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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司马雪雀跃道:“下次再有胡匪来,还让我来练练手。”
“诺,谨遵公主玉旨。”
当天夜里,司马雪一直心神不宁,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胡匪半拉血淋淋的脑袋和惊恐的眼神,一时又心情兴奋的爬起来看看玄冥剑,直接半夜时分方才踏实入睡。
“公主,快起床。”翌日上午,高恩华一声大喊,把司马雪从睡梦中惊醒:“胡匪带人来攻打坞堡了。”
“来了,来了。”司马雪一跃而起,匆匆收拾一下钻出房间,见高恩华正端着一木盆清水站在晨光中等待,立刻欢叫道“大叔,咱杀胡匪去。”
“不急不急,贫道方才去看了,胡匪人不少,却没一个厉害角色,只是一群普通胡匪,程氏坞堡有乡兵守着,胡匪一时半刻不会进攻。”高恩华笑吟吟说道:“公主殿下且洗把剑,然后玉驾出征。”
坞堡外,胡匪头子用根破布条包着头,趾高气扬的站在坞堡下,身后稀稀朗朗站了约百十来名匪兵。
匪兵中间,一个黄布帘子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王字,由两名高大胡匪擎着,站在一辆马车后。
一名五短身材的黑衣男子坐在一辆四轮马车上,脸长得四平八稳,唯有厚眼皮子长势过旺,耷拉下来遮住一半眼,大眼皮子下目光狰狞,偶尔扫扫程氏坞堡。
“对方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不会再多了吧?”
“英明的五岳大王,只有两个人,小娘们嫩的能掐出水来。”一名胡匪报告说:“头儿想给大王你抢个压寨夫人,一个不小心才受的伤。”
“哼,三个笨蛋。”五岳散人哼了一声,眼睛向大门紧闭的程家坞堡瞄了瞄,信心倍涨,出出风头,在没危险时发点小财,是五岳散人的人生守则信条。
“你过来。”五岳散人向前方的胡匪头子大喝一声,勾了勾手指,胡匪头子撒着欢儿的跑过来:“英明的五岳大王,有啥训示?”
“去和堡中人大声喊,再不出来应战,老子要放火烧山了,什么茶树,桑树通通烧了。”五岳散人瞪大眼,用力撑起厚眼皮子,问道:“小娘们真的够俊?”
“俊,俊的和仙子一样,又俊又嫩。”胡匪头子用布条把头缠的象只山羊,又撒着欢儿的跑到坞堡堡门前,大吼:“里面人听好,叫昨日那小娘们出来,不然便放火烧山,茶树,桑树统统烧。”
堡门“吱”的一声打开了,高恩华带着司马雪从坞堡中闪身出来。
“英明的五岳大王,昨日的小娘们出来了,你看俊不俊,嫩不嫩?”胡匪头子对五岳散人喊完,扭过头来瞪眼大吼道:“英明的五岳大王来了,那个小娘们你出来。”
司马雪从高恩华背后探出身来,看了看胡匪头子,没搭理他,又缩回了头。
“又来程家打劫。”高恩华问道?
五岳散人偷偷打量高恩华与司马雪,一直想咬程氏坞堡这块肥肉,观察了许久,昨日先派出胆大无脑的胡匪头子来试探,等看到一脸温和的高恩华和娇俏可爱的司马雪后。
五岳散人决定,该出手了!“你俩犯事了,麻烦大了,这个道士知道错在那里吗?
“贫道麻烦在那,愿闻其详?”
“你们两名道士,不好好在观中修道,却要来为权贵富户看家护院,欺负百姓,如今晓得错了吗?”五岳散人站起来,从空中十分优雅的跃下马车,顾盼自雄,傲视苍生。
“呸!看看俺的头皮都没了,咋办吧?”胡匪头子冲上前来吼道:“先把小娘们送来,给英明的五岳大王做押寨夫人,再说别的。”
“笨猪一样的伧胡,吹什么牛?”司马雪从高恩华背后探出头来怒斥,话音刚落,只听卫子姬在一边接言道:“不是吹牛,是放屁,无耻胡狗,敢来程家坞堡找事,是想死了吧。”
从坞堡中蝴蝶穿花般奔出十数名女修,手持如意蝴蝶刃,在高恩华和司马雪身后呈半月型环卫。
“娘的,这脚踢到石板上了。”五岳散人在益州地界为匪,对益州地界中几大修真门阀了如指掌,一见女修们手持如意蝴蝶刃出现,立刻一跺脚消失踪影,
“英明的五岳大王,来一群美貌的小娘们,小的们的压寨夫人也来齐了,你快出手吧。”胡匪头子激动的大叫,喊完扭头一看,五岳散人已经无影无踪,一时没想明白,提高嗓子喊道:“英明的五岳大王人呢,快出来吧,不要施展土崩闪了。”
一股似曾相识凛冽的杀气,瞬间架在胡匪头子脖子上,只听司马雪笑道:“英明的五岳大王早逃了,你这手下败将老实点,我可不想杀人。”
胡匪头子顿时明白过来,靠山跑了,他把头耷拉下来,心中一时想不明白,素来英明的五岳大王为何逃跑?
