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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高恩华想起文士当时的神情,不禁莞尔一笑。
司马雪叫来醉江楼伙计,依着上次来醉江楼的菜单,又重新一模一样的要了一份。
“世事难测,当年贺老大与断指修士在一楼围攻你我,当时你道法初成,幸得孙恩率人杀来相助,才顺利脱困。”高恩华感叹:“当日谁也料不到,日后竟与米教成为敌人。”
“大叔除了为难与孙恩为敌外,还有其他为难之事么?”司马雪关切问道。
“公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高恩华看着司马雪关切的眼神,戏谑心顿起。
“听真话!”
“贫道初时收了名公主徒儿,心中常感叹,天下虽大,却无立锥之地,如今好歹在昆嵛山上有了立足之地,可这徒儿又变得咄咄逼人。。。。。。”
“大叔休要得便宜还卖乖,南到晋安郡逃婚,北入燕境抢玄冥剑,西上青城山避难,无非是想把我据为己有,谢太傅当年素业为退,不恋相权,但却迷恋狎妓风流,大叔自问比谢太傅更淡泊无争么?”
司马雪从小在宫中常闻名士清谈阔论,辨起机锋来,几句话就把师尊撂倒。
“看看,公主如今顶撞起为师来便一套一套的,以后这还得了。”高恩华一脸哀伤。
“道长大叔眼下后悔还来得及,谢东衣翘首企盼本公主光临谢府做客。”
司马雪说完一看高恩华脸色,伸手拉住高恩华双手,嫣然一笑道:“大叔平时最喜欢找理由抚摸我的手,今日本公主大方些,让大叔多摸一会如何。”
高恩华与司马雪在会稽郡大吃肘子骨和清蒸肥鹅时,建康桓府中嚎声大起。
“妖道耐不住寂莫,又带着司马雪出来招摇撞骗了,看本少此次如何收服这对妖孽!”桓少小眼冒光,一付极有信心的模样。
“主人小心,妖道近来道法大进,在侯关县中一眼看来,小人登感道念如山,这种无上道念上的碾扎,小人以往只在慕容老祖处感受过。”原登飞提醒道。
“你说妖道眼下修为大增?本少不大相信。”桓少一脸怀疑。
“虽未至大道,但也相差不远了,主人一定小心,莫要大意吃亏。”原登飞一口一个主人,情真意切。
“我知道了,且先让孙大眼那蠢货打头阵,与高恩华等人斗一斗。”桓少小眼一转,立刻想出一个计策:“本少隐在暗中坐收渔人之利。”
数日后,隐龙岛天师道大寨,码头上、一排数桅大木船在港湾内林立,寨中一大片空地上,几个方队的天师教众在不停操练。
“高小郎中在侯关县出现了?”孙大眼一对大眼珠子差点弹出来,眼前瞬间出现一座熠熠放光的银山。
“禀孙长老,此事千真万确,李大富还死在玄冥剑下。”原登飞亲信姚小伟肯定答道。
“咳、咳咳、你速返回江南,让原将军盯住高恩华等人去向,贫道随后就到,去和小郎中好好算算帐,”孙大眼面色激动,大眼中闪出一片狰狞杀意。
姚小伟刚离开,孙大眼迫不急待,立刻奔赶赴隐龙岛军中大帐,师君孙恩与卢循正在帐中对着一张地图比比划划。
“禀师君,贫道要去江南一趟,请师君准许。”孙大眼开门见山。
孙恩道:“孙长老急着赶去江南有何急事?”
“假仁假义的高小郎中在江南出现了,还杀了原登飞一名手下,贫道要找他算账要银子。”孙大眼咬牙切齿。
孙恩嘴角一动,刚欲说什么,卢循上前抢话道:
“那么一大笔银钱,一定要追回来!若有了这笔银子,咱们进退有度,最差也可以在隐龙岛中逍遥一世,孙长老多带一些人去要钱要回来。”
“师恩与卢将军放心,贫道要不回来银子,就不回来了。”孙大眼见孙恩默许,转身便出了大帐,慢慢走了两步,心中一着急,顾不得长老之尊,提起道袍直接飞奔回府。
“明知孙大眼要不回银银子,为何还要让他去江南生事?”孙恩不解问道。
卢循道:“高恩华等人如今显然与会稽郡谢府等士族中人联手,这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若孙大眼能在江南拖住这批人,也算居功甚伟,大功一件。”
“你是指对你的那个一战定江山的计划有利?”
