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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嬷嬷见王兴不顾自身安危,三番两次回护自己,心下十分感动,她颤声道:“公子,快请退下。不要为我得罪公主。”
王兴冲她一瞪眼:“说什么废话!站我后边去!我倒要看看,贵为大明朝的公主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被王兴一顿喝斥,客嬷嬷不但不生气,反觉心里一甜,知道他是真心回护自己,终于有个男人肯为自己遮风挡雨了。想到此,她把心一横,心说:“有什么呀,大不紧陪他一起死就是了!”
她听话地站到他身后,眼睛里没有了胆怯和慌乱,倒多了几分决绝。
朱轩媁见状大怒,冷声说道:“她是我侄子的乳娘,我代侄子管教管教她,怎么就是伤天害理了?”
王兴抗声道:“客嬷嬷被梁恩女的丑八怪儿子调戏,所有冲突都是因此而起。公主殿下不责罚犯错的恶奴,反而责打无辜良善,说什么代侄管教,分明是为恶奴撑腰壮胆!公主殿下自说自话,掩耳盗铃,拿我们当瞎子、傻子,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瞎子吗?公主如果执意为此,王兴宁肯血溅当场,也不会让公主藐视公理!”
洪承畴和魏浣初一听此言,也挺身向前,激愤地说道:“公主殿下如果不怕被天下人笑话,尽可现在就诛了我们三人!”
朱轩媁被逼到了墙角,这下真难办了。心说:“这三个书呆子,给我个台阶下不行啊?有必要为一个奴婢出头?先以冲撞公主銮驾罪名拿下他们,过后再悄悄放了他们,怎么也得把眼前的尴尬局面应付过去再说。”
刚想下令叫护卫拿下三人,猛然想起一事,问王兴道:“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姓王名兴字任之,苏州府长洲县人氏。公主要想报复,王兴接着就是!”王兴傲然答道。
王兴也是真急了,心说,这个社会还有他妈的公理正义吗?她要真敢报复,老子反他娘的!管他站没站稳脚跟呢!
没想到朱轩媁听了王兴的话,怒道:“怪不得如此狂妄,原来你就是王兴王任之!你等着,我治不了你,有人治得了你!走,回府!”
随着她一声令下,公主府的大队人马纷纷撤走了,一撮毛高熊也被两个瘦子下人抬着,灰溜溜地走了。
见人都走了,王兴等人长出一口气,心说:“寿宁公主也不算不讲理,要是耍起刁蛮来,自己还真是麻烦!听她话中之意,似乎认识自己,不会吧?自己跟她没有半点牵涉啊?”
此时,客嬷嬷给王兴、洪承畴、魏浣初三人重新施了一礼,道:“奴家客印月,多谢三位相公搭救之恩!”
客印月?王兴一呆,难道这就是在后世多为诟病的天启帝朱由校的乳母?魏忠贤的宫中“对食”客巴巴?还有史料称她是当时天下第一美女,也有说她是天下第一荡妇,天启皇帝朱由校即位后,客氏与魏忠贤互相勾结,逐渐把持宫中和朝庭大权,据说,当时号称“五虎”之首的崔呈秀就是她的情夫。
眼前的客印月形容惨淡,除了美这一条可以对得上号以外,和传说中的阴险、毒辣、淫荡一点也挂不上钩啊?
客印月见王兴看着自己发呆,以为他是被自己的容貌所迷,羞得低下了头。
王兴问道:“你是太孙的乳母?”
“是。奴家在宫中伺候太孙。因为婆母病重,今日特来寺里祈福,不想遇到了高熊那个恶棍,给三位相公添麻烦了。”
证实了自己的判断,王兴前后一想,心中已是了然。
客印月是太孙朱由校的乳母,而朱由校是朱常洛的儿子,朱常洛不受皇帝待见,所以连带着朱由校的乳母在宫中也任人欺负。再加上朱轩媁是郑贵妃所生,与朱常洛关系本就不睦,今日之事,遣怒于客印月也就顺理成章了。
王兴想到这里,对客印月说道:“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是给你种祸了?”
客印月一怔,觉得王兴真是太体贴人了,他没想自己的处境,倒先考虑起我来了?
