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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不能喝,这是咸水,海水渗透上来的,喝了会更渴。”如风制止道。
“到山上去看看,或许那里有坑洼储蓄雨水。”如风指着远处的山坡道。
这山大约有百余米高,杂草丛生,隐约可见有一条路径蜿蜒向上。
“这证明这里经常会有人光顾。”如风道,“或许是远航的渔民,那我们就不难搭乘航船离开此地。”
大家喜出望外。
“也可能是海盗。”孙墨琛道,“呶,你看,这地上有一些散落的金银首饰,这里可能是一个海盗的藏宝地。”
如风俯身瞧了瞧,见银首饰的边环被拉扯开了,还有一两粒珍珠散落在地上。
“没错,你猜想的很对。我们得慢点行动,刀子都还在吗?”
“在的。”各人弯腰,摸出利刃。
“海盗大都是杀人不眨眼,丧心病狂者。山上可能还有陷阱,各位小心。”如风搠过一条树枝,在地上试探着,果然戳了几处,就“刷拉拉”泥土纷飞,掉下陷坑,下面插着尖刀等。
“好险。”如风叹道。
“快看,山顶上有一缕青烟升起,是不是有人?”
果然,山上青色的烟云升腾,像是在烹调做饭的模样。
“得来全不费工夫,把他们这伙杀人越货者干掉。”
“先看好究竟是不是海盗,再做决定。”
快到山顶处,是一处平台,有几个人在那里举杯痛饮,穿的衣冠不整,各个绮罗绸缎,有的是女式的服饰,有的是男式的长袍,在腰间一围,甚为邋遢。身后的架子上,横七竖八地搭着几支长枪短枪。“这起强盗,还不知是从何处抢夺来的财物。”阿强道。
“我们的枪支都浸了水,必须要先发制人。”孙墨琛道。
一只狗皇皇地叫了起来。
“什么人?”强盗中一人起身,摸起了一直短枪,横在手里。
众人都在发笑。
“这荒郊野岭,哪有什么人?你喝酒喝多了吧。”一个海盗道。
“你敢嘲笑我。”两个人在地上扭打起来,其他的人也做哄堂一笑。
这恰是绝好的时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
“冲上去。”如风低低地下命,他们本来人数就占优势,突然杀入,令海盗惊慌失措。
海盗慌忙去身后摸枪,但是五迷三道,根本立不起身来,一个踉跄栽倒,跌扑在枪前。
“嗤嗤”,每个海盗的后背都被扔出的利刃所戳中,仰头死掉了。
另有一个没有跑向枪支,而是朝山下跑去,被阿发一脚别住,扭着胳膊回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如风问道。
“我只是附近的一个打鱼为生的渔民,请各位老爷高抬贵手。”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
“渔民?渔民有那枪的吗?有穿成你们这样子的?”如风把他的衣襟拎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珠溜溜的转动,不知该放在哪里瞧。
如风把他扔在地上:“不老实交代,就一刀了结了你。”
那人见瞒不住了,道:“小的叫王小二,家住浙江温州的一个小渔村,数年前不胜苛捐杂税的搅扰,投了这里做海盗。因为不懂武艺,所以只在这里看守财物,财物大都是附近的商船所载,偶尔也会上岸打家劫舍,去一些富户家里抢劫。搜刮来的财物就堆砌在后面的山洞里,他们隔一阵子就会到这里来,顺便带些做给养。我们的首领叫赵一眼,他的一只眼睛早年瞎掉了,谁如果敢正眼瞧他一眼,定然被他挖出眼珠。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你们的海盗头子什么来历?”如风问道。
“首领是行伍出身,听其他人说,他还做过连长,后来似乎是南方的革命党兴盛起来,他在一场战争中被冲散了,就到了这里,做起了海盗的营生。”王小二说道。
“那我且问你,你们的人数有多少,船只配备如何?”
