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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茜妮略一踌躇,然后握住了半开玩笑地说“同志好,我终于找到组织了。”
孟芳蕤在一侧,被史茜妮的语气逗得合不拢嘴,仰在了床上。
“赵先生,我们俩本来是要打算到延安的,这里有特别通行证,本想一路可以保我们畅行无碍,那只这些伪军更加可恶。”史茜妮愤愤地说。
“离乱之世,两个女子独身在外,就是极其危险之事。通行证在大地方用得上,一些小地方根本不理会的。”赵煜梵道出了其中原委,“那几个警察见你们好欺负,所以想趁人之危。”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去延安,如果你们去延安,是为了更好地锤炼自己,sh就是最好的熔炉,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它会让一个人的本性**裸的暴露出来,是好是坏,是忠是奸,一目了然。去了延安,你会丧失这个绝佳的考验自己人性的际遇,千载难逢。”
“那我现在请求归队可以吗?”史茜妮觉得他说的也有一番道理。
“这个我说了不算,毕竟你曾经脱离队伍这么久,需要政治审查合格后,才能重新回到革命阵营。”
“我愿意接受组织的审查,如果可以,我希望和我的好姐妹一起。”史茜妮望了望孟芳蕤。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山河破碎,国已不国,我愿意加入地下党,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孟芳蕤大力凛然道。
“喔喔喔”,公鸡的啼叫打破了夜幕的沉静。月影阑珊,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丝血红的朝霞从东方隐隐而露,似乎预示着喷薄而出的一轮朝阳,即将普照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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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国宝流失英雄恨 波澜复起志士心()
他们三人在狭小的居室内,抵足长谈。
当晨曦照入房间时,史茜妮缓缓地展开了苏东坡的《潇湘竹石图》。
“这一夜如此的折腾,还好画安然无恙。”她心里由衷地感到兴奋。
赵煜梵仔细地辨识着画卷“此图古朴卓雅,一石二竹,尺幅之内画尽万里江山,这里是湘中杨元祥之的题名,拖尾有叶湜、钱复、等元明题跋凡二十六家,流传有序,果然是是真迹没错。”
“赵先生看来是一个行家呀。”孟芳蕤赞叹道。
“也没有什么,只是小时候在bj长大,经常随祖父出入琉璃厂、磁器口等淘宝贝,尤其是溥仪被驱逐出故宫时,宫中文物散落民间数不胜数。因缘际会,见的古物不少,听长辈讲的故事也多,耳濡目染,略懂一些。”赵煜梵解释说。
“你们知道为什么这件国宝会在汪铮鸣手上吗?”赵煜梵问道。
史茜妮和孟芳蕤摇头,表示不知。
“汪铮鸣的姑父是北洋军阀真系首脑吴佩孚的秘书长白坚夫,白坚夫仕途得意时,附庸风雅,画重金在bj风雨楼古玩店购得苏轼仅存于世的两幅画——《枯木怪石图》和《潇湘竹石图》,并将一幅赠送给汪铮鸣的父亲。听闻一年多前,寓居津门五大道的白坚夫早已落魄不堪,他为求rb人的庇佑,将《枯木怪石图》低价转让rb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汪铮鸣前段时间表示,他也想靠这幅画攀附rb人,赠送即将赴南京督战的rb陆相东条英机。”
“那也就是说,这是苏东坡仅存于国内的唯一一部画作?”史茜妮长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一代才子,竟然差点连作品都不能留存于世。
“是的,所以两位小姐此次居功至伟,国人一定会记住你们的此次义举。”赵煜梵竖起了拇指称赞道。
“其实,两位小姐有所不知。自清末以降,国宝的流失数量惊人,外国人用尽坑蒙拐骗的伎俩,偷走中国的各种国宝,致使无数国人痛心疾首。然而却没有资财回购国宝,琉璃厂的那些文物贩子,只认钱不认人,谁出价高,他们就卖给谁。所以,这么一来,国宝的流失就更加的触目惊心。”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孟芳蕤义愤填膺地握紧了拳头。