“哎,大叔呢?”
“追英明的五岳大王去了。”卫子姬手向一群胡匪一圈,喝道:“弃刀者蹲下者免死,不然杀!”一群女修登时如狼入羊群,瞬间将一群胡匪围住。
一百零二节 益州城()
天空蔚蓝,山林漠漠。
英明的五岳散人惶惶然,如钻地老鼠般在田野间遁逃,高恩华与卫子怡自后紧紧追逐,从程氏坞堡一直追出去数十余里。
五岳散人厚眼皮子上全是汗珠,灰头土脸,边逃边散开灵力测算三人之间的距离,每当距离过近时,脚下微跺,土面一阵扭动,波纹晃动,便如一尾鱼儿潜入河水中般遁地而逃。
在修真强者如林的益州打劫这么久,五岳散人一介散修,全依赖这保命术“土崩闪”,以往每逢危险关头,只要祭出土崩闪,不论对手道法多么高明,大多望土而叹,任由他轻松遁走。
当卫氏双姝执如意蝴蝶刃,带一队云渺宫女修出现时,英明的五岳散人立刻明白;天敌出现了,虽然是一群母鹰,但绝对比自已带领的一群山猪强百倍,死兄弟不死自已,一个字、逃!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英明的五岳散人怎样也没想到,正是自已赖以保命的绝技“土崩闪”引得高恩华青眼有加,一直苦追不舍。
高恩华的土遁术必须先弹出符纸,咒语催动符纸燃起,方能借助符力施术,施术前奏时间长,若遇高手对诀,便无停顿时间出符施咒,司马雪遇到索魂圣佛时,便是刚出符纸,没等符纸燃起发力,便失手被擒。
五岳散人的“土崩闪”施术十分迅捷,脚下微顿地面术法便自祭出,地面波纹扭动,人已遁走。
高恩华心性虽淡泊无求,见此异术也不仅心中羡慕不舍,一路紧紧追了下来,卫子怡不放心,自后驱刃追来。
三人一逃二追,距离又越来越近,五岳散人脚下一顿,一个“土崩闪”遁地而逃。
高恩华指上符纸燃起,“啪”的一抖,火光一闪中,也遁地而追,一盏茶后,五岳散人刚从土中冒头,一柄如意蝴蝶刃从空中翩翩斩来,逼得五岳散人忙不迭的再次遁地潜逃。
半柱香后,五岳散人灵力消耗殆尽,大眼皮子上一圈汗水,腿重如铅,不得不潜出地面,高恩华在后面一声长笑,咒术声颂起:
“以吾之念、封印!”一股威严的道意在荒芜田野中弥漫,符光闪烁,紧紧的把五岳散人禁锢束缚。
五岳散人哀叹一声,解脱般放弃了抵抗,心中懊悔万分,大骂胡匪头子蠢笨误事,把自己一把推到云渺宫这块大青花石上。
卫子怡跳下飞刃,缓缓吐了一口气,看看高恩华。
高恩华见五岳散人元神萎惫,闭目瘫在地上,挥碧云剑解开一半符纸术法束缚之力,抛出一颗丹药道:“吞了它。”
五岳散人一哆嗦,爬起来捡起丹药服下,瞬时感觉腹中一阵轰鸣,热气腾腾,灵力竟似恢复了不少,连忙撑起厚眼皮子,不解问道:“本修五岳散人,不知道长擒我有何吩咐?”
