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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韩姐儿讨论罢了这个话,王川就去了梁捕头所在隔间之中。
梁捕头把作陪的姐儿赶出来,独自坐着喝闷酒,看来昨晚的一架对他影响不小,如今情绪极是不好。
王川过来的时候,梁捕头已经有喝完了一壶酒,叫人又送来一壶。
那端酒的姐儿走到门口,正碰上王川。王川便接过酒,捎带了进去。
刚进门,王川就看到梁捕头一口一口闷着酒,桌上全是空酒壶。
“梁捕头,只好酒不吃些东西怎么成?”
王川回头叫住刚要离开的姐儿,道,“麻烦姐姐叫两个简单小菜过来。”
那姐儿欣然领话,转身而去。
王川在梁捕头对面坐下,夺过梁捕头手里酒杯,放回桌上,说道:“梁捕头且等等。这样干喝毕竟不好。等等小菜上来,属下陪你喝两杯。”
“唉……”
梁捕头没再端酒杯,却黯然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有多惆怅。
王川问道:“梁捕头有何不顺之事?昨夜与嫂子吵得凶了?”
梁捕头道:“吵架倒是小事。你也不是不知。我与你嫂子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已属正常。怎么会为这种事发愁?我发愁的,是你嫂子和那南海掌门夫人外出之事。唉……”
王川咂了咂嘴,没多说话。他回想起了隔墙所遇的普祥真人,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
第四章 莲花观求子()
楼里姐儿把两碟小菜端上来,梁捕头吃了几口菜,大口喝了一口酒,又叹息一声,说道:“王川,你去过我家,也知道我家什么情况。就我们两口子,平日里只在我家那口子打牌的时候,才能多些人气。若是她许我纳妾,诞个一子半女的,那也还好,偏她又不肯,为这事我们打过不知道多少架了。她不肯便罢,自己还不争气。就说昨日,她与那南海掌门夫人到莲花观去求子,人家南海掌门夫人求了,她却求子都被普祥真人拒之门外,这怎么说?我梁明渊好歹也是堂堂六扇门捕头,却管不了个不争气的媳妇,你说说,我这脸面往哪里搁?”
王川与梁捕头碰了一杯酒,听梁捕头又唉声叹气,问:“于是您就和嫂子打了一架?”
“不打干什么?我老梁无后,他求子都不争气,我还不和她生气?”
梁捕头一瞪眼,刚喝没了酒的空杯子往桌上一砸,怒道,“你小子是不知道她当时那模样,着实可气,哎!”
王川不防,被这一摔杯子吓了一跳。
梁捕头喝多了酒,脸上已然血色翻涌,竟一竖眉毛,一捏语调,学起了梁夫人的模样:“他不与我送子,我有什么法子?我还能哭着跪着让他送不成?那毕夫人能拉下脸来,哭哭啼啼,被那狗屁真人接收进去,我却做不得那等模样。不受我求子,把我关外殿又怎样?我还不稀罕他呢!什么狗屁真人,送得几个子?城南就有送子观音,我赶明拜拜去,人家观音菩萨真神仙,不比他了得?”
王川叹为观止。果然不愧是两口子,梁捕头学起梁夫人来,竟然这般形象,尤其那对眉毛,倒竖挑落,也如挂上了玄铁重剑。
梁捕头模仿罢了,又自饮一杯,气道:“这话说得好听,城南观音庙她拜过多少回了,有用没用她心里没数吗?人家莲花观普祥真人给多少家子送出了后人,城南那观音庙能比?也就会撑个场面话,真本事没有。你说,王川,你说我还不跟她打?”
这等根深蔕固的家庭矛盾,王川委实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好给梁捕头斟满了酒,又陪梁捕头喝了几杯。
他和梁捕头连砰几杯,两碟小菜一小半都进了自己嘴里。梁捕头却只喝酒,菜只尝个三两口,几杯下肚,更是晃晃悠悠。
又一杯下肚。
“砰!”
酒杯摔在桌上。王川这回早有注意,没被梁捕头吓到。
只听梁捕头怒冲冲说道:“不管了,这回说成什么也不管了!梁某必须要纳妾!再不纳妾,我老梁家就绝后了!”
