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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萤萱柳眉一动,一个想法在她心里酝酿而生,她朝身后的女匪们看了一眼,紧接着她闪电般的抽出身后双剑,大叫道:“姐妹们,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兵看看,咱们可是平常孱弱的女子,谁说女子不能舞刀弄枪?”
那甲长见到曲萤萱的举动便知道她要干什么,眼珠一瞪,喝道:“放肆,贼匪安敢如此,将他们给我尽数看押大牢!”
“遵命!”
身后的十几名永安军同甲巡逻军士闻听命令,纷纷一声大喝,挺着手中刀枪就朝女匪们迎了上去。
曲萤萱先发制人,抽出双剑便朝那甲长全力劈砍而去,那甲长一刀横档,就将曲萤萱震退几步,她摸着生疼的手,心中则在暗暗吃惊。
永安军只一巡逻甲长便有此等实力?!
她不敢掉以轻心,双剑挥舞的虎虎生风,甲长眼前只觉出现好几个影子,他眼珠猛转,忽的一声大叫,右脚猛地朝曲萤萱踢去。
眼见这一脚就要踢中曲萤萱的纤细腰肢,甲长所见,曲萤萱的腰弯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居然躲过了自己这一脚。
就在这一愣神间,被曲萤萱抓住破绽,右手将剑奋力挥出,甲长猝不及防之下连忙举刀招架,只听“砰”的一声。
甲长的挑刀就这么被嗑飞在地,他双眼充满震惊,自己竟然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他猛然一声大叫,双拳紧握就朝曲萤萱小腹击打而去,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手段,曲萤萱连忙退开,左手将剑直指那甲长的脖颈之间。
她连忙叫道:“不要过来,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
此话一出,那甲长充满决绝的眼神才出现一抹犹豫,自杀式的攻击也便停了下来,喃喃道:“试探?”
曲萤萱心中受惊不小,永安军的人竟然敢战如此,一朝落败,竟然以命相搏,怪不得可以连战连胜!
难怪杨武峪血战歼灭王子猛全营,那可是他们两倍多的人数!
这样的军队太可怕了。(。)
第二百五十章: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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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蔚州操守府邸大堂之内,萧亦看着眼前请罪这几人,问出了这重重的一声,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将这所谓的‘母大虫’放在眼里,毕竟只是一介女流。
但自己的甲长说,刚刚就是在门外,这些女流之辈竟然与自己的一甲巡逻军士打成平手,甲长更是被曲萤萱打败!
这甲长是自己第二次扩招时的老人,经历过大小阵战不少,如今全力之下竟然被这曲萤萱打败,若是在战场上,恐怕自己这一甲的巡逻军士便要尽数阵亡。
曲萤萱低着头,不敢去看萧亦,不知为何,一向桀骜不驯的她只和萧亦见了一面,便对他有着深深的忌惮。
与那队巡逻官兵交过手后曲萤萱的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手下一个巡逻官兵便有此等实力,从这方面来看,萧亦的实力自不可小觑。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萧亦,自己闯下如此大祸,恐怕他也是饶不了自己,只求他能杀了王子顺报仇便好。
萧亦正欲说话,这时外面忽的跑进一名军士,半跪道:“禀大人,贼寇攻城!”
流寇再次攻城,这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萧亦沉吟再三,说道:“看押府内,等本官回来后另行处置!”
随后,萧亦看着那个一直将面目缩在帽儿盔下的甲长,他拍了拍那甲长的肩膀,道:“本官准许你戴罪立功,给我杀的那些贼寇片甲不留!”
那甲长感激的抬起头,眼中竟然带着泪花,坚定的道:“卑职遵命!”
曲萤萱一喜,不可置信的道:“这就完了?不杀我?”
但她一抬头,却见萧亦和一众的将官出了府邸,除了周围肃然而立的军士外,其余人都是行色匆匆,她也想起先前那兵士的汇报。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炮鸣声,她咬牙切齿的道:“看来是王贼攻城了,走,我们去帮忙!”
