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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世琉璃塔-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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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芳远跳下马,站在莲花的对面。二人目光相触,莲花红了脸,移开视线,轻声说道:“谢谢你,我看过了。”

    李芳远点点头,说道:“皇太孙人不错,东宫现在也只有一位王妃,你去了应该不会太差。但是皇帝和诸王百官那里,不要轻举妄动。”

    “嗯”

    “到了京师万一有什么事,就去找我的人。”

    “嗯”莲花低着头,几不可闻地答应着。

    李芳远轻叹一声,伸手托起莲花的下颌,凝视着她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不去,可不可以?”

    莲花看着他,面颊润湿,发稍上结着白霜,长长的睫毛上也是水痕,显然是一早就出门奔行至此等候。一字一句的话语充满无奈和隐忍,黝黑的眼底闪烁着小小火焰。

    莲花心中感动,眷恋地叫道:“圆圆哥!”李芳远一震,凝视着莲花,眼底的火焰一跳一跳。“你知道我必须去,”李芳远的手有点儿僵,“这里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莲花说着,双眸中水雾弥漫,波光潋滟。李芳远慢慢松了手,挺拔的身躯竟有些伛偻。

    二人沉默良久,李芳远别过头,挥挥手道:“你走吧。”莲花也一样不敢看他,转身疾步上车。南豁和赵克见到李芳远示意,重整车马,再次上路。

    李芳远一跃上马,一牵马缰让在道边。莲花的马车缓缓驶过,二人的目光远远交错诉尽千言万语。后面的车马跟上去,一点点遮挡住,终于看不见。

    白马忽然前身直立,引颈长嘶。嘶声穿透云霄,在空中久久回响。

    这一走,今生还能再见吗?

    鸭绿江,古称浿水,汉朝称为马訾水,唐朝始称鸭绿江,因水色似鸭头之色而得名,又或源自满族先民的语言“yalu”意为边界之江。全长一千六百里,源于天朝的长白山麓,是天朝和朝鲜之间的界河。(新中国人民记得这个名字,大半是因为那首“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此时已是五月初夏,江水碧绿清澈,水遄流急,浩浩荡荡直奔黄海而去。

    莲花披着斗篷,立在江边不远的山坡上,眺望着鸭绿江。衣襟当风,斗篷被吹得飒飒作响。江风拂面,湿润中带着微微凉意。空气中有清新的花草香味,又有丝丝江水的甜腻。令人神清气爽,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

    从汉城出发时正是初春,路上化雪泥泞,车马辎重极是难走。莲花经常下车自己行走,护卫兵士大多做了推车小工,司事和中军也变成了搬运苦力;就连海寿这个高手,也不得不用他的软鞭拖过莲花的马车。海寿的软鞭乃是沙迦派几代相传的宝贝,海寿出师时师父千叮万嘱地交在他手上。“师父知道的话该吐血了吧?”海寿一边拖车,一边忧虑。

    春天雨水多,又常碰到下雨。细细濛濛的,半天下来却衣服尽湿。莲花担心佛经,常常亲自过去检查看有无被雨打湿,还好护卫仔细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碰到过数次大雨,只好停下来等雨停,然而又不一定正好在有遮挡的地方,结果淋了两回,民工和士兵多有生病,又要煮姜汤熬药。善喜也病了一场,高烧不醒,随行的医官汤药针灸火罐艾熏,无所不用,好容易才保住了小命。

    如此一路行来甚是不易,走了一个多月,才到了鸭绿江边的新义渡。新义渡是朝鲜在鸭绿江上的水军基地,靠西朝鲜湾,为了这次进京,国王特意安排了水军的大船渡他们过江,也早早知会了新义渡对面的天朝东港。

    “公主!公主!”善喜叫着走上了山坡:“赵中军说船只正在准备,大约一个时辰就能上船了。”

    莲花转过身,看着善喜说道:“安排车马先上。”

    “是,赵中军已经这样安排了。”

    莲花点点头,回身望着江水,不再说话。

    善喜在莲花身旁远一点站定,也望向江水,半晌喃喃地道:“公主,我们真的就要离开朝鲜了呃!”

    莲花不语,过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了自超大师赠与的琉璃宝塔,面对江水,轻轻说道:“琉璃塔,我就要带你回家了,你高兴么?”阳光灿烂,琉璃塔宝色流转似有喜意,它是听懂了莲花的话吗?

