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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高雪见过大婶,今天错过宿头,求大婶收留我等一宿,这是小道微薄之意。”司马雪嫣然一笑,摊开手掌,掌中现出一块小小的碎银。
“好俊俏的小道姑,进来吧,只是家中简陋,不要嫌弃。”布衣大婶看到银子眼前一亮,又看看凌风,问道:“小道姑,这位是?”
“本门的一个师兄,专门保护小道的。”司马雪笑嘻嘻解释。
布衣大婶笑道:“这位男道长今晚可要睡柴房了,不会嫌脏吧?”
凌风听布衣大婶称他道长,又要睡柴房,不仅暗暗皱眉,抬眼一看,见司马雪正向他瞧来,连忙说道:“不打紧,不打紧,在下自小便住惯了柴房。”
司马雪向四周一看,见院中除了三株李子树,居然还有两处坟墓,坟前摆有供品,和一些灰白的黄纸,和普通人家的详和大不相同,心中不免大感诡异。
“小道姑不必惊慌,坟墓中是老身两个儿子,几年前被山匪所杀,老身孤身一人,便将坟墓留在院中做伴。”布衣大婶口气一顿,道:“唉,老身想来也没几年活头了。”
司马雪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意,连声安慰布衣大婶,荒凉坞堡、偏僻茅房、两座坟墓、一位独自居住的布衣大婶,恍然间,一种奇诡的感觉升上心头。
暮时布衣大婶煮了一些面头,三人一起吃了,面头粗糙无味,但司马雪腹中饥肠辘辘,仍然坚持多吃了一些。
布衣大婶在饭间介绍说,坞堡叫罗津堡,自已姓罗,堡主是从北方迁移过来的周姓侨民大族,在后面大院中居住,入夜以后,司马雪与罗大婶在一个房间睡觉。
“小道姑。”罗大婶在睡前忽然神秘说道:“夜里如听到什么声响,不要怕,莫要叫嚷,只管睡觉,一切自然平安。”
司马雪原本不安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迷迷糊糊一直没有睡踏实,子夜时分,身边罗大婶忽然起身簌籁穿衣,司马雪立刻一惊而醒,躺在黑暗中不出声响,静静察听罗婶动静。
屋外风在轻轻吹过,夜虫轻鸣,罗婶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开了房门,闪身出门,然后将房门轻轻的带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呜、呜、”一阵幽幽渺渺的响声,顿时在屋外院内响起,声音若有若无,和荒山破庙中的幽魂一模一样。
司马雪顿时毛骨悚然,睡意全无,悄悄坐了起来,下床蹑足到木窗前,扒缝向外窥视。
十六节 空城计()
院中月色迷离,两座坟墓在月色下鬼气阴森,罗婶一个人站在坟头,两团惨绿碧火在罗婶身边飘动闪烁,竟是两只幽魂,和荒山破庙中的一模一样。
司马雪吓的腿脚发软,光着脚一步一步退到床边,把桃木剑取在掌中壮胆,又一步一步挪回来。
两只幽魂围在罗婶身边,不离左右,对罗婶好似极为亲近,罗婶低声喃喃私语,好似在对幽魂诉说着什么。
“啪”一声,柴房门打开,一道黄色光芒,在黑暗中灿烂闪耀。
“大胆的野鬼,竟敢惊扰小爷的好梦,收!”凌风从柴房中蹿出来,疾声施咒,莲花铜镜法器悬浮半空,上下起伏,一道淡淡的黄色光芒蔼蔼闪烁,带着佛家慈悲和肃穆,将半个院子笼罩。
两只幽魂十分惧怕莲花铜镜法器发出的黄色光芒,一闪一闪的在院中游走闪避,不论如何闪避,黄色光芒总能如影随形,将其团团笼罩。
凌风手中长剑“啪”一抖,一张符纸在黑暗中亮起,在剑尖烈烈燃烧,要将两只幽魂斩于剑下。
“住手。”罗婶一声惊叫,蹒跚着迎上来,挥手急叫:“不要伤了我的孩子!”
司马雪抢出来,问:“罗婶的孩子?”