这时她身侧的一名女贼匪道:“寨主,这次再逃走,恐怕那萧亦便不会留情了。”
身后又一女人点头道:“是啊,这些永安军的人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官兵,我们怎么逃出去。”
曲萤萱闻言,看了一眼身后一丝不苟的看守军士,她心生一计,笑道:“你们附耳过来,本爷自有妙计!”
……
“大人,这次贼寇来势迅猛,人数比上次多了一倍!”李二牛见到萧亦一行人赶来,连忙走过去道。
萧亦登上城墙,下面的流寇这时真是漫山遍野,眼前所见尽是黑压压的一片流寇,他们这次皆是悍不畏死的朝这里冲来。
况且攻势迅猛,这会竟然已经越过护城河朝瓮城冲击而来!
萧亦沉声道:“看来这王子顺应该是孤注一掷了,速将东西二门把守民壮调集南门半数,若我所料不错,流寇全部人马,就在眼前!”
李二牛心存疑虑,正想说什么,只见从左右各奔驰而来一骑,他们的到来正验证了萧亦先前的猜想,两门外的贼寇已经营寨一空,不见一人。
元少恭和周定觉着蹊跷,便让夜不收前来禀告萧亦。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李二牛对萧亦敬佩不已,流寇突如其来的猛攻,自己已经乱了阵脚,萧亦临危不乱,几句话之间就将流寇的分布道个明白。
“开炮!”
“放!”
火炮和鸟铳的喝令声不断传来,城上守军眼见,贼寇就如蝗虫一般涌来,不知为何,这次他们虽然也伤亡不小,但却仍是悍不畏死的冲过来。
很快的,护城河上就搭满了梯子,流寇大部已经冲到瓮城下,他们架起云梯顺着就朝城上冲来。
远远的,王子顺和一干的老营就这样看着战场,看着城上的萧亦,他直恨得咬牙切齿,同时他又有些讥讽的笑起来。
这时他身后的王鼎也是满脸掐媚的笑容,在他看来,官兵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已经到了抢夺功劳的时候。
他急迫的道:“大统领,让我带老营弟兄们压上吧。”
但王子顺却摆摆手,道:“不必心急,这次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的身后传来那些老营兵的轰然大笑。
一名流贼一手持着木棍,一手尽力的攀爬在云梯之上,身侧的人不断被鸟铳击中,或是被石块砸中落下,但他没有一点害怕。
他眼中只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城墙,更近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时,这时候猛的从旁边伸出一杆精钢虎枪,这虎枪一下穿透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啊!”
这流寇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握不住云梯,他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己离护城河越来越近。
这流贼身后跟着几个土匪,这几个土匪见前面的人掉下,眼中满是嘲讽。
“哈哈,让这鸟蛋跟老子抢,这头功是我的!”
他钢牙咬着马刀,闷足了劲头往城头攀爬,只剩下这最后一点距离时,城头忽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这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这民壮机械性的把这简陋的云梯推下,这时这土匪感觉到了不对,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手舞足蹈的不断大叫,直接一头掉进了护城河里。
他身后的土匪也感觉不对劲,一回头看自己竟然离河水越来越近。
纷纷大叫起来,随着几道落水声,这一行起码四五个土匪就被摔落到护城河,他们全步了先前那流贼的后尘。
但他们身边的人仍是从他们头顶冲过,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的死活。
喊杀声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这两个时辰内,流寇的攻势连绵不断,瓮城已经有好几次险些被攻破。
瓮城下面,一哨的永安军兵士列着盾阵就顶在城门前,外面是喊着号子攻城的流寇,他们抱着一棵圆木,一下一下的不断冲撞着城门。
“轰,轰。”
原本坚实的木质城门已经摇摇欲坠,每被击打一下就剧烈的摇晃一次,这一哨的永安军战兵早已列好盾阵。
他们握紧手中刀枪就顶在门后,门一旦被攻破,他们便要承受门外贼寇的浪潮,但他们没有人害怕,心中全是振奋。
“城破了,城破了!”
“冲进城去,杀狗官兵!”
不知外面哪个贼寇喊了一句,紧接着萧亦便听见城门轰然碎裂的声音,猛然举刀,吼道:“众将士,随本官杀贼!”
