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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亏得你有这份心!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这种费力气的事,还是让下人来做吧!”
“下人哪里懂得轻重,万一下手太重了,姑母您老人家不就受罪了吗!”
“这倒是,还是自家的孩子贴心啊!你爹死的早,姑母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真没白疼你这么些年。”
“图牙也一直将姑母当成亲娘一样的。”
“乖!”没藏奇云将没藏图牙的手按住,“好了,姑母的肩膀好多了,你也休息一下。”
“好的,姑母!”
没藏图牙答应着,小跑着到一边为没藏奇云倒了一杯温热的茶,“姑母,这是您最喜欢的清溪茶,刚好不冷不烫,消暑解渴。”
“难得你有心!”没藏奇云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果然温热而不烫嘴,只是味道却有些涩了,“这清溪茶不能浸泡太久,否则味道会变得苦涩,没了那入喉的甘甜了。你啊,这么长时间还是不懂得喝茶。”
“姑母教训得是,图牙哪里比得上姑母呢!不过姑母,图牙听说这清溪茶还和沈少奕有关,是他建议栽种的,想必要是让他来冲泡,那味道一定是与众不同的。”
“你呀,倒是想得美,沈少奕那种性格,让他给你泡茶,那倒不如杀了他。”
“他此刻也不过就是个阶下囚罢了,难道他还敢不听姑母的话?”
“那你真的小看他了。听说当初沈少奕第一次见赵匡胤的时候,不跪不拜,还直接向赵匡胤提了几个条件。当然了,他也给赵匡胤献了平唐计,还说能以泉州一地,十年之内得大宋税赋之一成。结果,唐国很快被灭,而泉州城,不到十年,便成为大宋第一城,也是这天下间的第一城,税赋超过了整个大宋税赋的两成。这样的一个人,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够让他亲手泡茶呢?”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姑母一出手,不也是手到擒来吗?”
“手到擒来?你太小看他了,若不是他自愿,这天下间没人能对他手到擒来。”
“自愿?”
“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心太软了,不管是对自己人,还是他的敌人。当初姑母就是算准了他肯定不会不顾铁骑军性命的,这才敢让他束手就缚的。”
“可是图牙听说,铁骑军都已经走了,怎么他还肯甘心束手就缚呢?”
“那个时候,铁骑军刚刚经过大战,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沈少奕知道若是惹怒了姑母,姑母让人去追铁骑军,还是可以追上的,所以,他只能束手就缚了。”
“这样说来,这个沈少奕倒是值得敬佩的。”
“当然!姑母最佩服的是,他明明就要受死了,还能威胁姑母,让姑母杀不了他。”
“姑母,那您总不能把他关一辈子吧?”
“不用一辈子,只要睿儿得了天下,他沈少奕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到时候把他放了就是。”
“姑母,等睿儿得了天下,准备定都在哪里呢?是银州?还是兰州?”
“都不是!那自然是繁华无尽的汴梁城了!”
“姑母,那这汴梁城的府尹,可有人选了?”
没藏奇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她苦笑着摇头道:“你呀,就这么点出息?当个开封府的府尹就行了吗?莫非你想要效仿赵光义?”
“图牙不敢!图牙不敢!”没藏图牙哪里曾这么想过,他没这个野心,也没这个能力,没藏奇云这一说,可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不停的磕头。
“起来,起来!”没藏图牙几斤几两,没藏奇云又不是不知道,“姑母和你说笑的。不过,姑母虽然疼你,但有些事情你还是该懂得分寸,不可逾越。知道了吗?”
“图牙知道了!”
······
“家主,刺史府到了!”
“到了有个屁用,想办法进牢房杀沈少奕啊!”
“家主,老夫人特意吩咐重兵把守牢房,进不去啊!”
“进不去?你傻啊?找人去探听探听,这刺史府里都关着些什么人。还有,把看守牢房的那些牢头狱卒的名单也弄一份来。”
“是,家主!”
