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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罗嗦,给老子滚下城头,不然看这个。”黄老四一挥刀,将最近一名年老囚犯的一颗老白头砍了下来,一股鲜血“噗”的喷出。
孙大眼等天师众修一愣,手中兵刃略略一顿。
“不滚下去?”黄老四刀光飞舞,又将三名天师教众的脑袋砍了下来,孙大眼等人手中兵刃登时犹豫起来,春秋阵法光华一暗,城头上的地盘瞬间被压缩数步。
“杀、”黄老四如一名疯子,又连续砍下了三名天师教众的脑袋,天师众修的武器登时又慢了一慢。
“杀!”卢循猛然怒喝:“今日和他们拼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刚刚犹豫不决的天师众修登时拼命向外冲杀,晋军开始节节败退。
“将米贼全砍了。”黄老四大声命令,同时带头向一名天师囚犯扬刀砍去,对面的天师囚犯猛的向前一冲,带着枷铐一头撞入黄老四怀中,将黄老四撞的一个趔趄。
一只枪从后面刺来,一枪扎进天师囚犯腰中,长枪一拧一挑,将囚犯甩下城头。
数百名天师囚犯情急拼命,和押解的晋军们顿时扭成一团,一道道刀光闪烁中,一名名囚犯不断的倒在血光中,城头上立刻乱成一团,城下又有数十名天师教众攀上城头。
天师道阴谋诡计,黄老四穷凶极恶,让他们狗咬狗去吧!郝柏心中忽然浮起一股强烈厌恶感,对天师道、对黄老四等人的行为深为不屑,心中开始另有打算。
卢循掐诀猛力一挥,黑色骨锤瞬间暴涨数倍,发出一阵恐怖狂啸声,弃了郝柏直接向黄老四拍去,郝柏蓦然停剑不攻,喝道:“上次在上虞县,你没趁机偷袭,今日郝爷爷还你一个人情。”
黄老四猝然见黑色骨锤凌空拍来,不敢以长刀招架,伸手抢过身边一名晋军手中的圆盾向上一架,“咣”一声,黄老四脚上的城砖“咔嚓”一声断成两块,一口鲜血“噗”的喷出。
“郝柏你临阵叛敌?”
“你们狗咬狗去吧,老夫去也。”郝柏根本不搭理黄老四,率天极宗弟子向城中遁去。
“哈哈。。。。。。”卢循恨极反笑,黑色骨锤狂顺势一扫,将两名晋军打下城头,目光阴森的盯着黄老四:“老夫若不将你斩成肉泥,难消我心头之恨。”
黄老四见城头上的守军队型已开始涣散,大部分士族府兵已溜下城头逃跑,而自己的主力晋军正在南城头应对孙恩的攻击,一时调不过来,心中忽然惊惧难安,自己在城中的族人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没等黄老四想明白,城头上情势又变。
孙恩得到孙大眼的传迅后,将江州冶头大祭酒牛猛,建康冶头大祭酒牛联社,益州冶头大祭酒郑方等一批修士全部派到东城头来。
“杀啊,本教胜了!”孙大眼收起笔削春秋阵法,带头向晋军冲去。
天师道这一批生力军刚踏上城头,形势徒然大变,各种术法轰鸣中,开始大规模屠杀晋军,一股股鲜血在阳光下惊艳飞溅,城头上晋军的信心登时被击溃,开始四散向城下逃遁。
“黄老四呢?”
“逃了,卢长老和牛猛两人去追了。”一名晋军士兵指着城内大叫。
城内街道上已出现大量的溃散逃兵,象一群乱哄哄的猪,顺着街道没命的向前拱,谁也不顾谁,一小部分天师中人举着刀在溃兵后开始追逐。
两柱香后,山阴县城之战以天师道惨胜结束。
城内的晋军放弃抵抗开始投降,黄氏一族人悉数被擒,黄老四被卢循打断大腿,从城外拖了回来,天师中人死亡三千余名,伤者不计其数。
山阴县府衙中,鲍县令颤抖着喊冤:
“鲍氏一族中没有一人冒犯过天师仙道们,族中府兵全是被黄老四逼迫着上城头作守城战,一切都与我无关。”
卢循道:“鲍县令的意思是说原本欢迎本教进城,一切全是黄老四在使坏?”
“正是这样,正是这样。”鲍县令连声回答。
“既然这样,鲍县令何不带领族人加入我天师道,杀入建康后,换个红袍穿穿?”
