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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曹操唯一仰仗的就是脚下这座城寨,为了应对河北军的进攻,这一年多来曹操对这座营寨加固又加固,可谓是煞费苦心!修成之后的营寨主体为土木结构,长二十余里,宽九里。寨墙高四丈,分前中后三重!寨墙上碉楼垛堞一应俱全,寨墙外鹿角、拒马、蒺藜密布,墙外还挖有四丈宽的壕沟!整个城寨几乎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
听了曹操的斥骂,文远并不动怒,又喊了几句,曹操就是不肯出营,文远昂然对寨墙上曹军士卒喝道:“城头上的弟兄听着,曹操谋反,尔等为他效命,便是协同谋反,便是帮凶!按大汉律法皆要腰斩于市曹!家小为奴!不过当年天子英明,知道尔等都是受曹贼胁迫,家中也有妻儿老幼需人照顾,并非真心为之效命,只要今后有人肯弃械投降,皆可解甲归田与亲人团聚。我以当朝大将军的名义保证,尔等从贼之罪既往不咎!”
曹操不肯出营,最怕的就是文远使这一手,煽风点火,蛊惑军心。闻言顿时面色一变,断喝一声道:“张辽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劫持天子,余效王莽行篡逆之举,我奉天子密诏清君侧,扫除奸佞,将士们休要听他妖言惑众!”
文远仰首长笑道:“哈哈哈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是天子谕旨亲封的大将军,名正言顺,代天讨逆,哪有什么妖言惑众,倒是孟德你,蛊惑百姓,强迫他们追反叛朝廷,其心可诛!”
“张辽小儿,你”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事实”
“曹操你虽然计谋百出,不过奇不胜正!我张辽又回来了!这一次,看你还有什么能阻止我打破官渡!”
“张辽小儿,想要吞并我,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
还没开战,两人先是一阵唇枪舌剑上的交锋,文远和曹操各不相让,撕破脸来仿佛是有几世深仇,之所以开战文远前来上这么一出,就是要狠狠打击一下曹军的士气,曹操虽然也擅长舌辩,甚至比文远的机智口才都要高出一大截,不过在和文远的言语交锋中处在下风!
关键原因还是文远处在正统的位置,受天子亲笔诏命,统兵亲征,曹操手里面只有一道密诏,虽然也有那么点说服力,可是和文远的名正言顺比起来,难免就要吃亏了!
两人舌战了一会,曹军士气果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一个个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想想也是,大汉虽然这数十年来日渐腐朽,多少乱世豪杰趁势而动,可是大汉四百年的运势在百姓心里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任哪个本分的老百姓不到走投无路是绝不敢对抗朝廷的!
见火候差不多了,文远果断的结束了这场口交之争,正统的优势虽然有用,不过也不可能无下限的打击曹兵士气!真要是那样的话还有哪一支叛军能够打得赢官兵?一般情况下官兵对付反贼至多只是保证一些心理上的优势,最后还是要靠实力决定胜负!
文远其实并不着急进攻,既然决定要打,首要的事情当然是将曹兵的气势彻底压住!他也看出曹军营寨的坚固,不过他手上拥有先进的远程攻城武器,用来对付曹军的营寨对方根本无法还手!文远会顾及麾下士卒的生命,但是从不吝惜军械物资上的投入!
舌战告一段落之后,看着用土木堆砌起来的坚固曹营,文远回头对身边众将喝道:“任铭何在?”
“末将在!”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小将响亮的回答,拍马而出眼中闪过狂热的神情!。
看到任铭的兴奋劲而,文远眯眼一笑,指了指眼前犹如洪荒野兽一盘宏大的曹军营盘,询问道:“如何?这样一座坚固的城寨,你有没有把握压制住时守寨之兵?”
任铭砰砰拍着自己并不魁梧的身板,信心满满的打着包票道:“主公放心,有陨雷车和三弓床弩,末将保证压得曹操躲在营寨里不敢抬头!”
文远被任铭的幽默逗得更乐了,年轻人啊,就是有朝气!有劲头!文远虽然不大,不过经历的多了,心智就不知不觉一点点成熟,很少再有这般冲动,此时受任铭的感人,文远心中不知怎的一股豪气莫名其妙的生出,想了想慨然笑道:“那好,就照你说的给我先压制三天,三天之后再派兵马攻城,让曹操从此以后抬头看天就会想起这三天的噩梦!”
