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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老三带领数名修士向左,林家老五带领数名修士向右,一路寻找尸体和证据,沿途走了约数里,两边山林静悄悄的,山风呼啸,百虫齐鸣,宽大桑叶软软垂下了头,表示了对太阳的臣服。
“兄弟们注意,那么多尸体推在一起,味道一定难闻。”宋家老五郑重叮嘱道。
话音刚落,对面桑林中影象一动,一群披风男子幽灵一般从桑林中钻出来,林家老五浑身一激灵,刚要喊叫,一阵惊悸的弩弦声中,一片箭矢已如蝗虫般飞了过来,“啊、啊、”几声惨叫,随行修士已有几人中箭倒下。
“逃!”林家老五挥刀一舞,将弩箭击落,带领数名道法稍高的残余修士沿原路蹿了回去,两边山林草木一动,数名修士模样的人跳出来,伸手招出各种法器,挡住去路。
林家老三心中苦涩,四下一看,一群人从远处悠悠而来,一名白袍青年躺在软椅上,由四名健硕的男子抬着,身后还跟着一群修士模样的人,看模样好象益州士族之家子弟率众出行。
“救命啊,救命。”林家老五大喊。
“来了,来了。”桓少坐起身来,小眼皮一挑,笑容充满了惆怅,道:“本少有好生之德,奈何蠢货太多,留在世间只会浪费粮食。”
林家老五顿时心惊肉跳,握着黑色怪刀的手微微出汗,只见四周已被一群修士们团团合围,为首两名老者负手而立,目光闪烁着戏谑而残忍的嘲笑。
桓少伸出肥胖的五指,大拇指上套了一枚青光闪闪的戒指,微一捻动,一道柔和的光芒自戒上浮现,一个玄铁棋盘自虚无间凝聚,浮于半空,棋盘上线条分明,棋子罗列,一股瑟瑟杀气从棋盘上透了出来。
“拼了!”林家老五大吼一声,黑色怪刀一扬,单膝弓步上前,黑光一闪,一刀至中至正,刀风虎虎,向桓少头项劈去。
“嘭”,一把吴钩出现在桓少手中,“铮”的架住黑色怪刀,棋盘中的玄铁棋子狂飞乱舞,幻化成一道道黑线,向林家老五扑去。
“灭了!”桓少一声令下,天地宗长老贾智和卢刚带领一群修士冲了上来,挥舞兵刃,向林家修士砸了下来,半盏茶后,一片惨叫声在山林间响起。
毛公子曲膝坐在半块石头上,支楞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过了很长一阵时间,一行人自远处悠然出现,四个硕健男子用竹椅抬着桓少疾步奔了过来。
“林家的人呢?”
桓少伸出胖手,做出一个抹脖的动作,伸手从手指上抹下一枚青色戒指,道:“青玉戒,能快速恢复气血,七息时间内,可以激发增加施术者一成的功力,回益州后,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然后让人看到青玉戒,千万不能丢失。”
“特使大人放心,一切如你所愿。”毛公子小心翼翼的接过青玉戒说道:
数日后,益州城原本供奉宋、林两家的庶族和乡绅在一名庶族族长的带领下,改为供奉凌风道观,据说是凌风道观中人,在最危险关头搭救了这名族长,并斩杀了来益州行凶的吐谷浑国匪寇,并号召益州其余士族庶族,一起供奉凌风道观。
修真异宝“青玉戒”已经在程氏坞堡山林中面世,曾有人亲眼见到青玉戒,消息传出后,觊觎山林中前朝宝藏的各路人马目光中,又多了几分疯狂的贪婪,相互间的残杀也更猛烈。
一日午时,千机宫主派弟子将高恩华从程氏坞堡请到宫中。
“高道友,本宫派云容和云珊去建康托人查访公主下落,带回来消息说公主并没有返回皇宫,这中间是否出现不为人知的曲折?”
“难道、难道、”一向淡泊的高恩华顿时慌乱起来,声音迟疑道:“难道被司马元显私下、、”
“高道友不必如此揣测,司马元显虽年纪不大,观其行是位大有野心的人物,断不会行此忤逆之事。”千机夫人又道:“如今安帝在位,对于司马元显来说,公主构不成任何威胁,两人之间最多只为斗一口气,相互给对方一些难堪或许有之,别的不会有。”
“宫主所言有理。”高恩华冷静下来,便感觉千机夫人分析的合情合理,略一思索道:“公主若未归建康,定然流落江湖,贫道欲下山寻访公主的下落,特向宫主请辞。”
“高道友可有具体寻找方向?”
