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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川吃罢早饭出门,到六扇门里点过了卯,便与同僚出来巡街。巡街至柳巷时,王川言称有事,让众同僚先走。众同僚丢给王川一个暧昧的眼神,走得飞快,王川恨不得逮着他们屁股挨个踹一脚都没来得及。
韩姐儿的窑子在柳巷最边上。说是窑子,也是早以前延续下来的称呼,如今花街柳巷,院窑楼坊,哪一处不是红灯小楼,彩绸缀饰?说起来土里土气,看上去却华贵奢靡得很,放在另一世的地球上,看起来也是响当当的牌面,挂个“中华老字号”的牌子,绝对没人反对。
大清早的,太阳的温度还没有起来,青龙河两岸的店都还关着门。
韩姐儿的店面挂着的牌子是“彩窑”,简单随意,毫无意境,和花街楼牌,简直比都不能比。若是不知道人听见这名字,怕都听不出来这店的名堂,估计还道是做彩瓷的窑坊呢。
彩窑的门同样关着,门后寂静无声,想来这个时间,窑中的姐儿们都还在休息。王川走上前去,用力敲响了门。
“哐!哐!哐!”
“哐!哐!哐!”
没想刚敲两下,门中就有人叫唤起来。
“谁呀?谁呀?大清早的不让人消停,有完没完?你不睡老娘还睡呢!”
韩姐儿的声音伴随着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快速飘近,在门后停下。
那门“吱呀”一开,露出一张含煞艳容。但是刚一开门,那妖艳面庞上神色一变,就娇笑起来。
“哎呦,我道是谁呢,感情是王捕快。奴家平日请你来咱们窑里,你都死活不来。今日怎么自个儿上门了?难不成与家里那位小尤物生气了?来来来,韩姐儿帮你去去火气。”
韩姐儿说时,就把手往王川胳膊上一搭,把王川拉了进去。
王川无奈苦笑,便随韩姐儿牵着进去,边道:“韩姐儿忙碌一晚,才刚休息,我就打扰韩姐儿。实在对不住了。”
“打扰什么?姐儿我还有什么忙的!”
韩姐儿无奈抱怨,“王捕快日理万机,回来京中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奴家这里一眼,怕是没注意到奴家这里,早已好些时日没开张了。”
“这几日忙着些案子,可真没来得及注意。”
王川奇怪道,“不过韩姐儿你这里向来生意不错,我看你店里干干净净,也没有如何,怎么会好几天没开张呢?”
韩姐儿一听王川问起这个问题,忽然来气,艳脸又挂上煞气,愤慨道:“王捕快有所不知。月余前我这小窑子里,来过八九个年轻人。那些个年轻人年少多金,又年轻力壮,玩起来也疯,奴家印象深刻。不过听说没多久,他们就被抓了,至今还没从大牢里出来。后来过了大半个月,忽然有一群江湖人来我这小窑子里,说什么八大派的,我们这里带坏了他们八大派公子。奴家这才得知,那八九个小浪荡子,竟然都是江湖少侠!那些江湖人好不讲理,竟然把奴家这里给砸了!王捕快且瞅瞅,奴家这里的桌椅凳子、楼梯雕梁,那处不是才换新的?这几日忙着重装店面了,哪里能有空开门迎客?”
“竟有此事?!”
王川瞪大了眼,“那你怎么没报官?”
“报官?若是对其他人,姐儿我自然要报官。”
韩姐儿双手叉腰两眼一眯,双眼缝隙中似有杀意飞射而出,“但是他们江湖中人,我可不与他们耍官家手段。咱们就按江湖的来,不给老娘个说法,老娘就好好让他们知道,咱们开窑子的,也不是好相与的。”
王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韩姐儿道:“这几日奴家早布置好了,也打探好了八大派在京中落脚的地方。他们还在京城里为八派掌门公子周旋,没有离开。随后老娘就带窑中姐妹们过去,堵了他落脚地方的门,把他们儿子玩老子砸,下了大狱还找关系的把式好好宣扬宣言,让天下人都知道知道。看他们八大派以后怎么有脸在江湖上混!”
王川:“……”
自己怎么会怀疑刚刚那番话听着别扭呢?窑子里的姐儿果然可怕!
