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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接着向里面走去，直接上了楼梯。后面仙乐坊的人都低头跟着。
到了二楼，刘永直接坐到了舞台上的准备好的椅子上，而张惜惜就坐在他的身边。仙乐坊的跟上来人又跪下参拜。
这时候，刘永才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都起来。
另张惜惜高兴的是，四位好姐妹她看到了三位。分别是莲梅，紫竹和最小的清荷。她们也都老了。
这时张惜惜惊喜后的第一感受，可是年龄最大的水姑呢？她的心又紧张起来。
“吴妈妈。你可还认得朕？”刘永问吴妈妈说道。
吴妈妈赶紧说道：“回禀陛下，老身认得。认得。”
张惜惜看到吴妈妈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像是田地里垄沟。
这时候，刘永看看张惜惜，示意她可以问话了。
张惜惜会意，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吴妈妈，你的身体可好啊？”
吴妈妈赶紧恭恭敬敬的回道：“回禀宁妃娘娘，拖娘娘的福，老身还过得去。”
张惜惜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吴妈妈回答说道：“这些年来可是难杀老身了。老身和众姐妹们能在鞑奴的手里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不用说，张惜惜就知道了这老太太的难处了。便说道：“吴妈妈，辛苦你了。”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吴妈妈守护了她的几位好姐妹。当然了不止那四位，她在这里有十几位，上次回来还有十二位。
一听这话，吓的吴妈妈赶紧跪下说道：“娘娘的夸赞令老身不甚惶恐。”
张惜惜笑了笑说道：“吴妈妈，你起来吧。”
“是娘娘。”吴妈妈站起来。
这时候，张惜惜就把那最好的三位姐妹叫上前来。
三位走出人群，到张惜惜面前跪下来磕头。
张惜惜说道：“你们三位起来吧。”
三人纷纷站起来。
张惜惜又说道：“你家门三个上来。”
“是娘娘。”三人同时答应，然后走上了舞台。
张惜惜也站起来，可那三人却是吓的赶紧又跪下。这时候，张惜惜才感受到了地位悬殊。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小小户部侍郎的夫人了。她现在是当今皇帝的爱妃。而那三位，不过是低贱的歌女。
张惜惜本来是想扶起她们的，但是想了想之后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说道：“你们起来吧。”
“是。”三人起来。
张惜惜笑着说道：“你们就站到我身边吧！”
“是。”三人齐声回道。
张惜惜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先让她们站在身边了。
第613章 归途（一）（）
张惜惜又说道：“吴妈妈，你们先下去吧。”
吴妈妈忙说道：“是娘娘。”说完赶紧带着人退到了一楼大堂里。
到了大堂里，就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看看人家惜惜，现在是宁妃娘娘了。而我们呢？哼。”
“惜惜姐姐那是看对了人了。”
“我怎么遇不到一个能当皇帝的人呢？”另一个小声说道。
“你说的简单的，这天底下就一个皇帝，你说遇到就能遇到啊！”这个说道。
“哎，什么也被说了，真是羡慕死张惜惜了。”一个说。
这时候，吴妈妈回过头来说道：“还敢直呼宁妃娘娘的大名，不想活了吗？”
这一句话吓得那几个女子立刻脸色大变，自己捂了自己的嘴。吴妈妈就瞪了她们一眼。
楼上，刘永在太监和宫女儿陪伴下去了楼上，他要去顶楼，再看看眉州城的全景。这仙乐坊是眉州城最高的建筑，站在五楼上，整个眉州城便尽收眼底。下次再回来就不知道什么事么时候了。
一旦和鞑奴开战，又有自己忙的了。不过他希望，再回来的时候，眉州城能变成眉州府。
