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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雪怒极反笑,一刹那间冰河解冻,一张俏脸艳若桃李,倏地扬起了手,绿芒一闪,一股桀骜不驯的凌厉杀意忽然在阳光下狂飙升起。
“哎呀,美人还会玩剑?”桓公子色令智昏的根本没感觉到杀气,一股邪火从腹间腾起,满脑子全是司马雪的眼,司马雪的唇。
一条饥饿的绿龙“呼”的在阳光下腾飞,向桓公子扑来。
桓公子一惊,向后一退想逃,忽然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道血雨正从自己胸间迸溅,玄冥剑“嗡”一声鸣叫,剑刃通体赤红瞬间将桓公子吸成干尸。
“该死!”司马雪一脚将桓公子尸身扔开,冷笑一声,道:“司马氏之女杀桓氏子孙于三颗树坞堡。”
云渺宫女修们如意蝴蝶刃不断掠出,三颗树坞堡中的普通堡兵和墨甲卫仅仅抵御了十数息功夫,立刻溃不成军,在堡内象一群猪到处乱拱。
“帮女侠们杀贼了!”原本缩成一团的流民见女修们如砍菜切瓜痛杀坞堡中人,登时胆大起来,纷纷抄起死去堡兵的武器,加入到追杀的队列。
“杀啊!”一群流民绵羊登时成了一群恶狼,追逐着砍杀堡兵和墨甲卫,在如意蝴蝶刃的追斩下,没有一名堡兵和墨甲卫敢回身反抗,一名又一名堡兵和墨甲卫不断的倒在血泊中。
高恩华张了张嘴,想叫停杀戮,但又能理解云渺宫女修们多日来所受的憋屈和愤怒,最后只得转过身去,查看紫袍青年和桓雷的打斗。
紫袍青年和桓雷都早已发现堡门前的变化,两人心思各异,桓雷萌生退意,紫袍青年剑法一急,剑光如柳枝拍打疾雨,死死缠住桓雷。
呜、呜、一声声短促号角声坞堡内响起,一股浓烟随后在堡内升起,内堡也有警讯?桓雷阴戾的脸上冒出汗来,若是丢了三颗树坞堡,桓玄多半会拿自已祭刀立威。
“堡主,内堡有敌纵火杀人!”一名黑衣修士急奔而来,远远高喊。
桓雷马上借坡下驴,大喝:“撤,守住内堡!”
“老匹夫休走,今日和本公子分个生死!”
“滚开!老夫岂会与你这无名小辈博命。”桓雷深吸一口气,面上憋得赤红,双掌猛然拍出,击出的紫色掌影通体赤红,狠狠击向紫袍青年。
紫袍青年见紫色掌影来势狰狞,手中软剑上下飞舞,三招两式间将掌影削散,确发现桓雷早已转身向内堡逃去。
一群流民“哗”的从内堡奔了过来,大部分人浑身血红,急匆匆向堡外冲去,高恩华手持太阿剑,站在堡门口大喊引导:
“出堡后别走官道,散开来走田野小路。”
流民们由生到死,又由死转生,在地府门中转了几圈,如今得到高恩华的提醒,相互搀扶着出了堡门,立刻散入田野间。
云渺宫女修们也都转了回来,大部分人脸上有了笑容。
“高道长,三颗树坞堡设有一个内堡,设有术法结界。”卫子怡上前道:“堡墙上有墨甲卫持弩箭守卫,若强攻,怕姐妹们有伤亡,因此退了回来。”
高恩华道:“穷寇莫追,今天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桓少得到讯息后,必带大队人马来追杀,咱快走。”
堡门前,大树下一片狼藉,数十名流民尸体横倒其中,紫袍青年站在大树下茫然四顾,忽然长吟。
“呜呼哀哉,尔等真是生不逢时,抚衿长叹息,不觉涕沾胸,沾胸安能已,悲怀从中起。”
两名中年男子上前低声劝说二句,锦衣青年理也不理,自顾喃喃自语,两人对视一眼,索性低眉敛眉在一边低声颂唱往生咒。
“谢氏一族自谢太傅后,再无奇才出世,你若真是谢氏族人,莫要在此哭哭哭啼啼,给太傅脸上抹黑。”
紫袍青年剑眉一挑,见司马雪一袭麻布衣衫,却掩不住国色天香,一双明眸正居高临下审视自已,掌中玄冥剑透出一抹摄人的凶煞气息,竟似一件上古异宝。
他一抖紫色长袍,正色道:“请问道友师承何门?”话音刚落,目光一扫高恩华掌中的太阿剑,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然换上一派忧郁神情,负手背后施施然出堡门而去。
“阿迷陀佛。”两名中年男子过来低宣佛号,连忙追出坞堡门。
卫子怡道:“此人古怪,与桓少某些神情有些相似,只是一正一邪性情相反,士族子弟全不用正眼看人么?”众修一愣,平时难得一见士族子弟,见过的桓少和紫袍青年确实与众不同。
“阿呆呢?很长时间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卫子姬四下一看,忽然想起了什么。
“胡人最擅长什么?”高恩华笑道。
“杀人放火,阿呆一定去内堡放火了。”司马雪从远处跑过来抢答,众人顿时醒悟,原来内堡火起是阿呆做的手脚。
“高道长,阿呆的伤没好利索。”卫子姬担心的问:“他会有危险嘛?”
