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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令!”
沙定洲到此时再不敢保留实力,自己所部连同禄万亿的人马一起投入攻城。
木櫾在城头箭楼里看着手中那张纸条,上面字迹清秀,写的乃是:待沙贼兵至,二哥只与其好言相对,以城中乱兵、缺饷、暴民、瘟疫之类搪塞,尽量拖延时日。此时辅政王殿下军情最急,楚雄多耗一天,便抵上千兵马。
他笑而摇头,自己这个二妹真是“鬼主意”多,沙定洲还真被这么唬了好几天。
忽有士卒进屋禀报,“大人,沙定洲部将四门堵住,攻城军械已近城下。”
终是糊弄不过去了。木櫾起身吩咐手下军官分头据守,待众人离去,他又忙从身上取出一只锦囊打开。
他率军离开丽江时,木芷晴将三个锦囊交给他,吩咐在见到沙定洲、沙定洲攻城及沙定洲撤退时分别拆看。
锦囊中仍是一张纸条,上书:若沙贼强攻楚雄,二哥当尽散军资,以黔国公之名招城中精壮上城同守,事后黔国公必不以为忤。若实在危急,便假意投降,待贼兵退,仍阖城死守。
木櫾立刻吩咐人在城中到处张贴“黔国公”密令,请楚雄百姓同御国贼,凡出力守城者,皆奖银三两,伤残另有抚恤。
沐天波在云南威望极高,城中之人见黔国公亲招又有银子可拿,无不踊跃报名守城御敌。仅不到半日,即得四千精壮。
木櫾又取出前日沙定洲送来的三万两银犒赏将士,城中气势如虹,誓与沙贼死战,便是妇孺都来帮忙送饭或是搬运守城器械。
一直战至天黑,沙定洲所部始终未能踏上楚雄城头半步。
至次日,未能看到木櫾人头的沙定洲一怒之下令手下黑甲军也投入攻城。这些人都是他培养多年的精锐,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浪费在攻城之上。
要说黑甲军确实极具战力,一个个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朝城上爬。到晚膳时分,已有二三百人攻上北侧城墙,木櫾亲率士卒赶去抵御,却被杀得节节后退,眼看城头的敌军越来越多。
沙定洲远见自己手下虽攻上城去,却死了甚多黑甲军,也是心疼不已。正在此时,就见有数骑从城中奔出,手里高举白旗。
他见状大喜,收了降表,令人鸣金收兵,而后整队入城。
却不料等他人马撤到城下,半晌仍不见楚雄城门打开,一旁陈长命小心道:“总府大人,木櫾这小子恐又使诈……”
“他娘的!”沙定洲将那降表撕得粉碎,用力掷在地上,本欲再令人攻打,却见天色已暗,只得作罢。
翌日一早,沙定洲大军复又攻城。木櫾经过一夜修整,已无昨日颓势,也是率军死战。
两方战至正酣,陈长命忽然火急火燎地跑入沙定洲营帐,慌道:“总府大人,大事不好,禄万亿率其人马返回东川而去。”
“什么?!”沙定洲呼地站起身来,惊疑道,“他、他难道是要叛我?”
他话音未落,就有禄万亿手下赶来见沙定洲,只苦着脸道:“我家大人还请总府见谅,昨夜得东川急报,说朝廷六千大军自曲靖出发北上,距离东川已不足百里。
“我家大人怕家中有异,只得率部赶去相救。”
沙定洲又细问之下才知,禄万亿担心他不放人,昨晚便悄悄率军离去,此时其营中仅剩了百余人。
沙定洲此次带来楚雄的一共一万六千人,禄万亿这一走便少了近四千,木櫾那边守城的压力顿时大减。
“少了他姓禄的老子一样拿下楚雄!”
沙定洲睚眦欲裂,正要令陈长命加紧攻城,又有一骑远远赶来,将一只信筒交在陈长命手中。
后者拆出信来扫了一眼,立时面如死灰,又将信呈给沙定洲,声音干涩道:“沐天波未继续向王弄山去,竟半途转向临安……”
沙定洲闻言手一哆嗦,竟没接住那密报。
沐天波这个向来不会打仗的家伙怎也变得如此狡诈?他心中苦涩,自己先前也太过轻敌,怎未在临安留些守军?