“杀贼!”
城内顿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吼声,冲上前去与流贼展开白刃战,城墙上也有不少贼寇不断爬上城来,与城上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炮手这时早没了任何心思,贼寇人数众多,永安军的将士们根本照顾不到他们,炮手们手无寸铁,见到凶神恶煞冲过来的贼寇,都屁滚尿流的四散而逃。
看着这些四散奔逃的人,贼寇内心的野性被激发出来,追杀的愈发起劲。
其余的贼寇就潮水般冲进缺口,与刚刚赶来的民壮和永安军战兵搅合在一起,更激烈的喊杀声传来,这次是伴随着刀枪相交的声音。
这时王子顺在城外举起马刀,大喝一声:“蔚州城已破,弟兄们,冲进城去,杀官兵!”
“杀!”
“呜哇!”
王子顺一马当先,他身后养精蓄锐已久的老营兵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嘶吼着朝蔚州城冲过来,在这上万人之下,整个城池仿佛都在战栗,但果真如此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阵斩王子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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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黯淡无光,天空不时飘过阵阵乌云。
蔚州城的喊杀声一刻没有停歇,时至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时辰,放在后世那便是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包括萧亦自己,每个人都是步伐沉重,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是挥舞着沉重的刀枪,吼叫着与贼寇厮杀在一起。
数千人混乱的交战在一起,还是在晚上,起先萧亦只能在夜色中见到无数反射月光的刀枪,还有那些喊杀声、惨叫声,等时间久了适应下来,才看见无数道身影在激烈的砍杀。
这个时候,城上的火炮已经名存实亡,仅仅一个瓮城便被来来回回抢夺了三五次之多,渐渐的除了民壮,永安军的战兵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火炮旁边的那些炮手,要么是被贼寇杀死,要么是四散而逃,这时已经见不到一个人,看见的全是披甲的军士。
曲萤萱终于从府邸内逃了出来,她也只有带着几个随身的女匪而已,她还是小看萧亦的防守了,若不是战事吃紧抽调府内守卫,曲萤萱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她出来时竟然已经是黑夜,她在府内就听到外面连绵的喊杀声,这么久过去了竟然依旧如此,可想外面的战斗到底有多么激烈。
跑出府邸,喊杀声愈加清晰起来,她很快的便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走在街道上,原本应该巡逻的官兵这时却看不见一人,百姓也都躲藏在家中,本应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这时却死一般的寂静,与不远处激烈的喊杀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赶过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身披铁甲的萧亦,身为操守的他,竟然在与官兵共同作战,那精干的脸上也满是血迹,乌黑之下让人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流寇的。
石刚、史路两人率队把守城墙,而黄阳、李二牛、刘通几人便和萧亦一同肃清冲进城的流寇,在这城门处列阵与流寇接战。
由于城门下狭窄,盾阵顶住,其后是枪林,虽然城门破了,但永安军将士就是蔚州新的城门,盾阵于前,任何贼寇都不能妄图前进一步。
贼寇们挤在狭小的城门甬道里,尤其是夜晚,人挤人,许多贼寇被挤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不断的乱喊乱叫。
“预备!”
石刚招牌似的吼声传来,在刀牌手后的长枪手猛然间想起,自己手中还有利器没用!
他们立即解下一直悬挂在腰间的那小小竹筒,持着它对准前面冲来的流寇,前面的流寇见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仍是不知所谓的涌过来,但有些久经阵战的老营已经有危险的预感。
个个脸上变得惊恐不已,大喊大叫就要朝后跑,但他们身后的是涌过来的流民和土匪,早将退路封堵的结结实实。
“放!”
他们惊恐的回头,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响传过来,硝烟弥漫。
如此拥挤的情况下,数百杆无敌竹将军同时发射,拥堵在城门处的贼寇顿时应声倒下了一大片。
流寇们就在眼前,最多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大多数都在十步以内,这个时候的无敌竹将军威力是最大的。
往往一颗弹丸从一个贼寇身体穿过,还要射穿一到两个贼寇的身子才会失去冲劲停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