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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着一片混乱战场,如同品味一场美妙的盛宴。
“帅不象帅,将不似将,倒似一群全无礼法的无赖。”刘敬宣在远处看到此景摇摇头,低声道。
数万名士兵在战阵上混战,处处一片嘈乱,双方的士兵只能瞄着各自的大旗聚集,王廞的帅字旗在战阵中分外显眼,大批的北府军蜂拥而来,王廞登时成为众矢之的。
“弃帅旗,快扔了帅旗。”银芙蓉带领一队王府女兵追上王廞,见状大喝。
“弃旗!”王廞连忙一声吩咐,吴郡一方最后一杆帅旗一倒,整个战阵顿时一片混乱,王府部曲女兵们顺着人流,沿原路向阵外冲去。
王贞率一队女兵负责殿后,不明有女兵尖叫着被北府军擒去,每失去一名女兵,王贞都痛的掉一滴泪,却无力救援。
李姓修士挥舞铜锤,一路不停的缠斗,若不是限于刘牢之帅令,早出重手将王贞击杀,如今只盼能将王贞的天罗绣刀震飞。
王泰在离王贞不远处,手中银枪飞舞,恶斗一群北府军,做为王府大公子,早已累得身疲力乏,手中银枪早就拿捏不稳,只凭着一股求生的欲望在苦苦支撑。
两名北府军将官纵马驰近,一名使狼牙棒,一名使铁枪,狼牙棒抡圆了,长枪成线,狠狠向王泰的头胸处击来。
王泰纵马一闪,一盘头,长枪“呼”的从头顶刺空,狼牙棒又“呼”的砸来,手中银枪横起尽力一架,“嘭”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弹开。
“噗”一声,王泰喷出一大口血,手臂一时酸软无力。
一根绊马索倏地贴地飞来,将王泰的战马一索绊倒,王泰一个跟头跌下马去,“呼、呼、”两声,铁枪和狼牙棒又重新杀了回来,一片血花在烟尘中飞起,王泰勉力抬头看了王贞最后一眼,目光中恋恋不舍。
“哥哥。。。。。。”王贞心肝欲裂,痛得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狂叫:“小妹替你报仇。”
李姓修士和使铁枪、狼牙棒的两名将军哈哈一笑,各施兵刃冲了上来,意欲将王贞活抓。
“天罗戮仙,斩!”
王贞狠力一咬舌尖,施展师门无上道法,集全身灵力聚于右臂,将天罗戳仙式施出,天罗绣刀虚影暴涨数倍,刀刃间炙红一片,发出一抹妖异的毁灭之光,向面前三人劈去。
刀锋所过之处,枪折,棒断,人亡。
李姓修士在天罗绣刀异变之前,早已心生警觉,立刻施术遁开,让身边两名将军挡下了威势无俦的戮仙一劈。
王贞面色苍白,体内灵力空空如也,再也挥不动天罗绣刀,胯下的白马失去掩护,在绊马索间左纵右跳,“戮仙式”一劈之威,四周一片残肢断臂与尸体,李姓修士一时摸不清虚实,小心翼翼在稍远处环侧查看。
展姓修士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引唇一吼,地面上的三只白骨狼目光幽火一闪,恶狠狠的扑上前来。
王贞挥刀一劈,刀锋在白骨上劈过,铮铮有声,稍一用力,口中“啪”一口鲜血喷出,面色如纸一般惨白。
“哈哈,活抓她。”李姓修士顿时看明白虚实,催动铜锤向王贞天罗绣刀上砸去。
王贞一提白马,让开铜锤,抬头看了眼王廞所在,心生幽怨:“父亲你放着太平族长不当,一定要扬名天下,女儿和哥哥再也不能陪你了。”
“哈哈,小娘们真力尽了,连刀也挥不动了,兄弟们上吧。”展姓修士一阵大笑,指挥三只白骨狼又扑了上来。
“我王贞乃士族女中天骄,清白之躯岂容尔等伧民污辱。”王贞一声厉喝,手中天罗绣刀一举,不在理会面前击来的诸般武器,挥刃向自已纤细脖颈划去。
“将军不要。”
“姐姐不可。”
见王贞挥刀自戕,身边王府女兵们纷纷大声惊叫起来,只是众人道法普通,已无力救援。
“嚓”、一道炫目黄色光芒在烟尘中灿烂乍现,霸气磅礴,如一抹流光一闪而至,击向王贞的诸般武器、法宝在黄芒的撞击下尽数折断。
黄色光芒后面人影闪现,一人身着王府普通府兵铠甲,一团若有若无的黄气遮盖面部,看不清相貌,离王贞还有数步远时伸掌一抓,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隔空便将王贞纤巧的身体从白马上提了过去。
王贞险死还生,自戕的勇气顿无,见无名府兵手执一柄黄芒流转的长剑,黄气遮面,只是身上霸气与傲然之意却似曾相识,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低声道:
“多谢师君,不如让小女死了的好。”
孙恩低声道:“贞烈将军祖上太傅王导能屈能伸,才有‘王与马治天下’的传说,若他遇危难困苦便引刀自尽,世上岂有王氏一脉?”
