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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鞑子落荒而逃，李永芳等人本想继续放铳射杀，子仁却拦住了他们，一脸严肃的说道：“我长宁堡的威名，还需这群鞑子为我等口口相传！”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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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平虏堡血战（二）（）
见仅凭着铳炮和万人敌就将凶名在外的蒙古鞑子打得落荒而逃，长宁堡将士无不欢欣鼓舞，纷纷将头探出垛口看着城下发出阵阵欢笑声。
唯有子仁仍旧心存警惕，对着左右大声说道：“小心鞑子放箭偷袭！”话音未落，耳边响起一记破风之声。
这一箭射得极其刁钻，紧贴着城垛上的缺口飞了进来。子仁看清了来箭后也不躲闪，直接挥刀将迎面射来的箭矢砍飞。将士们见状也顾不得为子仁叫好，立刻将头缩了回来。
伯都射出的一发冷箭后，畏惧城上明人的铳炮顾不得查看结果，带兵飞奔着往己方阵营内逃去。
这狗鞑子也算命大，居然提前察觉到危险趴伏在地避过了城上射下的铳弹。身边的部下中弹后又倒毙在他身上，用尸体帮他挡下万人敌爆裂后喷射出的利器。
不过他的部下可就有没这么幸运，面对各类火器的连番打击，在城外丢下了两百余条性命。活下来的蒙古兵也是大半带伤，这一个千户算是被彻底打残了。
伯都飞撤回营后跪倒在长昂面前，一脸惭愧的说道：“末将无能此战损兵折将，还望部长再拨付我一些人马，让我待罪立功为战死的勇士们复仇。”
城下的战况长昂都看在眼里，知道伯都此番惨败自己也有轻敌之过。本想派兵再次攻城，可是见身后的诸将看到伯都惨败而回，脸上流露出一丝了畏惧的神情。
长昂见士气受挫今日不宜再战，语气平缓的对伯都着说道：“明人狡诈你无需太过自责，如今天色以晚攻城不便，你下去好生修养。”说罢，看着余下几名千夫长，点名道：“只克、影克，你二人连夜领兵去寻一些守军不足的屯堡攻打，尽量多掠一些明人回来。其他人今夜回去率部赶制攻城器械，明日一早合力发兵攻城。”
“得令！”几名千夫长见长昂暂时放弃攻城的打算，异口同声的说道。
见到蒙古鞑子缓缓退去，子仁依然不敢大意，一面让铳、炮手们抓紧时间重新装填，一面命民夫帮着往城上搬运万人敌。这时就听到东城上喊杀声四起，紧接着分守东面的金冠派人来报，说鞑子已攻上城来让子仁速速发兵救援。
见同僚遇险子仁毫不犹豫，高声说道：“王命硬率领麾下随我去支援东面，王守官、雷镇威指挥余下人马在此留守。”说罢，拔出佩刀赶去救援。
原来在子仁和长昂交战的时候，脑毛大也派出了一个千人队向平虏堡东面发起了攻击。金冠手上的火炮虽然不少，可是炮手畏惧敌势，远远便开始胡乱开火，除了扬起一阵硝烟外伤敌寥寥无几。
金冠见状知道二将军炮装填不便，只得催促弗朗机炮重新装填，结果装填手在慌乱之下子母铳之间没有对齐。发炮后火气外泄，把这位炮手的眉毛、头发烧去了大半不算，脸上还烫出数个水包，倒在地上发出声声惨叫。
见到同伴的惨状，余下的炮手顿时慌了手脚。蒙古鞑子趁此时机逼近到了城下，往城上放箭的同时开始架梯攀城。
金冠部人数本就处于劣势，手上快枪、神机枪的准头和射速又比不过鞑子的弓箭。几轮对射之后逐渐被城下压制，让鞑子攻上了城来。
深知此战容不得后退，金冠一面派兵求援，一面率领部下同鞑子短兵相接。无奈手下兵丁的近战能力不强，远远抵不过凶悍异常的蒙古人。
子仁赶到时，已经有十几名强壮的蒙古兵攻上城来，占领了一段十步长短的城墙。城下的蒙古鞑子也纷纷开始往此处聚拢，准备以这里为突破口一举攻克城池。
只见这些蒙古鞑子人人披甲，手上大多持着一些长柄大刀、长枪，正在如狼似虎同金冠等人搏杀。
子仁看出了来敌战力不弱，本想放铳杀敌，可是两军此时已经绞杀在一起，未免误伤友军，咬着牙说道：“弟兄们！杀啊！”说着，捡起一面遗落在地上的藤牌带头冲了上去。王命硬、马时楠担心将军有失，急忙在身后追随。
领兵攀上城来的乃是一名百夫长，见明人的援兵到来马上率领半数人手前来迎战，同时还不忘记对着城下大声呼喊，招呼同伴尽快爬上城来。
见蒙古鞑子向自己冲了过来，子仁立马举起藤牌，就听“碰碰碰”几下兵刃与藤牌接触的声音响起。
