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贾智一声断喝,一柄巨剑在半空中蓦然飞出,盘旋着斩向阿呆,阿呆回剑一击,将巨剑挑飞,卢刚飞一般向林中遁去,传功长老如影随形,剑光闪烁,一路追着卢刚的屁股砍斩。
一阵弓弦声,一排弩箭“嗖、嗖、”从林中射了出来,众修纷纷施术应对箭矢攻击,一时无人分身去追杀桓少。
桓少和天地宗二位长老原本在前方林间设好局,计划由桓少和卢刚出面将众修引到伏击圈中,不料桓少见了青玉戒,吃不住高恩华的激将法,自动从林间自然冲出,卢刚也被迫参入战斗。
贾智带领一群墨甲卫在前方林中,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最后只得赶过来支援。
“停,停,不要追。”高恩华握着黑玉古扇,伸手拦住云渺宫众修,道:“追出林外,便有利于墨甲卫的弩箭发挥,一个不注意,便要吃亏。”
“好,不追,哈哈。”卫子姬象个孩子般大笑,拢起嘴向林中喊道:“下流货,姐姐今天把你屎打出来没?”
“乡下贱婢,愚蠢伧蛮,咱们走着瞧。”桓少已和贾智等人汇合,抖了抖半身腐叶,狠狠的回骂,然后命令:“不玩了,撤。”
过了数十息后,桓少远远喝道:“贱婢,咱益州见。”
“卫道友。”高恩华将手中墨玉古扇递给卫子姬,笑道:“这柄扇子卫道友拿着吧,以后若是遇到桓少,只要取出扇子晃上一晃,喊一声‘赛孔明’,保管气得他吐出血来。”
“咣啷咣”一阵响声,司马雪拖着天地宗卢刚的巨剑奔过来,笑嘻嘻道:“还有这柄巨剑,若扛着一定很威风,倚在门边一定辟邪。”
“高道长,咱要不要去帮帮传功长老?”卫子姬持墨玉古扇在手扇了扇,又道:“阿呆很厉害,今日又立功不少,哈哈。”
“卢刚已受伤,又失了巨剑,传功长老无忧。”高恩华道。
“阿呆道法如此诡异高明,一定是个大有来历的人,前番在益州古道夜斗,更是他出手暗相,但他如今的呆滞,是装作的。”卫子怡低声道:
“即便是伪装的,也一定有苦衷。”高恩华望着人群中的阿呆,说:“阿呆如今主动出手助我们退敌,说明他心中有情,不论这情是恩情,或是友情,只要心动了,一切很快自有结果。”
“恩。”卫子姬兴致勃勃道:“帮咱打下流货都是好人,阿呆就是好人。”
“道长大叔。”司马雪忽然道:“你指上的戒指好生雅致,听那白衣胖子说它是什么青玉戒,给我玩玩吧。”
“此戒名为青玉戒,据传能快速恢复气血,七息时间内,可以增加施术者一成的道法。”高恩华立刻乖乖摘下戒指,递给司马雪,解释道:“这戒指乃贫道从益州毛公子处得来,但毛公子确非贫道所杀。”
“高道长,咱返回坞堡吧,此地任务已完成,咱们要尽早返回云渺宫了。”卫子姬看看数名囚犯,说道。
“行。”高恩华望望密林,道:“出林时仍然小心些,防着桓少偷袭。”
暮色熔金,山林漠漠。
天边苍穹间,一片金黄色,低拂的风,吹溢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坞堡大院地面上、挺着数十具尸体,每具尸体上以麻布覆盖,天师众修满面悲怆。
暮风吹拂着院中每个人的衣衫,很多人面上挂着泪痕,建康城中一场血拼,虽斩杀晋军无数,但仍有数十名修士战死,伤者无数,据布在城中的眼线报告,王恭等人已被司马元显在南倪塘杀害,待天师众修杀到南倪塘时,只抢回挂在木杆上的几颗头颅。
司马雪站在高恩华身侧,低声轻轻抽泣,眸中尽是悲伤的泪水,纤秀的肩头颤抖,犹如梨花带雨,无助而凄然。
“公主殿下。”孙恩见司马雪哭的伤心,便咳嗽一声,道:“天师道的笨头儿,今日中了司马元显的奸计,没有救出王恭将军,实在惭愧。”
“其实师君也不算太笨。”司马雪一边抽泣,一边应道:“谁也想不到司马元显竟计中有计,我一定要杀了他,替王国舅报仇。”
孙恩暗自哭笑不得,自已主掌天师道后,数十万教众对他无不毕恭毕敬。“祭酒”以下信徒见面必施跪拜礼,但在司马雪看来,仍不过是一介笨道士而已。
“高道友。”传功长老商量道:“本教中人画画符,炼炼丹尚可,缺少高明医师,此番救治伤者之责,由你负责。”
“份内之事,贫道定然尽力而为,长老只管放心。”高恩华道:
“孙师君。”卫子怡忽然道:“此番去建康搭救王恭将军,朝廷好似事先已然得到详细情报,早有防备,才令我等伤亡惨重,望师君详查天师道内部奸细。”
