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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每一刻都是度日如年一般,只是一小会儿时间,她就忍不住急声催促:“彩蝶你动作快点。”
作为朗宁公主的贴身侍女,彩蝶当然知道殿下这个有洁癖的毛病,也在极尽所能的加快手上的动作。只是女人天生的弱势在这时候显露无疑,驸马爷天然的重量让彩蝶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动作怎么这么慢?”
“就快了。”
“怎么还没好?”
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朗宁公主就催促两次,让本就有些焦急的彩蝶更加手忙脚乱,无奈之下只能委屈的解释:“殿下,驸马爷太重了,奴婢没办法。”
“真是个废物!”
一声抱怨过后,朗宁公主顶着如万蚁噬心一般的痛苦,就要加入她的解脱大业中。想法是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鱼恩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太邋遢,她不得不努力将他翻过去,避免直视那张狼藉的脸,这样才能勉强达到她可接受的范围,开始动手改造死猪。
先是把他后背的衣衫整理一番,虽然不可能消除每一丝污垢,但至少要让鱼恩的后背看起来平平整整,这样她的眼睛才能不用视觉去骄傲内心。
整理完后背的衣衫,她又极不情愿的把眼睛放到凌乱的头发上。忍受着心里的不舒服,艰难抬起鱼恩的脑袋,让彩蝶可以更方便的帮鱼恩整理头发。直到彩蝶把头发整理的顺顺溜溜,她才睁开眼睛,去看一眼那个让自己饱受煎熬的脑袋。
彩蝶本以为公主殿下会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哪知道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死丫头,帽子有点歪,你再重新带一下。”
很简单的一个吩咐却把彩蝶难住了,因为无论如何她也没发现鱼恩头上的官帽哪里歪了,只能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
朗宁公主似乎对自己这个笨手笨脚的侍女很了解,见她这样马上出声提醒:“往左边歪一指,往后偏半指。”
按照她的吩咐,彩蝶又给鱼恩重新戴一边帽子,朗月公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示意彩蝶帮着把鱼恩翻过来,继续给他收拾前面。
又一次用尽吃奶的力气给鱼恩翻身过后,彩蝶气喘吁吁的抱怨:“咱们为啥要亲自动手?让外面那些侍卫整理一下不就行了?”
一边重新扶正鱼恩的管帽,朗宁公主一边故作严厉的出声训斥:“臭丫头,就你话多!那些侍卫笨手笨脚,哪能做好这些细致活儿?”
看得出主仆二人关系不错,朗宁公主为人也比较和善,她佯装生气的样子彩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调笑:“殿下该不会是怕那些人控制不住力道,伤了以后的东床吧!”
“臭丫头,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本宫砍了你的舌根子!”
声音虽然很严厉,惩罚虽然很让人畏惧,可是彩蝶似乎并没有害怕。她还能一边整理鱼恩身上凌乱的衣服,一边笑嘻嘻的允诺:“殿下不让彩蝶说,彩蝶就不说,反正他这么邋遢的人,殿下也不想嫁。”
不字刻意咬了个重音,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小丫头是正话反说。只是朗宁公主似乎真没听出来,扭着头冷冷的哼了一声。
一切事情发展的都很顺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虽然污渍看起来还是会很不舒服,可是已经比刚才的脏乱让她好受许多。朗宁公主终于可以正视鱼恩,不用再看一眼就会被恶心的扭过头去。
就在朗宁公主为自己的杰作志得意满之际,躺的好好的驸马爷忽然起身,扶着她柔弱的肩膀,开始干醉酒的人都喜欢干的一件事。
“呕呕呕”
在驸马爷畅快淋漓的呕吐之后,营帐里变得出奇的安静,说是落针可闻也不为过。
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驸马爷大吐特吐,随后震惊的看着朗月公主,愣了约莫两个呼吸的时间后,震惊的表情中又夹杂了许多苦涩,随后苦涩中又增添些许无奈,些许悔恨,些许畏惧,些许
情绪虽然十分复杂,但是这并不影响彩蝶做出最正确的反应。等她回味过来以后,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捂住耳朵。
“啊!”
