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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谍海浮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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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审讯官质问道。

    “对蛮夷的把戏,我无话可说。”张沐枫一张嘴都发觉嘴部疼痛难忍,他脸上也是伤痕累累。

    根据英法美与中日1932年达成的协定,中日双方人员均不得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持枪,否则造成伤亡者,讲一律判处。可欧美慑于日本恫吓,大多数犯事中国人被引渡到日本,接受各种酷刑;而日本人犯法则仍归日本人审理,最后都不了了之。

    两名日本人将他架上汽车,扬长而去。

    张沐枫远没有想到,“利刃”此行,如此艰险。他本以为只是长期潜伏而已,现如今,每一招,每一分,每一毫,他都逃脱不了。他目睹了队友的倒下,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得不明不白。有时候生,对人而言,比死更可怕,他真切地体会到了。

    “我把你推出去,前面就是惊涛骇浪,波诡云谲,何去何从,全凭你自己。”临行前,冯潇崧曾向他说了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搔了搔头,不是很懂。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果然是环环相扣,他在劫难逃。他知道自己已经是身不由己,只能随风吹展,不管前方是坦途,抑或是鸿沟。

    黑龙会将他关押在一个地下室中。

    一次次严刑逼供中,张沐枫牙关紧咬,未透露半字,一次次昏死过去。

    两个日本人在用日语窃窃私语,“这种人留他何用?年纪轻轻,不过是军统或者****的卒子,也许真的没有什么料可报,何必在这里浪费大家精力。”

    “你不懂,这种年轻气盛之人,最容易被屈服,因为他位卑无权,所以只要我们威逼利诱,晓以利害,便可以将其俘获。”是一字胡的声音,“他杀了日本陆军大学的川崎教授,我不可能这么轻易饶过了他。川崎教授此行,是应我们黑龙会之请,甚为机密。军统愿意把这么紧要的事情交给他,说明他不简单。他身上没有什么情报,然而只要把他的牙齿撬开了,顺藤摸瓜,便可以颠覆整个上海的谍战网,目下还欠火候而已。而且招降他,也可以给支那特工一个样板,看我们是怎么优待降将,以便更好地招降纳叛,为大日本帝国效劳。”

    张沐枫被带到了一间温馨舒适的书房。在关押的这几日,他昏昏沉沉,目已不辨明暗,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光明的样子。当他睁开眼睛的刹那,光线照射进他的瞳孔,他睁不开眼睛。

    当他慢慢的适应了四围的一切,他看到一字胡坐在书桌后,背后的墙壁上挂着“大和荣光”的横幅,书体是魏碑的苍劲,落款为松本丰川。

    松本丰川屏退了左右,说道“年轻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硬撑着,为了什么?为了你自己吗?你以为为了你的组织?错了,你没有抛弃你的组织,你的组织却抛弃了你。国民政府高层整日只会各种内斗,******、汪精卫、胡汉民、阎锡山、李宗仁,他们哪一个不是天天觊觎至尊之位,可曾将你们的生死放在眼中?****现在陕北自顾不暇,军统和中统争名逐利,戴笠和二陈势同水火,国府身居要职者,不是******的姻亲裙带,就是他的嫡系乡党,乌烟瘴气,有什么救?”

    “我看你的模样,也像是斯文人,你是不是念过大学?你应当知道,当今时代,不单是中日之间的战斗,更是黄种与白种之间的争衡。中日同属黄种,西洋却视为****,处处设防。所以中日倘不联合,便皆有亡国灭种的危机。如今大日本帝国谋求建立远东新秩序,寄望重振黄种声威。这个重任,今时今日的中国,做不来的。中日唇齿相依,同病相怜,如日本亡,中国断非西洋敌手。”

    张沐枫想到他在燕京大学求学时,颇以中立派自居的晚清遗老郑孝胥的演讲“日俄一战,非但政体之争,也是种族之争。日本的君主立宪战胜沙俄的君主****是一个层面,日本的黄种人战胜沙俄的白种人是更深的一个层面。近代以来,从未有白种败北,日俄战胜的胜利,充分说明了黄种人并非劣等人种,中日皆华夏文明一脉,中日关系,属于兄弟阋墙,与中西关系迥别。”数年前,郑孝胥积极投身伪满洲国任总理大臣,在日本的卵翼之下实践他的理念。