“这个。。。。。。”鲍县令一时沉吟不决,参入天师道谋反可不是小事,若事败是要诛九族的,拿鲍氏一族数百个人头来赌,这个决定不好做。
“鲍县令。”卢循冷冷道:“眼下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黄老四的同伙,一个是加入本教。”
鲍县令双眼瞬间瞪的老大,脸上渗出一层冷汗,一时说不出话来。
“拖下去。”卢循不待鲍县令回答,冷冷下令。
孙恩一直静静的看着卢循处置鲍县令,等堂中安静后,才说:“如今黄老四一族人已悉数被擒,两位长老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王茨和王颖已被闾露率人救出。”孙大眼恼怒的说:“黄氏一族的人,就让她们替族人报仇吧。”
“让她俩把黄老四斩成肉泥。”卢循语气强硬的说:“本教攻一个山阴小县,便死伤数千人,这次若不趁机立个威,以后攻大郡城怎么办?”
“立威?”孙恩问道。
“对,杀人立威,对敌人必须要狠!”卢循态度鲜明:“将黄氏一族全杀了,黄老四更要斩成肉泥,投降的晋军和山阴县各士族中人全部表态,沾血的是朋友,不沾血的是敌人。”
一百七十九节 白帝庙()
孙恩一时无语,卢循这一招分别敌友的法子太毒,也极度极端,许多人多半要受到无故杀戮,他望了望孙大眼。
“师君,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本教如今已骑在老虎背上,若一战失败,数十万教众的脑袋怕是要掉一半。”孙大眼瞪圆一双大眼晴,认真的问孙恩:“师君希望本教中人死,还是希望敌人死?”
“当然希望敌人死!山阴县中所有降兵和黄氏一族便由两位长老做主处置。”孙恩终于不在犹豫,随后说道:“城中尚有数千名伤者没得到医治,这事拖不得。”
“本教祭酒要说炼个丹,画个符人人都会。”孙大眼说:“但若说治疗刀枪伤和跌摔伤可非所长,这必须需要真懂的医师来处置。”
“派人到附近郡县招一些懂刀枪伤的医师或江湖郎中吧。”卢循建议。
“师君不是认识江湖郎中高恩华嘛,何不招他来帮帮忙?”孙大眼提议道:“记得在秦岭初处相逢时,他正在为云渺宫受伤修士治箭伤。”
“江湖郎中高恩华?”孙恩想起高恩华的微笑模样,脸上浮起一抹微笑说:“高道友此时应当在益州云渺宫中吧,可让郑方向益州的人传信找找他,但是他性情平和,多半不喜参入起兵。”
“这事得师君来下令。”卢循道:“眼下我和孙长老出去收拾黄老四一族人。”
孙恩张了张嘴,原想嘱咐一声尽量少伤人命的话,但想起慈不掌兵的典故,再想到天师道数十万教众的生死,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任由卢循和孙大眼出了府衙。
山阴县十字街上人头拥挤,一半天师中人,一半山阴县的百姓。
黄氏一族数百人被五花大绑,全部拖在大街中间,大部分人神情麻木,只等着那宿命一刀砍来。
人都是情绪化的,数百个人凑在一起时,往往只有情绪,没有是非对错,数千上万的天师中人聚在十字街头,都在盼望着早点将黄氏一族人斩尽杀光,替他们的亲朋,替他们的族人报仇。
孙闾露穿一身灰色道袍,马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王茨和王颖头顶孝帽站在她身后,黄老四被单独从黄氏一族人中挑了出来,披头散发瘫软在路面上。
“大家静一静,都讲点规矩!”人群慢慢静了下来,都在听孙闾露讲下去:“如何处置黄老四,师君一会自有定夺,大家要讲规矩。。。。。。”
卢循和孙大眼押着鲍县令一族人匆匆而来,对孙闾露轻轻说了几句话,便站在一边。
“规矩来了,师君有令。”孙闾露如宣读圣旨般严肃,高声喊道:“由王茨和王颖手刃黄老四,替族人报仇!大伙将其乱刃砍成肉泥,替亡去的袍泽报仇!”
