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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六扇门点过卯,王川就被同僚们叫去巡街。
六扇门这一次的大行动让整个青龙河两岸都风声鹤唳,就连贼偷都比往日里少了。王川与众同僚相伴巡街,什么情况也没发现不说,往日里会与他打招呼的姐儿,也少了许多。花街柳巷一片凄凉景象,像是寒冬降临。
转出折巷,清河坊开了一扇小门,一顶小轿被两个轿夫抬出来,迎面碰上王川一行捕快,只好避让一边。
捕快们都没注意那小轿,自顾巡街前行。那小轿却忽然停靠在了路边,绣花窗帘被一只素白玉手轻轻一掀,露出一张娇花似的俏脸来。
“前面可是王捕快?”
娇滴滴的声音自轿中响起。
王川寻声一看,那小轿花窗里一张嫩白小脸艳若桃花,不是小桃花是谁?
“我道是谁,敢情是小桃花姑娘。大早上乘轿外出,这是要去哪里?”
王川说时,心中却回想起月余前古道长亭的场景。这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的女人不知道又有什么想法,但自己岂是个好相与、能让人随意糊弄的?
且与这窟窿眼儿好好斗一斗,比一个高低深浅!
众同僚一脸贱笑地走远,说道:“你两个慢聊,我等先去巡街。”王川无奈瞧他们走远,知道叫也没用,任他们远远躲开。
小桃花吩咐轿夫把小轿放下,素手掀帘,摆着纤腰从轿中出来,嫣然轻笑,道:“这月来青龙河两岸频发大事,街中姐妹们都说是风水不对了。奴家趁着清早没事,正要去白云观上一炷香,没想才刚出门,正好碰到了王捕快。这般巧事,想是道祖爷瞧奴家心诚,特地送奴家一场缘分。王捕快,奴家说的可对?”
“桃花姑娘怕是想错了。”
王川说道,“在下一届白丁,顶多了只会写写六扇门公文,别处一无所长,作不来诗填不来词,曲赋半点不懂,更是学不来韩同的桃花三篇。道祖若是显灵,就不会让我这样一个粗俗捕快出现在你面前,而是该让一个风流才子从天而降,噙花献与姑娘了。”
小桃花哀声叹道:“王捕快说哪里话?小女子虽在烟花,但也不是只知文人骚客诗词曲赋的,天下豪杰,江湖英雄,奴家也多有仰慕。若非奴家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一技以傍身,奴家真想学那一字门佘女侠,行走四海惩恶扬善。奴家每每身在清河坊,听说江湖事,真不知有多羡慕呢。王捕快身为六扇门公人,管束天下豪杰,也是英雄了得。奴家岂能不仰慕?”
“桃花姑娘说笑了。”
王川笑说道,“咱们六扇门在江湖上名声可不好,一说起来,都叫我们朝廷鹰犬呢。你要想当江湖大侠,找我说话,那可站错阵营了。”
小桃花“吃吃”直笑,说道:“王捕快又在开玩笑了。那日在长亭上说什么一腔诗意喂了狗,如今又说这种话,也只有王捕快这样的人物,才能如此肆意自嘲。如今江湖之中,哪门哪派不是仰仗六扇门的鼻息。就是行走城中,拿个管制刀具,都得六扇门批准,不知有多威风呢。雄鹰翔于苍穹,神犬伏于家国,都是威风凛凛的神兽,多了不得啊!”
“是吗?”
王川挑了挑眉毛,暗赞这花名妓子可真长了一张巧嘴,若不是早防着她,自己可真要被她说得飘飘然了。
“是啊。”
小桃花以手轻掩红唇,莞尔微笑道:“而且王捕快在成州成固县斩杀山贼匪首的威名,数日前就已传入京中了。那般威武英姿,单是想想,就令人心驰神往呢。”
“我这名声传得如此之快?!”
王川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这种事反正不是机密,乘凉山匪贼也已经被西凉狗王的狗吃了个差不多,自己身在六扇门,也不怕报复,传开也无所谓。
“那桃花姑娘可知,在下是如何斩杀那贼酋的?”
王川笑问道。
小桃花道:“此事大显王捕快威风,小桃花岂能不知?据人说,王捕快飞身而去,从天而降,直接把那乘凉山匪首击毙。”
王川又笑问:“那桃花姑娘可知,在下从天而降那一招,是什么名头?”