“末将领命!”任命兴奋的满脸通红,辞别文远摩拳擦掌回到自己指挥的攻城器阵中。此次从河北运来一百二十具陨雷车,七十二具三弓床弩,这么多远程攻城器具如果连扔三天,绝对够曹操喝一壶!对曹操麾下军士来说绝对是一场噩梦!
看着这些攻城器械,任铭干劲十足,冲麾下军士们高声喝道:“兄弟们,主公有令!让曹操从今往后都要记住这三天的噩梦,这三天的时间,弟兄们给我用石头和弩枪把眼前这道挡住战兵兄弟的障碍轰平!”
089梦魇一般的远攻()
“陨雷车,停止前行!”站在一座临时充当指挥台的井阑车上,任铭手中号旗挥舞,上百具巨大的陨雷车缓缓停下,距离远处的寨墙刚好二百步左右,投石车的射程在两百到二百五十步,这个距离,寻常弓箭根本够不到,能对付投石车的只有投石车,曹兵寨墙上也安装了为数不少的投石车,不过曹操的投石车显然不具备陨雷车的连发功能
陨雷车经过马钧的改造,可连发十二块十多斤重的十块,一百二十具投石车,一次投出的石块足足有六吨重!试想一下六吨重的石头回事一个什么概念,这样一轮齐射,绝对够寨墙上的曹兵喝上一壶!
当然陨雷车也并非没有缺点,因为连发,发射的频率要比普通投石车慢上许多,而且射程要比普通投石车近上二三十步,所以等陨雷车刚刚停下来的时候,头顶上已经呼啸的飞过来十几块石头!曹营寨墙上安置的十几具投石机见河北军进入了射程,毫不客气的发起了进攻!
“咣”伴随着一声如中败革的沉闷声响,一块飞石落下狠狠砸向一个护车盾兵的头顶,巨石飞泻二百多步的力道何止千斤?那军士虽然已经做出了举盾保护的动作,可是巨石狂野的力道将那亲卫整个左臂扭成了麻花状,余势不竭乔砸扁了他半边头颅,“咔吧”一阵清脆的骨头折断声过后,那军士立即发出令人心神剧颤的惨嚎声!
十几块石头砸进万人的阵列当中,被砸中的几率微乎其微不假,可是谁想自己被砸中?听着身边同袍传来的惨叫,即便是训练有素的河北军也表情僵硬。投石机造成的伤害不大,这十几块石头只砸死一人,上了六七人,却能起到其他武器无法比拟的威慑作用!
看到众人脸上僵硬的表情,任铭心中一阵火气上涌,催促道:“装石弹,压制城上的投石车,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俗话说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文远选择的就是重点突破策略,曹军大营巨大坚固,与其大举进攻多添伤亡,还不如强行突破一点!虽然这样曹操定然会集重兵防守,但是只要突破曹军防线,就会如溃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
一百二十具陨雷车如今就密集的部署在攻击面不到两里的区域,在这个区域,他们对对面曹营中投石车的优势绝对是压倒性的!
在顶受了曹军投石车两轮发射,被砸坏了一具陨雷车之后,车兵们终于装填好石块,开始发起反攻!
“放——”
随着任铭带着些尾音的高叫,短短几息之间,每一架连发投石车上的十几块重达十多斤的石块都从陨雷车失去绳索束缚的轮槽中飞出,在空中排成壮观的一线呼呼向曹军寨墙上飞去!那优美的弧度就如同在天空中架起了一道石拱桥,天空之中,放眼望去尽是呼啸飞舞的石头!
这眼前的一幕,在河北军看来是风景,可是在曹兵眼中看来,却如同死神在微笑招手!许褚见此情形,惊得浑身须发直竖,大吼一声道:“主公,快快下城!”见曹操仍在呆滞之中,一把抄住曹操腰间,健步如飞连跑带跳的下来,躲在寨墙之后!
一些胆小的军士当场吓得瘫软在地,有的甚至惊呆了忘了躲避,直接被石雨吞噬了生命!刚才站在寨墙上的曹操几乎是被许褚抱着跑下城楼!上千块足足有六七吨重的石块,一时之间全部落向前方宽仅两里的区域!声音犹如闷雷阵阵响彻心湖!曹军寨墙上一片尘土飞扬,灰土散去过后,刚刚还高耸巍峨的寨墙上此刻满目狼藉,千疮百孔!寨墙上到处是被石块砸过锅盖大小的凹坑,寨墙上到处是血肉模糊的曹兵尸体,殷红的鲜血,白花花的脑浆、残肢断臂到处都有,是谁的都已经分不清,上面的望楼垛堞残破坍塌,好像被生生削平了一层!