高恩华道:“送丹是善的一面,交出土遁术法口诀,贫道便放你自由,若不交,便让你见识恶的一面。”
“本修师尊是一名北荒散修,机缘巧合下,传土崩闪给我保身,今日技不如人,一切听道长吩附。”五岳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望道长守信,不要伤了我性命。”
“成交!”高恩华点头道:“贫道也精通土遁术,方才一路上你也见识到了,你传授土崩闪时敢有欺瞒,定叫你生不如死。”
五岳散人哀叹一声,干脆利索的将术法背了出来。
高恩华凝神冥记,又催动灵力微微试验,前前后后又询问了一番,最后淡淡一笑,说道:“好了,五岳道友可以走了,程氏坞堡已归云渺宫庇护,莫要骚扰。”
五岳散人四平八稳的脸上一片木然,厚眼皮子粘在一起,低着头,缓缓走出几步,然后飞一般的蹿的无影无踪。
“真放他走了?”卫子怡低声笑道:“道长方才威胁五岳散人将生不如死时的口气很好笑,五岳散人竟然信了。”
“贫道自做主张,卫道友不会怪罪吧?”高恩华笑道:“此修的‘土崩闪’厉害,待贫道研修明白后,与你一起参悟。”
“土遁术象老鼠一般在地下钻来钻去,脏个半死,道长不必以此术来堵我的嘴。”卫子怡道:“快些回程氏坞堡吧,师姐她们应当着急了。”
。。。。。。
日暮以前,两人慢慢回到程氏坞堡,卫子姬带着十余名女修与司马雪正在翘足观望。
“山大王跑了吗?”卫子姬问道。
高恩华反问道:“那么多匪徒呢,都放走了吗?”
“全押到云渺宫别院中干活种地了。”卫子姬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在益州城外的匪寇,大多是没有田地,吃不饱饭的流民被逼做了山匪,放了那些匪寇,他们没有田地,只能还做贼娃子,继续到处祸害乡民。”
高恩华一笑,云渺宫这个法子不错,逼匪为民,云渺宫别院中也有人干活了。
“大叔,我想去益州逛逛?”
“恩。”
“卫姐姐说益州城中要过一个大节,非常热闹,很多人都赶着牛,驮着物品进城交换,还有一脸漆黑的昆仑奴,还有金发碧眼的域外伧民。。。。。。”
高恩华心中不安,转念一想,以云渺宫在益州的势力,无人敢犯,卫氏双姝道法不俗,司马雪留在程氏坞堡无聊透顶,去益州游逛一番,开开眼界也有益身心。
“去益州也行,不要离开卫道友身边。”
“大叔不陪我一起去嘛?”
“方才你卫姐姐在路上说,千机宫主派她们来传递一个消息,程氏坞堡附近山林中出现宝藏了!”
“哦?“司马雪一时没明白宝藏和去益州有何关系。
“据说这批宝藏是成汉国皇族准备复国用的一批宝物,数量非常巨大。”高恩华解释说:“千机宫主的意思是说,程氏坞堡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那我不去益州了,我留下来陪大叔保卫程氏坞堡。”
高恩华心中一片温暖,笑道:“去吧,快去快回,这个消息刚刚在益州传播开来,还不知真伪,近几日是不会有事的。”
“好,那我去益州逛逛就回。”
卫氏双姝返回云渺宫时,高恩华将身上银子全部摸出来,递给司马雪,郑重叮嘱道:“公主一定切记,休要离开卫氏双姝的身边,司马元显派出的修士也许就隐蔽在暗处,随时等待下手的机会。
“大叔又罗罗嗦嗦,那有那么巧,出门便能遇到他们。”司马雪不以为然的嘀咕一声,随着卫氏双姝返回云渺宫。
益州城中,人流如织。
各户人家门前挂满物件,书画、衣裳、旧粮等,城中最大的集坊,人马熙熙攘攘。
晋室规定,屠户和商人必须穿黑色圆领长衫,整个集坊中全是一片黑色长衫的商人,人人头顶一个大竹笠。
司马雪穿一套从宫中带出来的粉色裙襦,眸笼寒烟,与英武飒爽的卫氏双姝站在一起,三女自黑灰一片的人潮中经过,如一片浑黄的河水中,冲过一股碧绿清流,引得所有男子纷纷侧目。
“卫姐姐,益州人为啥把东西都挂出来晒?”
“本地夏季潮湿,一到日头好的夏天,便要把东西倒出来晒晒防潮防蛀虫,益州这地方许多民俗都与江南不同,时间久了,妹妹便看到了。”
“姐姐,给银子!”一群小乞丐,拦住司马雪与卫氏双姝,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大模大样的伸手要银子。
卫氏双姝视而不见,绕身而过。
司马雪动了慈悲心,伸手从袋中摸出一块碎银子,递了出去,小乞丐们一拥而上,疯狂的抢夺起来,一堆小乞丐滚成一团,也没看清银子最后落入谁手。
没抢到银子的小乞丐一转身,一下子将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