这话一出,王川却又吓了一跳。这顿酒要让梁夫人知道,万一以为是自己给梁捕头灌输了纳妾之念,梁夫人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想想梁夫人那模样,王川打了个哆嗦。
“镇定!镇定!千万镇定!”
王川努力告诫自己,脑中狂转。这时候,最好适当打击一下梁捕头。
“可是瓶姐儿都在大牢里呢,你纳妾纳谁去?”
梁捕头顿时哑然。
王川心里暗暗出了口气。虽然有些可怜,但梁捕头果然有情有义啊,这种问题上,还全都想的是瓶姐儿。幸好现在瓶姐儿还在大牢里住着,暂时也没有出来的希望,自己扯两句,也能打击到梁捕头。
这就足够了。
只是梁捕头又自顾自喝闷酒,情绪愈发低落,实在让人看不下去。王川又给梁捕头满上一杯,正要自己再倒一杯,再和梁捕头碰个酒,劝慰劝慰,却没想才倒上酒,梁捕头就“啪”地又一摔杯,眉毛一竖,跟梁夫人像极。
“传宗接代之事,怎能思虑太多?天下女子千千万,瓶姐儿不在,老夫就不纳妾了吗?”
梁捕头整张脸上已经满是酒色,眉毛彻底倒竖。
“叫你多嘴!”
王川差点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为避免喝多酒理智渐失的梁捕头再说出什么不着边的话,王川干脆闭嘴,只是劝酒,不管别的,先把梁捕头灌倒再说。
又是两壶酒下肚,王川终于把梁捕头灌倒。梁捕头趴在桌上,口水都流到了碟子里。剩下底子的菜王川本也就懒得吃,这会儿更是没胃口了。把梁捕头扶到床上躺下,王川就离开了倚翠新楼,回了家去。
喝了这么多久,王川也有一点晕乎了,不如回家睡觉。
然而到了家时,院子大门却锁着。陈莲并不在家,不知哪里去了。王川自开了门进去,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一觉睡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大中午。雪后的太阳尤其刺眼,正午的阳光渗进窗户来,让人觉得凉中带暖,不甚舒服。王川睁眼坐起,却见陈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正在做着午饭。
“相公,你醒啦?”
陈莲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嫣然一笑,说道。
王川点点头下床,顺便问道:“你一上午跑哪里耍去了?”
“奴家去了梁捕头家,与人打了一上午牌,正好赢了些许钱财,买了点菜回来。”
陈莲微笑着说,“相公,今中午饭可丰盛啦。你这会儿醒来正好,马上就能吃。”
“是吗?那可真巧了。”
王川开门去了院里,地上雪还没化,在阳光下晶莹发亮,有些晃眼。王川眯起眼睛,就觉肩头一凉。房檐上的雪却已化开,雪水沿着瓦缝落下,滴在肩上。
没一会儿功夫,陈莲做好了饭。王川帮着忙端饭上桌,两人坐下来吃。
王川注意到陈莲似有心事,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便问:“你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
陈莲惊了一跳,又继续心不在焉地吃饭。塞进小嘴里几粒米去,她才犹犹豫豫地,终于忍不住道,“相公,奴家今日去梁夫人家,梁夫人正不开心。打牌的人还没来齐时,梁夫人与奴家抱怨成为莲花观那普祥真人,说他”说到这时,难听话她终究复述不来,憋了半天,终是略过这一部分,直奔主题,“相公,那普祥真人真的那般灵验吗?”
“谁知道呢?坊间传闻挺灵验的。”
王川说道。
陈莲顿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道:“相公奴家也想去求子。”
王川:“????!!!!”
8)
第五章 山丘见妇人()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迎着陈莲期期艾艾的目光,王川咬牙说道。
回想起在翠柳楼(柳巷倚翠楼)里和梁捕头的对话,再回想曾经自己无意间接触到的普祥真人,王川忽然觉得那莲花观和这真人大有问题。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让陈莲去那里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就是耍也不能去那里。明白了吗?”