二楼，张惜惜等刘永走了之后，立刻让几个姐妹坐下来。出了那三个还有四个，一共就是七个。她还在这仙乐坊的时候，这接个姐妹都把她当做大姐来对待。即便是没到水姑年龄比她大，但还是把她当做头领一般的对待。
当然了，她是这里的花魁，地位很高，就连吴妈妈也要凡事让她三分的。更别说自己的对头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上次回来，她让吴妈妈那刁钻跋扈的对头给配了个杀猪的。不知道那对头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但是这不是她现在所要关心的事。
她关心的是水姑为什么没来。
“水姑呢？”她问道。
几个姐妹互相看看，然后莲梅说道：“被鞑奴给糟蹋死了。”
闻听此言，张惜惜吃了一惊，接着就是一阵的心痛。水姑比她大一岁，样貌也算是漂亮的。比张惜惜先来到这仙乐坊，张惜惜来了第一个就受到了她的照顾。所以张惜惜一只很感激水姑的。
到后来她成了花魁，自然就也顺便把水姑的地位提高了，不再让她接客了。只让她卖曲儿。水姑自然是很感激张惜惜的提携，从此就成了好姐妹，互相照应，但是凡事水姑都是听张惜惜的。
在加上十几个姐妹，张惜惜也算是在这偌大的仙乐坊里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其实，她作为仙乐坊的花魁本就是有实力的人了。
这时候张惜惜就赶紧问水姑具体是怎么死的。
莲梅就说道：“回禀娘娘，事情是这样的。鞑奴攻打进来的时候，就有军官带着军队来了我们的乐坊。那军官就看上了清荷。”
听到这儿，张惜惜看了一眼清荷，清荷正在抹眼泪。
莲梅接着说道：“娘娘是知道的，清荷是不卖身的。水姑大姐就挡住不让，那军官还打了大姐。”
张惜惜问道：“吴妈妈就不管吗？”
莲梅一撇嘴，翻了个白眼儿说道：“管？她只想着息事宁人。，那鞑奴兵一来她就吓的尿了裤子。好像鞑奴兵要把她怎么样的似的。她一个老太太了，人家根本就不睁眼儿瞧她。那鞑奴的军官看到清荷不愿意就要霸王硬上弓。”
“水姑大姐就去求吴妈妈，可吴妈妈不但不帮着清荷，还劝清荷就陪那将军。清荷来这里签了文书的，只卖唱不卖身的。后来，水姑大姐就阻拦说什么也不让。清荷也以死相逼。清荷拿着剪刀，只要那军官靠近一步就自尽。”
“那军官一看清荷贞烈，但也不想就这样算了，就对水姑大姐说：‘让我不动这女人也行，不过你要把我的兄弟们配好了才行。’”
说到这儿，莲梅有些哽咽了，顿了顿又说道：“娘娘您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么？”
张惜惜问道：“多少人？”
莲梅说道：“一共有五十个人。那军官就让水姑大姐一次就伺候那五十个彪形大汉。娘娘，就那些大汉，只一个就够要我们女人的命的了。五十个，那还不是让水姑大姐去死吗？但是，水姑大姐为了清荷，和整个乐坊就同意了。结果那帮畜生直直把水姑大姐折腾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还没亮那帮畜生就去了，我们姐妹赶紧进屋里去看。看到水姑大姐已经被折磨死了。那惨状我就不说了。他们不但弄她，还打了她，满身都是被鞭抽的血道子。他们为了不让水姑大姐叫唤，还堵住了她的嘴巴。真是一帮畜生。”
说完，莲梅恨的咬了咬牙。
张惜惜的脸色也变了，她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心头一阵阵刺痛。但是现在她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刘永能把鞑奴灭掉，把他们杀的一个不剩。这样方能一解心头之恨。
这时候，清荷哭着说道：“娘娘，水姑大姐是为了我而死的，我对不起大姐，呜呜呜。”
张惜惜长长的他那里口气说道：“算了，认识不能复生，大姐是个好人，你们把她葬在哪里了？”
莲梅说道：“葬在了东山上。”
张惜惜点点头说道：“好，一会儿你们带我去看看吧！”
“是娘娘。”莲梅回道。
张惜惜平复了一下心境，站起身来。莲梅她们赶紧跟着站起来。张惜惜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太监，还有六个宫女，两个卫兵。这阵势的确不是一般人的待遇。