“王公子,不用担心我的处境,我在宫中有太孙庇护,他们不敢做得太过份,只是言语上羞辱罢了,我已经习惯了。倒是公子要小心。”客印月答道,同时也为王兴接下来要面对朱轩媁的打击感到担心。
王兴微微一笑,道:“客嬷嬷不用担心我等,人间自有公理在。况且我看公主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来。走吧,咱们一同下山,我护送你回家。”
第93章 痴汉骑骏马()
到了山脚下,王兴请客印月上了马车,让洪林把她送回家。他和洪承畴、魏浣初为避嫌,没有上马车,而是步行回家。
王兴跟薛义说道:“老薛,客印月这个人很重要,明白怎么做吗?另外,让玉娘跟她接触接触。”
“是,主人,老薛明白。”
洪林没有直接把客印月送回家,而是从自家府门口经过,柳玉娘早早等在那里,洪林停下车,让玉娘上来,才向客印月家驶去。
柳玉娘上了马车,打量了一下客印月,心说:“这个女人光彩照人,在历史上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真是名不虚传。老爷交好她,怕是不光为了事业着想吧?我也是男鬼,哼,男人都好色,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只是这女人虽美,可惜不是大姑娘了,否则让老爷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做出谦卑的样子,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说道:“客嬷嬷,我叫柳玉娘,是我家老爷的私人厨娘。”
“柳姐姐,你好。”客嬷嬷看柳玉娘明显比自己年龄大,称呼了一声姐姐。
“客嬷嬷,我只是府里的一个下人,姐姐的称呼我可不敢当。”柳玉娘连忙说道。
她拿过一个包袱,递给客印月,说道:“这是我家老爷送给嬷嬷的礼物,并让我转告嬷嬷,以后再不可单独出门。有急难需要我们老爷帮忙时,可派人到我府找我报讯。”
客印月不由地奇怪:“王公子是如何通知她的?”当然这话是问不出口,只好闷在心里。
她不知道包袱里包的是什么,但既是王兴送的,就收下吧,看来他对自己是真的关心。——她心里认定,王兴已经迷上了自己。
于是,略微推辞了一下,也就顺水推舟地受了。
到了家门口,客印月下了车,她让柳玉娘家去坐坐,柳玉娘正好想跟她拉近关系呢,就不客气地随她进了院子。
院子到是个独院,正房、厢房、倒座房也很齐全,是个标准的四合院,收拾得还算干净。
进了正房,当门一张八仙桌,桌后一张条几,条几上摆设的花瓶、观音像,都不是凡品,显然是宫中之物。东边套间里不时地传来几乎不停气的咳嗽,就连大声喘粗气的声音也能听得到。
柳玉娘知道,屋里那人生的是痨病,估计已经不久于人世了。
客印月把包袱放到条几上,对柳玉娘道:“柳姐姐,你略坐一坐。我先看一看婆母。”
柳玉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哪肯久坐,说道:“客嬷嬷,我就不坐了,你忙你的,我这就回去了。”
客印月也不多留,把她送出大门。
回到房里,客印月见婆母咳得厉害,连忙帮她捶了捶背,待她好了一点,问道:“国兴呢?”
“不知道,咳,咳,可能出去玩了。”她婆母忍着咳说道。
“都这么大了,光知道玩。”客印月无奈地说道。
她儿子叫侯国兴,现年十一岁,上了几天私塾,倒是认识几个字,但生性顽劣,最是贪玩,客印月没少管教,却怎么也管不好。
她叹息一回,见婆母咳嗽轻了,连忙到厨房熬药,顺便把中午饭做了。
等药凉了些,伺候着婆母喝下去,不多时药效上来,婆母睡着了。
客印月这才得空,打开王兴让玉娘捎来的包袱,见包袱里是一套洗化用品和一个首饰盒子。
洗化用品是每个女人的最爱,她也不例外。早就想买了,却是买不起。
她在宫中伺候朱由校,时常得朱由校的赏赐,按说买套洗化用品还是买得起的,无奈婆母身体不好,一直吃药,银子都进了药铺,哪有多余的银子去臭美啊。
“王公子太懂女人的心思了!”客印月想到。
她又打开首饰盒子,却是一条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比平常见的大得多,而且光泽圆润,显然不是凡品!
