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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用电吗?这个时代有电吗?造一个发电机?就凭自己这只能搭积木、堆沙堡的技术,就权当是做梦吧!
沈少奕摇头苦笑,眼里有与他年纪不相符的一份苦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两世为人了,就且当这是真的两世为人了,前世的父母家人,在这一世,都是不可能在自己的身边了,那么,就权当自己真的已经没有父母亲人了,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活好这一世吧!
他暗自对自己说着,身边的周薇薇却已经在欢呼雀跃了,因为看到了她熟悉的金陵城了。
第16章 初至金陵()
大船只能在长江边的码头停下,船上从北地带来的毛皮等货物,自有人去处理,周恒却是带着陈氏、沈少奕、周薇薇,四人换乘了小船,沿江边南下,不久便拐入秦淮河中。
沈少奕但见这秦淮河两岸,都是黑瓦白墙,别有一番景致,楼大多是两三层高,四处挂着红色的灯笼,也不知道到了夜晚,将这些灯笼全部点上,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色了。河中两边却是有无数的小码头,有石阶通向岸上,码头上各自都停着许多的画舫,雕舷描顶,轻纱随风曼舞,奢华中又有着几分的素雅。
他当然不懂得太多,只感觉这些画舫很是好看,有时间那是肯定要来此一游,领略一下这秦淮河的大好风光的。在船上的时候,就连周薇薇这样的小姑娘都极力的推荐秦淮河的夜景,但周薇薇也只是在白天经过过,家中的长辈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在夜晚来此的。
小船径行十数里后,拐入一处水道,又行数里,终是停在一处码头上了。这码头却是有人把守着,听了才知道竟是周家的私家码头,别人家的船只,未经允许,是不能够停靠的。在这金陵城中,像这样的私家码头,达官贵人、商贾巨富却是很多人都有的。
进入周家,却见家丁仆妇众多,来来往往,各处屋舍大多临水而建,假山流水,随处可见,端的是大户人家才有的样子,却是比起萧燕燕家中,也不知奢华了多少。只是奢华之中,带着那份由水而来的幽雅,更是让人不觉流连。
临近中午,周恒说起林仁肇府上离此地还有一些路程,便让沈少奕就在府上吃过再去,沈少奕便答应了下来,却是与周薇薇二人同席而坐。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足足半年了,沈少奕却也多少知道一些规矩的,看着足足有十几个仆人候在一旁,却是只有自己和周薇薇可以同席,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但还是禁不住美食的诱惑。
这满满一桌二十几道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却是应有尽有,让沈少奕大快朵颐起来了。沈少奕还以为是自己来了,周家特意款待自己,这才有如此多的美食,一边吃着,一边便与周薇薇说着话,沈少奕却是才知道,往常周薇薇一人进食的时候,却也是有这么多道菜的。
沈少奕难免惊讶,自己加上父母,一三口之家,除非有客人来,正常最多也就是四菜一汤,还都是分量较少的,恰好能让一家不至于吃撑了,哪里有像这般一人吃食就要二十几道菜的,果然这富贵人家,不是常人可比。
沈少奕吃得多,周薇薇却是只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将面前的七八道菜,每样都只夹了最多两小筷,便不再吃了,只是用双手放在膝盖上,顶着小脑袋有趣的看着沈少奕大吃大喝。沈少奕却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吃喝着,有时便抬头对着她说几句话,或是露出一个微笑来,周薇薇却也会跟着笑了起来。
吃完之后,周恒却已经让人套好了马车在外等着,周薇薇原本想着跟着沈少奕一起去的,却是被周家一个年老的叔公拦住了,她本是周家的小姐,却也不是随意便能够出门的,只能双方约定好了,等有空的时候,互相去探视对方。沈少奕坐在马车上,掀起车窗的帘子,将头探了出去,看着逐渐变小的周薇薇,却还是能够听见周薇薇的喊声。