尖叫如期而至,尖锐的声音已经超脱噪音的范畴,就算彩蝶早有先见之明的堵上耳朵,也难免会因为这声尖叫,觉得耳朵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那般疼痛难忍。
朗宁公主是出奇的爱干净,见到脏乱不堪都忍不住,如今被人吐一身的肮脏,她哪里能受得了?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刻的公主殿下,身上就像爬满了十万只蚂蚁,一边蹦蹦跳跳的想要甩开,一边愤怒的踢打着蚁穴。
如死猪一般的鱼恩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更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蹂躏。他只是翻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根本没有在意如同雨点一般落下的玉足。
也顾不得疼痛的耳朵,彩蝶急忙冲过去,帮着朗宁公主脱下她那已经变得斑驳的衣衫,然后将自己的衣衫披到朗月公主身上。
本来已经被整理好的营帐,就这么又变得一片狼藉,公主殿下的怒火也很快被这些狼藉所带来的不适所淹没。也不用彩蝶再劝说什么,她很快就停下脚上的动作,飞也似的逃离营帐。她现在只想快些摆脱这身肮脏的衣服,这身难闻的味道,还有肌肤上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第207章 他很脏()
请输入正文。看着榻上邋遢的不成样子的鱼恩,朗宁公主对着侍女颤声吩咐:“快把他的衣服脱了。”
“殿下您不会真的想”
“闭嘴!按照本宫说的去做!”
“可是殿下”
“本宫已经想好了,李牧说的没错,本宫应该赌一把!”
“可”
彩蝶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迎上朗宁公主那个坚毅的眼神,她只能把话咽回去,老老实实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可惜有些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鱼恩一百几十斤的分量,怎是她个柔弱的婢子可以随意翻动的?努力好半天,累的满头大汗,也没能把他翻过来,衣服当然也只是敞开个衣襟而已。
满头大汗的不只是彩蝶,还有朗宁公主。只是她的汗并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此刻的她正在做着及其强烈的心里斗争。
脑海中仿佛出现两个小人,一个在告诉他,这个男人真脏,这个男人真邋遢,你不能和他睡。
另一个则是不断重复着白天李牧的话:“殿下既然肯来找臣,相信殿下已经知道了此行的重要性,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是圣上只是想保下义勇军,殿下现在便可回转,告诉圣上,义勇军虽然是郎君建立的军队,但是军中皆是忠义之辈,断无造反的可能。只要圣上一封诏书,李将军便可带人回返。可圣上若是想西征再有建树”
“义勇军会绝对服从圣旨,但是少了郎君的义勇军,便是无尖的利剑,无论剑锋多么锋利,也难以刺入破烂的皮甲。若是殿下想”
“臣就知道大唐不会出现懦弱的公主,臣替义勇军,替陇右故民,替整个大唐谢谢殿下大义之举!臣这便将其中利害说与殿下”
“泽路之事虽看似凶险,但不过是泥鳅翻身,小浪而已。河朔三镇多有顾虑,断然不敢轻易跟随,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只会张望,看着事态的发展。而这段时间,对于圣上来说,足够了。”
“眼前便是吐蕃论恐热部所有精兵良将,只要殿下肯按照臣所说的做,臣敢用性命担保,不出月余,整个黄河以南都会回到大唐的怀抱。到时候各路将不再有观望之人,甚至不用朝廷出兵,泽路就会被急于表功的节度使们给铲平。”
“殿下切记,郎君是个重情义的人,只要殿下能给他增添一份牵绊,郎君就断然无有继续沉沦下去的可能,那么大唐的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只要殿下肯”
一个小人说一句他很脏,另一个小人就学着李牧的口吻说一句,直到最后李牧的话说完,那个小人还在不断地重复着:“他很脏,他很邋遢,他很脏,他很邋遢”
夜色如水,新月如钩,二者的交相辉映,给黑漆漆的夜添了一些朦胧,多了一些暧昧。
李牧仰望着天空,像是在观察天上的星星,又像是在享受着这份夜色。脸上还是那份从容,淡然与随和,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安逸与舒适。
许多人环绕在李牧左右,就像是被他的气质所吸引,只是这些人的目光并没有看向李牧,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牵挂着大家的心,牵挂着西征大军的命运,因为鱼恩的大帐就在那边。
两个娇俏的身影慌慌张张的走出营帐,两人可以互望一眼唱出一口气,却不知道她俩让远处的其他人把心都揪到了一起。
感受着周围忽然变的凝重的气氛,不用问李牧也知道结果,只是他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还是那样的淡定与从容。只是扶手上颤抖的双手,告诉人们他的内心又是怎样的愤怒与激动。
看着那个向自己走来的人,黑漆漆夜色里笼罩出如山的身影,李牧并没有说话,更没有给对方任何一个眼神。他只是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也许更像是在接受命运的审判。许久之后,当他的双手已经停止抖动,略带苦涩的说:“就这样吧!该愿赌服输。”
说完话,挥挥手,家奴走过来,将他慢慢的推走。
看着慢慢远去的李牧,孟刚握紧拳头,单膝跪地,愤怒的砸在地面上,然后大吼一声:“愿赌服输!”