“我们统共有两百多人,各司其职。有的负责探听情报,有的负责看押人质,大多数是冲锋陷阵的生力军。船只有十余只,大炮二十余门,都是多年来抢夺过往的小兵船积攒下的。有时也同岸上的军队做交易,购买一些枪械炮弹。”
如风伤感道:“果然是官匪一家,合起伙来欺压百姓,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可是苦了百姓。百姓既要受官府的横征暴敛,还要忍受海盗的杀戮劫夺,便是没有日本人,也是水深火热,朝不保夕。”
“你可知道他与日本人是否有勾结?”一阵唏嘘后,如风继续问道。
“以前,日本人就不断地资助他力量,否则也不会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呶,那位大爷手中的枪,就是日本人送的最新一批手枪。可以连珠炮似的一连十二发,火力比起汉阳造、三八大盖又要强过数倍。”(。)
第一百零二回 万千珍宝聚一洞 各色机关待寇仇()
其他人可没有如风这么的有耐性,端起水咕咕痛饮起来,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煮的是牛肉,一个大的牛蹄膀横搁在锅里,咕嘟咕嘟煮沸了,飘着一层油花和浮沫。
不揭开锅盖还好,揭开了,香气四溢,所有人都口内生津,垂涎欲滴,恨不得直接拿起来便啃。
如风命人将王小二绑在了一棵树上。众人围在一起,席地而坐。
饿了这么久,都饥渴难耐,也不理会什么礼节不礼节、雅观不雅观了,伸过刀子来就割一块肉放在口中啖吃着。
肉煮的刚刚好,入口便香酥诱人,既劲道十足,又不弹牙难咬。
一个硕大的牛蹄膀三下五除二就被收入肚中,各人打着饱嗝,美滋滋地剔着牙。
“真是大快朵颐。”阿发几碗烧酒下肚,脸上就露出了熏醉的红晕,他脱下衣服,露着肚皮,躺了在地上。
王小二在远处躲着,却偷着把绑缚的绳索解开了,他爬起身来,匆匆朝山下就跑,谁也没有发觉。
过了许久,方才发觉过来,在望向远处,海面上一艘小船,王小二在拼命摇橹,如水中浮萍,飘飘荡荡,向天际而去。
“不好了,海盗王小二跑掉了。”阿强汇报道。
“这下可糟了,我们没有船,追赶不及,他要是去了,肯定要向海盗头子汇报的,我们怎么迎敌?”阿发如梦方醒,都怪自已一时大意,贪吃了几杯酒。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勘察好岛上的地形,迎面痛击海盗。”如风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
“曾大哥,我们还没看一眼洞中的财宝呢。”孙墨琛打趣地说道。
一行人朝着前面的藏宝洞走去。
藏宝洞是个开口极小的洞穴,进去一射之地后,洞才变大,如风举过火把,满洞堆积的都是如山的珍宝,这一堆是明晃晃的黄金首饰,那一堆是晶莹洁白的珍珠,此外银器、翡翠、玛瑙数不胜数。在火光的照耀下,全都熠熠生辉。
众人一时都看傻了眼,谁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珍宝。
“这下我们可是发财了,见者有份。”
“瞎说,这些全是国家的,个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如风训斥道。
那队员讪讪地脸红了,但是仍旧是满眼的财宝之色。
“喏,对了,曾大哥,穿上的国宝我们也要设法运上来,否则会被海水淹没的。”孙墨琛突然想起来说道。
“既然王小二找到了一艘舰艇,那肯定还有别的舰艇在岛上的某个地方。”如风道。
于是大家分头寻找船只。
在一处凹进去的港湾,里面是高不见天的深洞,阿发说道:“我找到了。”
洞里还停着两艘舰艇,居然有炮,还有各种枪支弹药。
“这下又救了。”阿强道。
“先把国宝搬到海上,在从长计议。”
每艘船上三个人,如风坐镇指挥,三艘船上满载了国宝,拖上岸来。
日头西斜,潮水涨了上来,淹没了沙滩。
“还好我们行动快,否则国宝全变成海藻了。”孙墨琛打趣道。
“我们把国宝搬到洞里,然后把洞口封死,只要消灭尽海盗,谁也不会知道这里埋藏的珍宝。”如风吩咐道。