“旁事不说了。王捕快先坐,奴家与王捕快沏壶茶来。”
韩姐儿发完牢骚,就把王川拉在桌前坐下,要去沏茶。
王川拦住了韩姐儿,道:“不用了,韩姐儿,我今日先过来问一声打个招呼,问完就走。细处他日再聊。”
“什么事?不会真想姐姐儿我一用吧?”
韩姐儿发出一串腻笑,又把手往王川身上撩去。
王川忙抓住了韩姐儿的手,道:“姐姐别闹,我说正事呢。咱们窑中有没有想退出不干的,年纪可以大些,但别太大得过分——还有,要能生养的。我可以与她说门亲事。”
韩姐儿稍微一愣,眨了眨媚眼,忽然又嫣然一笑,红舌湿唇,道:“奴家认识王捕快这么久,却没想到王捕快好这一口。怪不得王捕快平日在青龙河两岸,对咱们姐儿们都这么亲近呢。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说旁人了,王捕快看奴家如何?王捕快若是满意,奴家即刻就将彩窑盘出去,改口叫您相公。”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旧债难逃()
韩姐儿把话头牵得太溜,差点把王川闪了腰。
王川笑道:“韩姐儿有此心,我当然是万分乐意。只是你这彩窑好大的生意,可能我可不信你能放得了手。”
韩姐儿把手一提,轻轻推了王川胸膛一把,腻声道:“王捕快说什么话呢,小小彩窑,哪比得上王捕快家里好。富贵生意虽迷人,却也难敌女人寂寞呀。再说我这彩窑,先是被倚翠楼抢了生意,又被八大剑派砸了一通,哪还有什么好生意?哼!那花街破楼,好好干净生意不做,和咱们柳巷的可怜人儿抢生意,被抓紧去,真是活该。不过如今咱们这店也装好要开了,听说他们倚翠楼也已经打点好了关系要重开了,这前脚后脚赶着趟,姐儿我真怀疑这腌臜青楼和八大剑派穿一条裤子的,欺负咱们柳巷。你说是不,王捕快?”
王川:“……”
韩姐儿这脑洞有点大,还患有被破坏妄想症。
见王川闭口不语,韩姐儿继续道:“反正奴家这里生意被如此打压,怕是也快做不下去了,奴家守着这彩窑,哪有跟着王捕快美妙?再说奴家迟早得找个归宿不是?天下哪个人能比王捕快更妙更贴心?姐儿我早相中捕快你啦,捕快若有犹豫,不如先试试奴家技艺。若觉不错,奴家以后就为好捕快侍奉枕席了,如何?”
王川听罢韩姐儿的话,却蓦地一个激灵,忽然怔住。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忽闪而过,韩姐儿软腻的身躯贴过来,王川一把推开,仔细一回想,灵光终于回朔。
“王捕快果然有了情人忘了旧相识,家中有个小尤物,就不稀罕姐儿我这把老骨头了。真真让人伤心。”
韩姐儿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声音欲泣,演技直飙金鸡百花奥斯卡。
王川看得佩服不已,但还是打断了韩姐儿的表演,道:“好姐姐别闹,我说正事呢。你若觉得彩窑受人打压,经营艰难,把这里盘给我如何?”
“盘……给你?!”
韩姐儿红唇微张,眨了眨眼,有些愣住,没想到王川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或者,让我参一股也可以。”
王川又道。
韩姐儿到底是声色里打滚的,初听惊诧,立马回过神来,问,“王捕快公门身份,掺合咱们这种脏名声的生意,没问题么?”
康王爷那么大的名声都没问题,我能有什么问题?
“隐而不宣就是。”
王川道,“我只是有些想法,想在这里试试。就是不知道韩姐儿愿不愿意让我参股,敢不敢让我改改这里的经营方式?”
韩姐儿看似调笑肆意无所顾忌,涉及她真正利益,就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思虑半晌,问道:“不知王捕快有何经营计划,可否与奴家说说?”
王川道:“我如今还只是个想法,怎么实施,还得回去好好想想。经营计划,一下子还拿不出手。”
韩姐儿轻笑道:“那奴家可就等着王捕快了。奴家正愁没个依靠,王捕快要是能帮衬奴家一把,奴家可欢喜呢。若是计划得当,奴家自是求之不得。”
“那今日便先如此,我先回去好好想想,改日再来与你细说。”
王川说时转身要走,却被韩姐儿一把拉住。
“王捕快急着走干什么?刚刚你不是说有什么亲事么?奴家还等着听呢。”
韩姐儿胳膊把王川往回扯,肥骚的身子却已往王川身上贴过来,唇角眉眼间露出个笑来,羞涩得放浪。
王川差点把持不住。经韩姐儿一提醒,他才想起此番正事来,拍了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与你说了,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为了给刘大郎说亲。”
“刘大郎?哪个刘大郎?”
