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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珍惜无比的拿起一本线装书,虽然在文远手中一本书的价格不过区区几百钱的材料人工就能搞定,不过在孔融这些文人看来,却是无比珍贵之物。
现在的巨鹿线装书明码标价,十金一本,虽然已经被甄氏商会独家发行到各处,不过却并没有完全流通,价格昂贵倒在其次,关键是线装书的发行量摆在那儿,天下文人何止千万,而读得起书也都是有钱的主,文远便是全力发行,一年刊印出来了也就几千本,也应付不了这么大的缺口。
文远当然也可以扩充印刷规模,扩大刊印力度,不过眼下线装书还是文远主要的经济来源,文远自然知道物以稀为贵、细水长流的道理。
巨鹿线装书如今已经为天下文士所追捧,谁若是家中没有一本两本线装书的收藏,见了同道中人都抬不起头。孔融手上就收藏有疾奔线装书,不过看到眼前这满满一箱的线装书,仍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这满满一箱子线装书,怕没有数百本,价格何止几千金之贵重?为了太史慈,文远不惜以此重礼相诱。
而且,文远对孔融的诱惑还远远不仅于此。
“淮南子?尚书全篇?乐经?山海经全篇这些,这些都是已经甚少流传,甚至有些已经是失传的经典!张将军呃不盟主,你是从何处找来的?”一本一本的看着眼前的书,孔融只觉着目不暇接,一声接着一声的发出惊呼!这些残本,孤本,甚至绝本,在他这样一代大儒的眼中,何止价值连城?
“神马?还有这等事情?”文远故作惊讶的咋呼一声,忙作势把箱子一盖,咳嗽两声道:“原来这些康成公拿出来刊印的藏书,竟如此贵重!”
孔融不禁急道:“盟主,张将军你不会说话不算吧,这些书我也不全要只要十八,呃不无本,五本就行!”
“不行不行”文远假装紧张的护住箱子道,
“盟主你不能言而无信啊,你不能言而无信呐”孔融拽着文远的袍袖急道,文人嘛,哪有不爱书的道理,尤其是这种稀缺的藏本,更是令孔融无比激动,他眼瞅着就要给文远跪下了,生怕文远收回本来答应给文远的书。
文远眼瞅着孔融怨妇一般一脸哭丧的表情,心知再开玩笑就开大了,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刚才只是戏言罢了,这一箱子书,都是给文举兄的”
“什么?全给我?盟主所言当真?”孔融一愣,不敢相信道。
“我怎么会欺瞒文举兄,康成公的藏书虽然稀缺珍贵,不过有我巨鹿居刊印,必然会令这些诗书经典大行于天下!送给文举兄一套,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文远嘿嘿笑道,这在孔融眼中价值千金之物在他手里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孔融闻言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定在那儿,半晌才醒悟过来,冲文远深深一揖道:“明公所创巨鹿线装书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天下文士皆会感慕明公恩德,请明公受孔融代天下文士三拜!”
文远也被孔融的话惊到了,他本来以为孔融顶多会感谢自己赠书之情,不想他竟然替天下文士感谢自己在文化传播上的贡献,看来文人之义比起赳赳武夫也不遑多让呢!
文远忙将孔融扶起,谦虚道:“文举兄过奖,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161压力,动力!()
得了一箱子珍贵书籍,二人又饮酒直至深夜方散,孔融对文远的好感度大增,言语之下表示愿意麾下兵马接受文远调度。同时希望能够得到文远的保护。
孔融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如今的青州除了北海和平原二郡,其余地界都是黄巾的天下,而最近连黄巾也改了姓,连青州黄巾大帅徐和都归到文远帐中,文远现在已经是青州最大的势力,日后若打败袁绍全据冀州,到时候若想攻下北海,也就是翻翻手腕的事情。
所以此时依附文远无疑是明智之举,而且经过这段时间观察发现,文远的待人宽厚,并不像袁绍、公孙瓒那般骄横跋扈。
依照汉代官制,一方牧守拥有对辖地的独立军政大权,孔融答应依附文远,接受文远调度,已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文远也不能强行将太史慈调入军中听用。
不过文远要的就是孔融的口头服从,现在太史慈在孔融帐下只是客将,并没有拜孔融为主,文远这边打点好了孔融,日后把太史慈拉到帐下就不怕孔融埋怨了。
回到内堂之中,文远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翻看着床前刚从巨鹿送来的几件贴身衣服。从初平三年九月从上党疾奔回巨鹿,到现在已经七个月了,这七个月来文远连番征战,精神一直高度紧张,难得像最近这样有时间清闲一阵,如今大军步步紧逼,已经打到距离邺城以东不到200里的地方,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一举击败袁绍,全据冀州。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时候,文远想到的并不是如何打败袁绍,打败袁绍之后该干什么,他开始有些想他的女人了。
文远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需求,战事胶着的时候,文远没心思去想,可是现在安闲下来,尤其是看到这几件心爱之人亲手缝制的衣服,让他不想怎么可能?