野利今也是烦恼,没藏奇云就是担心他,特意吩咐了不让野利家的任何人靠近牢房。他想了一天,总算是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自己进不去,不代表别人进不去啊!他都已经决定了,要是能收买就用收买,实在不行,就找些杀手混进去,杀了沈少奕。
他掀开轿帘的一角,远远的看着刺史府的大门,说实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带着野利家的族人,拼死拼活的为他李家忙活着,如今却连自己的杀子仇人都不能杀,哪怕这个人近在咫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慢慢的放下了轿帘,吩咐了一声,小轿被缓缓的抬了起来,沿着来路而去。
第560章 老实狱卒()
黑暗而又潮湿的牢房,这里深在地下,沈少奕被绑住了眼睛押送下来时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通道在不断往下了。在这之前,没藏奇云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感觉像是蒙汗药,又比蒙汗药的药效要强上了许多了,整个人直到现在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大概只记得,自己已经吃过了两餐了,早上进入兰州城那一餐是没吃的,那么,现在应该是晚上了。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只是除了脑袋昏沉之外,自己整个人浑身无力,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狱卒喂着他吃的。
好在,也不知道是没藏奇云的吩咐,还是这个狱卒算是不错,喂饭的时候还是挺小心的,会将他从草堆上抱起,靠在墙上,一口一口的慢慢喂着。他好像听到狱卒在说些什么,只是又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这让他很是煎熬,不能动不能听,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是没有,活脱脱的比废人还要废人了。这没藏奇云也太看重自己了,竟然下了这么猛的药,是打算就此让自己变成一个活死人吗?
不过,能够活着已经是一种幸运了,他最初还是有些担心没藏奇云会不顾一切的杀了自己的。这是他第一次大败,而且是败得一塌涂地,说是全军覆没也不为过。好在,他知道,呼延赞一定会把铁骑军带出去的,那些鲜活的生命,将会更为长久的陪伴着大宋的安定。
他不想再想事情了,一想事情就头疼,倒不如放松了不再去想,好像不想事情脑袋也就不疼了。他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像是一条死狗一般,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又模模糊糊的醒了过来,模模糊糊的听到了脚步声,接着是模模糊糊的开门声,被人模模糊糊的扶坐起来。
是饭香,他本能的张嘴,好在嘴巴还是能慢慢的动的,似乎那些吃食也并不是很硬,竟然不去嚼动也能顺喉而下。
“可怜的人啊,您可是大宋的驸马爷,都成这个样子了!唉!”
那狱卒已经很老了,眯着一双眼睛自言自语,沈少奕感觉有人在说话,却又听不清楚说些什么。他晃了晃脑袋,想要让自己可以听清,可惜还是听不清楚,只好放弃了。
“唉!驸马爷,您别动,粥都流到衣服上了,可惜了这一身上好的丝绢了。”狱卒自言自语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的擦掉沈少奕胸口的粥,“算了算了,中午老头给驸马爷带一身换洗的衣服,这一身就让老太婆洗干净了。”
“阿布思,你个老不死的唠叨什么呢?”
“头,没什么,没什么!”
“赶紧的,这可是重犯,别在里面待太久了。”
“好的,头!”
“要不是看你都在这里几十年了,老子就把你换掉!”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阿布思叹了口气,他已经在这个大牢足足四十年了,如今都快六十岁了,却还依然靠着这微薄的薪俸活着。他为人老实,不喜欢人情世故的那些东西,足足熬走了十七位牢头了,他却依然还是个小小的狱卒。
也就是因为他老实巴交,不喜欢乱说话,做事又小心谨慎,牢头才将伺候沈少奕的事情交给了他。经历了乱世的阿布思,好不容易等来了太平盛世,没想到一两年间,这世道又变成了这样。这让他时常在没人的时候独自叹息,他不喜欢乱世,不喜欢看到有人流血,也不喜欢看见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的在战场上死去。
“阿布思,都让你快点了,你怎么这么久?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做就滚!”
