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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祸从口出啊!
沈少奕看见那三个汉子的身手,虽然没有带着兵刃,但明显不是普通人,恐怕是想要对祝青一家不利了。遇见了这种事,他哪里会就这样离开,无论如何,都是要解救祝青一家的。
他出了茶寮,先是慢慢的走着,等到拐了弯,当即大步流星,向前赶去。很快的,他就见到了那三个汉子,已经追到离马车不远了。马车的速度不快,想必一来是祝青年纪大了,二来却是马车上有女眷小孩,不敢太快。
沈少奕赶到的时候,那三个汉子已经在山道上逼停了马车了,祝鸿升与葛三春慌忙下车,正要理论,那方才与祝鸿升攀谈的汉子,已经直接一拳头抡了过来。
沈少奕见那人来拳势大力沉,而且是直接向着祝鸿升的太阳穴而去,这一下若是被击中了,便是非死即残。只是,他却已经来不及阻拦了,心下一动,只得向着地上的一块石子踢了过去。
吵吵嚷嚷的声音中,那汉子的拳头已经离祝鸿升的太阳穴不到半尺了,突然听得咻的一声,那汉子一声惨叫,手臂顿时垂了下去,连动都动不了了,手臂的臂弯处,衣服竟然破损了,有鲜血不断的流出来。
众人都是惊呆,转头望去,却见一个披着雨披,脸色颓黑的汉子,正大步而来。
第350章 最穷皇帝()
身后的两个汉子连忙上前扶住了那受伤的汉子,那受伤的汉子臂弯处依旧鲜血淋漓,沈少奕这一下含愤踢出的石子,加上了内力,那石子又极为的尖锐,不仅仅割破了那汉子的衣服,甚至将臂弯处的一根筋脉给划断了。
那人明显就是三人中领头的,倒也是个硬汉,明明浑身颤抖,额头都是疼得出汗了,还是一手捂住了伤口,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见不平的一个过路人而已!”沈少奕装出沙哑的声音,就是不想让祝青等人认出来,徒增麻烦,“某不欲杀人,滚吧!”
那三个汉子转身就走,哪里还敢留着,眼前这人一块小石子就能将人伤成这样,不是愣头青的,谁会看不出来这人武功高强呢?三人踉跄着离去,那受伤的汉子手筋断了,估计那条胳膊也是要废了,这个时代可没人有那么高的医术,可以帮他接上断掉的手筋。
沈少奕也是听三人就是建州口音,应该不是朝廷的奸细,但明显三人都练过武,虽然不高,但肯定都是平时为非作歹的恶人,他不欲杀人,断人一条手筋,就当是给个教训了。
既然救下了祝青一家,沈少奕也就不再打算逗留,转身就走,身后却是传来熟悉的声音,“恩公!且慢!”
沈少奕转身,却见祝青已然从马车上被搀扶了下来,就要往地上跪去,他上前一步,左手伸出,只是轻轻一托祝青的手臂,祝青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给托住了,却是怎么都跪不下去了。
“老人家不必多礼!某尚有要事,告辞!”
他说完就放开祝青的手臂,转身就走,走出了有十余步,身后传来了喊声,“东家!”
那声音有些颤抖,沈少奕知道是祝青认出了他的身形了,这几个月他经常往火炮工场里跑,很多时间都和祝青待在了一起,被认出也并不奇怪。好在祝青毕竟年纪大些,也知道沈少奕目前正在被通缉,并没有叫出侯爷两个字来。
祝鸿升和葛三春却是有些不解,祝青却已经挣开了他两人的手臂,朝着沈少奕走去了,两人没有得到祝青的吩咐,只得愣在那里,没有跟上前去。
“老人家,回去吧!”
“东家,果然是您!”祝青一家人在泉州,可谓是受尽了沈家的照应,沈家也从未摆出主人家的样子来对待他们,这一点祝青还是极为感觉的。没想到这次北上,路上又遇到了沈少奕,还是沈少奕伸手救了他一家人的性命,他怎么会不感激涕零呢?
老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老朽想跟着东家回去!”