“想找出阴阳殿位置。”
“高道友,数十年来,无数修士因为种种原因,或追踪、或暗访,都想找出阴阳殿的下落,均没有结果。”千机夫人道:“对方只在暗主通过中介人与豪门士族交易,从不现身。”
“宫主,贫道若任由公主流落江湖,心中难安,便是大海捞针也要找一找。”
“既然如此,高道友就去吧。”千机夫人道:“那阴阳殿主修为好似颇高,若有了明确下落,需要云渺宫出手时,一定回来通知本宫。”
高恩华心中一暖,一股温情迅速在心中徘徊,人在茫然失措时,朋友的一句温言善意,便能温暖一颗孤单寂廖的心,便有了温暖的动力,在黑暗中,才能走得更远。
“多谢宫主勉励,不论能否找到公主,贫道都会来云渺宫宫主和诸位道友见面。”
“高道友不必客气,本宫明日派子怡送你下山吧。”
一百一十三节 崩溃论()
旭日初升,朝霞满天。
高恩华和卫子怡一路步行下山,远山峰峦重叠,朦胧的晨曦在山路间、树梢上缭绕弥漫,两人神情各异,都默默不语,高恩华心事重重,卫子怡欲言又止。
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青城山脚到了!
“阴阳殿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殿主更是大道神通,道长一个人去寻找、、”卫子怡鼓起勇气,低下头说:“小女子、、小女子本想陪道长下山寻访公主,怎奈桓氏来到益州闹事,宫主定然不允我下山。。。。。。”声音略显结巴,愈说愈低,渐渐轻如蚊蝇,已微不可闻。
高恩华修道数十年,最不善于处理儿女私情,走失司马雪已然心乱如麻,面对卫子怡的似水柔情,顿时不知如何应答,立刻岔开话头道:“卫道友,桓少手下披风男子的诸葛连弩极是厉害,贫道的太极图正可克制,你修习一番用来护身吧。”
“多谢道长关怀。”卫子怡芳心暗喜,偷偷看了一眼高恩华,道:“道长若寻不到公主,还会回来云渺宫看望小女子嘛?”
“会啊,一定会来的!”太极图源出太玄诀,与云渺宫所学玄学五术一脉同宗,只是运用施展法诀不同,卫子怡听高恩华一番传授后,稍稍温习数遍,再向高恩华讨教几句,挥掌便推出一道淡淡的太极图案。
“高道长。”卫子怡忽道:“公主贵人素有天助,说不定自己便能脱险归来,人海茫茫,若将我换成她,只能先到云渺宫等你,道长、、道长可常回云渺宫看看、、”
“卫道友此言有理。”面对卫子怡期盼的心声,高恩华心中一暖,道:“贫道记住了,卫姑娘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道长多多保重。”
卫子怡看着高恩华身影慢慢没入晨雾中,心情复杂,一时暗暗祝福高恩华顺利如愿找到司马雪,一时心中又充满一丝丝嫉妒,一时又面带微笑,挥出一道璀璨的太极图案。
半月后,建康城醉江楼中。
高恩华在一楼占了一个临窗位子,奢侈的点了一桌美味佳肴,有清蒸肥鹅,有金雀酥和如意卷,还有四香蜜饯等,却一口未吃,双眼一直盯着窗外不断行走的人流,目光中充满企盼,也有一份落拓和风霜。
“道长,菜已上齐,有事大声吆喝,小人立刻便到。”醉江楼上菜小二见高恩华一直呆呆发愣,善意提醒二句。
高恩华微微点头一笑,算是回礼,心中确在盘算京口王恭的话,司马雪确定没有返回宫中,这中间定是横生枝节,向好了想是司马雪贵人自有天助,或许脱离阴殿主的魔掌,向坏了想。。。。。。刚想到此处,心倏地一片冷凉刺痛,不敢再想下去。
“道长有礼!”一名青年男子不请自来,到高恩华桌边一弯腰,鞠了一个儒生间的大礼,男子一身灰袍洗的发白,但浆的板板正正,头顶一字巾翻垂下来,只能看到一个大鼻子尖。
高恩华愕然,伸指叩叩桌面,算作回礼。
“小生章家敦,最善于妙语解忧。”青年男子抬起头来,大鹰勾鼻子上的三角眼熠熠放光,指指座位道:“小生可以坐在这里陪道长说话嘛?”
