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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道士,笑什么?”
“贫道徒弟呢?交出来饶你不死。”
“呸!”八大山人更怒,骂道:“你去死。”手一动,想召出长剑砍杀。
“乾坤借法、封印!”高恩华抬手一指,喝道,一张燃烧的符纸凭空出现,疾速飞来。一股符力将八大山人紧紧束缚,不能稍动半分,一双惊恐的鹰眼,快速转来转去。
“其余人不准乱动。”草木丛中,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动左脚砍左脚,动右脚砍右脚,两只脚都动了,开膛破肚,心肝给本尊尝尝鲜。”
“嚓啦”一声,一只毛发油亮,身体肥硕的黑猫从草丛中钻出来,抖抖皮毛,人立起来,一股青烟中,幻化成一个圆眼黑衣青年。
“怪不得高道长能找到我,原来是你这懒猫在捣鬼。”凌风立刻醒悟,大叫道:
“从小便蠢,长大更笨。”黑猫门主圆圆的眼珠一乜,不屑道:“没有本门主的指引,你一个烂书僮,岂能御剑翱翔天际,还不跪拜谢本门主提携之恩。”
“若非吞了主人的族传灵珠,凭你一头懒猫,修练千年也不能变幻人形。”凌风愤怒的大嚷,伸出手来说:“快把珠子吐出来?”
“休想。”黑猫门主对凌风选择无视,蹿到一个胡匪面前,指尖如铁勾子般轻轻触摸胡匪胸口,一舔腥红嘴唇:“本尊问话,敢说半句假话,立刻掏心挖肝,说实话者,由仙道长处理。”
“实话,都是实话。”胡匪平生第一次见到能幻化的黑猫,偏偏这只黑猫又喜欢吃人心肝,顿时身上汗毛乍立,声音颤抖。
黑猫门主对胡匪的表现很满意,一伸懒腰,问:“几日前的美貌道姑,让你们藏那去了?”
“跑了,他去追了。”胡匪一指八大山人,被封印住的八大山人,心中大骂;这帮孙子真不讲义气,以往的酒白喝了,肉白吃了,老子算瞎了眼。”
“喵,把本尊的解药藏那去了?”黑猫门主风一般扑到八大山人面前,扭住他的耳朵,大声咆哮:“不想死,立刻把小道姑交出来。”
高恩华一甩手,一道灵力飞来,将封印解开。
八大山人痛得哇哇大叫,虽不知门主讲的解药是什么,但也知道一定与司马雪有关,不等再问,立刻把当日追赶的经过,一字不落的交待出来。
“笨成这样?”高恩华的心瞬间失落到极点,恨不得当八大山人一掌拍死,心中不禁对司马雪另眼相看,一次荒山破庙,一次八大岭古道,竟次次顺利脱身。
“比凌风还蠢。”黑猫门主一脚把八大山人踢倒,回头一看高恩华,问:“仙道,这几个没用的蠢货,给小神吃了吧?”
“先不吃。”高恩华摇摇头,道:“这几个山匪见过小徒,留着还有些用处,先归你管着,如果那个想跑,任你处置。”
“好,好。”黑猫门主点头哈腰,圆眼睛眯成一条缝,一指八大山人,说:“这个家伙好象有点道法,喂他吃一颗腐脑丸吧。”
八大山人心中暗暗叫苦,不知这腐脑丸是什么厉害的东西,但由这只古怪黑猫说出来,定然不是什么善物,腐脑丸、腐脑丸,光听这名就是大毒之物。
“行。”高道华伸出手掌,抛出一粒黑色药丸,说:“押着他们到山寨遣散众人,把能带动的金银全背了来,一起随贫道寻找徒儿去。”
八大山人接过黑色药丸,刚一犹豫,黑猫门主一步抢近,一爪掐脖子,一爪将黑色药丸塞进八大山人嘴中,一拍,咕嘟一声吞进腹中。
“一群奴才听好。”门主圆眼中一片凶光,对几个胡匪大喝:“前面带路,到山寨中去,背上银子,背上粮食,谁想死得快,就自已在半路上逃跑。”
“不敢跑,不敢跑。”
“走,到山寨去。”黑猫门主屁股一扭一扭,踱着八字步,押着一群山匪向山上走去。
高恩华望着远方一片黛绿的青山,心中愁绪万千,暗中苦笑:“小家伙还挺能逃的,只是这次吓的狠了,不知躲到那里去了?”可不要甫脱虎穴,又进狼窝。
“高道长,在下想回府向主人交差,告辞。”凌风见高恩华纵容门主,一肚子不高兴,扔下几句场面话,气啉啉而去。
望着头也不回的凌风,高恩华摇摇头,也不强求,召出碧云剑,腾空而起,沿途仔细查找司马雪瘦削的身影。
金乌西坠,苍茫前方忽然出现一大群人,正聚在一个土坡之后,高恩华心中一动,跳落飞剑,悄声靠了过去。
“都小点声,不要让贼听到了声响,又逃了。”
“仙道法术高强,一定能抓到那贼。”
土坡后众人在纷纷低声议论,见到高恩华走来,有人叫道:“天师仙道,从这边走。”
“几位乡亲。”高恩华见对方认错人,也不解释,笑问:“盗贼长什么模样吗?”