张惜惜说道：“走，你们带我看看这里，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莲梅说道：“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在没了原来的生气罢了。娘娘，你就看看这里吧，自从上次娘娘来过之后就在没有粉刷过。”
张惜惜游目四顾，果然有些廊柱的气色都剥落了。想来鞑奴统治下，生意也不是很好。就问道：“鞑奴在的时候，乐坊的生意还好吗？”
莲梅说道：“好什么啊？鞑奴来了根本不给钱。他们是上等人，在他们眼里我们汉人都是猪狗不如的。”
第614章 归途（二）（）
莲梅接着说道：“要不是这乐坊有汉人常来，恐怕早就经营不下去了。而我们这些人就都得去要饭去了。”
张惜惜问道：“我看着来了不少新的姑娘。”
莲梅说道：“自从鞑奴来了之后，老百姓一个个都生不如死，家里都吃不上喝不上的。只有卖儿卖女了。吴妈妈就把姑娘的价格压的低低的，当然了也不只是她这样做了，很多都是这样做的。一个姑娘，像样的只要五贯钱（等于五两银子）。简直就是白菜价了。吴妈妈趁机收了些。”
“好在，来了新姑娘，乐坊的生意也好了许多。吴妈妈又多买了些卖身的姑娘。现在的乐坊虽然还叫做乐坊，实际上早及已经是青楼了。像我们这样年纪大了些的，卖唱都没人愿意听了。吴妈妈整天还给我们姐妹脸色看。说要把我们都找人卖了呢。”
说完，莲梅苦笑一声。又说道：“我们能卖给什么人呢？无非是些光棍儿汉。跟了他们就没好日子可以过了。”
张惜惜听了莲梅的话心中一阵酸楚。她说道：“姐妹们，本宫也是从这里出去的，知道姐妹们的疾苦。你们不要急，一会儿本宫就跟吴妈妈说，让她无条件的放你们离开这仙乐坊。”
莲梅苦笑说道：“娘娘的好意姐妹们心领了，可我们出去了能做什么？怎么生活？”说完，她看看其他的姐妹，其他人都点了点头。
张惜惜问道：“你们这些年就没积攒下些钱财吗？”
莲梅说道：“都被鞑奴打劫了。”
“这可恨的鞑奴。”张惜惜咬了咬牙。沉吟片刻又说道：“你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前途了，今后会被吴妈妈随便卖人的。出去了至少能自己做主的。这样，本宫给你们每人五十两金子，出了这里，重新找个地方，不用欠什么文书的地方。”
听到这里，几人立刻给张惜惜跪下，齐声说道：“多谢娘娘的恩赐。”
张惜惜说道：“姐妹们快起来吧。”
几人一起起身来。
张惜惜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你去把吴妈妈叫来。”
“是娘娘。”小太监应声而去。
张惜惜有坐下，等着吴妈妈的到来。
不一会儿吴妈妈一路小跑的上来了，跑到张惜惜面前就跪下叩拜，很惶恐的样子。她怕这几个女人说她什么坏话。以前张惜惜是户部侍郎夫人还好说，可现在她可是当今皇帝的爱妃，地位无比的尊贵，权利更是大的惊人。不是她一个老鸨子能抵挡的。
只听张惜惜说道：“你起来吧！”
“谢宁妃娘娘。”吴妈妈惶惶不安的站起来。
张惜惜说道：“本宫要求吴妈妈一件事。”
这一个求字直接把吴妈妈吓跪了，她又跪下来惶恐说道：“娘娘你，老身不敢啊，有什么事娘娘直接吩咐老身就是，求字老身万万当不得的啊！”一面说，一面给张惜惜磕头。
张惜惜淡淡说道：“也没什么大事，本宫想带走这几位姐妹，吴妈妈可愿意啊？”
吴妈妈那里敢说一个字的不愿意，尽管这几个姑娘总价至少二百两，但是她也只能立刻同意，只听她说道：“娘娘既然喜欢，那老身就让她们跟娘娘您去了就是。”
张惜惜点点头，说道：“那你就把她们卖身文书拿来吧！”
吴妈妈一分一毫也不敢耽搁，立刻去拿了来交给了张惜惜。并说道：“娘娘，都在这里了。”
张惜惜让小太监收起来，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吴妈妈如临大赦一般，跪下磕了头起身去跑了。的确是跑了。下了楼心还砰砰的挑个不停。
众姑娘看到吴妈妈的脸色难看，心里都感到紧张起来。不过作为她们来说，今生今世能见上皇帝一面也算是没白活了。
莲梅，清荷她们都成了自由人，脸上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