小桃花寻思一阵,说道:“昔年太祖曾说过一式从天而降的掌法,名为如来神掌,但那掌法只在太祖口中得见,还未有人施展过。王捕快用的,不是如来神掌吧?”
王川负手摇头,道:“非也,非也。我这门功夫,从天而降,所用的并非手掌,而是臀下,名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小桃花朱唇微张,没了话说。
王川瞧着小桃花模样,笑问:“你想学吗?我教你啊。”
第九十一章 老不休的()
小桃花平日里接触的都是文人骚客优雅之人,就是杨总捕,在花街胭脂诗词的气氛里,也做不出什么孽来。就像在京城外长亭下韩同被王川装了逼就跑不按套路出牌搞得下不来台一样,小桃花面对王川突然间的自我,有些招架不住。
“公务在身,不便久谈。什么时候桃花姑娘想练这招了,尽管来找我。”
王川见小桃花久久不语,淡然一笑,转身而去。留下小桃花被阳光绕过的墙影浸没,注视着王川的背影神色幽幽。
许久之后,小桃花才登入小轿,将轿中东西取出,与轿夫道:“麻烦二位,这趟奴家不去了。”
两位轿夫也有幸听了飞天斩将王捕快和桃花小诗小桃花的对话,领了钱扛着轿子而去,俩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八卦。
“江湖武人,果然粗鄙。”
小桃花等轿夫走远,才低低啐了一句,从小门里回了清河坊中。
王川快步追上众同僚,路中又被一两个姐儿调笑。跟上众同僚步伐后,难免又被众同僚说笑。
罗明啧啧道:“老王你出京回京,果然都是非同凡响。出京时留了一通马屁给那韩同老儿吃,还扒了那老儿墙角,这一回来,就又继续勾搭上了。家里那小莲花儿就够你吃的了,你还不满足,这会儿又抢小桃花吃,你能吃得消吗?”
王川白了罗明一眼,道:“吃不吃得消,你来试试?”在成州成固县写成了《菊花宝鉴》,王川言谈越发放飞自我,出口成基,罗明着实遭不住。
听了王川的话,罗明浑身打个哆嗦,没敢再多说。众同僚也都纷纷夹紧菊花,瞧王川的眼神有些不对。
巡街之后,就是处理各自手头的案子。王川积攒的案子已经全部移交到了梁捕头手里,无事一身轻。不过承蒙梁捕头照顾,不管梁捕头做的一番事是为了什么,王川又情愿不情愿,王川总是受其恩惠不少。回到京城,王川自觉还是应该去梁捕头府上探望一下“重病在家”的梁捕头的。
如今梁捕头和瓶姐儿一个在家禁足,一个被六扇门一锅端,蹲在刑部大牢出不来,同在一座城市里,却看着不同的天花板,几难相见,心情怕是极为抑郁。
王川去了趟青龙区一家小书坊,给梁捕头淘了两本书,可以使梁捕头聊解寂寞。那两本书里捎带些许擦边球,左挠右搔,如个猫爪子似的,撩人心情,正适合梁捕头这种寂寞老男人。
其实本来王川是想淘几本风月阁大作的。但那风月阁运作得又实在隐秘,作品买卖,都是走得地下渠道,王川初回京城,还没法把京中风月阁暗桩打探出来,因此难以买到。
他手里倒是有一本,但《一字门秘事》文字绘图都极为精良,其作者江湖百宵生和花间侯又遭自己《菊花宝鉴》的精神攻击,也不知会不会产生心灵创伤。若是那样,这本《一字门秘事》怕就成为那两位咸湿大佬的绝笔作品了,极具收藏价值,王川可舍不得送人。
怀揣着两本书去了梁捕头府上,刚跨进大门门槛,王川就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那房中显是有人在搓麻将,正把一桌子牌洗得呼啦啦地响。
“嫂子,梁捕头可在?”