“对。”
“到底是什么计划,竟这么神秘,连本君也要一直瞒着?”
“师君且在等些时日,我这一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十天之内,必取建康。”卢循将头上毡帽取下来抖了抖,再慢慢带正。
二百五十六节 血与火()
青天湛湛,碧波万顷,一艘高大的多桅大船上。
“你让本长老小心一名江湖小郎中?”孙大眼一对大眼中充满血丝,双手气的打哆嗦,叫嚷:“本长老这次带着甘派各郡‘祭酒’来江南,只为一件事,抓住江湖小郎中高恩华,拿回银子!”
原登飞默默的后退两步,让开孙大眼的一嘴唾沫星子,一脸的无奈。
“原祭酒休要误会,从丢了银子后,孙长老在教中里外不是人,气的常常睡不好觉,吃不上饭。”江州冶头大祭酒牛猛面带笑意,在一边解释:“如今猛然知道了小郎中的消息,因此情绪失常。”
“咳、咳、在下的意思只是让孙长老不要轻视那个小郎中,妖道最近道法功力好似大增,一切还是小心行事为妙。”原登飞撑开扇子挡在面前,两腮挤出起一团干肉,笑着再次提醒。
“行了,行了,本长老知道原祭酒的好意!”孙大眼十分着急,吩咐说:“你负责派人查清小郎中的下落,别让这伙腌脏毛贼又暗自溜走,银子由本长老来要。”
“在下遵令,十日之内必有高恩华等人的消息。”
“十日之内真能找到他们的下落?”
“孙长老要信得过在下,就十日。”原登飞拱手施礼匆匆离去,他早已将高恩华出现的消息报告给桓少,以桓氏在江南的势力,绝对能快速找出高恩华等人的落脚点。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数日后,桓少便已打探到高恩华在刘寄奴镇守的盐海县城中居住,立刻给原登飞通风报信。
“报。。。。。。”原登飞亲自跑了趟腿,找到孙大眼,报告说:“高小郎中在盐海县城中落足,和北府军住在一起。”
“北府军?”孙大眼一想起那隆隆撞来的铁骑,顿时心神悸动,他身为一教长老并不呆傻,凭着对高恩华的了解,手写一封书信派人光明正大送到盐海大营高恩华帐中。
本教对尔等恩重如山,一伙腌脏小人,却窃银自肥,猪狗不如,三日后正午,太湖七星岛中,本长老已替尔等挖好坑,敢来否?
高恩华将信反来复去看了数遍,皱了皱眉头,将信又递给了一边的卫子怡。
“要银子的来了,而且来的人还不少。”卫子怡目光现出一抹戏谑笑意。
“贫道不想和天师中人为敌,更不想以命相博,孙长老咄咄逼人,竟在见面地点挖坑相侯,为了一点银子,失去道家人淡泊无为的根本。”高恩华一脸的义愤填膺。
卫子怡猜不透高恩华心意,灵机一动,换了一个说法试探道:“修建昆嵛山大殿花银子不少,但孙大眼未必能记得清具体数字,要不咱将花剩的银子还给孙大眼,便不用以命相博。”
“不行,刚在昆嵛山有了新家,可不想带着公主和诸女修居无定处,浪荡江湖。”高恩华立刻明确拒绝。
“既然道长不想还钱,只有一个办法,动手打得孙大眼忘了要银子!”卫子怡问明白高恩华心意,放下心来,给出了个好主意。
“虽然道家讲究慈俭为本,但贫道感觉子怡的主意可行。”高恩华道。
这次江南之行,高恩华将昆嵛山上道法精湛的女修带到江南,其余大部分女修由卫子姬和阿呆带领,留在山中修炼道法,带出来的这百余名女修原本道法不俗,经过化神丹的补益下,更是如虎添翼。
七星岛位于太湖中间,原属太湖野渡人的水寨,四面环水,站在水寨角斗上居高远眺,视线开阔,方圆数十里水面上,浮来一块木板,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孙大眼将会面地点选在七星岛上,主要为了防范北府军铁甲重骑出现。
三日后,天高云淡,太湖水浩瀚千里,微风从湖面上轻轻掠过,碧波粼粼,一条条白鱼顽皮的在碧波中上蹿下跳。
孙大眼黑着脸,站于岛中一处平坡上,左右站立天师甘派修士数百人,稍远的平地上,挖好一个黑洞洞的大深坑,众人屏息凝气,气氛十分沉重。
太湖野渡人与孙召聪在人群外走来走去,挥舞着手中刀剑,舔着嘴唇不停向四处翘望,神情亢奋疯狂。