“阿呆在三颗树坞堡若有危险,他便不是阿呆了,大伙快走,去荆州讨殷刺史讨碗米汤喝。”
一百八十三节 老朋友()
众女修出了三颗树坞堡,只见堡门迅速关闭,有人站在坞堡墙头上向外眺望。
“看,阿呆出来了。”众人随着卫子姬的手指望去,只见阿呆从坞堡一角溜了下来,奔到众修面前,布衣上血迹斑斑,将手中一个包裹递给卫子姬。
“包中是什么?”
“汉人注重衣冠打扮,咱们二百余名女子穿着破烂衣衫一起进入江南,定然人人侧目,这些银子留到荆州买些漂亮衣衫换上吧。”
“要得,要得,这事你做得不错。”卫子姬哈哈大笑,忽然问道:“你和高道长为甚一口同声说去荆州,难道不怕桓少带人追来么?”阿呆低下头默默步入人群中,不肯回答。
“高道长,你快说说这是为甚?”
“卫道友都知道答案了,何必让贫道再说一次。”
“哎,我真不大明白,快说说。”
“谁都知道三颗树坞堡通向荆州,咱们在坞堡中露了行踪,按理说绝不敢去荆州桓氏老窝。”高恩华笑道:“桓少一定自持聪明的认为咱们人多,不敢进入荆州,而会派出修士在去江南的小路上反复查找咱们。”
“哈哈,这个主意好大胆,是不是太冒险了?”
“荆州必竟还是殷仲堪的治下,咱去荆州略做休整,买买衣物,再转道江南,估计那时桓少也差不多醒悟过来回到荆州。”
“好,就去荆州。”卫子姬立刻豪情万丈。
数日后,众修已出现在荆州城下,荆州城城墙高大厚重,仰望十余丈,普通人绝难攀越,散发着一股厚重而沧桑的气息。
众修忐忑不安的进了城一看,心中登时释然,城中约有数万流民,主要街坊处都设有粥铺,每个粥铺前均是人头踊动,休说二百名女修混入其中,便是一千名女修混入其中一时也不易寻找。
“王国舅以前曾说,荆州乃拱卫晋室的西院墙,父皇当年派殷仲堪在此任刺史,实为监视桓氏一族。”司马雪低声道:“没想到他治下的荆州守卫如此松懈,到处皆是流民。”
“久闻殷仲堪喜欢佛道之学,眼下城中光景不正是道家的无为而治么,但这数万流民聚集于此,早晚将是大患!”
“桓少率人在整合益州,桓氏一族如今有了觊觎天下的基石,要不要告知殷仲堪,让他加强防备。”
“殷仲堪被委派到荆州来任刺史时,便知自身责任所在,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他这般张扬的乐善好施,显然自视名士不肯听人劝。”
司马雪想了一想,叹息说:“既然如此,就按大叔常说的顺其自然吧,不论殷仲堪真慈悲还是假慈悲,至少城中流民眼前有饭吃,不会有人饿死。”
“高道长,咱大闹三颗树坞堡,桓少如今得到消息了吧?”卫子怡转过头来问道:
高恩华笑道:“他此时定然坐镇三颗树坞堡,指挥部下在通向江南的各条小路上搜寻咱们。”
“咱们如何应对?”
“贫道认识一条从荆州通往江南的小路,等桓少醒悟找来荆州时,咱们基本上就到江南了。”
“自益州出发后,我发现道长对山路特别熟,这是为何?”