    他也曾搜罗当年文献,似乎当时的革命党人,大都投身“留日学生抗俄义勇队”的行列中,如黄兴、蔡锷、陈天华、苏曼殊等,皆坚定的革命者,选择声援日本,抗击沙俄。

    张沐枫的脑子陷入了混乱,他默然不语,呆立在一侧,收敛了眼中的凶光。

    张沐枫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被松本丰川觉察到,以松本丰川二十年的谍战经验,他知道这个青年,绝非他的敌手。松本丰川曾跟随日本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以“上报列祖列宗,下拯亿兆黎民”之说,说服溥仪,离津北上。如今只不过是牛刀宰鸡,自己的说辞奏效了,是时候以退为进。

    “我无权干涉你的信仰,如果你认为你的信仰能够救黄种民族于危乱,拯华夏文化于倾覆,那我毫无怨尤。你可以选择离开,这里的大门从来给你敞开,这里不欢迎懦夫,也不欢迎狭隘的民族成见者!你走吧。”松本丰川甩手,声音不大,却字字聩耳。

    “我该怎么办?自晚清、北洋到如今的南京政府,哪一个不是污浊不堪,官员个个为了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而争得头破血流,那是一个酱缸、一个泥潭,哪有大格局的领袖可以睥睨群雄?救中国,还是救中华文化?蒙元、满清不也都是异族入主中原,如今也是五族共和中的二支,文天祥、史可法的抵抗有没有意义?康雍乾个个明主,推中华文化于鼎盛,而明朝的汉人天下,嘉靖、万历哪个不是昏聩之极……我该何去何从?是这么轻易死去,还是做一番成就?我以前的观念是不是太过于狭隘?”

    张沐枫不知自己的归宿在何处。他本来是为了执行“利刃”行动,却阴差阳错地与黑龙会打起了交道,戴笠的光荣计划究竟是什么?这么蹩脚的计划,需要策划三年,然后精挑细选出他这么一个毫无资历、傻里傻气的人完成任务?

    “吱——”门被拉开。

    “你请便。”松本丰川说道。

    “我——,”一向坚定的张沐枫变得支吾起来。当年一脸稚气的他痛恨日本人,而投身学生运动,遭北平当局驱逐,无立锥之地而南下上海。他无依无靠,混迹于上海市井。然而民族的激愤驱使他投身军统,他希望借自己的鲜血,祭洒这片他生于斯长于斯、多灾多难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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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冯潇崧大意被擒 师徒间舌辨忠奸() 
张沐枫没有选择离开,他把迈出门槛的半只脚收了回来。

    松本丰川心中暗喜,他对自己的劝说力从不质疑,屡试不爽。

    “那你想如何?”松本丰川故意质问,显出一脸质疑样子。

    “我想摆脱这种生涯。”

    “不可能,一个人一旦从事了特工,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不能全身而退吗?”

    “不能,至少你得留下一些有用的东西,否则,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什么?”

    “你我都是聪明人,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说的这么明白。”

    上海火车站昌泰餐馆,规模不大,但是菜肴确实地道的淮扬菜,清炖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大煮干丝都是看家的功夫。这里每日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外面热闹喧嚣,是上海三教九流杂处之地。

    一伙日本人鱼贯而入,封锁了店门,里面的食客吵嚷起来。

    “都坐住了不许动,在检查完之前谁都不许出去!”一个日本人威吓道。

    有个獐头鼠目的人欲逃出,被一顿拳脚,拖了出去。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市井无赖,松本先生说是一个三十开外的人,右眼外有一颗黑痣。”带头的人用日语吩咐道。

    几个日本人挨个盘查,没有。

    “渡边队长,没有。”

    渡边三郎环视了一圈,店内之人都蜷缩着,他忽然把头扭向店外围观的人群,人群的外围有个头戴毡帽、看似人力车夫却一脸凝重神色的人。

    “以这个人的神色,不像是车夫,车夫风餐露宿,脸上的肉似刀割一般,神散意疲,他只是肤色黝黑,神情镇定,一定有玄机。”渡边三郎定视了他十秒,车夫察觉到自己被对视,低头掩面从人群中退却,快步转向一个弄堂。

