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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什么我?”曹璨出言喝断,“还有一个破绽,本将军不妨告诉你。正常的寨子里,壮民都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你倒是回头看看你带来的那些壮民,哪一个老?哪一个幼?哪一个是女子?哪一个是真正的壮民?”
“废什么话?冲过去!”
张进身边一个厢军,已是怒吼一声,拔出了腰刀来,率先冲上了吊桥,顿时喊叫声一片,他身后不管是厢军,还是壮民,都跟着向着吊桥冲了过来。
“动手!”
曹璨一声大喊,跟着后退几步,下了吊桥,他身后早就准备好的禁军,马上就是一蓬箭雨,对面桥头已是有惨叫声响起,有人中箭,有人便直接翻出了吊桥,跌落桥下九曲江的滚滚洪流中去。
四五个禁军手中拿着斧头,冲到了桥边,用力的向着吊桥上粗大的缆绳砍去。只是这些缆绳里都是混杂着铁丝,一时半会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砍断的。
“冲,冲过去!”
当先那人,高声的呼喊着,挥舞着手中的腰刀,挡着飞射而来的箭雨。在他的身后,一个壮民将一面藤牌伸手递给了他,有了这藤牌,倒是可以挡住不少的利箭。
这吊桥并不是太长,也就四五丈,几个起落,便有数人都过了桥中间了。曹璨大吼一声,向前一步,将手中的长枪抖得笔直,向着最先冲来的那人刺去。
噗的一声,枪尖刺上了藤牌,稍稍一滑,没能刺中那人,但也挡住了他前冲的势头。曹璨瞬间拉回长枪,大吼一声,将长枪当成了木棒一般,狠狠的超下砸落。这一下倒是势大力沉,那人虽然拿藤牌挡了一下,但还是站不住脚,向后滑了两步。
“快砍!”
曹璨喊了一声,又是上前一步,长枪却不是向人刺去,而是向着吊桥上铺着的木板刺了过去。咔嚓一声响,那木板直接被曹璨扭动的长枪撬起,向着桥面上甩了过去。他这是直接要拆桥了,只要把木板给拆了,桥面上便只剩下了铁链,任你神通再广大,也没办法不去分神注意脚下,万一一不小心踏空了,掉下去没摔死也被九曲江的江水送到海龙王那里去当上门女婿了。
他连续挑开了三四块木板,伴随着箭雨下的惨叫声,桥面上的人已经转身就跑了。也幸亏他们跑得快,刚刚离开了吊桥,另一边已经有一条缆绳被砍断了,整座吊桥激烈的震荡了一下,已经向着一边倾斜了。
那边气急败坏的骂声起来,曹璨不由得哈哈大笑,伴随着笑声,是轰隆一声巨响,吊桥终于被砍断,轰隆隆的掉落了下去,摔在对岸的石壁上,碎屑横飞。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马蹄声响起,山路拐弯处开始出现了丁朝大军的踪影,正快速向前而来。
曹璨暗自心惊,也庆幸自己机警,识破了丁部领的奸计,否则的话,这奸细要是冲过了吊桥,为身后的大军赢得了时间,这么多丁朝的士兵,万箭齐发,到时候就难以收拾了,他可不认为两万禁军的精锐,再加上厢军的那些散兵游勇,就能力抗丁朝号称的三十万大军。
“退,都向后退!退到山上去,对手要是靠近江边,就拿箭招呼他们。”
曹璨大喊着,让所有人都退到山上修好的工事里,更何况,山上有山石阻挡,却是正好可以抵御对面射过来的弓箭。他知道自己只要守好了岸边,还真不怕丁朝的人马能够长着翅膀飞过这九曲江来。
山道实在是狭窄,只是一轮箭雨,就将丁部领的大军射了回去。丁部领气得哇哇大叫,赶忙安排人上山,准备与对面的宋军对射。无数的箭雨落下,却大多都射在了山石上,对宋军的伤害实在是有限得很。
连续三轮攒射,只有十几个禁军将士不小心被流矢给伤到了,却也并不严重,自有人上前将人给接下去了。曹璨从山石后面露出头来,对着对面救哈哈大笑了起来,“丁部领,你个贼子,还有多少箭,尽管射过来,老子接着就是!”