    中午时分,全部车马人物都上了船,开始渡江。

    虽是水军的大船,江水遄急,仍有些颠簸。善喜没坐过船,开始时兴奋地在船舷上东看西看,不一会儿就晕得不行,赶紧坐下来,已经来不及,跑出去大吐特吐,再回来时脸色腊黄,蔫蔫地坐在船舱,头趴在自己膝盖上,喃喃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别晕了行不?”

    莲花也是第一次坐船,有些头晕,虽端端正正地坐着,但面色煞白。海寿走来轻轻地递过一杯水:“公主要不喝口水?”莲花摇摇头,继续垂目默念:“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物我两忘,面上渐渐泛起莹光。海寿默默地站在一旁守着,端着水杯的手臂动也不动,杯中的水竟难得摇晃。

    大约有半个个时辰的功夫,船只慢慢靠向对岸。新义渡对面,是天朝的东港,位于辽宁丹东。前一天新义港的水军都尉郑方已经亲自去对岸东港知会了今天公主送亲队伍过江一事,所以船一到岸,东港方面就打开闸口放下接应的辅船和路垫。密直司事南豁携带各种文书先下船,自行去办理通关文书等。然后是车马辎重民工兵士和贡马,浩浩荡荡地下了一个多时辰,赵克整军列队,开始慢慢过东港关。莲花善喜和几个护卫兵士这时才下了船,海寿在最后。

    莲花抬头眺望,天空碧蓝,白云悠悠,“大明东港”四个大字在阳光照射闪闪发光耀人眼目。两排八名大明军士左右分站在关前,昂然傲立,衣甲鲜明,肃然无声。

    莲花心中感慨:“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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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林遭强盗() 
一行人出了丹东,一路逶迤往西。计划是经辽阳,锦州,先到北平。

    初夏的路面不再像春季那么难走,地面平坦气候宜人,南豁和赵克估摸着这样六月头就可以到北平,歇息之后去往京城应天府,大约九月即可到京城了,差不多是原来快马报告朝廷的时间:‘今秋’。想着能按期到达,南豁和赵克都不由松口气。

    一路上林木茂盛花草芬芳,只是人烟稀少田地荒芜,路旁的房屋也常常是废弃的没有人住,年久失葺都有些破败。

    莲花知道这里一直被北元占据,与朝鲜的咸镜道江原道的一部分一起,原来都属于元朝的双城总管府。直到洪武二十年原凉国公蓝玉远征,大败纳哈出,才把蒙古人赶出辽东去了漠北,大明设铁岭卫都指挥使司,控制了辽东。

    正是为了此事,明朝的皇帝朱元璋和高丽国王辛褕发生异议,辛褕表奏“铁岭以北,历文,高,和,定,咸等诸州以至公硷镇,自来悉是本国之地”,却忘了前一百年都在蒙古人手中,是大明赶走了蒙古人。朱元璋当然不答应,高丽国王辛褕竟然派当时任都统使的李成桂发兵辽东,欲以四万兵马与大明铁岭的几十万大军对阵,而且这几十万大军刚刚灭了蒙古二十万铁骑。李成桂没有高丽国王那么自大天真,左思右想之后虽然已渡过鸭绿江,还是果断回师松京,干脆废黜高丽国王辛褕,建立了朝鲜。由于李成桂恭敬尊大明为宗主国,自居为藩属国,事事都请示明朝的皇帝朱元璋;朱元璋也考虑到东北尚有大量蒙古残留势力,遂将铁岭卫改置于辽东奉集堡,洪武二十六年更迁到了银州,这样朝鲜半岛的东北部即划给了朝鲜,一直至今。从这件事上也可看出,朱元璋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性格,硬要的话,讲道理吵架哪怕打仗也是没用,反而是服软套交情,更管用。

    此时距蓝玉远征不到十年,四野望去正是战争后的萧索景象,“荒途无归人,时时见废墟”。莲花的队伍人数甚多,四处找不到人家,一路只能或食干粮,或自行埋锅灶饭。晚上也是自己扎帐篷就地安歇,所幸这一阵并无雨水。

    这一日快到辽阳,大明在这里设有辽东都司,治所正在辽阳,当时也称辽中卫。南豁和赵克过来问莲花是否前去拜会,莲花想了想,觉得还是赶路要紧,遂命南豁派一快马前去知会一声,大队继续往前直行。

    沿路仍然荒芜人烟,草深林茂;想到战争残酷,百姓流离失所,莲花不由叹口气,垂头闭目默颂:“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此去京城,入东宫,真的能搬到救兵吗?能满众生愿,拔众生苦吗?