王川又补充提醒。
“奴家知道了。”
陈莲幽幽说道,很不开心。她道,“奴家……奴家只是想,相公与奴家同房如此之久,得杨总捕体贴,还给奴家举行了大礼。但到如今,奴家还未有身孕迹象。因以梁夫人说起,奴家才想起莲花观瞧瞧。相公不喜欢,奴家不去就是了。”
王川略一寻思,跟陈莲道:“那普祥真人在个案子里有些牵扯,我觉得他大有问题。你去那里怕有危险,别到时候遇到什么意外,我因救你而暴露,没法暗中观察,那就不好了。等案子罢了,我陪你去。”这小姑娘是个执拗性子,自己若只说那里有危险,她为求子,怕还要去上一去。但说她会对自己造成麻烦,她便不敢擅自做主了。因以王川如此与陈莲来说。
“奴家晓得了。”
陈莲道,“相公放心,相公既然这么说,奴家就不会自作主张前去了。奴家晓得怎么做的。”
不过虽说理解,但这一顿饭,小姑娘也是吃得美滋美味。王川无法,在家陪了她一下午。
次日清早,王川到门中点卯之后,径直出了城,往莲花观去。
莲花观外已被人清扫出一条细长小路。不过雪后初晴,即使扫出一条路,地上也还显湿滑。尤其莲花观建外小山丘上,往观中去是一条石阶小路。来这里求子的人多了,道具本就被踩得光滑,棱角也早已被磨平,圆滑难踩。这会儿再被雪一湿,走起来更是得小心翼翼。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又是大清早的,来莲花观的人自然不会多。
王川一步一个台阶,小心上了山丘,也未曾碰到一个同路之人。到了观前,才见莲花观门开半扇,一顶红帐小轿被人抬了出来。小轿后面跟出一个华衣女子,发饰繁多金贵,该是一位贵家夫人。
那夫人被仆从搀上轿去,一群人便抬轿下山。
王川没穿捕快衣服,一身便衣,又独自前来,这群人自认不得他。他直接被无视了,看着一群人从身旁走过,然后晃晃悠悠往下,速度跟蚂蚁差不多。
“慢点慢点。”
“小心小心。”
“打滑了打滑了。”
“稳当些个稳当些个。”
……
叫唤了大半天,也不过下去四五个台阶去。
就这速度,还不如一起走下去快。
但是那轿中女子却始终不肯让轿子停下,哪怕轿子再颠晃,下山再不稳,外面的人扯着嗓子叫得再欢,也不肯出来。不知是贵人矜持,还是其他原因。
王川忽然想起女子出来莲花观上轿时的模样,那般愁容,难不成求子失败?或者和梁夫人一样,被普祥真人拒之门外了?
于是失望之下,女子沉浸在注定无子的悲伤中难以自拔,想不到要从轿子里出来?
莲花观里的道士推着门,要把那半扇门掩上。王川伸手拦住,问那道士道:“这位道长,方才那夫人怎的面带愁容,可是求子失败了?”
那道士两眼一瞪,怒道:“来我观中求子,哪有失败的道理?她自然是成功了,才下山去。不晓得事,不要乱说。”
呵,看来还有脾气。
王川不怕他道观撒气,但也懒得和这道士计较。
那道士又一瞪眼,道:“你好端端一男子,来求什么子?我莲花观只应女施主求子。你这厮别来凑热闹。”
“砰!”
道观门被关上。
娘希匹!
这道士恁的没个样子,比坊间地痞流氓还要可恶,王川气得想砸门。
道观房檐上的雪哗啦啦往下掉,那一队人终于抬着轿子走出老远,王川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呼喝叫唤的声音。道观外安静至斯,像荒无人烟的世外荒庙。
王川躲在了门前大雪中。他分管隔壁酒馆,别无他事,如今有时间、也有精力在此守候,暗中观察。
他倒要看看,这所业务超出的道观,比起城内白云观、乃至天下其他道观来,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王川都呆在道观外面。除了中午时候去隔壁酒馆吃了碗饭,就一直呆在这里。
莲花观的香火并不如白云观那般繁盛,来的人也不像去莲花观的人那样男女贫富都有,个个要在这里驻留许久,祈愿祭拜。到莲花观的人,基本上全是富贵之人,如南海毕夫人、梁夫人那样独自前来的都少,大多都是前后簇拥,带着仆人过来。这也怪不得那日找人的会找不到这里。
而求子的,尽都是妇人,夫家也有跟来,但通常很快就会被道士劝离。
来了莲花观,那些求子的妇人也大多很快出来,像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