“孙长老,小郎中真有胆量来七星岛?”孙闾露低下瘦长马脸,瞄了一眼平坡上的大深坑,低声问道。
孙大眼个头不高,颇有气势的“嗯”了一声,然后解释道:“不论小郎中等人来不来,本长老都赢定了,若来,把小郎中等人埋了,胁迫从犯交出银子,若不来,他们在气势上便输了几分,日后听到本长老大名就会害怕。”
“长老英明,见识计谋果然非我等能及。”孙闾露送出一顶大高帽。
太阳一点点偏向西,已接过未时,远处湖面水天一色,仍然不见高恩华等人半个影子,坡前天师众修东张西望,人群中发出一片嗡嗡的嘈杂声。
“大家看清没,小郎中一伙人就是一群腌脏鼠辈,如今已然怕了本教,追到天涯海角,咱们也要讨回银子。”孙大眼振臂一呼。
“讨回银子。”天师众修一起振臂高呼。
“长老,禀报长老,来人了。”孙召聪猴子般蹿进人群中,声嘶力竭的大喊,手远远指向岛外。
一道道祥芒从水天一色的湖面上临近,数息后、便能清楚看清,一群身材窈窕的云渺宫女修如仙女下凡,一路御器戏波掠来,剑器后碧水飞扬,一圈圈涟漪向远处蔓延。
高恩华跳落飞器,嘴角缱綣起一抹招牌式笑意,远远拱手道:“孙长老休要见怪,贫道在盐海军营中吃了个大餐,来晚了,来晚了!”
“腌脏鼠辈,真敢露面?看到这大深坑没有?就是为你等准备的!”孙大眼从银子失丢后一直神情焦虑,见到高恩华后就象见到多年的老情人,立刻小短腿上下蹦跳并骈指怒骂,一双大眼珠子差点气的差点掉出来。
卫子怡与阳大牛,慕容妃,云渺宫数十名女修一一跳落飞剑,站在高恩华身后,神色各异,有人面容凝重、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好奇向大深坑中探头张望。
“孙长老也是一教长老,这般气急败坏,有失体面。”卫子怡笑靥如花,出言戏谑说:“高道长知你在七星岛中挖好大坑,等着埋人,故此在营中饱餐一顿,一会免得做个饿死鬼。”
“雪梨你出来,你这贱货可害惨我了,我要先奸后杀。”孙召聪指着云渺女修中的雪梨破口大骂,扭头一看阳大牛一对豹眼正死死盯着自己,心中一害怕,又改口喊道:“还我们银子,还我们的血汗银子!”
雪梨摊摊手,做了一个有本事你过来的表情,却不搭话。
“还银子,还我们银子。”天师道一众修士眼中在喷火,群情激愤,纷纷扬起了手中武器。
“滚,你们谁听说过吃了食的鳖,会把食吐出来。”阳大牛豹眼一翻,一顿熟铜棍,站出来一声狂吼,一吼之威,将百余名天师道修士的喊声都盖了下去。
孙大眼一摆手,天师道众修安静下来。
“高恩华,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交出银子免死!不然眼前这坑便是尔等鼠辈埋骨之地。”
“不还!”高恩华收敛笑容,第一次斩钉截铁说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贫道今天来,便是要将你们打怕,打散天师道!”
“哈哈哈哈,你一个江湖卖狗皮膏药的郎中,竟要打散天师道,高恩华你疯了吧?”孙大眼怒极反笑,狐疑的看看高恩华表情,确定高恩华是不是在发疯。
“天师道不散,江南永无宁日,你的银子从何而来?烧杀抢掳来的,你等几个人要用江南百姓的血肉,来圆你们自己的美梦。”高恩华绷起脸,目中充满锐气,盯着孙大眼认真说道。
“江南百姓和你一名江湖郎中有什么关系?本教没起兵前,江南百姓可曾多给你一碗水喝过?一碗米吃过?偷银子便是偷银子,别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孙大眼大声嘲笑。
“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高恩华正色说道:“吴兴郡的血与火,使贫道一名出家人明白,天师道若不散,血与火要烧向吴郡,烧向建康,甚至烧向天下。”
“长老莫要罗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