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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也是自豪的嘴角翘起,他威武至极的抽出长剑,一指远方里许之外袁军大纛,口中喝道:“追击!”
激昂的战鼓声在城寨中冲天响起,只见寨门开处,成百上千的骁骑营骑兵呼号着如一道洪流向着溃败的袁兵冲去,城上的枪兵也不甘寂寞,顺着云梯就从城头上滑落下去,追着袁军败兵的尾巴肆意收割这生命,一些巨鹿兵杀红了眼睛,连投降的军士也有不少被波及。
巨鹿军法规定,严禁杀戮放弃抵抗的俘虏,可是这种乱糟糟的情况下,谁还能顾得上这些东西,幸亏一同出阵的还有不少宣慰佐吏,他们及时喝止,才保住了这些降兵免遭厄运。
赵云、张颌领着一千骁骑营骑兵直追出数里,又斩首两千千多,俘敌两千余,尽得袁军攻城器具,直到吕布领着并州精骑及时赶到才收兵退去。
文远从寨门高台上巡视整个战场。
寨墙上已经被清理出来,夯实的黄土地面已经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血迹,鲜红的血液在烈日的暴晒下迅速干涸,黑红色的血浆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尸体最多的是在寨墙之下,长约里许的中路寨墙下,光是堆积的尸体就有两千多具,有些地方的尸体堆积了几乎一人多高,空气中弥漫着尽是刺鼻的血腥味。
护墙河外,袁兵也如同割麦子一样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有被箭射死的,也有被踩死的,更多则是被追上被一枪戳翻在地,总之什么样的死状都有,一直从寨墙之下延伸到极远处看不到的地方,场面说不出的惨厉。
寨门下,骁骑营和枪兵营的军士正押解着被剥得只剩下衣裤的袁兵进入城寨之中,这些降卒都将交由中寨的辅兵统一管理,另有上千弓弩营的军士沿着城墙之下一路收割着战死袁兵的首级。
自秦以来,军中普遍以首级计军功,士兵为了多得功勋赏赐,之间经常会出现纠纷,甚至酿成流血事件。特别是像弓手这种只能远距离杀敌的兵种,平时很少有机会抢夺首级,军中普遍会存在不公平的待遇。
这种尤其以汉末群雄割据时期为甚,这个时候各路群雄拉起大批只是为了吃饱活命的农民军队,顺境时争前恐后争夺首级,不听号令指挥。逆境时仓皇逃命、一溃千里。这种情况文远在这几年的征战中见的太多太多,也是文远极力想要杜绝的。
182袁绍也使离间计()
关于军弓分配,文远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利益均沾,斩首数量视情况按照固定比例分摊给出战的各个兵种,甚至连协助战斗的辅兵都有分润,这就杜绝了为了争夺首级士兵注意力不集中在战场上的状况,而且只要分的公平合理,所有人都没有话说,会更加努力杀敌。
清扫战场的工作一直持续到黄昏,文远接过战报,今日一战,巨鹿兵前后共斩首四千余级,俘虏袁军两千余人,缴获铁甲八百余幅,投石车七具,其余旗鼓军械不可计数,而己方伤亡不过六百余人,可谓大获全胜,而袁绍军则是大伤元气。尤其是攻城器械几乎尽数被夺,估计没有几天的功夫重新准备,根本没法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这些攻城器械,除了投石车被文远架上寨墙,其余全数被拆卸成木料搬进城寨内,如今文远被三面围困,一面背水,每一份石料木料都需要珍惜。
收拾完一切,文远传令犒赏全军,尤其是张颌所部立下大功,文远宣布重赐下二百坛烧刀子,供中门守寨的将士痛饮。
命令传下,巨鹿兵举寨欢腾,一片欢腾。
而相聚不过十里之外的袁军大寨,则一片愁云惨雾,军心士气萎靡不振,白天里寨墙上的那场惨败令袁兵连睡觉时仍心有余悸
进攻受挫,袁绍再受打击,虽然不肯死心,可是见识了巨鹿军的出众战力,苦思无计,心中郁郁不欢。
接连三五日,袁军都没有在发动攻击。这一日,袁绍正在帐中喝酒解闷,突然一人揭帐而入,正是谋士许攸。
许攸一进入帐中,顿时一阵刺鼻的酒气迎面而来,只见袁绍满眼血丝,胡须散乱,看上去萎靡不振。
许攸眉头一皱,道:“主公,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数万将士都在看着主公,主公可不能这时候泄气啊?”