足足有半个小时,马车才到了林家,周恒下了马车,自是说了姓名来意,自有林家的下人进去通报了。林仁肇却是没想到自己还能够见到沈少奕,听到下人来报,与林伯便直接快步走了出去,将沈少奕接入府中,又一番感谢周恒之后,周恒才离去了。
三人时隔半年又再见面,自是亲热无比,感叹连连,沈少奕便将这半年来的经过都说了,说到差点命丧秃鹫之口时,林仁肇和林伯也是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三人一直说到晚上用完饭后,沈少奕才回到了房间,林仁肇却是把府中唯一一个年纪不大,约莫十五六岁的丫鬟素儿派到了他房中来。
林仁肇的家人却是都在建州老家,这素儿却是林夫人和小姐偶尔前来金陵探视时的丫鬟,他自己却完全就是武将风光,除了十几个家将外,也就只有八九个家丁仆妇了。
完全不同于周家的林家,前后也只有三进,二十几间房屋,后面两进分成了五个院子,沈少奕住的这院子,也只有两间房间,院子外便是林家唯一的一个湖了。说是湖,倒不如说池塘来得恰当一些,也只有一座小小的假山,连个小桥都没有。
原本沈少奕还以为林仁肇是大将军,家中会有许多的食客,此刻却才知道,唯一的食客也就是他了。
第二日,有些乏累的沈少奕,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素儿却是早已备好了水,等他洗漱之后,又端来了清粥小菜,昨日沈少奕连续两餐大鱼大肉的,倒也正好可以刮刮肠胃中的油水,连吃了三碗,这才算饱了。
他原本想要去找林仁肇的,却听素儿说起,林仁肇却是去上朝了,要等到辰时末才会回来,林伯也是驾着马车跟去了。只是他二人却也吩咐了素儿,告诉沈少奕先在家中等着,说是要带他去见什么大人。好在此刻离辰时末却也没多久了,沈少奕便由素儿带着,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小小的林家。
林仁肇与林伯回来时,却是辰时刚刚过了,沈少奕上了马车才问道:“虎子叔叔,这是要带我去见什么人啊?”
“当然是去见一个大才子了!”
“大才子?”
“是的!你往后呢,就好好的呆在某这里,某呢,倒是能教导你一些武艺,至于学识,那就只能请先生了!”
“请先生?虎子叔叔是说让我去读书?”
“当然了!你这个年纪,也应该好好读书了,某听你说话,像是没读过什么书的样子,可别以后跟你虎子叔叔一个样,做一个只会拿刀杀人的匹夫。人说士农工商,某就是个武夫,连这四项都排不进去,你还小,将来可是要做一个文武全才,出将入相的大人物的。”
第17章 熙载草堂()
做一个出将入相的大人物?沈少奕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那是对他来说遥不可及的事情,他只想着有吃有穿,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
“虎子叔叔,我······”
林仁肇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少奕,昨日和你聊了半日,某知道你不过是想要做一个安分守己,有饭吃有衣穿的田舍郎罢了。只是,当此乱世,不管是什么人,都要有一份安身立命的本事,才能自保,否则纵使是个黎民百姓,谁又能保证不会有天降横祸的时候呢?”
沈少奕似懂非懂的静静听着,林仁肇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有些无奈的微笑来,“就算是你虎子叔叔我,虽然贵为大将,可以统领千军万马,但也保不齐哪一天就突然战死沙场了!”
“虎子叔叔,你不会的!”
“你啊!人哪有不死的,就算虎子叔叔没有战死沙场,早晚也不知道会怎么死的。有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你年纪小,还不懂!要是万一虎子叔叔真的走了,你孤苦伶仃一个人,又有谁来照顾你,保护你呢?”
沈少奕虽然并不是全部明白,但见林仁肇说得如此郑重,却也是点了点头,将脑袋靠在林仁肇的肩膀上,他只不过是想到了父母劝自己好好认真读书时,也和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罢了,就权当林仁肇也是如此。只是林仁肇毕竟说到了死字,让气氛还是有些凝重,他的情绪也难免就有些低落了。
马车慢了下来,终于停下,传来林伯的声音,“少爷,到了!”
