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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摆摆手,看向李瑞的工作成果。
李瑞不愧是专业园艺师,还不到一天,院子里五六个瓦盆里已经栽上了老桩,王兴看好的那颗榆树老桩当然也在其中,李瑞已经把它修剪成悬崖式,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好,只是枝条上的叶子一片不剩,光秃秃地十分难看。
“爹,你怎么把叶子都摘掉了?”李青问道。
“公子说的,把老叶子都摘掉,然后让它生出碧绿细密的新叶,枯树嫩叶,更有意境。”李瑞答道。
这个事当然不用王兴嘱咐,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明白,以免被妻女看出破绽。
惠娘和李青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王兴。李瑞就是一个普通的打鱼汉子,被王兴一点拨,竟然能鼓捣盆景这么文雅的东西了。要不是公子有通神之能,李瑞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嗯,不错。务必不能让它缺水,但也不能有明显的积水,新叶长出以后,注意不要把水喷到叶子上,以免叶子宽大。等叶子茂盛以后,就可以换盆售出了。”王兴自然要替李瑞圆谎,赶紧把自己了解的不多的知识卖弄出来,很是装了一回逼。
“是,公子。”李瑞恭谨地答应一声。
王兴又看了其它盆景,见黄荆、迎春、垂丝海棠、小叶紫檀都已经嫁接到了或松或柏的老桩上,接口处也都涂上泥巴,绑上布条,嫁接技术很棒。
“嗯,不错,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出售了。”王兴道。
“是,公子,我除了盆景以外,还想在院子里建个花圃,培育一些鲜花,公子看行吗?”李瑞问道。
“正合我意。李瑞,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有不懂的可以去问我。银子还够吗?”王兴问道。
“够。公子给了十两银子,用半年都用不了。”李瑞说道。
“你们也要吃得好一点,不要太俭省。”王兴吩咐道。
“谢谢公子的关心,我们一定按公子说的办。”李瑞答道。
惠娘和李青一直在旁边看着,王兴注意到,李青始终没有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没有一丝让惠娘吃一口零食的意思。心里不由得奇怪:这小妮子莫不是想留着自己吃?自己亲娘也不让一让?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等回到家,王兴才知道错怪了李青。
进了家门,李青蹦蹦跳跳地来到东屋,把手里的油纸包递给郭氏,说道:“太太,这是公子买的小吃和零食,很好吃的。你吃!”
嗯,这孩子不错,懂得感恩。
郭氏看着李青脸上流露出来的孺慕之情,心里一股暖流升起,对这个小丫环也有了亲近之感。
她揽过李青,对王兴说道:“知道疼人,是个好孩子。”
李青作为王兴的贴身丫环,自然要睡在王兴的房里。
如果房间够大,房子够多,就得弄个里外间,王兴住里间,李青住外间,王兴半夜要喝水或者起夜,李青就得随时伺候着。
但因为只有一间房,郭氏就在王兴床尾处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床,让李青睡在上面。两人都没成年,身体也没成熟,自然不用担心王兴跟李青行房而损了身子。
王兴躺在床上,就听李青翻来覆去睡不着。
“怎么了你?烙烧饼呢?”王兴问道。
“公子,我在船上睡惯了,这床不动不摇,反而睡不着了。”李青答道。
“切,你站着都能睡着,躺到床上倒睡不着了?赶明儿,给你买个摇篮得了,到晚上我摇着你睡?”王兴道。
“公子!人家说的是真的,你倒会笑话人!”李青嗔道。
“睡不着不要紧,来,给我捏捏腿、捏捏脚,兴许一会儿就睡着了。”
“好吧。”
李青说着起身,穿着贴身衣物,跪在王兴身边给他捏腿、捏脚。
王兴恍忽间似乎回到了前世,在洗脚房里按受按摩——那是他的最爱。在洗脚女的按摩中沉沉睡去,也是他的一个习惯。