袁绍看了看许攸,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许攸捻须道:“主公,我军虽受小挫,但是兵力上仍占据优势,张辽虽然据城而守,却也不是铁板一块的。主动权仍在我军手里。”
袁绍眼前闪过一抹光亮,起身急道:“子远有什么妙计,快快讲来。”
许攸嘿嘿一笑,念着颌下三缕短须道:“我观张辽营寨左门守将乃是高览,此人原是主公部将,只因领兵断后被敌重兵所擒,高览新降张辽,巨鹿军士必定不服此人,主公何不阵前招揽一番,便是他不肯降,也可离间他与守军关系,到时以兵攻之,我军也有机可趁。”
袁绍眼前一亮,阴霾之气尽去,笑道:“子远所言正合我意,快快传令,准备出兵。”
“第十六天了”巨鹿军大帐之中,文远低声沉吟着,看着眼前的一副地图怔怔出神。
已经在阳平亭扎下营寨十六天了,一切进行的都还算顺利,军中粮草军械充足,还能够支撑半月有余,前日又迎来一场大胜,军士们士气正盛。
可是即便如此文远也不敢放松戒备,前几次袁军确实吃到了苦头,不过相对于防守的一方,进攻方永远是主动的,他可以随时调整进攻的策略,根据防守方露出的薄弱环节给予重点打击,而且袁军兵力占优,只要找到巨鹿军防守上的弱点,完全有能力扳回一局。
也不知道,庞大计划中的各个环节进行的顺不顺利
就在文远怔怔出神的时候,突然城寨外传来一阵激昂的号角声音,文远虎目一睁,长身站起。身边郭嘉喃喃道:“这个袁绍,这次振奋的倒是挺快的。不知这次又会耍出什么花样呢?”
郭嘉虽然说的轻松,神情却严肃的很,袁军接连五日没有攻城,此次卷土重来,必定有所准备,此次不知道又有什么考验等着依城而守巨鹿军
文远站起身来,周仓上前为他披挂好银鳞甲,亮银盔,文远道:“管他什么花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第十六天了,咱们去城寨上看看去。”
一行人上马直奔入前寨,只见数万袁军如乌云压城一般围住了整座寨墙,先不说军心士气如何,就是这布满方圆数里区域的密集军阵,就令人不敢小觑。
而且文远注意到,这一次袁军阵中的投石机比前次攻城时多了几倍,细数下来既然多达四十多具!这么多的投石机,待会开战的话,己方的伤亡可就大了。想到这,文远的眉头深深蹙起
郭嘉细心观察了一会,道。“主公快看,袁绍似乎并不在对面军中。”
文远凝目扫视一番,果然见正门前袁兵阵中除了几杆将旗,并没有袁绍的中军大旗。
文远禁不住生出疑惑:“袁绍,这是干嘛去了”
这个时候,袁绍正出现在左寨门外,与守寨的巨鹿兵遥遥相对。
袁绍从大军中单骑奔出,离寨墙一箭之地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弓弩够不到,虽然是在陨雷车的射程范围,不过一人一骑的目标太小,又能灵活躲避,被落石砸中的可能性丝毫不亚于中彩票的几率。
袁绍身披一身黄金锁甲,头戴金盔,胯下战马高大神骏,他本来长得就高大俊雅,平时在外又很注重个人形象,此时单人独骑立于寨墙之下,也算是风姿卓越,气度不群。
只听他高声冲寨墙上喊道:“高览将军何在,怎地不现身与故人一叙?”
“袁绍?这个白脸的英俊将军就是袁绍?”巨鹿兵一片惊讶,不过想到敌军的主公居然开口去喊己方的将军,守城军士顿时面色变幻,一阵窃窃低语。
巨鹿兵都知道,守城的高览本是袁绍那边投降过来的将军,拜入主公麾下的时间不过一月有余,和这些巨鹿兵士才刚刚接触,要说武艺,兵士们自然是没的说,可是对高览的人品,却不敢妄加定论。
而且此时敌军主将袁绍单人独骑来到寨墙下请高览出来一见,还自称故人,巨鹿兵一向对文远绝对的忠心,那些宣慰佐吏更是对文远近乎虔诚的狂信,此时此刻,这些宣慰佐吏看向高览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寨墙之上,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183以死明志()
跟随高览一同投靠过来的亲兵显然也感觉到身边异样的气氛,一个亲兵不知所措的道:“将军,情形不对啊,袁车骑呃,袁绍在城下请你出面,将军打算怎么办啊?”