临安乃是阿迷的西大门,也是从楚雄通往阿迷州最近的一条路。若失此城,就算自己拿下楚雄,想要返回阿迷或王弄山就得从西山南侧绕一大圈,行程近千里。
他颓然坐回椅上,又踌躇半晌,终是无力摆手道:“传令,整军返回阿迷。”
木櫾只觉敌兵攻势越来越弱,心中也是疑惑,随后便有各处守城军官来报,说沙贼大队似已聚于城南,仅剩不足千人还在仰攻。
木櫾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楚雄是保住了,自己也算不负父亲重托。
他旋即又想起二妹还留有一只锦囊,当初言说要在沙定洲退兵时观看。他忙拆了锦囊取出其中纸条展开,却见与前两个锦囊不同,纸上仅有一句话。
(本章完)
第358章 天险佴革龙()
“若沙贼退走,弃楚雄紧随击之。”木櫾看了木芷晴的锦囊,心中也是一惊。
这刚守住的楚雄怎又要舍弃?他虽甚为不解,却素知二妹谋略过人,于是吩咐麾下即刻整军,仅留二百来人守城,余者尽皆出城尾随沙定洲而去。
沙定洲急着去救临安,但身后木櫾却不停袭扰,行出百余里便已有七八百人被俘毙,令他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沙定洲只得分出两千人马断后,使其兵力进一步分散。直到次日迎头遇到铁老虎所部,这才勉强凑出一万五六千人,同往临安疾去。
……
昆明城,知府衙门。
沐天波携杨畏知等人快步走入正厅,见面前一名二十来岁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便知当是辅政王殿下。
几人伏身跪下,沐天波一头叩在地上,动容道:“下官沐天波,拜见辅政王殿下。此番殿下不辞劳苦,率天军匡乱平贼,西南始得大定!下官代滇地百万黎民叩谢殿下大恩!”
朱琳渼忙将几人扶起,知道他们近来被乱军搞得焦头烂额,先是好言宽慰一番,而后问沐天波道:“黔国公怎来了昆明,临安城那边守御之事可安排妥当?”
沐天波脸唰地一下红了,支吾道:“回殿下,这临安,我……”
他回身看了眼杨畏知,后者只得硬着头皮接道:“我军赶至临安,正围城攻讨,不想沙定洲忽然率主力折返。我军无奈之下,只得北上以避……”
“围攻不下?临安有多少守军,你们又攻城多久?”
“回殿下,守军……六百来人,末将与龙将军率部围攻五日……”
朱琳渼闻言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龙在田和杨畏知一共一万八千人马,围攻六百人防守的临安,竟五天都没打下来!
他旋即又释然,如果不是沐天波的军队战力太菜,又怎会被沙定洲一个土司打得满地找牙。
他又对付了沐天波等人几句,忙召集龙卫军主要将领开会商议后面的作战部署。
待众将集齐,朱琳渼刚说了今日议题,便有亲兵领着一名浑身是汗的驿卒进帐。后者喘着粗气,将一封红标塘报交给石霖,“报……浙北军情。”
朱琳渼接过塘报细看,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七月二十六,鲁王所部张名振率浙江水师偷袭建虏吴胜兆驻于钱塘之战船。
初时浙军势大,张名振麾下阮进率引火船突袭吴胜兆,令虏船损失颇多。然至酉时,钱塘风向突变,逆张名振水师而来,将虏船大火吹至浙军一侧,浙水师大乱。
吴胜兆随后趁乱攻袭,张名振部战舟十损七八,借夜色方逃至舟山……
他将塘报递给其他军官,忧道:“建虏侵浙之时得鲁王水师过半兵力,如今张名振大败,钱塘已无船可守。
“建虏虽新败于福京,但至今已修养近两月。洪承畴于南直隶屯兵十多万,且勒克德浑主力也已抵达南京。
“一旦建虏备足粮草辎重,很可能再次南下,凭方国安所部战力定难抵御。浙江恐复落敌手。”
朱家弟随即道:“大人,如今昆明克复,平乱之事或可交予黔国公,我大军当即刻返回福京以备不测。”
朱琳渼低头思索,以龙在田和杨畏知所部表现出来的战力,若将战局交给他们,纵然能击败沙定洲,很可能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云南已经经历普名声、吾必奎、沙定洲连番叛乱,若再折腾个几年,必然民生凋敝,遍地狼藉。
有没有可能速战速决呢?
