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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笑。
“偷吃鸡腿的家伙又在此做坏事,方才喊我大叔是妖道吧?想不想死?”司马雪和数十名女修蹁跹飘来,玄冥剑直指原登飞。
原登飞两腮迅捷堆起两团肉,心中暗暗盘算,自已一方人多,数十倍于高恩华等人,仍有胜算,只是不知阳大牛与卫氏双姝,还有杀人不眨眼的胡人来没来?
“原来长公主也来了,那个阳道友没来么?”原登飞脸上笑意更盛,继续打探询问。
高恩华淡淡一笑不搭理他,司马雪眼中的厌恶更浓,手中玄冥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剑刃幽幽寒芒闪烁,一股桀骜不驯的杀气从剑上四射散发。
一股山风从城外吹来,侯关县的百姓们精神一振,望着司马雪和女修们,原来是来救兵了,也有人为女修们担心;
这一群貌美如花的女子,和数千名天师鬼卒做对,岂不是在送羊入虎口嘛?
李大富拼尽全身灵力与封印的灵符对抗,身边一名天师鬼卒伸手一揭,将灵符解了下来。
重新获得自由的李大富一抬头,正看见司马雪站在身边,明眸烟笼寒水般清澈,道袍下曲线若隐若现,登时流下一嘴哈喇子。
“哎呀原将军,这个小娘子更美,小的不要阿青了,想要眼前这位小娘子。”
李大富一边叫喊着,一边移步凑近司马雪,伸手直接向司马雪头发抓去,在他记忆中,侯丰县所有女子都是案板上的肉,想动那个就动那个。
“李大富退下,不要碰公主!”原登飞对玄冥剑可不陌生,深知只要道法稍差者,沾剑即亡,立刻扯着嗓子大声提醒。
淡淡阳光下,李大富见司马雪唇角微翘,明艳不可方物,心想做为一名庶族普通弟子,一辈子能一亲公主殿下香泽,死也值!
色迷迷幻想中,手指已然快抓到司马雪衣衫,一抹碧芒一闪,如一头饥饿的绿龙忽然睁开了嗜血双瞳,冷冷瞅了李大富一眼。
李大富瞬间心胆惊悸,色欲全消,只觉一股剧痛自掌根冲上心间,他低头一看,惶恐大叫:“我的手,快找找我的手那去了?”
原来公主是一头危险的小母老虎,李大富刚想明白,浑身血肉迅速枯萎,直接歪地身亡,场中的天师鬼卒和普通百姓登时鸦雀无声,一齐瞧向原登飞。
原登飞面色变幻,心中盘算,自已一方人数占优,但一时不能绝对取胜,若阳大年与胡人阿呆赶到,自已一方便沾不到便宜,若北府军再随后赶倒,自已难免插翅难飞。
“公主过来!”高恩华心中不忍,玄冥剑太过凶煞,对李大富有些不教而诛的感觉,司马雪立刻乖乖跑到高恩华背后,由一只小母老虎,瞬间变成小绵羊。
空中光芒闪烁,卫子怡率云氏姐妹和雪梨等女修御器赶到,落地便祭出如意蝴蝶刃,指向原登飞等人,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高道长,卫道友,咱们都是从益州出来的,也曾在天师道一口锅中吃过饭。”原登飞一见双方势均力敌,不一定能沾到便宜,迅速定下三十六计,走为上的路数,立刻说:“今天何必定要刀剑相见,以命相博呢?”
“原道友走吧。”高恩华也不想对天师中人一见面杀戮,道:“天师道如今嗜血成性,已非昔日义薄云天的天师道,望原道友能洁身自好。”
“撤!”原登飞一召手,益州的天师鬼卒迅速撤走。
侯丰县中登时欢声雷动,民妇们围着司马雪和卫氏双姝等女修看来看去,眼中充满惊叹和崇拜,一脸羡慕神色。
“侯丰县令牛归田见过长公主殿下。”白发苍苍的牛县令过来参拜。
“牛县令免礼!”司马雪一脸诧异:“你见过本公主?”
