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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想如何做?直接吩咐好了。”王泰躬身道。
王廞道:“先将府中值守的部曲府兵与天师信徒合在一起修练。”
“父亲。”王贞柳眉一挑,询问“部曲府兵与天师众人合兵一起时,听谁的号令?”
“当然是米教中人听王府安排!”王廞接着说:“王氏一族在江南乃士族豪门,多少人争相巴结,难道让王府听从米教的人安派。”
“这是父亲一厢情愿吧?米教派了一位叫孙闾露的女道士在姚氏坞堡中督军,此坤道言词傲慢,拿腔作调,实不是好相处的。”王贞面色凝重起来,说:“父亲还是和米教师君商量一下吧。”
“竟有这等事?快差人与孙大眼长老联系,问明此事。”
“诺,孩儿告退。”王泰与王贞各自施礼,出室而去。
两日后午时,天空蔚蓝,暖风徐徐,王府中处处春景如画,只有阳光映辉不至的墙角阴暗外,仍残留团团冰雪,提意人们寒冬不久前,刚刚从这里经过。
窗外的燕雀声,丝丝脆鸣入室。王贞独自无聊的坐于室中,吃着府中小食厨给她单独做的食物,慵懒的想着自已的心事。“啪嗒”一声,王贞贴身的小婢女挑帘走进房中。
“春桃。”王贞柳眉一挑,问:“天师道的孙大眼长老来了么,与父亲谈的如何?”
“孙大眼倒是来了,不过确不是他在和老爷谈话。”春桃吃吃笑道。
“不是孙大眼,那是谁呢?”
“听说是天师道的小师君,名儿唤作孙恩,小姐可见过这位小师君么。”春桃笑问?
“一群伧蛮和伧胡的头儿,均是粗鲁无礼之辈,说话时和鹅一般的‘呃、呃、呃’的让人听不明白。”王贞杏眸一闪,呶呶嘴,不屑的说:“本小姐见他干什么?”
“小姐错了,孙恩相貌生得英俊端正,应当和前朝潘安与卫阶差不多模样,他说话的口音好听又清楚。”春桃辨解道。
“小妮子年后人长一岁,竟懂的想男人了。”王贞伸手一扭春桃,嗔道:“你又没见过潘安和卫阶,怎知他们长的好看不好看?”
“小姐,我是没见过潘安和卫阶,可见过京口王恭老爷的风姿。”春桃扭动身子,躲开王贞的抓捏,吃吃笑道:“孙恩的风姿不逊王恭老爷。”
王恭身为王氏一族中数一数二之人,更是世人仰慕的美男子,听春桃如此夸维孙恩,王贞好奇心大起,笑道:“本小姐且去瞧瞧孙恩的模样,若有不符,回来撒烂小妮子的嘴。”
“只怕小姐见了孙恩,便挪不动腿,再也不肯回闺房来了。”春桃嘻笑道。
王贞道:“本小姐这便做主,将你赐于孙恩做个小妾如何?”
“小姐我错了,我不应当夸孙恩,咱们回房去吧。”春桃嘻嘻哈哈,嘴中说着回房,脚步轻巧,带着王贞向正殿奔去。
主奴二人穿廊转径,欢声笑语,一路绕到府中议事殿后,蹑手蹑脚潜行,扒在殿中屏风后向殿内窥视。
王廞正在殿中说话,宾客位上,坐着两位青年道士,一位是身穿黄色道袍的孙大眼,另外一位白袍道士只能看到半面身子。
白袍道士乌发如墨,道冠上别了一根黄色玉簪,王贞站在数排紫檀木屏风后面,看不清对立具体眉眼,只感觉白袍道士挺拔如松,不动如山,一股儒雅君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王贞一呆,心中先前蔑视之心尽去,暗自道;一群伧蛮和伧胡的头儿竟然也有这般模样。
春桃挤在王贞身后,侧脸一看,见王贞愣愣发呆,伸指一戳王贞腰眼,王贞扭身一躲,微微碰到身前屏风,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孙恩正在倾听王廞讲话,立刻循声望来,眸光寒若冰霜,含有一丝警觉与怀疑,更蕴含着一股威压的道意,藏于屏风后面的王贞道心一荡,如受重压,立有利箭扑面,无所遁形的感觉。
王贞心中微嗔,一群伧蛮头儿在自家府中炫耀道法,是欺负王廞府中无人么?当下自屏风后面,移步大殿,向王廞微微施礼道:
“见过父亲大人。”
“女儿休要多礼,快来见过天师道孙师君。”王廞素来性喜炫耀,更喜欢向别人炫耀自已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一见王贞面,登时大喜道。
王贞媚巧一笑,向孙恩施礼道:“小女子王贞见过孙师君。”
“常闻吴郡教众提及王府贞烈将军大名,今天一见,贫道幸兮。”孙恩连忙回礼,温和一笑。
“孙师君盛誉,小女子愧不敢当。”王贞眼光一侧,见孙恩身边斜倚一把古朴宝剑,刃未出鞘,一股森森剑意透鞘而出,狂霸四射,遂好奇追问:“孙师君,此剑何名,有何来历?”