“丁琏!丁琏!你死哪里去了?”
丁部领坐在马上,大声喊着丁琏。他派出的斥候知道了宋军正在转移九曲江西岸的壮民,便知道了曹璨的计谋就是要死守九曲江了,而化装成壮民的计策也是丁琏的献计,没想到还是被曹璨给识破了。
而如今,这九曲江横在面前,想要过江,除非绕道从十万大山的深山密林里过江,或者就是走海路了。丁琏正在江边看着对岸想法子,听到喊声慌忙跑了回去,“父王!”
“海船什么时候到?”
“两天后!”
“为什么是两天后?”
“回父王!海船因为要装粮草的缘故,是从占城出发的,所以要晚两天才能到!”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在这不毛之地待上两天?”
“孩儿该死!”
丁部领终究还是没有太过的责怪丁琏,反而问起了为何会被曹璨看出破绽的事来,等到听完了丁琏所说,他不由得大怒,大吼一声:“来人,把张进拉下去砍了!”
第512章 海船到了()
“父王,不可!”
“为何不可?”
“父王若是杀了张进,往后还有何人敢为父王效力呢?”
“放肆!”丁部领面现怒色,但很快就缓和了下来了,叹了口气说道:“琏儿,你这傻孩子!”
“父王,孩儿······”
丁琏想要争辩,却是看见丁部领在摇头,他心里虽然委屈,但还是住口不言,静等丁部领开口。
“你啊!被张进给耍了还不知道!”
丁琏有些惊讶,他并不认为自己父王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从始至终张进一直都极为的配合,作为邻居,早听说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主儿,见过之后果然如此。
“你说张进极为的配合,还提出了很多他认为不妥的地方,帮着你们化装。可是你知道么,就因为这样,你白白浪费了最少半个多时辰,又怎么会让曹璨这个小子不产生怀疑呢?还有,曹璨派过来的斥候,你原本可以装作一切正常,让他们回去汇报,或者胁迫他们助你一臂之力,为何要听从张进的建议,把人给杀了?”
丁琏呆住,这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看来果然是被张进给迷惑了。
“再来,张进告诉你们按照正常随着他走就可以了。可是,斥候给本王的报告里说,张进是带着厢军,把一些不愿意离开的壮民硬生生的扛过九曲江的,而你们却大摇大摆的想要过江,那曹璨又不是傻子,岂会一丝疑心都没有?”
“还有最后一条,你任由张进与曹璨对骂,难道不知道这是张进在告诉曹璨,老子就是奸细,老子就是看不惯你曹璨,有本事你就别让老子过桥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若是烨儿在,哪里会出现如此纰漏!”
丁部领叹息着摇头,相比起丁琏在某些方面上的愚钝,他更喜欢机灵的丁烨,甚至都有心想要将王位留给丁烨了。只是可惜,丁烨死在了大宋,杀子之仇,这让他无比的愤怒,一心的想要为丁烨报仇雪恨。
丁琏听得丁部领这般说,原本的愧疚早就不见了,心里只余下满腔的愤懑。父王一直都更为疼爱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堂弟,可是谁都知道,他是父王的私生子。甚至是坊间传闻,父王打算在百年之后,把王位传给丁烨,传给那个私生子。
好不容易丁烨死了,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可是父王,你为什么屡屡的要在孩儿的面前提起丁烨这个人呢?你难道不知道,我丁琏才应该是丁朝的王子,是丁朝未来的王吗?