“有一些爱国志士投身挽救国宝的行列之中,譬如北洋四公子之一的张伯驹,虽然是官宦子弟,但是对于国宝的珍爱,不惜一掷千金。清朝皇室溥儒要转手陆机的《平复帖》,他出手20万大洋,抢在洋人之前得手。中日战事一开,他为了保存这件传世最久的名家法帖,将其缝入被褥,寸步不离身,直到落脚zq大后方。”赵煜梵讲到动情处,不禁忧从中来,伤怀不已,“然而,今时今日,民族危在旦夕,文物的保护已不再那么重要。我们需要的是将日寇驱逐出境,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
“对,我们要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不再任人欺凌。”三个人将手叠放在一起,以示决心。
“史小姐、孟小姐,我们要回到sh可能要费一番周折了。这里荒郊僻壤,交通不便,我们暂时借老乡的牛车一用,让他送我们到城里。然后再搭乘火车回sh如何?”赵煜梵提议道。
“一切全听赵先生的安排。”
史筠珩在办公室读着报纸,《新京日报》写到“中日亲善使者遇刺著名教授葬身列车
圣约翰大学教授汪铮鸣是中日亲善的和平使者,此次搭乘沪宁列车,不幸遇刺身亡。据目击者透露,行凶者为两名女子和一名男子。目前,嫌犯正在进一步被追踪中。”
史筠珩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对于张沐枫安排的这一步好棋赞赏不已。他深知女儿内心压抑的愤怒,她迟早有一天要反抗。正如张沐枫所反馈予他的,他想起了一周前的事情。
“史次长,史小姐找我要两张通行证,似乎欲离开sh张沐枫主动约见史筠珩。
“女大不中留,我也管不了,秋津先生有何高招?”史筠珩一筹莫展,反问一句。
“依我看来,史小姐是想到一走了之,到大后方投身革命。您不如将计就计,与其让她自由发展,不如给她锻炼的机会,我相信史小姐一定不负您的厚望。”张沐枫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其实,他是想借助此招挽留史茜妮在sh你再说的仔细一些。”史筠珩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有个汉奸文人汪铮鸣要带国宝赴南京讨好东条英机,您看把这个任务交给史小姐如何?”
“就这么定了。”史筠珩拍板定音。
松本丰川曾说,史筠珩有把柄在他手上,算是自己安插在汪政府的人,随时可以启用。张沐枫通过此事的安排,将史筠珩拖在了自己的船上,他要史筠珩也欠他一个人情。史筠珩却通过此事,更加信任张沐枫,是铁定地与rb人斗争到底。他们在暗暗较劲,各自打着心里的算盘。但是,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把史茜妮留在sh东条英机打着访问汪政府的名义抵达南京,随同东条英机一同到南京的,还有一份rb军部制定的长沙会战的军事图。这次他以陆相的身份,坐镇南京,亲自督战长沙战事。他要派心腹之人,将此秘密军事图送至武汉,交给华中方面军指挥官松井石根手中。
孙墨琛深信,能够让rb陆相劳驾至此,绝非仅仅访问这么简单。据密探汇报,日军近期将在中国战场有大动作,但不知是何处。孙墨琛凝视着面前的地图。中日拉锯战一年多来,许久没有大的战事了。日军一直为了稳固在中国的占领区而焦头烂额。看来,这次rb人要转变对华策略,以战养战。”
他沉思良久,还是不知道日军究竟要从何处发动战争。兹事体大,他必须要将此事汇报至zq诺琪,发电报给zq总部。”孙墨琛招呼胡诺琪近前来。
“是,孙站长,什么内容?”胡诺琪拿着笔,做着记录。
“蝮蛇抵宁,恐要嗤手,请求如何应对?”孙墨琛沉吟一会,脱口说出电报文字。“蝮蛇”为东条英机的代称,为防泄密,戴笠与孙墨琛的电传往来,均以代号称呼rb高官。
一份电报传至zq罗家湾19号,军统总部。
戴笠看了半晌,回复到“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以尔辈假动作,换蝮蛇真动向。”
孙墨琛看后,明白了戴笠的策略,他立即着手制定了一个相应的计划,代号“假狐”。