这样想着,在李青的按摩中,王兴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王兴被尿憋醒,刚要起身,却感觉怀里有一人,借着月光一看,不是李青是谁。
王兴苦笑,肯定是这丫头按着按着就睡着了,睡梦中钻到了自己怀里。
他小心地把李青抱起来,放到她的小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心想,得,不是她伺候我,我倒像是成了她的保姆了。
转眼间十几天过去了,李瑞的花店就要开业了。
一大早,王兴和李青就来到花店,他亲笔书写的“王记花店”已经制成匾额,悬挂了起来,上边还系了红绸。
吉时一到,鞭炮响起,花店就算开业了,看热闹的人立即涌了进去。
花店里的花草非常鲜艳,叶子碧绿青翠,花朵娇艳欲滴,而且香气淡雅,让人陶醉。
人们对那几盆盆景啧啧称赞,但一问价格,听说十两一盆,都纷纷摇头,说太贵了,不值这个价钱。
“这么贵的盆景,真是闻所未闻。不知有何珍奇之处?”一个粗哑的声音自王兴身后响起。
王兴回头一看,一个书生站在身后,就见他身穿白色长袍,头发乌黑,皮肤白嫩,杏眼桃腮,气质冷傲而又带着高贵。
王兴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女郎,因为她没有喉结,而且胸脯微有凸起,可能是处于变声期的缘故,嗓子有点哑。
“这位兄台,在俗人眼里它不过是一株寻常花木。在雅士眼里,它的价值何止十两银子?!你看这颗榆树盆景,枯木新枝,生机盎然,更兼形如临渊,稳中有动势,无不显示匠人的巧妙构思。更有一诗,可以诠释其中意境。”
王兴见此人像是有钱人,就卖弄起了学识,意图把盆景卖给他。
那人见王兴挺身玉立,气质儒雅,神清目朗,令人一见忘俗,又听说有诗,忙一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诗曰:乔木婆娑阴正肥,夕阳相对岭崔巍。薰风拂树凉云起,暮景苍然送人归。”
王兴所吟是清康熙皇帝的咏卧佛寺古树,李瑞制成此盆景后,王兴让他在树下放了一个小小的卧佛瓷器,顿时有了意境。当然,为了避免露出作者的皇帝身份,其中最后一句原诗是“暮景苍然送辇归”,被王兴改成了“送人归”。
“好诗!却是正合此盆景之意境。”
第14章 撩美()
王兴吟罢,那书生赞了一句,拱手问道:“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敝姓王,王兴,本村人士。不知兄台大名?”
“邵仪。顺天府人,来贵村走亲戚,顺便给一长辈拜寿。”
两人见礼完毕,邵仪问道:“王兄,不知此店与你有何瓜葛?”
“此店店主是我朋友。”王兴答道。
“噢,原来如此。”邵仪点点头,说道:“王兄,我给长辈拜寿,这几盆盆景非常雅致,比金银财宝那些俗物高雅得多。这盆榆树盆景我买了,另外迎春、黄荆、垂丝海棠,如果王兄也能分别吟诗一首,我就全要。不知王兄能为否?”
“这有何难?”王兴答道。
他指着黄荆盆景,吟道:“白云深处绝红尘,如入桃源学避秦。风气自系盘古氏,衣冠犹似葛天民。山泉一道飞烟霭,茅屋三间结毗邻。寄语餐霞食露客,好来此处话前因。”
这颗盆景树下被他放置了茅屋一间,农夫两人,当然都是小型瓷器。此诗就是应景之作。
邵仪点点头道:“好诗,妙景,观此盆景,听此诗,让人脱然忘俗。”
王兴又一指迎春盆景,吟诗道:“一梦流金万点黄,穿针引线绣新装。女红还数东风好,笑逐飞花喜气洋。”
不等邵仪点评,又一指垂丝海棠盆景,吟道:“院蚕眠春欲老,新巢燕乳花如扫。幽梦锦城西,海棠如旧时。当年真草草,一棹还吴早。”却是一首词。
邵仪见王兴随口吟来,毫无滞涩,心中十分佩服,一拱手说道:“王兄捷才,当世无双,小弟佩服。”
“邵兄过奖。”王兴一摇纸扇,很是装逼地说道。心里却说:“捷才?当世无双?我准备好几天了好不好?别说四首,一首我也做不出,这都是抄袭之作,知道不?”
邵仪见王兴吟完诗,自己当然也得践诺,吩咐身后跟着的一名大眼睛丫环:“屏儿,交银子,这几盆全买了。”
“是,公子。”屏儿答应一声,去交银子。
王兴看邵仪长得明眸皓齿,体态婀娜,分明是个女子,反而作男人打扮,举止装模作样,颇不自然,遂起了调戏之心。
他说:“邵兄豪爽大气,王兴大起知已之感。来来来,你我不如去前面酒楼把酒言欢,如何?”