“老人家认错人了!”沈少奕心里暗自叹息,自己如今是通缉犯,连家人都还不知道去了哪里,跟着自己,那只能是居无定所,劳累受惊,祝青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了,“此去千里,切记财不可露白,到了建州,买几身普通的衣裳换上。往事不得再提,若是可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做点小营生吧!”
沈少奕说完,转身就走了,他知道祝鸿升是因为那一身锦缎的衣服才被之前的汉子盯上了,一个驾车的就能穿得这么富贵,也难怪会被贼人给惦记上了。之所以如此说,一来让祝青一家低调一些,二来他也担心赵光义会找祝青一家的麻烦,既然被认出来了,那就提一下,也算是主雇一场,就求祝青一家能有个平安吧!
祝青老泪纵横,看着沈少奕大步远去,却没有再喊住沈少奕,只是痴痴的看着,直到沈少奕拐过了山道的弯角,再也看不见了。
沈少奕并没有多问祝青什么,从方才在茶寮里听到的,他大致的理出了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来就是太子军兵败明州,旋即全军退回泉州,自己与两百火枪队的兄弟被困四明山。
接着便是符昭愿与郭进开始搜山,自己为了掩护那两百兄弟,吸引了大部分的追兵,历经艰辛才逃了出来。
而太子军回到泉州后,最让沈少奕感到欣慰的是,赵瑾和林仁肇看得清形势,毅然决然的放弃了泉州城,举家外逃海外。这当然是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面对赵光义数量众多的强大火炮,若是沈家继续留在泉州城,那就不是沈家一家的事情了,可能泉州城会毁在炮火之中,无数的泉州百姓,将会在炮火中失去家园和性命。
这样的事情,他沈少奕干不出来,并不代表赵光义也干不出来。
沈家出逃海外,也算是让沈少奕悬着的心大半放下了,而祝鸿升的话,又让他知道了,赵光义现在很缺钱,否则招讨军不会一到泉州,就将所有的海商请到衙门去,还逼着拿钱去换人。
他当然不知道泉州许多的海商,为了买他沈家,还有林家的产业,已经掏了很多的银子出去了,能够留在手上的实在不多了。这一点出人意料的事情,恐怕就连赵光义也没有想到,负责为赵光义搜刮银子的符昭愿,自然也没有想到。
赵光义缺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甚至连受了水患的黄河两岸灾民的口粮都抢,又怎么可能不缺钱呢?如今,他又南北两路用兵,大军所耗极大。还有就是那数十门的火炮,恐怕京城的兵器司如今还在铸造着吧?这也需要大笔的银子。
除了这些以外,泉州城应该还算平静,这也让沈少奕稍稍放心。或者说,是因为他听过林仁肇对符昭愿的评价,对符昭愿有信心,知道符昭愿不会做出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来。
符昭愿当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他可以算是个好官,罗州离广州并不远,相应的他也知道一些贸易的事情,知道这种事情做不得。可是,他知道并不代表他就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思做,因为圣旨里说得明明白白,一个月内,押解百万贯进京,往后每月五十万贯,如数进京。
因为赵光义真的太穷了,可能是自盛唐以来,最穷的一个皇帝了。
第351章 应该怪谁()
明明太子军已经溃败出逃了,皇上还这么急着要这么多的银子做什么?符昭愿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郭进是员猛将,打仗是一把好手,商量这种事情,那却差不多是对牛弹琴了。
只是,皇帝下的任务就是圣旨,他必须无条件的执行,不得以之下,只能将泉州的富商全都请了回来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以富庶闻名天下的泉州富商们,竟然个个都在哭穷,连一百万贯都拿不出来。
真正会拿不出来吗?当然不是!谁没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呢?无奸不商,这些人刚刚花费了一大把的银子,买了一大堆的产业,正需要大量的银钱投入生产,谁愿意将那点压棺材的老本掏出来呢?