“此乃轩辕剑,取自无为地宫。”
“久闻轩辕剑乃天下神兵。”王贞仔细看了看轩辕剑,柳眉一挑,道:小女子自幼修道,今日斗胆向孙师君请教几式道法,请孙师君赐教。”
六十九节 起风了()
“剑属凶器,比试之际,若不小心伤了贞烈将军,贫道罪过。”孙恩见王贞容貌娇美,一身江南女子的委婉,可一见面便出言索斗,性情似男儿豪迈,但初来王府,却不想和王贞比试打斗,便出言推辞。
“孙师君好迂腐,还未比试,怎能说怕伤了小女子。”王贞抢白道:“岂不知小女子还担忧伤了孙师君呢。”
孙恩一笑道:“贞烈将军说的对,贫道修为浅薄,行事迂腐。”
王贞见孙恩不应战,进一步激将说:“天师道中高手辈出,轩辕剑乃上古神兵,自古宝剑配英雄,如今孙师君轩辕剑在手,行事畏手畏脚,竟不敢与小女子一战?”
“贞烈将军执意定要比试,贫道便勉力相陪。”孙恩见王贞咄咄逼人,非比不可,只得应声道:“只是室中狭窄,兵器挥动之间,若打破了贵重物件,贫道可赔不起。”
王贞嫣然一笑道:“后花园中,有一处平地,乃小女子平时修练刀术之地,大可一用。”
孙恩看看王廞,见王廞早已站起身来,笑容满面,显然对王贞极有信心,不禁好奇心起,也想知道王贞道法高下,遂拱手道:“贞烈将军前边带路,贫道随后而行。”
春风习习,阳光如沐。
花园颇为宽敞,西边建有一凉亭,王廞与孙大眼等一行人,立于凉亭中观阵,东侧一片墨绿色松柏,春风吹来,松柏巍峨不动,阳光从天空中沷洒而下,落在松柏间,各人的衣衫上。
王贞将秀发扎紧,身罩金色软甲,下穿胡人短袄,“唰”的一声将一柄宝刀抽出鞘来,刀刃上一抹冰冷的寒意在刃间游走,四周一暗,光线微微颤抖,好似都被吸进刀刃之中。
孙恩白袍如雪,将轩辕剑持于背后,笑容比春日还暖上三分,双足不丁不八站在王贞数丈远处,静等王贞出手先攻。
“孙师君,接招!”王贞一声俏喝,催动灵力,“呼”的一声刀芒暴涨,瞬间增大了十数倍,幻化成一柄巨大的刀影,悬浮竖于空中。
“师君小心,此术乃云罗宗的天罗斩神式。”孙大眼提醒道。
“斩神,疾!”王贞垂眉敛目,掐诀施法,一声劲喝,悬浮空中的巨大刀影一闪,向孙恩疾斩。
阳光明媚,刀威赫赫。
天罗斩神式铺天盖地般一击,似要将孙恩一刀毙命,刀芒所过之处,孙恩身后巍峨不动的松柏,恰被狂风强力一斩,残枝片叶纷纷掉落。
孙恩足下一点,白袍飘逸如一道轻烟,迅捷无比的向后方退去,速度之快,在阳光中飘起一溜虚影,乌发飘扬,遮住了眼眸。
“休走!”王贞俏斥一声:脚下一纵,红裙闪动,如风般追了上去。
王贞身形一动,体内蓄满的灵力略略分散,‘天罗斩神式’的赫赫刀威随之泄了一分,孙恩疾退,王贞疾追,两人袍白裙红,一退一追,瞬间便由空地一端追到另一端,每追一步,绣刀的赫赫刀威便虚了一分,几十步过后,刀威所剩无几。
孙恩距离院墙一尺远时,绝地反击,挥起剑鞘,向天罗斩神式全力一击。
轩辕剑感应到主人战意,一团绚烂黄芒在剑鞘外跳跃,杀意凌厉,“嘭”的一声轰然巨响,空中的天罗刀虚影被击得粉碎,刀芒光华在阳光下四散流溢。
孙恩顺势一压,轩辕剑粘住天罗刀,身形一转,身体抢在剑鞘前,白袍飞舞,直直向王贞冲撞过去。
王贞被轩辕剑一拍,玉臂酸麻,天罗刀拿捏不稳几差脱手,正欲重新凝聚灵力,天罗刀却被轩辕剑紧紧缠住,粘引在外圈。
眼前白袍一闪,孙恩的身体似奔马般快速强悍的撞了过来,瞬间便撞入怀中。
王贞心中一片嗔怪,这一撞如果撞实了,自已定会被撞的满地打滚,众目睽睽之下,贞烈将军颜面无存,足下匆忙一点,身体如离弦箭向后纵去。
孙恩如影直追,丝毫不给王贞喘息机会,两人一退一追,又沿原路纵了回来,只不过换成王贞退,孙恩追。
王贞倾尽灵力,纤足连蹬,几个纵跃间,便又退到花园另一侧,后背一冷,已贴墙而立,心中一慌,眼见孙恩如一块巨大的磬石般撞了过来,自己确无路可退。
“孙师君,手下留情!”王廞大呼。
孙恩忽然停了,白袍在离王贞寸余许说停便停,臂上一收力,将粘在轩辕剑上的天罗绣刀松了下来,缓缓后退一步,说:“贫道习法不精,没有伤到贞烈将军吧?”