他始终都垂着头,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他当然不会让丁部领看到他脸上的不满,感觉到他心中的愤怒了。
······
沈少奕的心在往下沉,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那是从山上的一条浅浅的小溪流下来的血腥味。刚刚放晴了还不到两天,天上又下起了大雨,只是这次并不是飓风带来的,而是正常的夏季午后的雷阵雨。
飓风已经过去了,这场雷阵雨却给他带来了无限的愤怒。他沿着小溪向着山上走去,很快就到了一个壮民的山寨,整个山寨里,到处都是壮民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还有一些被绑在了一起,外衣被扒掉的人。
他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很显然,动手杀人的一定是丁朝的人。这么热的天气,看尸体已经开始腐败的程度,这些人应该是死在一两天之前的。沈少奕当然不知道,这就是没有来得及转移的最后一个寨子,寨子里的男女老幼,原本只是被关押着,只是丁琏愤怒于自己被张进给戏弄了,却是亲自带着人,将寨子里的壮民杀了个鸡犬不留。
而那些被绑着的,自然就是跟着张进来转移壮民的厢军士兵了,他们的死状尤其的凄惨,许多人被砍断血肉模糊,甚至是手脚都已经不在自己的身上了。从地上挣扎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些人是被活活的慢慢一刀刀砍死的,死前肯定受了难忍的非人折磨。
不管他们是怎么死的,沈少奕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为他们报仇的。他没有去动任何一具尸体只是静静的走了出去,将近两百具尸体,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浪费如此多的时间了。
马儿他直接放进了山林,这个时候,再骑着马,只能被丁部领的人发现,因为不远处就是丁部领的军营,沿着山道,搭建在山道边的每一个山谷里,绵延最少十几里。
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至少丁部领还在这里,并没有攻到钦州去。沈少奕当然不知道前面有条河了,也不知道丁部领为何停在这里,更不知道曹璨到底是怎么让丁部领停在这里的。
直到他沿着军营上方的山林去查看军营的形势,才看见了远处九曲江的入海口。是了,那是一条江,前些日子的飓风,带来的大雨让山洪暴涨,丁部领是被这条江给挡住了。
可是,丁部领明明有海船,他为何不用海船从海里面绕过去呢?沈少奕看着远处的海面,雨下得很大,根本就看不清海面上的情况。
雨越来越大了,沈少奕只好先找了个地方避雨,这是一处内凹的山崖,不仅可以避雨,还可以将丁朝的军营大部分都收入眼底。
雨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停了,夏日的雷阵雨就是如此。不到一刻钟,阳光也从天上照射了下来,沈少奕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海面上的一个个黑点,那是海船。
最少有上百艘的海船,正从远处的海面上缓缓的向着这边而来,而军营里,很快就有人升起了一面红色的大旗,那是为了指引海船行进的方向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海船,沈少奕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而在九曲江的对岸,曹璨皱着眉头,他也发现了海面上的海船了,从那个方向来的,除了丁朝的海船,还会是谁呢?
他知道事情不好办了,这些海船能将丁朝的大军一船一船的运送过来,若是都朝着一处来,兴许还有办法阻拦,可若是分散开来,那自己手底下的这几万将士,将疲于奔命了。
第513章 像个娘们()
天色将晚,沈少奕当然知道丁部领不可能在晚上进攻了,整个大军开始动了起来,应该是先到船上住下,准备明日的渡海进攻了。
他趁着人群忙乱的时候,直接就扭断了一个丁朝士兵的脖子,将他拖进树林里,以最快的速度换掉了衣服。黑夜里,他早就看好了那丁朝士兵是哪个队列里的,上的哪艘船,趁着人还没上完,就跟着上去了,不甚明亮的火把,却也没人发觉。
海船稍稍的驶离了岸边,这是提防夜里有人偷袭的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船上却早就已经开始准备酒菜了,丁部领为了鼓舞士气,可是下了血本,猪羊鸡鸭鱼,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酸甜的米酒,可以让将士们解一解这两三日的困乏。
沈少奕正好也肚子饿了,毫不客气的低着头吃了起来,好在这船舱里灯光昏暗,和他这般低着头只顾着吃东西的也有不少,却也一时没有人发觉。等到吃饱喝足了,他拍拍屁股就走人,很快就溜到了底舱里去了。
这里正常都是堆积着一些杂物,吃的用的,应有尽有。沈少奕当然不是来偷东西的,他将一早从厨房里顺来的一把剔骨的尖刀取了出来,用手掌摸索着脚下的木板,顺着一条缝隙就插了进去。
手上灌注着内力,沈少奕很快就将那条缝隙里的鱼胶给清掉了,轻松的把木钉撬起,木板拿掉。底下却又是一层船板,大多数的海船,为了防止碰撞漏水,船底最少也是两层,也有的更是有三四层的船板,比如泉州造的所有大型的海船便是如此,中型的也正常有两到三层。
剔骨尖刀再次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