“师君指责的对,小女知错了。”
北府军展姓修士见孙恩一剑之下,自已的白骨异狼便折了一条,知道对方道法远胜于已,心惊之下一拍胸口,收起两只白骨狼,与身边众军一起小心翼翼的察看孙恩动作。
“本尊不欲多伤人命,识趣的让开!”孙恩挥动轩辕剑,率先向外闯去。
八十节 神秘士()
天师众修多数人识得轩辕剑,见师君驾临,士气顿时大涨,一同尾随在孙恩身后冲杀,汇合成一股人流向阵外冲去。
轩辕剑乃天下闻名的神兵利器,剑锋一挥之下,“嚓”一声,北府军手中盾牌如豆腐般不堪一击,盾后面的军士一片血肉崩溃。
一批北府军勇猛的提盾补上缺口,孙恩再一挥剑,血光崩溅中,一排北府军又倒了下去,悍不怕死的北府军终于有了惧怕,见轩辕剑光斩来,纷纷闪避。
一柄能破开北府军盾牌阵的利矛终于出现,天师众修聚集在孙恩左右,一起向外冲锋,
王廞身边护卫亲兵均是王府供养多年的修士,道法修为俱是不弱,求生欲望驱使下,拖着王廞战马,一起向外冲杀,稳重如山的北府军防御阵型开始混乱。
“传令,擒贼先擒王,射杀王廞。”刘牢之在高坡上,见战场生出变化,急忙下令。
“呜、呜、”数排诸葛连弩箭雨呼啸着向王廞罩下,弩箭适合近攻,两军交战至今,第一次使用弩箭攻击,出其不意的冷箭如噬命的幽魂,瞬间已到王廞面前。
战场中杀声震天,烟尘四起,王廞身边护卫发现时,欲救已晚。
危难中、一具苗条身影凌空飞起,倏地扑在王廞身上,身后一片急追而至的箭矢,“噗、噗、”数声,瞬间将来人射成刺猬。
王廞定晴一看,却是爱妾银芙蓉在危险时舍身相救,不禁心头大恸,抱着满身鲜血的银芙蓉。哽咽着说:“芙蓉不怕,为夫很快便来陪你。”
“大人。”银芙蓉口中溢出鲜血,挣扎着说:“贱妾若非天师祭酒,便引不来天师援兵,你也许便能咽下一口气,更不能吴郡起兵讨伐王恭,就不会招来、招来今日杀身之祸、”
“芙蓉、芙蓉不要说了。”王廞放声大哭道:“这般时侯,你怪自已有什么用,只怪我官迷心窍,一心想当大官儿。。。。。。”话还未说完,发现怀中的银芙蓉已气绝身亡。
王贞与孙恩等离王廞尚有一定距离,见王廞危急,心急之下顾不得女子尊严,扬声道:“孙师君,求你救小女父亲一命,小女日后愿为奴为婢,绝不食言。”
孙恩见王贞媚巧的脸上清泪满面,无半分在王府比武时士族千金的傲气,如一个卑贱奴婢垦求主人保护,心不禁柔软起来,但战场上一片纷乱,顾不得细说什么,挥舞轩辕剑返身向王廞处冲杀过去。
“大叔快看,快看。”司马雪站在高恩华背后,紧张的满面绯红,伸手乱拍高恩华头顶,大叫道:“绿萝在那儿,你向那儿看,在那儿!”