王川进了梁捕头家客厅,瞧见厅中支起个四方桌子,桌上方木麻将刚刚洗好,正被四个妇人噼里啪啦垒起来。
四个妇人玩得兴起,根本没人注意王川进来。王川不得不叫了一声,心里则感慨麻将的风靡,果然了得。
想当年神州朝各式棋牌盛行,什么双陆叶子牌状元筹,花样繁多应有尽有,然而先帝将麻将带入此世,从宫中传到京城,又从京城传遍神州四海,短短十几年,就已火爆到这种地步,把其他桌游挤压得根本不剩多少生存空间,着实了得。
现在就连各大赌坊,也有专门放麻将桌的地方,人气最是火爆。
梁捕头妇人眉间挂剑,一张脸依然凶悍,撂骰子搬牌时,那一对浓眉随着她的目光飞舞起来,如同被蜀山剑仙驭剑之术控制的飞剑似的。
听见王川叫唤,梁夫人抬头瞧了一眼,又低头看牌,边说:“呦,小王来了啊。你家小莲儿没过来吗?”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间已偷瞟王川,微露忐忑。
王川道:“陈莲在家呢,没有过来。若是梁夫人想她来玩,我等会儿就回去叫她。”
梁夫人神色一松,眉宇剑两道利剑都显光亮了。
“别了别了,我只是问一问。咱们这里一桌凑够了,小莲儿来了也是干坐着看,没什么意思。等改天再叫她来。”
梁夫人边整理摸到眼前的牌,边和王川说道,“你不是要找我家老梁吗?就在后面呢,快快去吧。难得出京回来,你可得跟老梁好好叙叙,这几日他在家里,可闷坏了。”
看来陈莲果真是场间赌神,把如此凶悍绝伦的梁夫人都赢怕了。
王川暗暗惊叹,没想到家里那小姑娘真的有这样的本事。然后走到了后面房中。
那房里梁捕头坐在桌前,手握毛笔写写画画,不是哀声叹息。
“在写什么呢,梁捕头?”
王川问道。
梁捕头瞟了眼王川,也没惊讶,说:“我还道你要墨迹几日才来,未想才回来第二天,就来找我了。也算心意够了吧。我闲极无聊,练练书法。只是心情不美,提笔写字,却总是写得不顺畅。唉……”
“梁捕头莫生闷气。写不顺畅,以后再写就是了。”
王川说时掏出书来,往梁捕头手里一塞,说,“我这里有两本书,梁捕头或能消遣一下。”
梁捕头瞧了瞧书名封皮,脸色一变,斥道:“年纪轻轻,不知看些个什么文字。真真丢人!”嘴上这么说,手里却立刻把书塞进了怀里,神色正经正义凛然。
王川:“……”
呸!老不休的!自己一看封皮就能知道这是丢人书,还装得这么正经。给谁看啊!
有种你别往怀里揣啊!
呸,老不休的!
第九十二章 学习()
梁捕头不动声色地把书纳入怀中,问:“你嫂子呢?”
王川道:“前面打麻将呢。”
梁捕头按着怀里的手这才放开,彻底松了口气。
王川暗暗丢给梁捕头一个鄙视的眼神。他有些怀疑梁捕头和梁氏不是夫妻关系,而是母子关系。又是干架又是禁足的,连看个小本子都要受管束,简直可怕。
收起书后,王川就和梁捕头坐着闲聊。梁捕头了解了王川出京在外和在成固县的情况,而后也和王川讲了讲京中事情,包括他从王川这里接收的几个案子和朝中、京中的各种大事。不过老头依旧假正经,借着给王川办案的名义夜宿倚翠楼,常年不回家,宛如学生逃课,他是绝对不会与王川说的。
王川坐听梁捕头说话,有种“静静看你装逼”的感觉。
说到龙捕头麾下从天柱县先来汇报情况,六扇门联合御史台展开特大行动时,梁捕头神色一黯,目露担忧之色,犹豫许久,才说道:“门里行动时,我已被贱内叫回家中,被总捕批了假,未能参加。倚翠楼再被查封,我也始料未及。瓶姐儿锒铛入狱,也不知如今如何。老夫也没有旁人能信得过,你若是得闲,就去刑部大牢里看看瓶姐儿,帮老夫照拂一二。”
“这……不太合适吧。”
王川勉强笑笑,委实不想接受这个任务。瓶姐儿被六扇门抓进大牢,自己这时候去看她?自己的名声,在青龙河两岸本来就有问题,现在再去看瓶姐儿,传出去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说实话,就凭瓶姐儿那浪荡手段,还有荤素不忌的好胃口,在牢里施展一二,也定不会有多难过。说不得她现在过得比梁捕头都舒坦。
然而梁捕头身在局中,难以看透,还摆了摆手,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老夫知道你担心个什么。这几日老夫在家思……思考,已经想到法子。你要是去刑部大牢,不须自己一个人去,只要带上那小莲儿……也就是我送与你的陈莲,万事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