“下官从未见过公主殿下,只是公主孤身出宫,修习仙法,在江南乡野民间已被当成仙女来传说。”牛县令罗罗嗦嗦说完:“今日见公主殿下一剑斩了这恶人的命,想来天下难有第二个如此奇立独行的公主,故此相认。”
司马雪顿时想起数年前自已尚未出宫时,李姨娘曾说过,乡野之间,最喜相互传说皇室秘闻,今日方知果然不假,当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公主,圣人素来德泽四方。”高恩华又开启师尊教育模式:“如李大富这等无知匹夫,稍稍训斥就行,让其改过自新,岂能出手便不教而诛。”
司马雪明眸灵动,嫣然一笑,伸手用力掩住耳朵,歪着头看着高恩华,一脸听不见的表情。
原登飞登上海中大船队,神色略定,亲信姚小伟问道:“原将军,方才在侯丰县中,妖道人数较少,何不擒来向孙长老领功?”
“那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司马元显,桓氏一族,孙长老等人谁不想抓着他?可谁也没得手过,这种危险活儿还是由别人来做吧。”原登飞摇摇头,说:“还是那句话,天下是司马氏的,天师道是孙师君的,只有银子和美女才是自已的,咱换个地方发财去。”
姚小伟“喏”了一声,转身想走,原登飞又道:
“你速回隐龙岛,向孙长老报告,说在江南发现高恩华等人,一番苦斗后,先把五千赏银领到手再说。”
姚小伟笑道:“属下这次领会原将军的用意了。”
“真能领会本将军的用意,说来听听。”原登飞眼晴一亮。
“向孙大眼长老报信,一来可以领到赏银,二来可以让孙长老缠住高恩华等人,免得妨碍原将军发财,抢美女。”
“本将军没有白培养你,快去报信吧,领到赏银后,赏你百两银子,以做鼓励。”原登飞俨然一付孺子可教的神情。
天高云淡,清风习习,太阿剑与玄冥剑并驾齐驱,剑芒瑞光闪烁,一路直奔盐海县军营,飞临会稽郡城时。高恩华忽然说:
“且到会稽郡走一走,公主去谢府替贫道向谢道韫道友递个信儿,说贫道心中有难解之事,欲见面相询。”
“啊?道长大叔方才教育本公主时,比宫中大儒先生尚明白三分,心中竟也有难解之事,我可要在一边旁听大叔说啥。”
“天地君亲师,圣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高恩华语重心长的讨伐司马雪:“公主心中从未将贫道当成师尊供奉,凡事都要讲条件,贫道在公主处从未感受到师威二字。”
“高姨娘,本公主已非济世堂前刚束发及笄的小薜,今日还想糊弄我?”司马雪眸色闪亮,开始揭老底:“大叔何曾将我只当成徒儿看,在晋安郡独龙岭上,你抚摸我后背,于益州程家坞堡中,你吻我额头,还说什么公主,只想知道你每晚能否安然入梦。。。。。。”
高恩华道心登时大乱,灵力紊乱,一头差点跌下太阿剑,脸上招牌式的笑容立刻凝滞,浮上一片赤红,心中庆幸卫氏双姝与阳大牛等人没在眼前,急忙一按太阿剑,急速在会稽郡城外降落。
“大叔,以后也许会和米教还有桓氏一族一场血拼,今日你说句心理话。”司马雪跳落玄冥剑,追上去拦住高恩华去路,索性一句话挑明:“想做本公主师尊还是大叔?”
高恩华心中一直困惑两个问题,如何与司马雪及卫子怡相处,应不应当和孙恩面对面撕破脸敌对,孙恩曾先前数次出手相助过自已一方,此去谢府求见谢道韫,就是想打开这个心结。
司马雪的皇族身份,在高恩华看来,一直高不可攀,江南如今虽然烽烟四起,但晋室还是士族当道,司马德宗称帝,自已一枚籍籍无名修真散修,机缘之下与司马雪相识,娶一名公主为妻,在大晋朝是个异想天开的梦想,实际中如何安置公主才最重要。
二百五十五节 卢循计()
“公主恕罪,贫道三十余年来,事事顺其自然,以前种种作为,实是情由心生,止步于礼。”高恩华诚垦回答:“待与天师道和桓氏做个了断之后,一切自有明白着落。”
司马雪歪着头,看看高恩华一脸诚垦神色,忽然微笑叹道:“在我少年时,待我那般好,今日种种事,全怪你不好。”
高恩华一愣,平时熟读老庄道经,司马雪刚才绕口令般所言,确一句也没听明白,不禁随口问道:
“公主所言何意,再说一遍如何?”
“大叔修道修傻了,再说二遍你仍然听不懂。”司马雪似笑非笑:“我父皇一生好酒常醉,性情聪慧,驾崩时才三十四岁,王恭,谢琰与谢藐均是当世士族豪门弟子,也均在三十多岁去世,乱世中,公主身份有什么重要?日后与天师道或桓氏一战中,我若突然道殒魂散,大叔纵然练到大道修为,长生不老,心中安得喜乐兮?”
