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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王捕快可真会开玩笑。”
瓶姐儿还待再撩,那手都预备着往王川身下划过去了,却忽见屋子门口处人影闪动,只好罢手。
“相公,你可算回来了。奴家刚刚把饺子摆上桌,相公一定饿了吧,快快进来,坐下来吃。”
屋里的小姑娘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揽住王川的胳膊,拽着王川进了屋去。那大眼睛眯成缝,偷偷瞟了眼瓶姐儿,却不想正巧被王川瞥见。
这怎么跟示威似的?
王川看着好笑,随陈莲进了屋中。瓶姐儿在门口处没跟进来,微笑说道:“王捕快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奴家就回去了。王捕快好好尝尝小莲儿的手艺,奴家也没想到呢,小莲儿手艺竟然这么好。”
“相公且坐,奴家去送送姐姐。”
王川还在寻思要不要挽留一下瓶姐儿,陈莲就抢着说道,把王川拉得坐在桌前,跑去屋外。
王川哑然失笑,没想短短一日,这小姑娘已经变得这么小气了。这像是小狗儿护食的模样,却也有趣。
桌上饺子热气腾腾,香味参杂在热气里面,悠悠然钻进鼻孔。王川胃口大开,拿起筷子夹了来吃。
嗯,韭菜馅的。
再夹一个。
猪肉馅的。
再一个。
鸡蛋馅的。
花样不少,味道也不错,小姑娘真是尽了心了。
但好像有哪里不对?
王川咂咂嘴,感受着满腔的韭菜鸡蛋味,忽然觉得这小妖精有些存心不良了。
不一时,陈莲送走了瓶姐儿,返回屋中,在桌前坐下,一副神思不属闷闷不乐的模样。
“愣什么呢?快些吃饭。”
王川把饺子夹进一个空碟子里,把碟子推到陈莲跟前,说道。
“谢谢相公。”
陈莲应了一声,却依然闷闷不乐,握着筷子拨弄了半天,幽幽道:“相公,瓶姐姐这几日天天来看奴家,还给奴家送饭,今日她又来,也是怕奴家还在门口等着没能进来。她待奴家这么好,奴家应当感激她才是。但为何看她把推奴家摆放饺子,自去门口迎相公,奴家就突然觉得她好讨厌呢?奴家是不是很不好?”
第二十二章 奇行()
瞧着陈莲小脸儿上又是忧愁又是纠结的表情,王川只觉又好玩又好笑。
“没什么不好的,你这是社会了。”
王川安慰陈莲,把筷子探过去,夹住陈莲碟中的饺子,往小姑娘的小嘴里一塞,说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吃饭。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莲苦着脸嚼了一会儿,把饺子咽下去,问道:“相公,什么是社会?”
王川找来醋倒上,饺子蘸了醋吃,边嚼边道:“这是人要经历的必然阶段。鸟要高飞,人要社会。社会了,就说明你长大了。”
“哦。”
陈莲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遮住正下方视野的胸脯,还有一点没想明白,神情苦恼,但没有再问。
吃罢了饭,王川睡了个午觉,才去六扇门里点卯。
在杨总捕的鼓励下,整个六扇门越发高速地运转起来,年轻的干将们一个个加满油填满肝,加班加点地处理手头的积案。
六扇门里一下子乱糟糟的,捕快们、当事人们吵成一团。王川耳朵爆炸头皮发麻,想起自己手里的几个事来,叫了个下属,出门去找那几个事的目击证人,省得在门里听人聒噪。
一下午功夫,王川找了好几处人家,但人们各人自扫门前雪,一见了公门捕快,或是推脱有事,或是假装当时不在,或是直言不好出证,王川转一圈下来,几个事都一无所获。
某个斗殴案的一个目击者家住在玄武区。傍晚时分,王川还和属下去玄武区转了一遭。
玄武区主街宽敞,连接着各条街路小巷,把玄武区织成一张大而整齐的网。
王川和下属踏上主街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吆喝声叫卖声声声不断,穿街而过的车马行人络绎不绝。酒馆里小摊上飘着香气冒着炊烟,在夕阳下被映得发红。
一个人影就突然穿过了淡红炊烟,刷的从王川和下属身前跑过。
“我不要做人啦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放肆狂叫,长发飘飘的男子闯入了街中,撒欢地裸奔。
“啊啊啊啊啊!”