王贞面色惨白,狠狠剜了孙恩一眼,面孔倏地飞起一陀绯红,顿顿足,一语不发,扭身冲出花园,春桃连忙一路小跑跟过出去。
“孙师君人如春柳之姿,道法有鬼神之威,在姚氏坞堡中的天师道众人,如果皆如师君,则大事可成兮。”王廞拍掌大夸。
孙恩笑道:“王大人,明日姚氏坞堡中的操练如期进行么?”
“进行,必须进行。”王廞喜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看看岂能放心。”
翌日午时,姚氏坞堡,原本一片荒芜薄田,如今被平为演练场。
演练场四周被修缮的干干净净,每隔丈余远,插有一杆彩旗,旗上绣了一个斗大的“王”字。
演练场正前方,前面一排妖娆的女兵,均是身套软皮铠甲,胡人短衣打扮,刀把上红绸迎风飞舞,后面静静屹立数十列男兵,人手一柄长枪,每人身穿秦黑色胡人衣裤,腰间扎以方带,显得威武利索。
王廞一行人踏着午时正点而来,王贞今日好似精心修饰过,脸上施了薄粉,脑门上带了一条金抹额,衬得雪白脸孔更加娇媚温柔。
王廞指着远处说:“这次的事儿太突然,准备不足,只能做出统一的衣衫与旌旗,武器除了前排是长枪,后面的只能配发普通腰刀充数。”
“眼下这样就行,反正我等就是在吴郡摇旗呐喊,给王恭将军壮壮声势而已,”孙恩笑道:“北府军出马一战,江南无敌。”
“本官尽心装备部曲府兵,力争让他们人人威武鲜亮,等舅父日后拿下建康,分配功劳,也能凭他们多争个彩头。”王廞解释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登上木台,居高下望。
“拜见师君!”
木台下,万余名天师徒众看见孙恩一身白袍飘扬,轩昂出尘,忽然不约而同的一齐跪拜,万余人聚众一呼,呼声中无任何术法,却如山呼海啸,气势磅礴。
王廞一直自持士族豪门身份狂妄自大,从未在心中真正平视孙恩,此时暗暗心惊,天师道仅三吴旧地,几日间便能聚起上万人马,若以晋室全境算,最少也能聚起十数万人,如此力量,早已远胜江南任何一家士族豪门。
孙恩踏前一步伸出双手,向台下的天师道教众摆了摆,台下顿时一片安静,孙恩又将手向上抬了抬,台下教众起身站立,一动不动的站在场中。
王贞心神震荡,从天师徒众的呼声和行动来看,事先未受过操练,人人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拥护,孙恩与建康城中的九五之尊还有何区别?一念至此,心中忐忑,不知昨日言行有无惹怒孙恩。
“王大人。”孙恩退后一步,向王廞说道:“请派人将这数十日来的操练演习一次,我等一同观阅如何?”
王廞点点头,向身后的一排女兵摇手示意。一排女兵迅捷的跑上台前,挥舞手中的令旗,指挥台下的兵士在场中做各种整齐行进,持枪刺杀等动作。
“王大人,下一步如何做。”孙恩一边观看,一边问道?
王廞道:“本官已四处发出请帖,召集吴郡的士族与庶族明日在本府汇聚,共议起兵清君侧。”
“这事也能商议,谁敢响应大人呢?”
“事至此时,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