“劫刑场时,本君已发现此事。”孙恩道:“只是本教近百年来吸纳教众太杂,有士族子弟、有府衙差役、有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想要查出谁向朝廷通风报信,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此次建康劫法场救王恭,我们一群行走江湖之人,竟让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耍了。”传功长老叹道:“司马元显人小鬼大,日后不容小觑。”
一百四十四节 金陵山()
暮色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黯然而凄怆,数十具僵硬的尸体,暗暗的诉说着一个事实,天师道和司马元显之间结下的是血仇,双方不死不休。
孙恩心中感慨,天师道一个近千年间替百姓主持公道,对人友善的帮派,从威、武、勇、猛四兄弟偷带天子之冠去秦淮河上显摆时,便已失控,司马元显依国法办事,将孙泰诱杀,自己做为孙泰侄子,从私说,替叔父报血仇,从公说,替前任师君给天师道找回面子,也没错,可今日猛然失去数十名教众,这是谁的错呢?
“孙师君。”见天师中人一直沉默,高恩华拭探问道:“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不好办。”高恩华问的只是坞堡中的尸体怎么处理,而孙恩考虑的是整个天师道下步怎么办,听高恩华相询,低声说:“向前一步便是举兵造反,兹事体大,容本君斟酌一二。”
“不必斟酌,直接反了。”卢遁目光寒意逼人,冷冷道:“司马元显把咱师君杀了,不报仇了吗?死了这么多兄弟,不报仇了吗?越怕死人,死的人才会更多。”
“老夫年过古稀,不怕死也不怕嫌,就多说几句。”传功长老直言无忌,问:“本教虽然人多,但鱼龙混杂,没有经过统一训练,若冒然起兵举事,以何名义起事?这粮草器械供给从何而来?教众会不会伤亡更多?”
“本教把法场都劫了,还不算反?”卢遁反问:“司马元显这次若击退荆州联军,对本教会善罢干体?他有这般善良吗?”
“两位长老说的全有理。”孙大眼连忙过来和稀泥,道:“兵无主自乱,这种事关本教兴亡的大事,还是由师君说了算。”
“孙长老怎么看这事?”孙恩内心忽左忽右,一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一会又是万众膜拜,改天换日的希望。
“师君没出事时,本教也未曾刑场救人前,咱还能当个安稳的庶族子弟,吃个平安饭。”孙大眼目光闪烁,道:“可如今呢,这些甭想了,司马元显眼下有荆州联军的大军压境,腾不出手来应对咱,等他缓出手来,可难说的很。”
“本君知道了,此事另议。”孙恩看看高恩华,问道:“高道友已在建康城中和白大人交过手,更拿了皇族太阿剑,属于司马元显必诛之人,下一步何去何从?”
“小道无路可去,如今司马元显无力西顾,只有暂带公主到云渺宫中躲一躲。”高恩华略一沉吟,道:“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晋室江南百姓如物,刀兵如火,举刀兴兵也许不难,可刀兵一起,百姓首先遭殃,要想放下刀兵,可由不得咱了。”
“本君会认真斟酌此事的。”孙恩抬头望着西山落日,心中翻江倒海,道:“诸位道友启程时,本君就不送了。”
“我负责相送。”传功长老立刻应声道。
金陵山上,行军帅帐,帐外旗帜飘扬,戒备森严,巡逻士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帐内传出一阵嘈杂的吼叫声。
“太阿剑竟在妖道手中?”司马元显面色扭曲,愤怒大叫:“司马氏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皇姐竟转手赠人,太不要脸了,本将军一定要杀了他们,夺回太阿剑,替祖宗夺回族传之物。”
帐中众人一齐看往司马元显,见其脸上搽的白粉正扭曲着,一层层跌落下来,白粉下皮肤上的腥红斑点,因愤怒赤红欲滴,张法顺一阵恶心,有一种想上前把斑点抠下来冲动。
“将军,殷仲堪与桓玄的军队还在围攻金陵山,目前退敌最重要。至于斩杀妖道,夺回太阿剑之事,可否容后再议?”