    出来两个月,路途的艰辛远远超出在家时坐井观天的想象;一场大雨甚至一场风,都会带来可怕的影响,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场面常常无法控制,并不是靠努力就可以办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吧?前路漫漫,还会有怎样的风雨?想想未知的将来,莲花开始不那么自信了,也许李芳远是对的,自己一个弱女子,此去能有多大作为呢?

    李芳远,他还好吗?已是春天,全罗道的倭寇也许开始活动了吧?他会率军去打倭寇吗?国王王妃会同意他去吗?还有母亲,一切都好吧?她一定很想念自己,自己也很想家想她啊。。。莲花思绪纷乱,一时竟有些彷徨。

    走着走着,车速有些慢了下来,就听车旁的海寿说:“公主,是过树林”。辽东多树木,辽阳往西是一大片平川,树林极多。善喜掀起车帘,浓荫蔽日凉气逼人,只有林中窄窄的一条小路。南豁和赵克正指挥车马缓行,依次慢慢通过。莲花点点头,善喜放下了帘子。

    突然一阵刺耳的呼哨声四下响起,两边的树林里应声同时飞出箭雨,路上正在缓行的人马立刻有不少中箭惨叫着倒了下去。更有的箭上带了火头,射到大车上,燃烧起来。顿时马匹惊慌,嘶鸣跳跃,马夫强拉着,却继续有不少人马中箭惨叫倒地,瞬时一片混乱。

    赵克拔刀大叫:“有埋伏!各就个位!迎敌!”士兵们急忙找掩体,或躲在大车之后,或藏于倒下的马匹旁边,遮挡着箭雨,一边拔出了兵器准备迎战。然而强盗显然是有备而来,埋伏在树林两侧,攻击是从两旁的树林里左右放箭,队伍在路中间腹背受敌,极难抵挡;还有受伤的民工和惊了的马匹不停地惊扰,没有多久士兵就已大半倒地。南豁也中了一箭,穿胸而过,眼见是难活了,堂堂朝鲜国知密直司事,竟不明不白地死在大明铁岭林间。赵克指挥着士兵踊跃往前,却都被层层箭雨射了回来。

    海寿舞着软鞭护在莲花马车旁,路太窄,他只能舞着小圈,堪勘挡住车厢四周,落下的飞箭在车旁地上积了一个圈儿。鞭声箭雨声马鸣声士兵嘶吼声响彻深林乱成一片,善喜吓得脸色惨白,躲在车箱一角,全身颤抖;莲花端坐不动,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中箭的士兵越来越多,树林里传出叫声,是生硬的汉语:“统统杀掉!”“那个女的捉活的!”两边叫声不绝。强盗们要杀出来了,脚步声杂沓芜多,靴声震地,竟似有上百人。

    赵克一边在车后放箭阻敌,一边对着海寿大喊:“快!带公主先走!快!”。还有大概二三十个士兵和民工也大呼:“带公主先走!快!”,有的士兵冒着箭雨就冲了上去。

    海寿不再犹豫,催马靠近大车,左手舞鞭,右手一把撕开车帘,短短说了一声:“公主得罪!”就一把拎起莲花放在了自己身前,莲花连声叫:“善喜,善喜!”海寿无奈,又一把拽了善喜放在自己身后,左手舞鞭右手提缰,拍马便行。

    海寿的这匹马乃是国王赐的高丽良驹,日行千里不成问题,可是此时小路上挤满了受伤或死去的马,民工,士兵。好些车也翻倒在中间,车辆辎重各种贡品散落一地,挡着去路。海寿还要舞鞭遮挡飞箭,良驹怎么也跑不快。远远地仿佛听到赵克一声惨呼,竟也遭了强盗毒手。

    身后杀声震天,蹄声嘚嘚,竟有十几个强盗上了贡马追上来。海寿额头冒汗,连夹马肚催马急行,身后的嘚嘚声却越来越近。强盗大叫着:“留下人来!”“你跑不掉的!”一边嗖嗖地放箭过来,箭速极快,有的直穿树木,竟都是劲力不弱的高手。

    善喜本来坐在海寿身后,双手拉着海寿的腰带,这时回头看到追兵越来越近,知道这样一骑三人很快就会被追上。一横心,松了海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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