的经历,姐妹情深尽现话语,有时候话说得多了,心里便不知不觉想到了早年的经历,有一天晚上,她居然梦见了马晴雪与她及胡泱雪又回到了思灵山,三人一招一式跟风嬷嬷练习拳脚功夫,自己不小心把脚扭了,马晴雪与胡泱雪一左一右在自己身旁,马晴雪拿药酒跟自己捏着脚踝,胡泱雪则在旁边为自己轻轻擦汗。夜来梦醒,段青莲竟然好半天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待到清醒过来,她又不禁有些困惑,这事情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呢?她发了半天呆,却感觉似曾相识,似有还无,到最后她不禁暗暗发恨道:就是当年有些情谊又怎地,少女情怀单纯无比,哪想到后来马晴雪事事都要占尽便宜,那些姐妹友情早就随风凋零,经不起现实的风吹雨打。申晨旭最后还放不下马晴雪,马晴雪最后还想着红莲教,她偏要让马晴雪在地底下瞧瞧,红莲教如何在她手中发扬光大。如此一想,段青莲心便慢慢静下来,她心里又嘀咕道:曹公公背后那人不知是谁,从来连面都没露过一面,但听曹公公口气,那人也是极有心计的,要不然,也不敢想做这等大事。是的,红莲教蜇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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