法不责众,更何况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请到衙门去喝茶,还莫名其妙的被安上了叛逆的罪名,所有人都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个下马威罢了,过不了几天,这位符大人就会放大家回去的。
符昭愿已经将这一百多大大小小的富商关了四天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家小业小的,凑齐了五千贯的银子送来换人。五千贯对那些大的海商不是大数目,对小的海商却也不算少数了,这是符昭愿定下来的,像这样家业比较小的五千贯,中等的一万贯,一等的五万贯。
而他面前这个老人,是其中的特等,要十万贯。原本这样的大家,他可以找出四五家来,只是沈家走了,林家也走了,如今就剩陈家和许家了。
大牢里也有茶喝?当然有了,这几天符昭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些大爷们,感觉这些大爷都跟皇上似的,除了家中的老父,还有那个姐夫皇上以外,自己何曾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过人?
只是为了银子,他又不得不这样做!这都是各家的家主,年纪小一点的也有三四十岁了,大的都七八十岁了,一个不小心闹出了人命,那就真的难以收拾了。这是符昭愿为官以来认为自己碰到的最难的坎,甚至比下令炮轰太子军船队还要难。
他不得不把大牢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要准备好床铺、棉被,毕竟这么冷的天,可不能把这些人给冻坏了。还有吃食,饮用的茶叶,等等的这一切,四天时间就花掉了他刚刚收到的那些银子的三成。
谁让赵瑾这么狠呢?临走的时候,把节度使司衙门和市舶司的银子,全都一卷而空,若不是粮库里还有些粮食,他都不知道要给这十几万大军吃什么喝什么了。而很快的,这些粮食也会被一扫而空,真正艰难的日子正要到来。
衙役一大早又来回报了,市场上的菜和肉,价格又涨了一成,昨天已经涨了一成了,今天又涨,他握在手里的那几万贯,恐怕都无法支撑衙门这些大大小小的用度了,更何况是要给赵光义送上一百万贯呢?
所以,他好生的从大牢里将许瑞安给请来了,沈林两家不在,陈家还挂着侯爷的名头,这许家,便是如今泉州的第一海商了。
“许老,请坐!”
“草民有罪之人,岂敢在堂上安坐!”
“许老说的这什么话?何人敢说许老有罪啊!”
“这不是符大人定的吗?谋反之罪!”
“说笑了!哪里有什么谋反之罪?不过是符某请诸位乡贤前来叙叙而已。”
“既然草民无罪,那就先告辞了!”
人老成精!这就是符昭愿给许瑞安的评价,这也是为什么如今许家是泉州最大的海商了。面对这个老狐狸一样的许瑞安,自己一句话就被抓住了破绽,符昭愿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许老何必如此?”
“符大人这是明知故问了?试问草民既然无罪,为何不能离去?”
“这······”符昭愿有些语塞,说许瑞安有罪的是自己,如今说他没罪的还是自己,他想了一下,虽然头疼,但还是开口了,“许老有没有罪,并不是符某可以定的,这是皇上的旨意。莫非许老忘记了,太子军谋反,许老可是曾资助过叛军的。”
许瑞安在心里冷笑,下不了台阶了就拿皇上出来压人,他也太小瞧我许瑞安了,“此事正要请符大人向皇上为草民伸冤,草民实在是被沈少奕那贼子给胁迫了,海船不得不被沈家所用。草民当初倒是想要以死抗争,只可惜胳膊实在是拧不过大腿,徒呼奈何啊!”
“更何况,先前太子军谋反,皇上并未革除皇子和公主之位,怎么说他们都是先帝的子女,草民哪里敢有半句怨言啊!所以,肯定符大人为草民做主,向皇上说明一下情况,我泉州商人百姓,实在都是被逼无奈。”
符昭愿心里暗暗骂着,这个老匹夫,一口一个草民,一口一个冤枉的,好像什么理都被他给占了。只是,他说的又不无道理,当初赵光义为了显示自己胸怀坦荡,竟然没有革除赵德芳的皇子之位,也没有革除赵瑾的公主之位,却是给自己留下了后患。
他真的开始有些责怪赵光义了,此次回京,他特意去见了自己的姐姐,虽然贵为皇后,但他发现姐姐比上次见到时清减了许多,整个人看着十分的憔悴,郁郁寡欢。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子,自从赵光义有了窅娘,就逐渐的冷落了自己的姐姐,有时候退朝了干脆连后宫也不回。
而盛传窅娘与沈少奕之间的事情,不管是在金陵的投怀送抱,还是他随便想都知道是诬陷的在京城的调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