“贫道师尊曾留下一份化神丹方,为了配齐丹方中的药材,我曾攀山越岭,将晋室境内的大部分山头一一摸查过。”
卫子怡好奇的问:“这化神丹所需药材必是奇材异草,如今配齐没有?”
“尚差一味主药,一直遍寻不见踪影。”
“那是什么奇珍异草?”
“千年白土肉。”高恩华顿了顿,说:“这味药是一味海产,连贫道也从未见过模样。”卫子怡久居蜀地,对海味原本不熟悉,千年白土肉更是闻所未闻,因此也是一脸懵然。
“千年白土肉我听说过,当年皇太妃病重时,曾有士族豪门贡此物给皇太妃润补身体。”司马雪忽然道:“早知如此,应当偷些出来给大叔炼化神丹。”
高恩华眼睛一亮,问:“公主可曾记得何家士族贡献此物?”
“记不得了,当年只因千年白土肉的名字古怪,才记忆犹新。”司马雪摇摇头道。
卫子怡道:“这千年白土肉别人能找到,我等找不到么?”
“千年白土肉平常潜伏于海底,终生不出海面,吸纳海底精华,身体遇污泥则通身墨黑,遇沙石则通身赤黄。”高恩华解释说:“通身白色者属万中仅一,属于可遇不可求之物,只要面世,必被人重金收购。”
众女修象听故事般睁大了眼,一时对千年白土肉充满好奇,只盼将来能一睹真容。
“道长,咱何时奔赴江南?”卫子怡问道。
“在荆州备足所需各种物品,出荆州后全是山路,买齐东西咱便走。”高恩华道:“走以前,尚要给桓少留封信。”
“留信,什么信?”众女修一时莫测高深。
高恩华笑道:“留一封让桓少上蹿下跳的信。”
三颗树坞堡中,桓少正在堡内大堂中据案而坐,不时有修士进来禀报各种情况。
“这两名贱婢真能跑,她们能钻到那里去了呢?”
“这一群女修不一定能跑,但她们中有一位老鼠精转世的高恩华在带路,因此咱们屡屡失手。”
“这淫道表面忠厚,实则一肚子坏水,真是可恶至极,拐了我大晋长公主不说,还把两名贱婢也拐走了。”
一边的桓雷忽然说:“他们会不会去荆州了?”
“谁都知道桓氏一族久居荆州,以高恩华等人的狡猾岂会自投罗网,他可不是傻子!”桓少语气中流露出一股不满。
桓雷腰一弯,闭上了嘴,桓少派来一百余名墨甲卫守卫三颗树坞堡,自己一个大意,被云渺宫女修们斩杀大半,若非一族同姓,估计早把自己吊起来痛打一顿。
贾智忽然道:“桓少,咱派出去的人已将从三颗树通向江南的各条路,往来梳理数遍,都没有发现这一群女修的影子,她们能去的地方只有两处。”
“那两外?”
“一是返回益州,二是去往荆州。”
“哦,那贾长老说说她们可能去往那里?”桓少对天地宗非常依赖,贾智说出的话,他相当尊重。
“老夫认为,高恩华等人会不会钻了咱灯下黑的空子,躲进荆州了。”
“这个。。。。。。”桓少小眼中精光一闪,负手在室中走了两步,问桓雷道:“你方才说这群女修约有二百余名?”
“对,她们聚成一堆,刚开始没人发现她们是女修,和堡中守卫交过手的约有数十名。”
“桓石死时被人吸干了精血?”
“对,那名女修的宝剑十分古怪,剑一出鞘一片绿芒,隔老远都能感觉到宝剑的凶煞之气,好似一条饥不择食在蟒蛇,瞬间把桓石吸成干尸。”
“那是玄冥剑。”慕容雪吋从内堂而出,冷冷的说:“这伙人多半是去了荆州,二百余人不可能一下子失去踪迹。”
“走,立刻去荆州。”桓少一拍脑袋,脸上一片黑气,跳起来奔向堂外。
荆州城中,高恩华带着司马雪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衫道袍,出现在桓府门前,向门前守卫施了个礼。
门前守卫问:“这位道长何事?”
“贫道乃贵府桓少在建康时的老朋友,今日来府中传信于他。”高恩华说着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门前守卫道:“桓公子不在府中,但问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已算准你家公子三日内必回府中,到时居士将这封信转递于他便可。”高恩华语气十分肯定,说完拉着司马雪转身离去。
“道长还没说称呼呢?”
“贫道高恩华。”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