晋室士族子弟都有专门的奴仆浆洗衣衫,穿起来显得板正,但也有人不喜欢穿,比如桓温就不喜浆洗后的衣衫,嫌割拉皮肤和不透气,眼下天气炙热,大部分士族子弟都穿丝绸长衫,章家敦却穿的一本正经,鹰勾鼻子上捂的全是汗。
高恩华淡淡一笑,伸手示意让坐。
“谢道长赐坐。”章家敦麻利坐下来,目光顺势向一桌美味一瞟,不自觉的大大咽下一口口水,道:“道长对面一桌美味,却无心下咽,心中显然有难解之忧,可否说与小生听听?”
高恩华暗自用灵识一探,感觉面前章家敦无丝毫灵力,只是一介普通书生,再想起阴殿主的无上道法,不禁悠悠一笑。
“敢问道长高姓大名?”章家敦见高恩华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容,心中有些慌乱,随口又问道:“道长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本是道前一点尘,何必留名扰人心,你喊道长既可。”高恩华身处建康,不想报出真名,但也不想报假名骗章家敦。
“噔、噔、、”一阵楼梯响,醉江楼上菜小二从二楼上下来,径直奔到高恩华桌前,嚷道:“姓章的又来卖嘴,想蒙吃蒙喝嘛?”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章家敦举起宽袖遮住脸。
“是贫道邀请章生就坐的,小二哥不必介意。”高恩华不想章家敦难堪,出言遮挡道。
“哦。”酒楼上菜小二见高恩华出言维护,鄙视的看了章家敦一脸,拎着托盘去了。
“唉,章某堂堂一名读书人,生在这崩溃没落的大晋朝,竟被一名跑堂小二给笑话了,真正的斯文扫地啊。”章家敦用宽袍遮住脸,瞪圆大鹰勾鼻孔,用力闻了闻桌上美味的香味,“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口水。
“贫道不喜肥腻,这桌饭菜章秀才若不嫌弃,就吃了吧。”高恩华这桌酒菜原本就是为怀念阳大牛和司马雪点的,见章家敦已然馋涎欲滴,肚子饿的咕咕叫,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道长此言当真?”
“当真。”
章台敦迅速将宽袍一挽,双眼放出饿狼一般的蓝光,伸手将清蒸肥鹅提了起来,一伸嘴,风卷残云般啃了起来,两盏茶的功夫将一桌佳肴吃的干干净净,未了、伸掌一拍桌面,将从桌缝中蹦起来的一丝如意卷残片伸嘴接住,咽下肚去。
“道长真是救苦救难的真人,买小生一本书如何?”章家敦伸手从衣衫中摸出一本书来,递到高恩华眼前,又神秘说道:“小生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可惜这大晋朝太黑暗,才埋没了小生这颗旷世明珠。”
书不厚,书皮上工工整整写着几个字,《大晋朝崩溃论》。
高恩华匆匆翻开看了几眼,只见书中条列清楚的写明晋朝数条亡国之征,上到天相异常,君上无威,中到朝臣不和,士族林立,下至流民无依,颠沛流离,写的有根有据,象模象样。
“写这书,不怕京兆府抓你?”
“小生手无缚鸡之力,又是建康城中的庶族人家子弟。”章家敦打了个饱嗝,端起肥鹅汤喝了一口,道:“京兆府的捕快天天到处抓流民充丁当兵,没空理会小生的。”
“书写的不错。”高恩华赞了一句,站起身来:“小二,小二。”上菜小二应声远远奔了过手,只觉眼前一花,托盘上多了一锭银子,再仔细看时,高恩华早没了影子。
“道长,道长,银子还有剩余。”上菜小二举着银子追到门口,嘀咕道:“有银子不要,又走的这般快,难道是仙人嘛?”
章家敦踱了过来,忽地道:“方才道长是在下远房表哥,这锭剩银应当交给在下处置。”
“你表哥?”
“正是在下表哥。”
“你表哥姓字名谁?”
“这个嘛。。。。。。”章家敦正在思索一个和高恩华面相符合的文雅名字。
“我知道你表哥叫啥。”上菜小二忽然道:“道长方才来时报过,是不是叫牛大勇?”
“对,对,在下表哥便叫牛大勇。”章家敦心想高恩华仙风道骨,却起了个牛大勇的俗名,连忙顺着小二的口气补救,伸手去讨要剩银。
“牛大勇是你表哥?”上菜小二一伸手,将章家敦手中的《大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