“真没见过、、”土坡后众人七嘴八舌的抢着回话:“盗贼只是在夜中出来偷鸡摸狗,谁也没有看到具体模样。”
“盗贼在那里?”
“里边,里边,仙道一直向前走。”
“多谢。”高恩华略一施礼,抱了万分之一的侥幸念头,顺着众人手指方向走进土坡,土坡尽头是一片树林,一群道士的身影在林边晃动。
十九节 林大王()
四位黄衣道士在布罡踏斗,各自掐诀施术,轻轻的咒语声中,灵力波动,分罩树林的四周,变成一个严密强界。
咒语声渐渐急促,树林四周术法结界清晰可见,四道蓦然执剑在手,剑尖处符纸飘扬,咒语声大作:
“弟子一心拜请,四方夜游神灵驾至,追入林中现身,惩罚邪灵不留情,急急如律令!”符纸登时大亮,幻作一道道光亮潜入林中。
片刻间、林间响声大起,厉啸阵阵,树林摇晃,一会在左,一会向右,四名道士连忙各自掐诀,稳住树林四周的结界,一盏茶的时间,树林中渐渐安静下来。
“制住那妖邪了,你们进林去擒它出来。”一名黄衣道士扬声道。
“遵命。”两名年轻道士应了一声,执剑奔进林去,一会功夫,又自林中返回,用树林抬了一只似兽似妖的怪物来,此物鱼嘴、兔子耳朵,两眼细长,身躯比鼠稍大,被架在树枝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中间那名方脸黄衣道士,瞪着一对精光四射的圆眼睛,看了看高恩华。
“贫道天师道晋安郡分坛祭酒王梓福有礼,道友从何而来。”满腔闽语,勉强刚能听懂,不过神态颇为有礼,竟似一个秀才。
“贫道高恩华,一介散修。”高恩华合掌还礼,答道:“自建康来此地拜访旧友,偶见道友擒妖,正欲助一臂之力。”
“哈哈。”王梓福哈哈一笑道:“谢过高道友美意,区区一个游浮灵,本教还应付得了,就此别过,别过。”不待高恩华应答,带领数名道士飘然而去,好似这游浮灵是什么重要宝贝,就怕高恩华染指。
“贫道又不会抢你的游浮灵。”高恩华摇摇头,御起碧云剑,越过树林,径直向晋安郡而去。
晋安郡位于建康东南,东临大海,郡内地广人稀,乡人皆喜欢傍水而居。
晋太康年间,晋武帝司马炎平吴后,将晋境重要划分十九个州,设晋安郡,首任太守严高,下辖侯官、原丰、温麻、晋安、同安、新罗、宛平、罗江等八县,其中侯关与丰原县靠海,外与建安郡、南康郡接界。
高恩华数日内奔行如飞,将晋安郡城内大街小巷查找数遍,遥见一名身材瘦弱乞丐的背影,不论男女,都会追上去仔细查看,一次失望,二次失望,三次失望,次次失望。
晋安郡属于闽越之地,风土人情与江南三吴大不相同,当地乡民大多身材偏瘦,短方面孔,一对眼睛又大又圆,祼着的身体上刺着纹身。
两日后,黑猫门主押着八大山人等二十余名胡匪来到晋安郡。
两个健壮胡匪抬了一顶软轿,门主坐在上面,一路如县太爷巡城般威风八面,颤颤悠悠而来,远远见了高恩华,立刻从软轿上蹦下来。
“仙道,小神把这伙蠢货给你带来了,有事尽管吩附。”
八大山人在不远处低眉顺眼的站着,脖子上还挂着大布袋子,里面也不知装的啥宝贝,一群胡匪有人背着箱子,有人抬着柜子,还有挑着粮食的,脸上大多血肉模糊,一路之上,显然吃了门主不少苦头。
“很好,很好。”高恩华微微一笑,说:“麻烦门主带他们去寻个偏僻的客栈住下,凡是见过贫道徒儿的人,全放出去寻找,多向偏陋小巷中找找,沿街遇到乞丐也要仔细搜一搜。”
“仙道长说的都听清了吗?”门主一转脸,立刻变了神气,恶狠狠吼道:“若是找不到小道姑,本尊早晚将你们全部挖肝拘魂。”
“喏”八大山人等胡匪战战兢兢应了一声。
“在客栈住下后要小心谨慎,休要张扬惹事,不得骚扰乡人,当地人喜将蛇奉为神灵,不得犯忌。”高恩华嘱咐道:
“仙道放心,”门主点头哈腰,说:“小神原主人府中有胡伧,这群伧胡最认得爪子。”说着得意的舔了舔手掌,八大山人吓的肩头一塌,哆哆嗦嗦。
“伧”字仍是晋境江南人氏对北方人的蔑称,根据北人的身分不同,分别叫老伧、伧荒、伧蛮、伧胡等,有一股城里人取笑乡下人的自我优越感,黑猫门主常随主人谢道韫听士族弟子说起这个词儿,感觉十分有面子,顺口就说了出来。
高恩华原本一直心急如焚,见到门主这般可爱滑稽,不仅莞尔一笑,道:“晋安郡中天师道门徒甚多,离他们尽量远点,莫不要被窥破身份,多生事非。”
“小神知道了。”黑猫门主眯了眯眼睛,说:“仙道请放心。”
高恩华离开后,黑猫门主派胡匪寻了家小客栈住下,开始分派任务;
“你们几个见过小道姑的蠢货,一人带一个小组,马上出去找人,找不到人的话,晚上回来跪着睡觉。”一伙胡匪战战兢兢,一起低低应了一声,不知门主交待完没有,一时没人敢动弹。
“伧胡蠢货。”黑猫门主胡子一翘,怒骂:“还不快滚出去找人,等着找挠吗?”一群胡匪如逢大敕,立刻乖乖退出门去。
高恩华出了晋安郡,沿着晋安郡通向会稽郡的古道,来往巡查数遍。
晋安郡境内人口稀少,百里之内,很少看到人烟,一路之上,除了几个重要的县,只见过几个零星的大型坞堡,堡门口均有堡兵持械把守,司马雪弃婚而逃,估计不会有意靠近坞堡。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一片阴云漂来,凉风一吹,天空中顿时洒下星星雨点,高恩华举目四看,前方有浓烟冒起,一个茶水摊儿在不远处出现。
茶摊位于县城与古道的三叉口边上,几块木板横在石块上,石块边上摆上数张竹杌,摆上瓷碗,有四名灰衣男子正坐在里面避雨喝茶。
茶棚掌柜蹲在地上,手持芭蕉扇,向一个大茶壶下面的火堆扇风,木柴可能潮湿,一时间浓烟四起。
高恩华点了壶当地方山茶,独桌而饮,望着棚外天空雨丝翻飞,心中愁绪万千,默默企望司马雪能从棚外突然出现。
从雨中匆匆跑来数名男子,身上的皂色短衣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大部分提刀携剑,从衣饰上看,不似晋安郡当地人。
数名男子进得茶棚中,抖了抖身上雨水,点了一壶茶,然后围坐一桌,一边喝茶,一边望着棚外小雨发呆。
“掌柜的,来、来。”原先一直坐在棚中喝茶的四名男子回过头来,其中一名肥胖男子抬手招唤,掌柜的连忙奔过去,问:“客官有啥吩咐?”
“见过这名小女子没有?”肥胖男子手中多了一张画像,又说:“十多岁的年纪,身材纤秀,江南口音,长的十分俊俏。”
高恩华甩眼一看,只见画像上依稀便是司马雪的模样,只是发式不同,知道这四名男子一定是建康方面派来追查司马雪的人,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倾耳听掌柜的怎么说。
“这位客官,这茶棚子数月来全是男子进来喝茶,没有一个女子,老的少的都没有。”
“多谢。”肥胖男子扔了几枚茶资,四个人一齐起身,冒着小雨,扬长向县城奔去。
“走好,好走。”掌柜的捧起铜板儿,又蹲回去扇风,一盏茶后,天空雨水略小,一名青年男子忽然站起,问茶棚老板:“掌柜的,此去大龙山怎么走?”
“顺着古道左拐,有条岔道,还顺着左边岔道一直走,不要停,第一座高山便是。”茶棚掌柜向棚外一指说道。
青年男子道了个谢,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