“头,那犯人喝粥的时候不小心倒在衣服上了。”
“倒就倒了,关你什么事?赶紧滚!”
“是,头!”
阿布思低着头答应着,慢腾腾的向外走去,几个狱卒对着他的样子嗤笑着。这里没人会看得起他,他也永远是这个大牢里最底层的那一个。
······
“老太婆,启儿那身衣服你放哪了?”
“你老糊涂了?什么衣服?”
“就是···就是启儿要上战场之前,你给他做的那身。”
阿布思实在是不想提起自己的儿子,十几年前,他就是死在那乱世的战场上的。在临上战场之前,自己的妻子给启儿做了一身衣服,启儿却说,这是上战场,又不是要成婚,带什么衣服啊!
那身衣服就这样留了下来,启儿从来都没有穿上过,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连尸骨都无法回到家里,埋在了那万里黄沙之中。
“老头子,你怎么提起这个了?”阿布思的妻子张氏是个汉人,阿布思也因此知道也习惯了许多汉人的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最害怕提起的就是启儿,每一次提起,她就要掉眼泪。他走上前去,用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擦掉陈氏脸上的泪痕,“老太婆,别哭了!”
“都是你!”
“是,是我的错!”
“你提启儿那身衣服做什么?”
陈氏自己擦干了眼泪,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那身衣服的,他总是很小心的不在自己的面前提起有关启儿的一切,就是害怕自己会伤心难过。今天他既然提起了,那想必是有什么事了。
“我想···我想拿去给别人穿!”
“给别人穿?你······”
“老太婆,你听我说,只是穿一两天,我就给换回来了。”
“穿一两天?什么人这么重要啊?你非得拿启儿的衣服,别的衣服不行吗?”
陈氏又抽泣了起来,这身衣服,是她的念想,自己的丈夫却说要拿去给别人穿,让她如何会不伤心呢?
“大牢里有规定,不能说!”
“那你别问我,也别想拿着!”
“老太婆,那是个贵人,你看看我们家里,除了那身衣服,别的衣服我实在拿不出手。”
“贵人?什么贵人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了?不行就是不行!”
“唉!好吧!”
阿布思叹着气走了出去,他摸摸自己口袋里的几个铜板,转身走进了房间,翻找了一下,看着那些破旧的衣服,他又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走到床头柜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已经很老旧的,黑色木头的小盒子。
第561章 有女来访()
“唉!启儿可没您这么细皮嫩肉的,您是贵人,没吃过什么苦吧?”一想起启儿,阿布思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沈少奕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人一边说话,一边在脱自己的衣服。他想要反抗,想要叫出来,却无力反抗,也喊不出什么声音来,没藏奇云下的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竟然如此的厉害。
接着便是温热的布巾擦在自己的身上,这让沈少奕舒服得呻吟了出来,在这潮湿阴冷的地牢里,有热水擦身,那简直就是一种神仙般的享受。
“这是新的衣服,老头也就只买得起葛布的了,您不要嫌弃!”
阿布思一边说着,一边帮沈少奕换上了青色的葛布衣服。这个大牢里,他的薪俸总是最少的,比任何人都要少上一半。他明知道这都是被牢头克扣了,但算着勉强也能让老两口度日了,便也就这样了。
只是老两口自己种了些田,平日的劳作让两人的身子骨都还算康健,也没得过什么大病,日子虽然紧巴,但也还算过得去,就是剩不下什么钱。他有时会跟张氏开玩笑着说,等将来老两口死了,就请人拿破草席包着,随便城外的沙地里埋着就是了。
“阿布思,你提着木桶做什么?”
“头,提点水给那人犯。”
“你也是贱,一个人犯用得着对他这么好吗?怎么没见你个老不死的对老子这么好?”
“头,那是老夫人吩咐的,要好好的照顾······”
“好了,好了,赶紧滚,老子看见你就烦。”
沈少奕这一段时间来,第一次睡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