说着,伸手抓住邵仪手腕,但觉入手非常滑腻,不禁心中一荡。
“大胆狂徒!快放手!”
就听一声娇喝传来,王兴一愣。
却见屏儿交完银子,转过身,柳眉倒竖,正对着自己喝斥。
王兴松开手,看向邵仪,假装不知何故,道:“邵兄,这。”
邵仪脸色通红,连脖子都红了,眼里似有怒意,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哎,邵兄,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就是喝顿酒吗?何必作小儿女情态?”王兴说着,伸手搂向邵仪肩头,拥着他就要往外走。
屏儿急得赶上来,就要去拉王兴,而邵仪不等屏儿上前,就已经挣脱了王兴的搂抱,说道:“王兄,小弟有急事先走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说完,带着屏儿匆匆地走了,走了老远,屏儿还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王兴两眼。
王兴嘴角带笑,心说,小样!在我面前女扮男装?这回只摸了手,搂了肩,再有下回,非摸你那里不可,哼!
王兴和李青回到家,给王东禄和郭氏说了花店开业的情况,两人都十分高兴,王东禄虽没有说话,但眼里的欣赏之色是掩饰不住的。
郭氏则高兴地连抹眼泪,说道:“我家兴儿不仅有文才,还有财运。以后娘就等着享福了。”
“娘,这下放心了吧?咱以后是不是吃好的穿好的了?”王兴笑道。
“行!以后餐餐有鱼、有肉、有虾,行了吧?”郭氏笑道。
“兴儿,生意的事让李瑞打理就行,切不可忘了读书啊。”王东禄还是比较清醒,见王兴兴奋,连忙提醒道。
“放心吧,爹,我每天都勤学不辍,不信你问青儿?”王兴说道。
“老爷,公子说的是真的,每天都写一张大纸,可黑了!”青儿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王家三人都大笑起来,可不是么,字可黑了,一点都不白。
晚上,李瑞来交账,一天下来共卖出五十多两银子。
王东禄和郭氏高兴坏了,何时见过这么多银子啊?况且这个生意没有多少成本,主要是卖手艺。所以,这五十两基本都是盈利。
王东禄似乎看到了更多的土地,而郭氏仿佛看到了更大的宅院。
“咱多置几亩地。”王东禄说道。
“还是先盖房,建个大院子,以后我儿成亲就有地方住了。”郭氏则表达了不同意见。
王兴对今后的财务问题早有打算,他让李瑞到外面等着,自己跟父母商量道:“爹、娘,花店主要是靠李瑞在打理,我的意思是把花店盈利的一成给李瑞夫妻,你们看怎么样?”
“是不是多了点?”郭氏一算,五十多两的一成就是五两,就有点心疼。
“妇人之见!咱一分力气不出,全是人家两口子费心费力,虽说是兴儿传的手艺,也不能让人家两口子太吃亏。要我说,一成不算多。”王东禄看事还是非常明白的。
“爹,娘,虽说李瑞一家子是咱家的仆人,但光靠主仆道义是维系不长久的,这么大一块肉,咱可不能独吞,怎么也得让人家闻着点腥。只有利益栓在一块,这种关系和咱的买卖才能长久。你们想啊,如果他们一想这个生意有自己的一成,是不是更尽心尽力?”王兴进一步解释道。
“对,还是兴儿看事明白。就这么办。”王东禄说道。
“娘糊涂了,兴儿说的对,就依你。”郭氏听了王兴的话,觉得是这么个理,也就同意了。
“账呢,也别天天交,今天就算了,以后一个月一清就是了。至于钱怎么花,是买地还是建房,您二老看着办,我就不参与了。”王兴说道。
“行。你就读你的书,别操心这些事了。”王东禄说道。接着,把李瑞叫进屋来,把订好的章程一说,李瑞自是感激莫名。
第15章 周海棠()
在置地和建房的问题上,王东禄到底没有拧过郭氏。
郭氏的理由很简单,她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觉得王兴将来院试中秀才,乡试中举人,那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