韩姐儿眼儿一眯,问道。她虽问王川,目光却已转向一个方向,心中有了猜测。
王川笑道:“韩姐儿看来已经猜到了——正是你那老邻居,隔壁酒馆刘大郎。他性子问题,久难寻到合适亲事,托我帮忙。我先问过了他,只要能生养的,即使你窑里人,也是没问题的。韩姐儿且看看你窑子里有没有愿意嫁与刘大郎的,但千万要能以后老实过日子的。若有合适的姐儿,我可以从中撮合。”
韩姐儿叹息了一声,说道:“王捕快有所不知,咱们柳巷的姐儿,和人家花街不一样,没有花街姐儿们的牌面,往往退出这行当,就没个好下场。咱们这里的,要不以后远走他乡,找个老实人嫁了,要不就死守窑中,等到年老色衰,无人青睐,全靠着相熟的姐儿们接济过日子。若非如此,奴家要不必要着急寻摸谋划,弄出个这店来,能走到今日,奴家已是柳巷里最幸运的一个了。王捕快能给咱们这里的姐儿说一门这样的亲事,那刘大郎若是愿意,奴家真是代姐儿们感激不尽。”
王川蓦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个笑话,老实人的心理感言——女神总说玩累了就找个老实人嫁了,老实人表示,女神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玩累了?我都快等不及了。
曾经王川一直把这当成一个笑话来看,如今再看刘大郎,才忽然明白,有时候这种效果,是真真切切的实际需求,并不是笑话。
因为刘大郎所需要的很简单很纯朴,只涉及人类乃至一切生物生存繁衍传宗接代的最根本需求——
屁股大的,好生养的。
哦对了,不止刘大郎,还有风小波,也是如此。
最近风小波快要完婚,自己也该给他准备一份礼钱了。
“说起来王捕快也不止帮了咱们彩窑一回这样的忙了,咱们窑里不是已有一个姐儿嫁给六扇门里的杂役了吗?那小子体贴得很,待我那姐儿恁好,可把旁人羡慕坏了。”
韩姐儿说时又贴上来,“王捕快为何尽去体贴奴家手下姐儿了,却不管管奴家呢?奴家一番情谊,捕快还不知吗?”不待王川挣脱,韩姐儿干脆浑身缠上来,唇齿间喷吐温热清香,“而且早前捕快可是答应了奴家的,却到如今还没应了事儿。好捕快,怎的还说话不算话么?”
“娘希匹!”
王川咬牙说了一句,自己找人商量事,找到债主头上来了!
债主催债愈急,自己看来是躲不过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甚好()
上班摸鱼终遭报应,偷办私事被人讨债。王川从彩窑里出来时,两腿有些打飘。
“好捕快,定下消息,可千万记得来窑里找奴家呀。”
韩姐儿在门口媚眼如丝,双颊绯红,显是才得滋润,已获满足,扶着框倚在门口跟猫似的,越发妖艳。
“晓得晓得。姐姐好好问问哪个愿与刘大郎说亲。”
王川摆摆手说,头也没回地走了。
昨晚在家中就被陈莲耍弄,今日来次说时又惨遭讨债摧残,若不是练过几年,又随一字门佘薇学了些一字门功夫,身板有底子,自己怕真经不住残害。
王川没有再找同僚继续巡街,径直回了六扇门中。同僚们早已巡街完了,还纷纷丢给王川心照不宣的眼神。
“老王不愧是老王,可耍舒坦了?”
有同僚和王川勾肩搭背,嬉笑咬耳朵说道。
王川翻了个白眼,道:“给酒馆刘大郎解决了个人大事,少了一桩俗世压身烦心,当然舒坦了。”
“解决了?!”
那同僚惊诧莫名。隔壁酒馆那大郎带着人家闺女到乱坟岗上脱裤子撒疯,就这样还能找到媳妇?老王本事果然不一般呐!
但紧跟着,他就想到什么,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