“宁儿、貂蝉、樊氏也不知道她们想自己了没有”文远喃喃自语着,巨鹿军律极严,他身为一州之主,更不能带头带家眷入军中,只能看着这些贴心缝制的衣服,聊表思念之情。
突然一件衣服之中有一封信盏掉落。
文远拆开信封一看,只见上面一行娟秀小字,书曰。
“宁姐姐已怀有身孕,未免夫君分心,不让府中人走漏消息,姐姐身子康健,夫君勿忧。望君早归,红昌。”
什么,宁儿已经怀有身孕了!这数月来每月虽有家书来往,不想宁儿为免自己担心,竟未曾泄露半点口风,其他人想必也是受了她的约束,不敢泄露,想来因为巨鹿那边得知此次元城大胜,举郡欢腾,宁儿才松了气不再要求严守。
去年九月宁儿得承雨露,算算时日,产期应该在今年秋收之前,距今还有两个多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秋收之前结束战斗,看到在这个时代自己的第一个骨肉降生?
秋收,秋收时一道坎儿啊!现在袁绍被文远夺占三城,抄掠了数十万斛粮草,正是粮草不济的时候。若是等到粮食收成,袁绍就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说不定战事就会拖得更久
所以不能拖了,无论是因为战事还是因为宁儿,都必须七月之前击败袁绍,攻下邺城!
想到这儿,文远猛地从床上跳起,喊来王越一阵吩咐。三日之后,文远留下牵招巡守三城,自领十万大军赶赴魏县。
一入魏县境内,文远猛然感觉到眼前所见的到处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明明是四月初夏草木繁盛的天气,却看不出丝毫的人气,看不到树叶,看不到树皮,看不到草叶,连田地里半生不熟的麦穗也被啃食赶紧,道旁还不时可以看到被刚刚死去不久的尸身,以及白森森的骸骨。
“官兵来了,快跑啊!”
“官军又来征兵抢粮了!”
每进入一个沿路的村庄,文远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村中活着的人已经看不到一个青壮,老弱妇孺也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他们见到大军路过,跑得动的就如同惊恐的鹿群四散躲避狮子的追捕。
跑不动的就那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绝望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头顶。
“这是”文远怔怔的道,初平四年在他印象之中并没有什么灾害啊?可是眼下这种景象怎么像是遭受了大灾荒,起初他还没有在意,可是连续走了数十里路,所看到的都是一样的情形,由不得他不心生疑窦。
“是这样,主公”身边探马向文远回报道,原来自从元城战败之后,七万袁兵退回魏县,因为一下子丢失了大批粮草辎重,七万军马补给艰难,如过境蝗虫一般将从元城到魏县这一路之上几乎所有可吃的东西一扫而空。吕布军更是彪悍,所过之处所有青壮全部征做壮丁,稍有反抗就全村尽屠,难怪文远走过的几个村庄,要么彻底没有人迹,要么就是只剩下妇孺老幼。
这些人没有粮食,只能靠吃草皮树根为生,一些人为了活命,甚至交换而食对方的死婴!
死去的人,被那些活着的人争相抢食,而活着的人则瞪着一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的左右,看看究竟会是谁成为自己下一顿食物,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不能支撑,成为别人手中的食物!