子仁挡住对方的攻势后，迅疾俯身挥刀，只见刀光一闪而过，数条人腿被子仁齐刷刷断去。本想继续杀进的蒙古兵失去平衡，就在他们摔在地后，马时楠和王命硬跟了上来，连挑带砍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百夫长见状心中大怒，提枪直奔子仁而来。子仁也不抬牌抵挡，挥舞着刚刚收回的佩刀，一往无前的向来敌砍去。
见明人竟然使出同归于尽的一招，百夫长仗着枪长占优不作躲闪，径直往子仁咽喉刺去。
“铛！”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子仁变招一刀劈开蒙古百夫长的长枪，再顺手一挥，刀锋直逼敌方的持枪手。
未免被子仁断手，百夫长只得弃枪。子仁这时趁势举起藤牌撞向对手。被撞上后百夫长站立不稳，控制不住的急退两步，后背重重的撞在城垛上方才止住身形。
再看这百夫长脸色苍白，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心中对着明将的战力大为震惊。“啊！”还没等他缓过身来，子仁以将手中的长刀重重的插入他腹中，随即手腕发力把刀一横将对手开膛破肚。
见子仁刚一到来便连毙数人，金冠所部士气大振，在王命硬等人配合下，不断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蒙古鞑子砍倒在地。
子仁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就看到一双大手从城外伸了上来。也顾不得多想，挥起手中已是血迹斑斑的佩刀，重重的斩了下去，当场齐齐斩断了对方的双臂。
手臂的主人乃是此番统兵攻城的千夫长，遭此重创顿时让其怒火冲天，剧烈的疼痛让原本就凶恶的脸孔变得极为可怕，抬起头对着天空发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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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炼尸油，袭敌营（）
伴随着吼声，失去双手的千夫长攀握不住城垛，从城上坠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接替千夫长指挥的一名百夫长，这时作出了一个自认为英明的决定，大声叫道：“撤军！”
城下的鞑子闻听后，立即抬起千夫长向己方阵营中退去。而城上的蒙古兵此时退无可退，孤立无援之下不多时便被金冠、王命硬等人斩杀殆尽。随着城上传来同伴的阵阵惨叫声，后撤中蒙古鞑子无不肝胆俱裂，丝毫没有注意到子仁正站在城上虎视眈眈的看自己。
“马时楠、马大眼让本将军看看你们的箭法有没有退步，给我射死那个断手的鞑子头目。”子仁说话的同时，走到一门装填好子铳的小样弗朗机前。
二马得令迅速从背后取下弓箭，随着两声弓弦声响，一矢一箭分别从千夫长的后心和颈部射入，千夫长抽搐两下后头颅无力的垂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丝毫生命气息。
见千夫长中箭而死，余下的鞑子立刻加快了脚步。子仁这时以将子母统对合紧密，将炮口对准了鞑子最多的地方后，拿起烧红的铁钩点燃了火门。
“砰！”的一声巨响，火热的炮弹带着千钧之力，飞向了正挤在一起正亡命逃窜的蒙古鞑子。将一名蒙古鞑子拦腰打断，落地后重新弹起，砸断了另一名蒙古兵的大腿后，落在下令后撤的百夫长身旁。
炮弹撞击地面扬起尘土让百夫长顿时一愣。还未来得及庆幸躲过这一大劫，子仁却以重新装填完毕。闪电般射出了第二发炮弹。
百夫长的身躯当场被炮弹穿透，轰然倒地时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甘。
“这炮准头不错。”子仁自言自语了一句后，看着正忙于割取首级的金冠，问道：“金兄这小样弗朗机很是不错，营中有没有富余的？晚点送我几门。”
金冠此番全靠子仁率兵来援才能打退蒙奴，见子仁开口。大笑着说道：“这事好说。我们沈阳卫自造的弗朗机冠绝辽东，等鞑子退了以后我调几门给你。”说到这时有意顿了一下，眼珠子转了两圈后，继续说道：“子仁，这些首级你我二人怎么分。”