    “抓住那个车夫!”渡边三郎相信自己的直觉。

    外面的人群纷乱起来,渡边三郎率领一众人奋力挤出。

    弄堂转了几个弯后,是个死胡同,地上有几片散落的碎石,墙不是很高,有脚踏的痕迹。

    渡边三郎一跃而上。

    在相隔不远的屋脊上车夫在边跑边回望,渡边三郎紧跟不舍。

    车夫跑的方向,似乎是黑龙会在上海的大本营位置,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是黑龙会的大本营,渡边三郎对于这个惊慌失措的猎物已经胸有成竹。

    “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在一座旧房顶上,车夫脚下踩空,一个跟头摔将下去。

    很快,黑龙会的人围追而至,这次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车夫被五花大绑带到了松本丰川的会客厅。

    “混账,你们怎么能这么粗鲁对待我们的客人!”松本丰川满脸怒气,亲自上前解绑。

    “我只是个车夫,你们凭什么抓我!”车夫挣扎着要逃,被身后的两个人押解住胳膊。

    “我没记错的,你就是军统驻上海站新任行动组组长冯潇崧先生,黄埔七期,国民党中校,前年活捉日军特工石本权四郎,窃取了10万关东军进攻热河的路线图,致使一再调整军事部署;去年在香港暗杀了骁勇善战的木村中将。你此番到上海,我对你可是又敬又怕,敬你的谍报能力,也怕你的谍报能力。没想到此番,却让我侥幸得先,我一定好好招待冯兄,让您宾主如归。”

    冯潇崧听出了松本丰川的话是软中带硬,表面上是客客气气地恭维,实际上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松本丰川,你们日本黑龙会的鼎鼎大名我是如雷贯耳,你们的头领内田良平这三四十年来一直致力于窃夺我满蒙地区,为此你们清末支持革命党反清,民初又力挺保皇派复辟,为的就是搅乱中国政局,从中渔利。民国二十九年,你们协助日军强占了东三省,近几年逐渐蚕食华北。可笑的是,你们的天皇根本不认可你们的北进策略,你们的迷梦就要到头了。”

    “你!”松本丰川怒不可遏。他知道冯潇崧想要激怒自己,一怒之下的轻死,比百般折磨后的苦死要轻巧许多。他压制住怒火。

    “我给你介绍一位新朋友,想必你也认识。”松本丰川故作笑态。

    从内室走出一个人,仪态稳重却步履粘滞,这步声这么熟悉,他一抬首。

    “果然是你,张沐枫。早知道你会叛变,我当日就该一枪崩了你。”

    冯潇崧怒斥挣脱开手臂,一把揪住张沐枫。

    “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这么早就做刀下之鬼。教官,你太不明事理了,良禽择木而栖。”

    “去你的事理!”冯潇崧一挥拳打在张沐枫鼻梁上。

    血从鼻中涌出,张沐枫擦拭了一把鼻血,并不理会他的谩骂。

    “你说话呀,你以为你默不作声就能洗脱你的罪责,你个叛徒,我没有你这样的学生,没想到我的一世英名竟然坏在你小子手中。”

    冯潇崧上去又是一拳,朝向下巴。

    张沐枫一把制止住冯潇崧的拳头。

    空气异常的炙热,压抑的人要窒息。

    冯潇崧知道自己一定要把这场戏演好,哪怕是身死,也在所不惜。他不晓得,张沐枫已经真的归顺松本丰川了。

    只有戴笠,早已料到了一切。

    当初,戴笠绞尽脑汁想出了“利刃”计划,却一直苦于无从着手。直到有一天他与故友的一番谈。

    戴笠说“筠珩兄,依我分析,若要长期潜伏,唯有真心实意归附日本,否则,早晚有露出破绽的一天。老练的特工,做不了双面间谍,日本人也会防他一手。”

    “雨农兄,你的意思是,找一个没有经历多少谍战风云的年轻人,他会在审讯中真的叛变投敌;这个人能力要强,能够日本人内部混得开,受到日本高层的赏识,如若不然,变节亦是枉然。但是他心中必须有良知的约束,这样等到启用的那天,就可以找个人叩动他的神经,将他悬崖勒马。”史筠珩是军统绝密特工,戴笠的挚友,对外身份是外交部东亚司司长,伪装的亲日派。

    “我的本意,正是如此。”戴笠肯定了史筠珩的说辞。

    面前时冯潇崧和张沐枫的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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