高览虽是一介粗莽武夫,此刻遭了算计心里也跟明镜似的,面色发苦道:“这是袁绍要置我于死地啊!我若是去见了,袁绍必定会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若我不去,麾下军士则会以为我胆怯心虚,没来由的让他们瞧不起!”
亲兵一听瞠目结舌,道:“将军既然左右为难,咋不去找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看重将军,定不会为难将军的!”
高览也是血性汉子,慨然拒绝道:“正因为刺史大人待我甚厚,刚刚归降不久便肯委我以如此重任,这等事情若还要向他求助,岂不是显得我等都是无用之人?”
见高览说的坚决,亲兵也没了主意,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虽然拜入文远麾下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不过高览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主公胸襟如海,宽以待人,帐下人才济济,同心合力,士卒英勇无畏,闻战而喜。乱世之中投效这样的主公,加入这样一支蒸蒸日上的势力,不正是任何一个从军入仕之人所梦寐以求的吗?
所以高览自打投入文远帐下之后就一直小心谨慎,奋勇杀敌。眼看着好不容易刚刚在部下心目中建立起些许信任,不料此次袁绍竟然约他阵前见面,自己一个多月的努力顿时化为流水。
身处于这种不利的境地,急于表明自己心意的高览反倒被逼迫出一个主意。
只见高览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慷慨激昂道:“大丈夫死有何惧?袁绍来叫阵,倒正是表明我心志的大好机会!我这便独自出城直取袁绍,纵是一死也要表明我的心意,只是各位兄弟只管替我守住寨墙,不可有一人随我同去!”
跟随高览一起投靠过来的几个亲兵军官闻言大惊,泣而拜道:“将军不可丢下我等独自前去!我等追随将军多年,平日受将军厚恩,将军活我等便活。将军若死,我等绝不偷生!”
高览感慨流涕道:“你们你们又何苦与我一起赴险呢?嗨,也罢!我等一起去!”不过见众亲兵意志坚定,只得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当下高览召集原来跟随他一同投靠过来的降兵百余人,打开寨门一起向寨门外的袁军冲去!
“袁绍休走,高览特来取你首级!”高览拍马舞刀大声喝道,眼眸中却闪烁着浓浓的必死之意!
“高览出城投袁绍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文远闻言一惊,一把将前来报信的军士提起。
那巨鹿兵言之凿凿的道:“千真万确啊主公,高览那厮领着百余军士出寨,直奔袁军大阵而去,守门的将士阻拦不住,小的奉守门刘都尉之命前来报信”
见兵士无比确定的语气,文远心中不禁有些怀疑,冲张颌看了一眼。
张颌听说高览叛变的消息,面色也是一变,思忖片刻道:“主公,高览向来信义,某以为必定不是投降哎呀不好,莫非高览准备以死明志?”说着说着,张颌突然惊呼一声,突然想到的一个可能性令他身躯一颤,几乎呆滞在哪里!
文远心中一惊,张颌和高览相交莫逆,他所言必定不虚,果然不一会,左门守兵又有一小校来报:“主公,高将军领百余人直冲入袁兵阵中,被团团围住,形势危殆!”
文远怒声喝道:“你们高览出城,你等为何不阻拦?他杀入袁兵阵中,你等为何不出寨救援?”那报信的小校一阵羞惭,讷讷答道:“只因为高将军本事袁绍降将,我等还以为高将军投敌,未曾想”说着说着,小校羞愧的竟然有些哽咽。
文远怒声打断小校道:“够了!和高览志节相比,尔等气量何等狭隘!快传令出寨接应,他若稍有差池,尔等这些将校统统给我提头来见!”
“遵命!”小校叩了个头匆匆去了。郭嘉一旁劝道:“主公息怒,眼下还是尽快出寨接应高览为要,其他的待打完仗再说吧。”
文远点头喝道:“赵云留下守寨,张颌、太史慈速速点齐兵马,随我出寨接应高览!”
众将齐声应诺,随着文远一同下了寨墙,奔左门而来。
却说高览大喝一声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