高恩华第一次被女子在背后猛拍头顶,不过心中却不着恼,顺着司马雪所指方向一看,果然看到绿萝正在一群女兵中,身上铠甲鲜红一片,也不知是受伤的血,还是别人喷溅的血。
绿萝道法普通,但心思灵活,一直附随在王府部曲女兵中冲锋。
北府军对王府女兵只求抓活的,未曾动用杀招,因此绿萝在所骑战马被绊倒以后,迅捷的跳起来躲入王府女兵人群之中,一直支撑到如今,未被擒俘。
身边女兵一个个被北府军拽走,北府军每抓走一名女兵,都会发出一片得意猥琐笑声,绿萝心头悲伤又气又怕,只能严加提防,随人流慢慢向外退去。
孙恩一个折杀,带领天师道众修和王廞亲兵终于汇集到一起,两者组合共约有千余人,这千余人均是道法高深之辈,手中武器多半是各种法器,随舍命一冲之下,硬硬将北府军防御阵型撒开一个口子。
“笨蛋,到嘴的肉要跑了。”刘牢之大怒,急声下令身边卫队:“把他们围住。”巢车上旗兵得令后,手舞棒鼓正欲擂鼓传令。
蓝天湛湛,白云悠悠。
一道白芒,毫无征兆的从天空闪电般击下,直奔战鼓,“咚”一声巨响,鼓面破了一个大洞,未等旗兵反应过来,咚、咚、数声巨响,所有战鼓均被击破。
旗语兵一愣,转身向战旗奔去,白芒仿佛通灵般又一次从白云间闪电击出,疾如惊龙,“啪”一声,战旗断成两段。
“大帅,有敌人毁鼓斩旗。”旗语兵吓的失魂落魄,从巢车上一跃而下。
“何方高人,请现身说话。”北府军总教头姓张,见状厉喝一声,凝神掐诀,一柄巨剑赫然在半空虚无中凝聚,只一颤,开天劈地般向空中白云劈去。
空中白云一遁而走,不理巨剑追斩,一直远奔战场,来到战场中孙恩混战场上方,在半空中微微一停顿,一团白芒如天籁之光般笼罩而下。
光华笼罩之下,众人神色一凝,只觉面前春意明媚,其乐融融,农人在田中高歌耕作,妇人在溪边低唱洗衣,稚子在学堂呀呀呤诗。
北府军将士们心头一片柔和,忘了眼前厮杀,收起兵刃忆起至亲,人人面色欢乐,心头被道意所迷惑。
“传令。”孙恩低声道:“众军悄声随我撤,快!”
“总教头。”刘牢之指着战场中发愣的北府军,向北府军冲教头问道:“我军中了邪么,怎么不动手?”
“大帅,向上看那团白云。”北府军总教头指着天空道:“云团中有一名大道修士隐在其中,以无上神通布下一种术法结界,迷惑众军。”
“你能破之么?”
“能。”
“快去,快去,江南小娘们快跑光了。”刘牢之连声催促。
总教头飞身掠起,抢到术法结界附近,祭出一杆布幡,向空中一抛,布幡迎风飘展,一道凛冽杀气的黑色暴风蓦然自幡中喷出,向白色结界卷去。
一道白色光芒自空中迅捷挥洒下来,光华柔和四溢,挡在黑风前,任黑色暴风如何咆哮,始终难进术法结界一步。
孙恩等人均是术法高深之士,半盏茶时间不到,已冲出包围圈,术法结界以外的北府军登时发现目标,从四周围堵过来。
“众军听令。”孙恩挥舞轩辕剑下令:“向前一箭地后,会遁术者、随我断后,不会遁术者,分散混入吴郡溃散之兵中逃走。”
“孙师君,吴郡王府我等已回不去了,可有这上千人的容身避险之处。”王贞低声问道?
“有。”孙恩道:“速向嘉兴海边码头逃,自有天师道的船队接应,切莫拖延,‘北府军’片刻便至。”
“师君之情,小女子日后必报。”王贞紧咬嘴唇,说完簇拥着王廞冲入吴郡溃散人群中退去。
绿萝等一群女兵刚冲过术法结果,便被一群北府军追上,只能且战且走。
“小娘子们不要逃了,跟我来吧,我最痛娘子了。”
“谁敢再跑,打断腿杆子,回帐做奴做婢。”
“呜、呜、“呼啸声中,数道绊马索贴地向女兵们急掠套来,“绿萝姐救命、”绿萝身边一名熟识女兵一声惊叫,被勾枪勾住,便要拽走。
绿萝一急,奋不顾身挥刀猛劈,将勾枪斩断,把女伴拉了起来。
“绿萝姐小心,脚下勾枪来了。”一片惊叫声中,一柄勾枪蓦地贴地掠来,勾住绿萝脚踝,猛地一扯,将绿萝勾倒。
数名北府兵狞笑着向绿萝扑了过来,绿萝心中绝望,长刀飞舞,斗了没几招,抵不住人多,一杆铁棒呼的击来,将绿萝手中长刀击飞,“哈哈。”使长枪的校尉大笑,一探身向绿萝抓去。
一名北府军倏地飞来,身影如电光一闪,抢在铁枪校尉身前,抓住绿萝脖颈一提,远远遁了出去,一名女子清脆喝道:“此女归我俩,都不要抢。”
“他娘的,到嘴的肉被狼叨走了。”铁枪校尉悻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