她感觉自己的心呯呯直跳,如此名贵的礼物,看来王兴对自己真是动了情!
她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柳玉娘自己作主送的,王兴根本不知道。
客印月望着床上的婆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客印月是北直隶定兴县人,家境贫寒,父母只生了她和哥哥客光先两个孩子。
俗话说:“深山出俊鸟,飞涧有沉鱼。”客印月家境不好,父母长得也非常普通,她却像淤泥中生出的白莲花,打小就粉雕玉琢,非常可爱,等到及笄,更是有了倾国倾城之色,闻名于四外八乡。客印月对自己的美貌非常自豪,也非常自信,一心想凭着这副好皮囊嫁个好婆家。
可天不随人愿。
客光先成年以后,由于家贫,没人愿意跟他家结亲。眼见得客光先已经二十出头,再不娶妻,怕是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正巧,邻村有一家姓侯的,也是一双儿女,却是姊弟两人,儿子也难以说亲,于是,侯家就托媒人来客家,想要换亲。
客印月的父母只考虑儿子娶妻,好传宗接代,不至于让客家断了香火,哪里考虑女儿的感受?就作主同意了这门亲事。
客印月不得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心里也幻想着,丈夫只要是个一般人,不痴不傻无残疾,为了客家不至于绝户,也就认命了。
没想到过门以后才发现,丈夫侯二虽然不痴不傻也没有残疾,却身高不到五尺,地地道道一个坨子!
新婚之夜,心高气傲的她看到丈夫的样子,放声大哭,硬是没让他近身。
侯二知道自己配不上客印月,对她自是十分迁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小小心心地伺候着。时间一长,客印月也就认命了,好在丈夫心地还是善良的。
成就了夫妻以后,客印月又发现,丈夫不但长得矮,家伙什又短又细,而且还撑不多长时间,根本满足不了她日渐亢奋的欲望。
经常她的兴致刚提起来,侯二那里却已经完事了。
多少个夜晚,看着侯二像一滩泥一样沉睡的样子,客印月哀叹命运不济,独自暗暗抹泪。
正应了那句话:“痴汉偏骑骏马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第94章 稍尽人事()
客印月的绝世容颜和侯二的矮小委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村里的无赖子经常嘲笑侯二,有的还欺侯二老实,不断地调笑骚扰客印月。
无奈之下,夫妻二人来到京城谋生。
侯二靠着祖传的木工手艺,在京城扎了根,虽然收入菲薄,倒也勉强能过活。
但等生下儿子侯国兴后,家里添了一张嘴,生活就显拮据了。正好宫里招乳娘,客印月去应选,以图挣点钱贴补家用。结果,她凭借丰厚优质的奶水当上了皇孙朱由校的乳娘。
朱由校长得白白嫩嫩,客印月一见之下,煞是喜爱,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给朱由校剪下的指甲、毛发等,她都用一个锦囊盛了,小心收藏。
朱由校在客印月精心照料下逐渐长大,跟客印月的感情很深,对她的依赖甚至于超过他的生母王选侍,对客印月的话言听计从,以至于他今年十一岁了,早就不吃奶了,还不肯放客印月出宫。
她入宫两年后,丈夫侯二因病死了,为了照顾侯国兴,她又把婆母接到京城。
客印月收回对往事的回忆,思绪又转到了王兴身上。
“今日王公子对自己百般回护,甚至于不惜顶撞寿宁公主,可见他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不但派他的长随把自己送回家,还送了这么名贵的礼物。”
想到王兴对自己的喝斥,她甜蜜地笑了:“真是个霸道的男人!不过,我喜欢。男人嘛,就得强硬,只有这样,作他的女人才会有安全感。”
“他是举人身份,明年三月要参加会试,他那么聪明,肯定能考上进士,说不定以后他就在朝庭做官了。况且,他那么英俊,那么强壮,床上功夫肯定很厉害,怎么也比侯二那跟蚕虫一样的东西大点吧?”
“今天他把寿宁公主可得罪狠了,不知道寿宁公主怎么对付他?那个女人可是骄傲得很,他一个举人能对付得了吗?”
“不行!王公子是为了救我,我怎能袖手旁观呢?我得进宫打听打听,别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