“两位道长有所不知。”罗婶声音哽咽,解释道:“老身的两个孩子自亡故后,可怜我孤身一人,一直不肯转世投胎,有时便在子时现身陪老身说说话。。。。。。”
“还有此事?”司马雪见黄色光芒笼罩下,两只幽魂痛苦不堪,便对凌风说:“凌道友收了法器,早点歇息去吧,有话明早再说。”
“行。”凌风对司马雪的话,一向奉若圣旨,绝对不会有半分违背,立刻乖乖的收了铜镜,两只幽魂在夜色中打了个旋儿,迅速消失不见。
三人各自回屋,司马雪一晚上碾转反侧,一直半睡半醒。
翌日天明后,司马雪闭着眼睛在床上睡懒觉,忽听见院外人声嘈杂,立刻惊的跳了起来。
“罗老婆子,还没死啊?”一名男子扯着公鸭嗓大声咒骂:“你咋还没死呢?给你两枚大子儿,把李子树卖了吧。”
“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婆子等着你先死呢。”罗婶声音嘶哑,带着一份倔犟。
“汪、汪、”小狗一阵狂吠声响起,应当是扑上去嘶咬,“嘭、嘭、、”一阵杂物的打砸声,小狗“呜、呜、”惨叫着,声音越跑越远。
“你个老不死的,快去死、、”只听罗婶“哎哟”一声,似乎跌倒,司马雪快速收拾衣服,心中暗盼凌风出面保护罗婶,却一直听不到动静,“哗啦”一声,柴门接着被踢倒,公鸭嗓大骂:“少堡主已经请来天师道中高人,今晚便来抓走你两个鬼儿子,死婆子等着,有你好看的。。。。。。”
“天师道中人来捉鬼?”司马雪一着急,将道袍向腰间一别,将头发略略一拢,拎着桃木剑便冲到院内,只见院内杂物满地,柴门歪倒,罗婶一边在收拾,一边在抹着脸上的眼水。
“罗大婶,谁欺负你?”
“堡主家的人。”罗婶老眼中一片绝望,哭道:“老身嫁至罗津堡后,老伴便种下三株李子树留念,少堡主数日前路过院前,见树心喜,定要强买,老身不卖,便起了争执,老身的两名孩子夜间便去堡主家吓唬,故此引来今日之祸。”
“堡主强买强卖,为何不报官?”
“小道长不知道吗?皇权不下县,在坞堡中,一切由堡主说了算。”
司马雪愤怒起来,父皇孝武帝治下的大晋境内,百姓生活竟是这般混乱穷苦,和大儒先生讲课时描述的皇天乐士完全两样,一抬头,正好看到凌风从院外归来。
“凌道友去那里了?”
“在下在主人家落下个毛病,早晨起的早,方才出去在右边山上逛了一圈回来”凌风指指地上的杂物,问:“这是怎么了?”
罗婶在一边又将方才发生的事,从头至尾大约复述一遍。
“今天先不急着赶路了。”司马雪义愤填膺,想帮助罗婶,可自己道法不济,更没户籍不敢见官,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自己爷爷的爷爷司马懿曾上过当的空城计,顿时有了主张,便问:“凌道友,你可知天师道教主的姓名?”
“米教没有教主,只称师君。”凌风莫名其妙,应道:“眼下师君相传姓孙,不知高道友意欲所图?”
“天师道的愚道士,待会要来欺负罗婶。”司马雪愤然道:“我想帮罗婶赶走一群笨道士。”
“米教中人才辈出,来人法术恐非你我能敌。”凌风有些担忧。
“来人是天师道中修士就行,我自有主张。”
凌风见司马雪神态自信,回想起在荒山破庙中、司马雪曾祭出古鼎法器驳散一众幽魂,以及身上自然间流露的威仪,便道:“修士以实力为尊,高道友只要祭出古鼎宝器,来人自然识趣避让”
“废话真多,罗哩罗嗦。”司马雪对古鼎的神秘出现一直十分纳闷。猜想多半与高恩华有关,但忌于凌风是谢府书僮的原因,又绝不愿讲实话,便只能佯怒遮掩。
凌风立刻讪讪笑道:“在下多嘴,多嘴。”
罗津堡位置偏僻,三面都是荒山,荒山上一半灰溜溜光秃秃,另一半树木翠绿浓密,三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中,夕阳西沉,天色微微暗了下来。
“小道姑,他们一会要是来人多,出手用强怎么办?”罗婶有些担心。
“罗婶休慌。”司马雪心中同样惊慌,可在凌风和罗婶面前绝不露怯,说:“一会你只管躲在屋中,不论院外发生什么,都莫要出来,一切自然无事。”
两盏茶后,一伙人从坞堡中远远而来,大约有十数人的样子,最前面一名身材粗胖的男子,一身灰色麻衣,头上歪带一字巾,一个大肉鼻子占了半边脸,晃悠着来到院外。
“死老婆子,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卖不卖李子树?”粗胖男子声音沙哑难听,如一只鸭子在呱呱鸣叫,听声音正是上午在院外喊话的男子。
院内一片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出现,这一次连小黑狗都懒得出来应声,只有李子树树叶在风中轻轻摇曳。
“有请天师仙道出手,收了院中鬼”
人群出来四名道士,身穿灰色道袍,手执桃木剑,先沿着院门在栅栏外撒了一圈朱砂,开始手舞足蹈,念念有词,正是道家的杀鬼咒令:
“太上老君祖师助吾杀鬼,借吾神力,移山裂石,佩带符咒,头顶华盖,脚踏罡魁。左挥六甲,右指六丁,前有神灵,后有玉女,祖师杀伐,不惧邪灵,遇鬼诛鬼,再灭邪魂,何鬼不伏,何邪敢挡?急急如律令!”