高恩华心中一紧,道:“若公主命殒道消,贫道绝不会让你一人独闯阴府!”
“我们都不要死,还要活的开心些,我给大叔讲个司马家族中的传说吧。”司马雪见高恩华第一次不在装模作样,而是情真意切,心中一荡,拉起高恩华的手接着说:
“我曾祖父娶妻张氏,太奶奶性情果断,有一次曾祖父在府中装病不起,迷惑魏朝曹氏,天降大雨湿了书,曾祖父一时忘了装病起身收书,被魏朝曹氏派去的待女发现,太奶奶当年刚刚束发及笄,一刀便结果了待女,才有了司马氏数百年帝位,大叔若想在乱世中活下来,便要学着我太奶奶那般狠辣些,象今日放原登飞走的傻事不要再做。”
高恩华舌挢不下,第一次感觉面前娇憨机灵的司马雪果然是帝王之女,不可以常人之心相待之。
会稽郡谢府门前,府门两边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狮身上伤痕累累,正是上次天师道围攻谢府时,刀耕斧劈留下的痕迹。
高恩华心头思绪万千,乱世一起,汉人无国无家,不论士族豪门、庶族寒士、修真散修、生命均是朝不保夕,天师孙恩不知会不会有此感触?
王谢两氏士族豪门,均是富可敌国,名传天下,先是吴郡王廞兵败后下落不明,中间是京口王恭,如今的谢琰、谢藐,会稽内史王凝之,个个中年突然殒命,天师道兵乱不止,江南永无宁日。
谢府后院,佛堂内,淡淡的檀香四处弥漫。
谢道韫一身素衣如雪,神情间略显憔悴,谢东衣坐于左侧,微微皱着眉,神情冷傲,高恩华与司马雪坐于右侧,两名丫环给四人彻上茶,退出佛堂。
“高道长远道而来,奴家未出孝期,只能以茶相待。”谢道韫举茶杯轻声示意。
高恩华淡淡一笑,开门见山,拱手施礼道:“谢道友秀外慧中,天下闻名,贫道今日上门打扰,只为一事不明。”
“道长且说,奴家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南乱世因何而起?”
“江南之乱始于对权力的欲望,不论司马元显,还是桓玄,以及孙恩,都是源于对权力的渴望聚兵为祸一方。”谢道韫顿了一下,目光一闪,说:“本朝皇权不下县,县一下便形成权力空缺,朝廷不占领,米教便趁机占领,便他们有了反乱的本钱。”
“谢姐姐。”司马雪在一边说:“孙恩以前曾数次相助过我与大叔,大叔感觉欠孙恩的人情,不想与其敌对,可孙大眼又一直追着不放,这可怎么办?”
“高道长与孙恩间岂有个人恩怨?”谢道韫摇摇头,说:“米教起兵后,兵源人力,粮草马匹都要从江南各郡县民间掳掠,江南百姓要么跟他们造反,要么被他们灭族,只要活着的人全是米教的敌人。”
“你等抢了孙大眼等米贼中人想成为士族的筹码银子,这事不斗个你死我活绝不算完,纵然高道长愿意顾全情义,引颈就戮。”谢东衣顺便向司马雪示好:“本少还不愿意让长公主身遭横祸呢。”
谢道韫微微一笑,心想这个么弟一见到司马雪立刻蠢笨无比,在高恩华面前向司马雪示好,这是想赶司马雪早早离府么?
果然,司马雪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马上找了一个借口,把高恩华拖出谢府。
“大叔,咱去醉江楼转转怎么样?”
“行。”
司马雪出了谢府一定要拉着高恩华旧地重游,师徒二人自从城外倾心交谈以后,情意正浓,高恩华只有乖乖跟在司马雪身后进了醉江楼。
不论江南怎么乱,总是有人流泪流血,有人在喝酒吃肉,醉江楼中,仍然高朋满座,杯酒**。
“大叔还记得不?”司马雪笑的如一朵花,开始回忆旖旎往事。“上次来醉江楼吃肘子骨和清蒸肥鹅,还遇到一名好心文士,一定要送一锭碎银做为饭资。”
“当然记得。”高恩华想起文士当时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
司马雪叫来醉江楼伙计,依着上次来醉江楼的菜单,又重新一模一样的要了一份。
“世事难测,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