熊熊的篝火旁,如风和孙墨琛在构思如何御敌。
如风手里擎着一根树枝,道:“这个岛的正面是一片沙滩,背面是一个悬崖,他们只会从正面进攻。也就是这。”他画了一个圈在地上做演示。
“我们可以把炮台拆卸下来,搬到山上。同他们海战是死路一条,我们的水性和他们完全不能比,在岛上,居高临下,肯定不会失败。”孙墨琛道。
“此外,还要多挖几个深堑壕沟。”如风道。
“机关和陷阱也要安排的,就利用岛上的竹子和藤条。我看这岛上竹林不少,可以削尖了做利器,藤条可以辅助做机关的。”孙墨琛分析得头头是道。
“上次我们俩促膝商谈,可是武昌城内了。”如风道。
“是呀,那是还是风华正茂,现如今,老胳膊老腿,都爬不动了。”孙墨琛玩笑地说。
“唉,岁月催人老,没办法。”如风道。
“抗战不胜利,我就一直奋斗到死,如果抗战胜利了,我就解甲归田,再也不管国事了。”孙墨琛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兄弟阋墙,兵戎相向,谁也不情愿。”如风也慨叹着。
“留两个人轮流执勤,其他人睡觉。”孙墨琛吩咐道。
仰头看天上的星空,比陆地上更要格外清晰,天中的星云如一条玉腰带从南亘至北,再远处是北斗七星,孙墨琛从未见过如此明而亮的北极星,它悬挂在正北方,望久了,一闪一闪,眨着眼睛。东南方,三颗并排的很紧的星星是牛郎星,他挑着担子载着两个孩子追河汉对面的织女,因为触犯了天条,只能每年七月初七相会。造化弄人,孙墨琛不由地笑了一笑。
幼小之时的夜里,他大多数光景是听老人的闲谈,和望着星空。在府宅的院子里,习习地刮着凉风,女佣张妈会拖出一条凉席,摆在地上,他在上面滚来滚去,张妈会给他将天上的故事,每次例必讲到牛郎织女,张妈都会掬一捧泪,幼小的墨琛不懂,只道是自己顽皮,便说道:“张妈,张妈,你不要哭了。”后来才听说,张妈同丈夫的经历,也如牛郎织女一般,两人一个在农村老家耕田,一个在县城的老爷家帮佣,一年也难得见一次面。
到了上海,由于灯火通明,夜如白昼,难得见着这么明亮的繁星和夜景,呕哑嘲哳的乐曲,也阻断了人的心绪,难以静心谛听这自然的声音。他脑子里全是枪林弹雨的冲锋,全是刀光剑影的杀戮。“春秋无义战”,战争久了,受苦的是百姓。
“唰唰”,海里的潮水翻滚,冲刷着海滩,变成了一首催眠曲,似乎是张妈在耳际轻轻地召唤着“快睡吧,快睡吧”,张妈已经去世多年了,怎么又活了过来?想着想着,孙墨琛沉沉地睡着了。(。)
第一百零三回 深沟高垒迎敌阵 损兵折将路难回()
却说次日清晨醒来,人人吃饱饭菜,早是休息地恢复了精神,便在这个岛上大干了起来。
先是挖了几个壕沟,山脚下一个,山中间一个,山上一个。又弄了几个陷阱,用削尖了的竹子,再是用藤条造了几个机关,岛上还有椰子树,椰果是很好的防御工具。弹药都搬到了山上,炮台于山中隐蔽处放了两个,其余的搬到山上。人员的配备则是四个人在山中间开炮,四个人在山顶坐镇,其余的两个做联络之用。信号就地取材,敲铜锣是进攻,敲铁器是掩护。
一伙人忙的兴兴头头,不亦乐乎,一天的工夫就这样子过去了。
及至次日上午,远远地瞥见十余艘舰船朝这里开了过来,为首的是一首铁甲舰,其余的都是木船。如风估计这是海盗在外势力的集体集结。
“大伙儿都提起精神,这场恶战打完,就得胜而归了。”如风高畅的嗓子扯起来,很是嘹亮。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准叫他们有来无回,葬身此地。”阿强早就按捺不住性子,跃跃欲试。
船只渐渐地靠近岛屿约有三百米之遥,这在岛上的炮弹射程之内了。
“准备好了?”如风当当敲着铜锣,铜锣浑厚的声音传入山中的两处炮台上。阿发听着信号,点燃了炮弹,这是比较原始的滚地雷的炮弹,圆鼓鼓,黑乎乎,同尖头圆身的现代炮弹有别,一条引线逶迤垂下,如一条黑质毒蛇,吐着信子。
阿发举着火把,捻在了引线上,黑质毒蛇把信子一点点的收回口中。
“咚……咚”,炮弹冲着海上开阔地带划着弧线飞了出去,后坐力把炮台上的沙土震得簌簌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