“妈呀!!!!”
“流氓!!!!!”
“变态!!”
“有流氓啊啊啊!”
……
玄武区主街乱作一团,街上的人们纷纷给闯入街里的变态让路。
当街有个赶车的车夫,瞧见散发男子甩着腚狂奔而来,吓得顾不上马和马车,往下一跳,扑在旁边支出布行的货架上,哗啦啦带倒一片布卷。
“兀那邪道恶贼,吃俺京城剑仙一剑!”
裸奔男子一蹦三尺高,一下子跳在马车上面。马车上跑了车夫,已经空无一人。裸奔男子两指并起手捏剑诀,四下里找着“邪道恶徒”,眼中剑意凛然。然而他举目四望,眼前所有人都已经躲的远远的,不见一个敌手。离他最近的,就只有拉车的马儿,把马尾往他身下甩了两下。
“好个邪道恶贼,还敢戏弄本剑仙!”
裸奔男子一声冷笑,捏着剑诀的手就朝马尾下边一下子狠戳了过去,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剑法。
“唏绿绿绿——”
拉车的马儿人立而起,一声长嘶,撒开了蹄子往王川这边狂奔而来。那速度堪比油耗唬人的大马力豪车,起步就狂飙,不给人活路。
“闪开!”
王川赶忙推了一把推着下属往旁边闪开。那受惊大马拉着马车和裸奔男子横冲直撞,堪堪擦着王川脚边过去,带起的劲风吹得王川脚脖子发凉。
两人踉跄站稳,心有余悸。
“马!马!马!我的马车!”
弃马而逃的车夫终于后悔,从王川和下属身边跑过,追着马车而去,哀嚎声好不凄惨。
“川哥,我们是不是该赶紧追上去?”
下属着急问道。
“那马受惊成那样了,你看车上那人,还戳个没完。你觉得咱们俩这四条腿,能追的上吗?”
王川惊魂甫定,眯起眼睛远看马车走远,说道,“没事,不用管。如果我记得没错,玄武区主街一路往下,就是此区的六扇门衙门了。”
仔细想一想,那跳上马车的散发裸奔男子,背影好像有点眼熟,但他戳马屁股动作太快,眨眼功夫就被马车带走,王川也没看清是个什么模样。
王川回忆一阵,那癫狂的背影逐渐和几日前的那个身影重叠起来——却不是黄元武是谁!
未想几日过去,这货还是如此,甚至越发的严重了,披头散发不要衣服的,还把马屁股当成了邪道恶徒。真是可以!
只是不知道他是旧症未愈还是新症又发。
不过不管怎么样,黄元武的姿态症状,却与王川心中猜测越发的重叠了。
不过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黄大剑仙戳着马屁股往玄武区六扇门衙门杀去,自然是玄武区衙门的麻烦,哪还用自己操心?
远处马车消失在大路尽头,隔着老远“咚”的一声重重闷响,稀里哗啦一连串声音依稀传来。
“遇袭!遇袭!抓贼!六扇门遇袭啦!”
一个破锣嗓子猛地震破天际,远远传来过来。街里众人才受惊吓,又遭音袭击,一个个呲牙咧嘴,脸色发白。但众人再怎么面目扭曲,却也都没有露出惊疑神色,显然已对这一个响彻云霄的大嗓门见怪不怪。
“是孙砚邦。”
王川回想起来,当年在六扇门武院的时候,这位高两辈的学长,因为学过一点儒门经典,得了礼部侍郎秦穆喜爱,学得一手狮子吼绝活,吵起架来嗓门震天,偶尔功力用对,还令人头晕脑胀,在武院里很是有名。没有想到武院毕业,这位孙学长被分配到了这里。
“啊呀,是孙捕头!”
“孙捕头出手了!”
“那还不喊得那变态死流氓尿一裤子?”
“你傻吗?你见那流氓穿裤子了?”