“好,报仇,报仇!”天师中人的情绪迅速激荡起来,原登飞在人群中挥舞手中折扇,心中得意万分,还是乱世好,不论是桓氏或是天师道取得天下,自已都能混个三品红袍穿穿。
“王茨,王颖出来。”孙闾露下令:“将黄老四杀了,替你们族人报仇。”
王茨和王颖提着剑冲过来,将多日的耻辱全部倾泄在长剑上,数剑便将黄老四捅成一个血淋淋的马蜂窝。
黄氏一族中登时有女人大声嚎哭起来,大部分族人则面色惨白,一脸的恐惧。
孙召聪从人群中冲出来,一脚向嚎哭的女人踢去,大骂:“闭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不踢还好,一踢女人的哭声更大,直接满地打滚。
“鲍县令,沾一口黄老四的血,你是本教的朋友,否则你就是敌人。”卢循面无表情,声音在灵力的贯注下,十字街上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孙召聪,本教的敌人全交由你来处置。”
“好了。”孙召聪呲牙裂嘴,一脸兴奋,“嚓”的将长剑抽出,大叫:“将废物们全押上来。”
晋军降兵和各大士族中人都被慢慢押到十字街头,每个人的神情各异,有人惊惧害怕,有人东张西望。。。。。。
“废物们听好了,沾黄老四血的是本教的朋友,站这边。”孙召聪长剑一指左边,又一指右边,大叫:“不沾的站那边,是本教的敌人。”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亮耀眼,十字街头观刑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渴望鲜血,有人吓的闭上了眼晴,只有孙召聪尖锐的声音在不停嚎叫。
。。。。。。
益州以东,巴东郡。
巴东郡内有一白帝城,蜀汉昭烈帝刘备在夷陵之战中,兵败于东吴后,驾崩于城内永安宫中。
白帝城地势雄险,三面临水,江水碧蓝如洗,回清倒影,一叶竹舟自峡间顺流而下,犹如御风而行。
城内有一座白帝庙,庙内有关羽、张飞、诸葛亮诸人泥胎塑像。
秋风呼啸,天地间尘土飞扬,白帝庙四周枯枝呜咽,庙边的林间小路上突然现出两个人影,移动速度极快,片刻间便已接近白帝庙。
高恩华穿一身流民常见的“纸衣”,嘴角间缱綣着一抹悠悠的笑意,身边司马雪用一块破布在身上胡乱缠绕了几下,明眸溜溜乱转看着白帝庙,四周虽然风寒如刀,但两人面色如春,毫不畏惧。
“大叔,传说蜀汉大将关公当年勇敌万人,蜀汉相孔明能谋断于千里之外。”司马雪问道:“为何最后关公兵败麦城,孔明病逝五丈原,蜀国最后也国亡消失呢?”
“贫道岂敢和司马氏的公主谈论军国谋略,晋高祖当年肯定比孔明厉害,因为最后天下姓司马。”高恩华打趣笑道:“你堂弟司马元显在未冠之年,竟能用计夺了亲爹的权,退了荆州的兵,害了王恭的命,还将咱俩追的东奔西走。。。。。。”
“高姨娘,本公主和你说正经的呢!”
“贫道说的全是正经话啊。”
“大叔你、”司马雪五指如钩,向高恩华肩头抓去,高恩华一个脱袍让位,“哗啦”一声,纸衣被抓破一个洞,人却蹿进白帝庙中。
庙内正**有数尊泥像,墙壁四周用丹青绘制着一张张图案,讲得正是刘备白帝托孤的故事,图案上面布满灰尘,泥胎上更是蜘网斜挂,显然多日未有人清理打扫。
司马雪从后面跟进来,四下一望,又追问:“大叔,你还未说关公他们因何而败呢?”
“公主自益州至此,一路上有何感受?”
“山路栈道,崎岖难行,太难走了。”
“贫道认为,刘备称帝后,天下大乱已久,他应当让百姓喘口气,再图天下。”
“若大叔是那刘备,会怎么做?”
“定然模仿本朝谢太傅淡泊无争,令关公将荆州归还东吴,退守蜀地自保,让国内百姓插桑种茶,休养生息。”高恩华笑道:“以蜀地地势山川之险,拥兵自保,断无那么快便亡国。”
“我也说不准大叔的法子对不对。”司马雪笑说:“但我知道谢太傅的淡泊无争,谋的是国事,大叔说的淡泊无争,讲的人性,国事与人性之间,二者还是区别颇多。”
忽然,一个江南男子口音隔墙传来:“山野伧民,怎配在白帝庙中刘皇叔像前,妄议谢太傅是非!”
高恩华心中一凛,庙外虽然秋风呼啸,但以自已的道法修为,便是一只飞鸟掠过也能察觉,来士竟然只在发出声音后,才能察听出其脚步声,道法修为显然不俗。
一股淡淡檀香味在秋风中倏然飘来,虽然庙内尘土弥漫,但香味清雅凝而不散,随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