低低的咒语声中,撒在院墙四周的朱砂忽然红色火光一起,形成一个光圈,把罗婶的院子团团围住。
“仙道法术高明,把院中两只恶鬼灭了,一会领赏去。”
四名道士的咒语声越来越急,火光熊熊,朱砂光圈慢慢向院内那两处坟墓罩去,坟墓上方飘出一股黑气,刚一出现,就被朱砂光圈围住,黑气中有两个虚幻人形,在苦苦挣扎。
“吱”一声,院内房门突然打开,一张燃着火光的符纸“噗”的从门内扔出,天色瞬间一变,四周变成一片虚无的灰色空间。
四名道士正在施法,猝不及防之下,登时被梦遁符迷惑,灰色空间中黑雾翻滚,幽幽渺渺鬼气森森。
一群牛头马面的鬼灵,押着一队鬼魂在黑雾中出现,鬼魂有的一身白骨架子,有的只有身躯不见头颅,有的从口中不停向外面流着脓水。
院外众人噤若寒蝉,连忙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等牛头鬼灵押着鬼魂走远后,“哎哟”一声叫喊,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向堡中跑去。
“死老婆子你等着,陈仙道长要出手了,这事没完、、”公鸭嗓男子远远大喊,一会跑的听不到声音。
凌风从柴房中出来,捡起地上的桃木剑,回头说道:“又有一把桃木剑,高道友要不要一起背着去晋安郡。”
“快回来,此事没完,还有后续,到时还需凌道友相助。”
“行。”凌风一时不明所以,但司马雪此时说什么都是圣旨,立刻乖乖奉命。
时间不长,堡中忽然响起一阵狗吠声,一群人打着火把,牵着狗冲了过来,径直的把罗婶的院子团团围住,院外火把亮如白昼,人影晃动。
“天师道罗津县祭酒陈日君在此。”一名黄袍道士站在院外,大喊:“房中道友,请出来相见,免得伤了和气。”
茅屋的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青年,身形颀长,圆脸无冠,背负长剑,在院中站定后,朗声道:“天师道会稽郡王、谢世家门中弟子凌风,见过诸位同门。”
“会稽郡王谢弟子?”陈日君心中愕然,会稽分坛信奉天师教的王、谢世家的名头太大,比自已要强上几分,在火把照耀下仔细看看凌风的袖口,果然有天师道会稽分坛的徽记。
“凌道友,即是同教道友,何故阻我坛中弟子捕捉凶魂?”
“天师道乐善好施,誉满天下,何时成了助强施虐,掠夺民财之辈?”
人影一闪,司马雪一袭道袍,俏生生的站于院内,双眸宛如寒星,冷冷傲视众人,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摸虚实,都默不作声。
十七节 大肥羊()
“道友来管天师道的事儿,先请报上师门来历?”陈日君久历江湖,素来处世圆滑,见司马雪一介女道出面管事,要么本身道法高深,要么师门无敌,便先想摸清司马雪的底儿。
“小道是谁很重要么?”司马雪冷冷道:“曾听孙师君夸下海口,天师教众义舍天下,只为万民主持公道,陈祭酒带这么多人来为民主持公道?”
“你、、”陈日君眼眉一张,想发脾气,可一看司马雪,又将一口气忍了回去。
凌风见司马雪说的轻描淡写,但气势凌人,对陈日君没有丝毫客气,完全是一付居高临下质问下属的口气,心中登时捏了一把汗。
陈日君只是一名普通祭酒,平日休说天师道师君,连个“冶头大祭酒”与长老都不易见到,被司马雪严词疾色训斥一通,心中登时左右为难,想发脾气不敢,想退走又不甘。
“陈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