而且据探马回报得知,并不唯独只有魏县是这般状况,连邺城也是差不多的情形,为了应付文远,整个邺城方圆百里的青壮都被强征入伍,百姓的粮食被洗劫一空,袁绍已经孤注一掷了,他根本不会考虑此战之后,会留下一个怎样满目疮痍、饿殍遍野的冀州!
望着眼前的一片苍凉,文远的心也是苍凉无比,战争,除了给胜利者带去那么一丁点荣耀,带去更多的,确实给数以万计家庭无尽的伤痛!
起初,文远还散发一些军粮赈济沿途百姓,不过这些灾民立即如闻到了鲜肉的苍蝇闻风而至,两天之间聚拢了数万之众,如同蝗虫一般跟在大军左右,文远手上粮食也不宽裕,只能令辅兵留下熬些稀粥勉强供他们维持生计,即便如此,文远消耗在这些百姓身上的粮食,每天也有一两千斛!
看了一眼刚刚经过的又一个荒废的村庄,看着那一个个已经失去思想,只是本能求生的瘦弱百姓,文远心中苍凉,喃喃自语道:
“必须尽快结束了,这场战争”
162鲁莽强攻?()
兵行数日,文远终于来到魏县,刘备等人将文远接入帐中,叙述这半月左右的情形。
半月以来,刘备等人日日搦战,自那一次和吕布交手之后,袁兵再也没有与联军交锋兵败。七万大军除了守城之外,每日派人出外打粮征兵,刘备等人麾下兵少,虽然厮杀了几场,却斩获不多,也阻不住袁兵外出。
再有就是,袁绍经过这半月的休养,病体已经稍稍康复,已经开始重掌事务了。
大军既到,文远下令,全军上下准备攻城器物,三日之后备妥,然后大举攻城。
军令一下,众人凛然应命,散帐之后,刘备回到自家营中,关羽在一旁道:“大哥,盟主命令三日后攻城,然兵法云十则为之,五则攻之我联军上下不过十一万人,而魏县有袁兵八九万众,百里之外邺城还有五万士卒,纵是袁兵现在士气低落,许多新兵也未经训练,眼下攻城,未免唐突了些吧。”
刘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云长所言道理我都知道,张辽又如何不知呢?既然张辽知道还去下令强攻,想来定是要实现什么意图,我猜不出,还是拭目以待吧,二弟你好好看着,张辽此人不简单啊!”
关羽默默点头,刘备又皱眉道:“还有,不要让翼德去张辽帐中讨酒吃了,堂堂我营中校尉,这样成何体统?”
“弟理会的。”关羽答应道。
刘备的猜测没有错,此时的中军帐中,文远正与王越交谈着什么。
“王越!此次交给你的两件事情,一定要尽心做好,冀州得失,就看你此行的收获了。”
“末将遵令,主公尽管放心,小的一定完成主公交给的任务!”
“此行虽然有些风险,不过众将之中只有你最适合完成,去吧,只要你做成此事,我日后绝不会亏待你的!”
王越拱手出帐,文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接下来就看这场攻城能不能达到应有的效应。
魏县袁绍大营之中,袁绍也在和众文武商议着对策。
“各位将军,据探马来报,张辽联军十二万人已到城下,诸公可有什么破敌良策?”袁绍坐在主位之上,布巾包头,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昔日红润俊雅的面上带着些许枯槁的病容。
刚从邺城赶来的许攸道:“主公,我军如今在魏县有兵九万人,然城池狭小,根本无法全部登城防守,而且据闻张辽军中陨雷车发石如雨,是特别厉害的攻城利器!魏县之北五十里有斥丘,魏县之南七十里有阴安县城,此二处可分兵防守,一则阻敌西进,拱卫邺城,二则可互为犄角,相互救应。”
袁绍扫视众将道:“子远此言极是,不知哪位将军肯领兵前去屯驻?”
“末将愿往!”吕旷吕翔出班道。
袁绍点头道:“好,与你二人各一万兵马,往此二处守御,若魏县危急,须速引兵来救!”
“七万兵马,仍有富余,不知那位将军敢领兵出城下寨,与我魏县守军相互救应?”许攸见袁绍只分出两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