这一声像是怒吼,像是不甘,更像是对周围人的吩咐。因为随着声音落地,影影绰绰的人影,开始慢慢散去,开始传出哽咽和怒吼。
外面发生了什么鱼恩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估计他也不会去关心,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滩死水,毫无波动,毫无生机。
人喝醉了就是这样,脑子里所有的杂念都会变成一个,那就是睡觉。酒精已经麻醉了他们的神经,杂乱的心思再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任凭外面风吹雨打,都打扰不了他,也许这就是为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去买醉的原因。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么幸运,有人就无法放下那些杂乱的心思,即使是战胜责任心的喜悦也不能持续多久。
“殿下,你怎么不走了?”
感受到朗宁公主戛然而止的脚步,彩蝶忽然疑惑的问道。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居然让公主殿下的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丝毫不见刚才的喜悦。
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的宫女,只能小心翼翼的轻声问:“殿下”
公主殿下还是没有回复可怜兮兮的宫女,因为现在她的思绪又跑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给她披上心里阴影的营帐,在那里有个如沐春风的笑脸,正在对她笑。那人的笑容很温馨,很惬意,很随和,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也就越是难受,越是自责。
短暂的解脱过后,李牧的一句话始终在她心中回荡:“那一切就全都拜托殿下了!”
如果上天再给朗宁公主一些时间,也许她会战胜心中的恐惧,也许她会抛弃懦弱,也许她会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将强迫症的恐惧压制到最低。
可惜那也只是如果,上天给了她自省的时间,彩蝶却没有。眼看着两人已经在这里停留好久,忠心的女婢生怕传出什么闲言碎语,焦急的劝说:“殿下快走吧,一会儿该来人了。”
话音落地,彩蝶也不管公主殿下是否愿意,就急忙拉着她的手,急冲冲的往回走。而朗宁公主正处在艰难的抉择中,在彩蝶的外力干扰下,她不选择便已是妥协。
第208章 赌约与赌注()
咚咚咚
沉寂了十多天的军营,一大早就迎来点将的鼓声。鼓点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大家的心跳都变成了鼓点一样的节奏。
无数人不自觉的跟着鼓声走出营帐,他们带着期盼,渴望,疯狂,迷茫,怯懦,甚至还有一丝丝敬畏的眼神看着营地中间。因为那里有整个军营最大的大帐,十多天来沉寂的答案,将在那里出现。
“可以出发了。”
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可是听在家奴的耳中却没有丝毫如沐春风的感觉,因为他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脸。脸上那个温和的熟悉的笑容消失了,有的只是坚毅和决然,甚至还有那一丝丝的愤怒。也许家奴正是感到这一分愤怒,所以他的心里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也正是因为这样,家奴不敢有丝毫拖沓,直接推着李牧走出营帐,目标自然是中军帐。
刚走出营帐,家奴就感觉李牧身上冷冰冰的气息衰弱不少,他以为是阳光的原因,可能只有李牧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