“本将早有破殷仲堪与桓玄联军之计。”司马元显顿时又得意的笑起来。
张法顺满面恭维,道:“愿闻将军高见。”
“过来。”司马元显一招手,帐中一侧站立的一名英俊男子,立刻奔过来跪好,司马元显在其背上坐稳,然后道:“殷、桓联军围金陵山数日,十数万联军人多势众。却一直围而不攻,说明二者之间,都怕损兵折将,只盼对方先上前攻城,自方净等坐收好处。”
“将军高明,事情确实如此,以何计破之?”
“从殷瞎子多疑的性情入手。”司马元显心有成竹,道:“殷瞎子算不上士族豪门,确假仁假义,好充当世名士,实则生性多疑,本将军来个二桃杀三士之计,送点好处给桓胖子,殷瞎子定会吃醋猜忌,联军必不战自破。”
“好计是好计,可是如何施展此计呢?”
“张先生显然不知本朝官员资历,殷瞎子的叔父殷茂在本朝任太常博士,把他用上即可。”
“将军英明,英明。”张法顺立刻机智的奉上数顶高帽。
数日后,晋安帝派遣殷仲堪的叔父太常博士殷茂出城,分别前往桓玄和殷仲堪军中宣布诏书;一面加封桓玄为江州刺史,一面撤了殷仲堪荆州刺史职务,由桓修兼任,并责令双方撤军。
殷仲堪少年时,因故瞎了一只眼睛,被孝武帝派至荆州任刺史,原暗含监督桓氏一族之意,双方以前一直相互猜忌,此次兵进建康,因自己不懂兵事,兵权由杨佺期掌管,担心有变,又派堂弟殷遹在杨佺期营中做监军。
金陵城外,与桓玄联军围城,只是暂时之计,接到安帝诏书,立刻怀疑被桓玄出卖,顿时惊恐不安。
房漏总遇阴雨天,在朝廷下诏当日,堂弟殷遹连夜赶奔殷仲堪的军中,对殷仲堪密报:朝廷好似派人对杨佺期也有封赏。
殷仲堪立刻吓出一身冷汗,若是杨佺期真接受朝廷封赏,杨佺期便是每二个刘牢之,那自已便是每二个王恭,当场一拍脑袋,做出决定;连夜撤军。
撤军以前,派人给恒玄与杨佺期各送了一封书信,信中内容很简单;若你们二位归附朝廷,待本刺史返回荆州后,将你们留在荆州的家眷全部诛杀!
桓玄与杨佺期接到殷仲堪的书信后,一人哭笑不得,一人莫名其妙,两人迅速会面,商量对策。
“荆州刺史,屁,当世名士,狗屁,殷仲堪,臭狗屁。”桓玄气得肥肉乱颤,大声嚎叫:“三岁孩童用脚趾头想一想,也明白这是司马元显的离间计,殷仲堪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竟信了,大狗臭屁。”
“桓刺史。”杨佺期道:“殷刺史这人一辈子生性多疑,既然留书给咱俩,咱俩还是快撤军吧,撤得晚了,你我在荆州的家眷,怕是全族不保。”
“撤,马上撤。”桓玄一跺脚,嚎叫:“你我不论谁先追上殷仲堪,一定将他拦住,以免族人发生不测。”
杨佺期拱拱手,立刻率军而去。
“好好一次称霸天下的机会,让殷瞎子一粒老鼠屎给臭了。”桓玄仰望金陵山,目光中饱含愤慨,小眼一转,大声命令:“来人备车,去金陵山下转一圈。”
“报。。。。。。”一名斥喉奔进军中大帐,向司马元显急禀:“桓玄驾车在城下转了一圈,并留下几句话”
“什么话?”
“他自称孔明,带桓家军返回荆州了,让司马将军有胆去追。”
“去城头看看。”待司马元显率众登上城头时,见桓玄与杨佺期的大军拔寨起营,两路大军一起向西退去。
“哈哈,一介胖贼竟自称孔明,想激本将军去追他。”
“将军。”张法顺进言道:“桓玄与杨佺期两路大军之间,相互没有掩护,我军何不趁势出城追杀,定有斩获。”
“本将军倒有此意,可惜手中兵将不成。”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