当然真实的情况并非眼见的那么恐怖。曹操精心修筑的营寨毕竟不是纸糊的,可是这一波打击,正面十几座投石车有半数被砸散了架无法使用,寨墙上至少有数百军士被乱石砸中,好一点断手断脚,倒在乱石堆里痛呼嚎叫,运气不好的直接丢了性命!
“这投石器实在太可怕了!还有那威力巨大的床弩!张辽你莫非真的是神人降世吗,竟然能造出这等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在许褚的护卫下,曹操小心翼翼的爬上城头,看到眼前的一切,曹操胆颤心惊,河北军有如此霸道的攻城利器,他开始怀疑自己苦心修筑这么一座坚固营寨究竟是否有用!
“这可怎么办啊主公!照河北军这样的砸法,就是天上神仙也架不住啊!”
“撤下城头大半军士,只留一部分监视河北军行动,其余人就在城头躲避石雨,我倒要看看,张辽到底有多少石头可以扔!”
正说话间,对面河北军阵中又是一阵沉闷的牛筋弦颤动之声!这一次,是数百道黑芒覆盖了大片天空!这一次发起攻击的是三弓床弩!
“是床弩!主公快趴下!来不及了快躲在垛堞后!”听到这在白马城下熟悉的声音,许褚面色一变,手忙脚乱把曹操扑倒垛堞之后!弩矢的速度比飞石快了何止数倍?曹操刚倒地的一瞬,就听见那些五尺长的巨矢带着刺耳的尖啸飞过头顶,趴在寨墙上,曹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巨矢扎上寨墙产生的微微颤动,连带着曹操的心都开始战粟不停!
弩矢过后,曹操已经无心去看这一波攻击造成的危害,之前的舌战落在下风,现在河北军的远程攻击,又让他几乎不能还手!此时曹操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气急败坏道:“下城!下城!”
现在曹操只能寄望于河北军的远程攻势早点结束,这样的打击如果持续太久,将士们的斗志只怕要被消磨一空!
本来按照正常的攻城节奏,进攻一方只要压制住了守城方的弓箭手,就会下令步兵攻城,可是曹操没想到文远居然会做出如此有违常理的举动,,这让曹兵苦不堪言的远程攻击从从早到晚不曾停歇,而且一直持续了三日之久!这三天,几乎成了曹操一声无法忘记的噩梦!
三天之后,当文远再一次站在他三天前所处的位置的时候,曹军的官渡大营和三天前已经彻底变得不同!这一段被陨雷车重点关照的寨墙,被砸的千疮百孔,其中有两处地方,生生被石块砸塌陷出一道缺口!三弓床弩也很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密密麻麻的插入寨墙上,士兵进攻时,攀附着这些巨矢就能登城,连云梯都省掉了!曹营前中后三道寨墙,现在整个外寨,几乎失去了防守功用!
文远满意的点头道:“看来火候差不多了,高顺!传令各部,从今日起各军团轮番进攻!让任铭继续提供掩护!”
河北军各部受命投入了进攻,一整天,文远都在观察着对面曹军的动静。或许是之前的远程打击令曹兵磨光了斗志,又或许残破的寨墙让曹兵失去了信心防守,太史慈带着冀州军团只打了一天,曹军见抵挡不住,并没有迟疑。丢下几百句尸体就退入到第二道防线之中。
看着曹军的表现,文远眯眼冷笑道:“还想保存实力期盼奇迹吗?曹操你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传令任铭,对曹军第二道防线再来三天远程火力准备!三天之后,步卒继续投入进攻!”
高顺依命下去传令,文远喃喃自语道:“战争的胜负可不是打赌,还是要看实力的我就这样步步为营一点点推进,等把你逼出了官渡大营,看你这十几万兵马还望哪里找掩护”
新的一轮仿佛无休止的箭雨石雨打击继续降临到曹军第二道寨墙上头,后寨曹操的大帐中,曹操正一个人愣愣的坐在几案前,神情木然,仿佛三魂七魄都被抽走。身后站着长子曹昂、荀攸、程昱、曹仁、夏侯渊、曹洪、许褚、毛玠、曹休几个心腹文武分两侧站着,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