一个礼拜的雨,终于停歇。sh的夜空,已经放晴。而这次,恐怕要把战场转到南京,孙墨琛蓄念着,未来他要行一步险招。同“蝮蛇”交手,是他梦寐以求之事,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已经看到了面前的险滩,无论如何他也要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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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金陵欢盏佯泄密 群龙啸集待先机()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中的这一句话,道出了战争的两面性,可生可死,可存可亡。战争最终的胜负不在于哪一方是否正义,而在是否扼住了对方的命门,一招毙命。
东条英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即使是和中国这么积贫积弱的国家交手,他也是审慎再三。特别是中日战事爆发以来,中国人在谍战对抗上屡屡得手。让他这个大rb帝国的陆军大臣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他要亲自到中国,同中国的特工来一番生死较量。
近卫文麿首相的意见是,以绝密的手段,护送长沙军事图平安无恙。“纸上谈兵的贵族”,东条英机愤愤不平。要不是近卫家族三世重臣,他才瞧不上这个贵族院出身的首相,如今却要唯他马首是瞻。
东条英机自有自己的一番策略。
朔风呼号,浊浪滔滔。
南京下关码头警戒森严,日军驻南京司令酒井武夫、新政府首脑汪精卫一干人等亲自迎迓即将抵宁的东条英机。
衣笠号巡洋舰如庞然大物,缓缓停靠在岸边。它的前身是甲午海战中的吉野号,曾击沉包括邓世昌的致远号在内的五艘中**舰。东条英机此举,在于告诫汪政府诸人,rb自四十六年前的战争起,中国便一直是其手下败将。
东条英机身着rb将服,胸前配有绶带和勋章,一副黑框眼睛别在鼻梁上,他面目极其消瘦,如待毙僵死之人。
汪精卫一团和气地走上前来,伸出手道“陆相大人为了战事,一路舟车劳顿,千里赴华,汪某感激不已。”
东条英机欠了欠身,回敬道“劳烦汪主席亲自接应,东条亦深感荣幸之至。”
汪精卫转身向东条英机一一介绍阁员名姓“立法院院长陈公博﹑司法院院长温宗尧﹑监察院院长梁鸿志……外交部次长史筠珩。”
东条英机整了整军帽,一一颔首,并与之握手,然而他并没有脱掉手上的白手套。
史筠珩在与之握手时,凝视着这个强大的敌手。为了汪政府,他要同东条英机对抗,为了zq他亦要与之争衡。
东条英机看似奄奄无力,但史筠珩明显的感受到他在之间的力度,柔中带刚,分寸恰到好处。
“陆相大人,幸会幸会。”史筠珩客气地问候。
由特高科松本丰川亲率得力心腹川岛芳子和秋津奈绪等做贴身护卫,一路驱车至汪政府国府。
这里前身是太平天国时期洪秀全的天王府、江南总督府、中华民国临时政府驻地,屡经改建,自成一格。欧式的巴洛克风格,朱漆的雕梁、高敞的拱门、萦曲的回廊、江南的亭台池榭,中式风格与西式建筑糅合的产物。
“汪主席,不知道他蒋中正龟缩在zq边隅,今日是何感想?”东条英机打趣道。
“他外宽内忌,任人唯亲,落到今时今日的田地,全是他咎由自取。”汪精卫颇有不屑地评判道。
“孙逸仙先生仙逝时,遗嘱为汪主席所代写,遗愿为汪主席所秉持,蒋中正枭雄一时,骤然崛起,根基不稳,失败在所难免。”东条英机故意试探汪精卫的口风。
“汪某深以屈居其下为平生恨事。十年卧薪尝胆,终于借助贵国之力,得偿所愿。”汪精卫眉宇间得意之色不言自明。
“但愿汪主席力促中日亲善,再造东亚和平。”
一番寒暄之后,东条英机站上演讲台,讲到“敝人此番来支那,非为他故,实则因战场之迭胜而厚慰将士。承蒙汪主席邀约,吾来到国府。遥想十余年前,吾曾与孙传芳在此叙谈,而今门庭依旧。”
“自昭和十二年蒋中正鲁莽行事,导致中日冲突再起,战隙一开,而生灵涂炭。幸有汪主席凛然正气,慨然以天下为重,才使得江山再造,黎庶欢颜。”
东条英机讲至此,扶了扶金丝玳瑁眼镜,拿眼睛觑了汪精卫一眼,汪精卫在坐席上欢喜异常。
“zq和延安方面,暗地使坏,屡屡偷袭,为人所不齿。汝等应配合皇军,清党剿共!”
史筠珩听出他是在暗暗给汪精卫施压。汪政府内诸多人都是******,在zq和南京之间游移不定,譬如高宗武和陶希圣,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