如今沐天波没能拿下临安,那么沙定洲随时便能从临安逃回老巢佴革龙。他立刻想起历史上李定国讨伐沙定洲的战役,前期一帆风顺,待沙定洲逃回佴革龙,李定国便攻势立止。
佴革龙这地方九山环绕,地势极为险峻,莫说攻打,就是没人防守让你爬上去都要费不小的工夫。
沙定洲在此经营多年,粮草储备充足,李定国率四万大军将此地重重围困,却始终无法攻破。
以“南明战神”李定国都拿不下佴革龙,纵然龙卫军战力再强,豁出去不计伤亡,恐怕也得月余才能将其攻破。
这么久的时间朱琳渼却是等不起的,而为了沙定洲让龙卫军付出太大损失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朱琳渼倒是知道李定国当年拿下佴革龙的办法——严守山下所有水源,使沙定洲的人无法取水,最终因缺水而降。
但这个战术自己却无法实施,一则还是时间太久,耗尽佴革龙的存水,李定国一共用了三个月。二则佴革龙山下水源极多,李定国手中有数万士卒,可以分散把守,但龙卫军只有四千人入滇,分守水源很容易被沙定洲钻了空子。
要怎么办呢?朱琳渼眉头紧皱,云南大小土司加起来倒是有七八万兵力,若能将这些人马利用起来,不,只需小一半就够,令他们围困佴革龙,有四五月时间定能将沙定洲耗死。
但云南大小土司有上百之多,其中像木家这般愿为朝廷出力的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如何发动“群众”呢?他又苦思良久,嘴角逐渐浮起笑意,数条策略出现在他脑中,“若能顺利实施下来,非但能剿灭沙定洲,或许连云南土司林立叛乱频生的难题也能一并解决了。”
朱琳渼转头看到众军官都在诧异地望向自己,忙摆手道:“我们暂时还要在云南盘桓几日。
“传令,由贵州岑继禄部驻于滇北,看住禄万亿。
“皮熊所部留两千人在曲靖,余者调防昆明。
“龙卫军即刻南下,兵发临安。黔国公及其人马皆随行同往。”
“是!”
沐天波回到已满目苍夷的沐王府,刚祭奠了被沙定洲必死的母亲和妻子,便接到辅政王交给他的一项要务。
他立刻赶去书房,收拾了情绪,提笔给云南各地土司逐一写信。
国仇家恨支撑着他一夜未免,直到次日天色大亮,他已写完了共一百零三封信函,又交予杨畏知,令其手下骑兵分头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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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59章 云南地方官扩大会议()
云南,临安。
一万六千明军将城池死死围住,不时便有铳炮声响起,城中守军惶惶如惊弓之鸟。
便在前日,朱琳渼率军与龙在田等人所部南下临安。沙定洲闻讯忙在途中布下八千人马打算伏击官军,结果毫无意外,伏兵不到半个时辰便被龙卫军打得稀里哗啦,数千人当场弃械而降。
沙定洲大惊之下连临安都没敢去,直接带着所剩残部逃回了佴革龙,仅留下铁老虎与三千兵马死守临安。
铳炮声中,一辆外观奢华的马车在百余侍卫的簇拥下停在龙卫军军营外。一名身形极胖的年轻人费力循梯下车,四周立时便有不少目光朝这边望来,低声议论着。
“诶,这不是沅江那家的三公子那杰吗?”
“朝廷连那家都招来了,动静不小啊。”
“但那知府没有亲至,看来那家也不愿太过得罪阿迷那边……”
随后又有数人朝那杰凑了过来,热络招呼道:“这可是那经历到了?”
“那兄别来无恙?”
“哦?那兄也来了?”
那杰忙点头回礼,抹着头上的汗道:“黔国公亲邀,怎么也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