北墙下那上百颗首级子仁还没来得及去砍，城上这十来颗脑袋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微笑着回道：“金兄这样吧，你晚点调拨十名会造弗朗机炮的军匠到我麾下，这些军功我就不和你争了。”
“一言为定！”金冠怕子仁反悔。一口答应了下来。
子仁刚想率兵返回北城，就看到孙守经率兵赶来，一脸关切的问道：“子仁，金冠此处战况如何？”
金冠同时派人去向子仁和孙守经求援。见鞑子都退了孙守经才赶到，没好气的说道：“孩子刚死奶来了，孙将军你到的可真是时候。”
东城受到攻击之前，蒙古鞑子先一步对西城发起了攻势。见防守此处的冯文升吃紧，孙守经率兵前去相助，这才姗姗来迟。听到金冠的冷嘲热讽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子仁抢先说道：“两位什么孩子、奶的晚点再说。你们谁营中有不用的大锅借我几口。”
行军打仗哪有不带锅的，孙守经见有子仁出来打圆场，大敌当前不愿为此伤了和气，借调拨给子仁大锅一事转移了话头。为防敌方下次攻城时调兵不便，二人约定由孙守经协守西城，子仁协守东城，随后便返回各自的驻地。
子仁带兵返回北墙时，月亮已经逐渐爬上了树梢。看来这蒙古鞑子今日不会再次攻城，一面派人放下吊篮去城下首级，一面命民夫开始埋锅造饭。
“弟兄们今日杀敌辛苦，来开吃开吃。”没多久民夫就一桶桶的饭菜抬上城来。
子仁随军携带了众多的补给，这一顿饭菜末盛，一桶桶向小山一样的白米饭和馒头，热乎乎猪肝汤，还有大块肥瘦相间的咸肉，让参战将士们敞开了吃。
看的城内孙守经、金冠等人是口水直流，子仁自然不会小气，派人给城内众将都送了一些过去，引得大伙交口称赞。
子仁命人般了几张桌子，召集王命硬、雷镇威、王守官等总旗以上的军官，围坐在一起大口吃喝着。
其中就属这那海的吃相最为狼狈，嘴里嚼着咸肉，双手左右开弓抓着两个白面馒头，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子仁笑着帮他倒了碗汤递了过去，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说道：“那海慢点吃，别噎着。”这时将目光转向李老六，问道：“老六，这蒙古话‘派人偷袭’怎么说？顺便在帮我问问那海，城下这些鞑子都分属那些部落。”
李老六和那海二人如实作答后，子仁嘴角微微一扬。接着叫过王命硬和王守官，让二人挑选五十名长相粗狂又身手好的兵丁，饭后好生修养晚上随自己行事。
此时丁守铁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子仁的说道：“报将军！鞑子退走时带走了部分尸体，此战斩蒙奴首级九十七枚，另有十几枚被打烂了实在看不出是鞑子，另缴获兵刃、甲具、弓箭若干。”说到这时，坏笑着看了王守官一眼，继续说道：“除王把总被烫伤之外，另有三名将士被万人敌爆炸后利器划伤，不过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此战可是大捷！”
子仁听完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守铁找一处背风的地方，带人将借来的大锅架好。把城下这些鞑子的尸体切碎后投入锅中炼成尸油，用碳罐装好等鞑子再来时烧死他们。”
“啊！”丁守铁听完就觉得胃里泛起一阵酸水。
……
深夜，长昂部营外几名哨兵正无精打采的聚在一起。今日攻城不顺，不少被救回的同伴都中了明军的铳弹，如今躺在营内尚未断气，嘴上不住发出声声微弱的惨叫。刚开始还让几人有些胆寒，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麻木了。
这时有一个蒙古哨兵无精打采的起身方便，恍惚间身旁蹿出几个同自己装扮差不多的人影，对方走进后却发现来人各个手持砍刀，嘴里还叼着树枝，不是自己人！
“有人劫……啊！”哨兵还未喊完，腹部以连中两刀，当场气绝。接着又是几声惨叫，余下的哨兵纷纷毙命。
偷袭之人拿出了口中的树枝，纷纷从哨兵身上沾了点血涂在脸上，随后大声用蒙语叫道：“脑毛大派人偷袭，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