林仁肇答应了一声,先跳下马车,又将沈少奕抱了下去。沈少奕抬头望去,那牌匾上却是写着“韩府”两个字,他倒是认得。
“林大人,您来了!”一位看着有些精明的老者,应该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林仁肇下了马车,慌忙迎了上来,“我们老爷在雅舍等着您,说让您自个过去就行!”
“好的!多谢管家了!”
林仁肇道谢之后,便拉着沈少奕向内走去,沈少奕这才知道,那老头是这韩府的管家。
进了大门,林仁肇却似乎对这个地方十分的熟悉,三绕两绕,已是到了一处偌大的花园了。走到这花园的深处,却是不同于常人家的,不见了花花草草,只见修竹遍地,一间草堂就在竹叶的掩映之间。
“虎子贤弟,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
沈少奕刚随着林仁肇走到草堂前,已是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抬头望去,草堂的门前,已是一人迈着方步,缓缓走出,正站在门口。那人鼻正口方,凤目修眉,双目下卧蚕凸起,上唇的胡子修得极为整齐,微微向着两边翘起,三缕长髯垂在胸前,却已是有五六十岁的年纪了。
沈少奕见这老者眼神清爽,正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林仁肇却已经笑着答道:“叔言兄,正是!”
“很好!很好!只是这厮似乎不懂得叫人啊!”
“书言兄说笑了!”林仁肇转头看向沈少奕,却见沈少奕果然站在那里,看着那老者,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却是不知道,这老者的年纪,已经是爷爷级的了,却是又称呼林仁肇为贤弟,沈少奕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见老者发问,林仁肇干脆就站在那里,颇感兴趣的看着,他却是熟知那老者的脾气,沈少奕能否拜在老者门下,却也要看他是否对老者的胃口,不管如何,也就姑且试试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沈少奕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却原来他听得这老者之前说称呼他这厮,这会又直接叫自己小子,完全一副不客气的样子,他自然也是不客气起来了。
“咦!”老者咦了一声,与林仁肇相顾哑然,却又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为何不能告诉老夫呢?”
沈少奕见老者的笑容并无恶意,又转头看到林仁肇一脸的笑意,心里便觉得这老者应该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的,这老者又是林仁肇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原本心里的一点点不岔也就消失殆尽了,当即说道:“问别人姓名之前,是要先自我介绍的。”
他这一句本是正常,就像他看的电视上演的,问别人姓名时都是这样说的:你好,我是某某某。敢问高姓大名啊!
只是这却是古代,这一句对着一个长辈说出来,却是有些石破天惊,顿时让林仁肇脸都是黑了。那老者也是一愣,却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只感觉眼前这个少年,不止是像林仁肇说的有情有义,恐怕还很有趣。
那老者笑声落下,却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微前探,说道:“老夫韩熙载,字叔言,敢问这位小友高姓大名啊?”
“你好!我叫沈少奕!”
“原来是沈少奕小友!请进!请进!”
韩熙载已是将身子让在一旁,静等两人入内了。林仁肇却是松了一口气,这韩熙载的雅舍,白天的时候,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他此刻既然开口请沈少奕进去了,也就表明了对沈少奕的认可了,看来此行已是不虚了!他当即拉起沈少奕的手,就向内走去。
沈少奕刚刚进去,却是被惊呆了,这草堂从外面看,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草堂而已,里面却是占地极广,极尽的奢华,琉璃为顶,天光直入;红木为墙,隐含木香;锦缎铺地,触足松软。
内里更是有木架两排,架上藏书满满;正前方一个平台,像是歌舞所用;左侧一张木榻,红被在上,白绒为底,另有十余靠椅,茶几茶具整齐列放;右侧却是摆放着各种乐器,鼓、筝、琴、瑟,二胡、胡笙、编钟、陶埙、竹笛、洞箫、琵琶,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当中靠前,却又有数张长桌,拼在一起,上铺锦缎,不少锦墩放置于两旁,一看就是筵席所用。
沈少奕见识过辽国贵族房屋的大气,皇亲国戚周家的奢华,大将军林仁肇家的清爽,这却是另外的一种风格,用奢华二字已是难以形容,不禁令人瞠目结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