“诶呀别说了,怪丢人的。”
……
人群里说话声飘进了王川耳朵里面。王川有些惊讶,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孙学长竟然已经荣升捕头了。看看自己的同僚,却还在为个重案组的名额激动得跟抽风似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王川心里揣测,孙学长这一手狮子吼,看来已然名震玄武区。不知道这手功夫在他的晋升道路上,添了多少助力。
脑补着孙捕头孙捕头调停事情,狮子吼震慑群雄,把满衙门人吓湿了裤子的场面,王川转身叫下属同走,继续去找证人。
至于那黄元武黄大仙会不会被孙捕头吓得憋不住仙尿,就不在王川考虑范围内了。
第二十三章 旱灾洪涝()
玄武区行动又以失败告终。神州朝的老百姓没几个喜欢麻烦,对于老实朴素的百姓来说,六扇门和公门中人,就意味着麻烦。不管是青龙区还是玄武区,正常人家不与六扇门打交道的,遇到公门中人,都是能躲则躲,就更别提为旁人的麻烦事作证了。
从玄武区回来,六扇门里更是吵闹。王川没有回去,请随自己外出的下属到隔壁酒馆里吃了顿酒,才听酒馆里闲聊的人说了,下午门里就有一队重案组回来,是以这会儿门中正热闹呢。
王川见此情况,哪还愿意回门里去,只打算在隔壁酒馆喝了酒就直接回家。倒是随他忙活那下属激动不已,还想找点回去在重案组捕头捕快面前露个脸,说不得能被看中,进了组去,跟上天南海北地打杂。
“大郎,酒菜错了。回神,想什么呢?”
酒馆大郎惦记晚上大事,正事顾摊不住,把酒菜都上错了。王川不得不提醒大郎。
“嘿,嘿嘿。”
大郎却丝毫不觉惭愧,还给了王川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王川想气却气不起来,毕竟大郎这个鬼样子全因自己而起,今晚去西门外,还不知道会演怎样一出好戏,自己还期待着呢,哪忍心这会儿坏了他心情?
憋了半天,王川终于还是憋出个无奈的笑来。与王川隔桌对坐的下属看见,却会错了意,只当王川是气笑了。
“算了川哥,算了。上什么不是吃,咱们随便吃点就行。”
那下属劝说王川。这回王川可真气笑了,翻了个白眼,道:“你他妈吃饭时眼神别瞎飘。想回去瞻仰重案组大佬就直说,我又不是不让你去。”
那下属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大郎却已晃晃当当跑到了别处。
“哎呦,王捕快,您可算冒出来了,真真儿是奴家等得好苦。”
韩姐儿的声音突然从外面飘了进来。
王川和下属寻声一看,只见那肥骚姐儿在柳树下面妖妖娇娇地立着,伸手牵了一根柳枝,把枝头在手指间轻拢慢捻抹复挑,跟拨弄心肝儿似的。
韩姐儿的声音一如那柳枝枝头一样懒懒散散地打着旋儿,撩人神经:“王捕快您可听好,昨日您负了奴家,害奴家好苦。奴家如今真真儿是遭了您的灾,受大了罪。王捕快若有良心,可千万记得来与奴家救救灾。”
王川被撩黑了脸,忽然间体会到了几日前梁捕头的心情。对面下属却突然两眼放光,神态猥琐地盯着窗外韩姐儿问:“不知这位姐儿遭得是什么灾?”
韩姐儿凤眼一挑,丢给那下属一个白眼,荡声道:“这位大人真不知问些个什么话。奴家能遭什么灾?要遭呀,自然遭得是旱灾。”
也不知是被韩姐儿一个白眼飞的,还是被话激的,那下属浑身一个哆嗦,喉咙里咽了口唾沫,本来仅仅是粘着凳子的屁股突然往下一沉,就跟钉在了凳子上面似的,问道:“这位姐儿,你看我如何?”
“你?”
韩姐儿眨了眨会勾魂一样的眼睛,发出一串轻笑,“这位大人,你可不行。奴家只稀罕王捕快治灾的手段,其他人啊,怕救不了奴家。您说是不是呀,王捕快?”
王川又翻个白眼,笑说道:“姐姐你可是说错了。久旱之灾,其实我一个小小捕快能治理得了的?须得工部大能施以重器,铸定海神针以定之,才能解决。”
韩姐儿跟着笑道:“王捕快才是说错了。当奴家柳巷出来,就真什么也不懂吗?戏文里都说了,那定海神针,可是治涝的。奴家遇的是旱灾,又不像王捕快家里那个,已近遇了洪涝,怎敢用定海神针来治?”说时不觉语气幽幽,似有怨气淡淡涌出,“王捕快真个是好坏的人儿,当真不怜惜旧情,要害死奴家吗?”
王川无语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饶舌了?定海神针旱涝皆治,涝以为堵,旱以为疏,这种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