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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欧阳燚摇摇头，“但是感觉得到。”
忽然，欧阳燚一步跃起，落在那女孩身后。女孩被衣领挡住的脖颈之间划出了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肤上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你想要杀我吗？”女孩嘴角还是挂着邪邪的笑意。“你是杀不死我的，因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命运安排，我是要做皇后的呢”说着，原本的那道血痕之上燃烧起来蓝莹莹的火焰，片刻，伤口便愈合了。
欧阳燚轻轻挥动着手中的剑，剑气把剑刃上的高温驱除了出去。轻轻摇了摇头，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的。身后，那女孩的舞步又开始了，更加的轻盈，更加的快速，却是围绕着欧阳燚的周身旋转跳跃着，那舞步中一次次袭来的热浪却是更加的凌厉，欧阳燚没有再用剑刃格挡，只是一步步躲避着。
“哈，你不用剑了吗？你是准备找机会再杀我对吗？说了你杀不死我的，我是要做皇后的人，只有一个人能够伤到我的。”女孩一边跳着，一边说着，脸上邪魅的笑意却是一直笼罩着欧阳燚的周身。
欧阳燚脚下的土地，已经都燃烧了起来，被自己避开的热浪却是点燃了自己的每一分退路，眼看就要退无可退了。
“你来杀我呀”女孩越来越近了，这一次袭来的热浪却是瞄准了自己最后的退路和绝对的要害，心脏。“你就快要被我杀掉了哦”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燚却是笑了，原本一直放下的剑却是抬起来，笔直的向着那女孩邪笑的面容刺去。那女孩的笑容却是滞住，几步退了回去，看似是刚刚好躲过这一剑。
“你这人，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我可是要做皇后的，怎么可以坏了我的容貌？”那女孩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怒意，花瓣般的脸颊上燃烧的伤口渐渐愈合。
此时，欧阳燚的第二剑又再次袭来，又是轻松的躲过，但是几缕青丝却是落在了地上。第三剑，玉臂上一道血痕。第四剑，一片绸带落在地上，修长的玉颈上一道长长的剑伤拉开，却也是渐渐的愈合了。
“你做不了皇后的。”欧阳燚带笑的讽刺声响起，那女孩脸上的笑意尽去，如今已经是怒火中烧。
女孩被削去的衣领之下，玉颈上再无伤口，却是有着一个明显的喉结。
“久闻钟离业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看来却不是谣传啊。”欧阳燚戏谑的笑容却是在火上浇油，“你便是玉凤儿吧，没想到却是一直呆在军中。”
太子军，便是钟离业的武王军的前身。太子军原本的主人，便是太子钟离宽，钟离业的父亲，钟离弘的哥哥，炎阳国原本指定的继承人。但是在一场埋伏之中，钟离宽自刎，数月之后，钟离弘被立为太子。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原本国君属意的人，还有如今的北武王，当时已经被封为皇太孙的钟离业。但是一场丑闻却是毁掉了这个皇太孙所有的机会，那就是在钟离宽自刎前不久，当时半年不知所踪的京中第一的清倌人玉凤儿，被发现在皇太孙军中的大营私帐之内。
军中携妓，而且还是娈童。钟离业一直没有立下妃子人选，原本不好女色的贤名却是变成了龙阳之好的恶名。
太子军一直说，这是钟离弘的栽赃，钟离弘得位不正。但是天下人看到的，是钟离业知道此时，依旧没有立下妃子。
“你是找死”玉凤儿此时脸上已是恼羞成怒，却是跃起向欧阳燚袭来，此时欧阳燚却是不知何时拿出了怀里的烟袋，看着玉凤儿舞动的身影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烟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将一股力道紧紧得锁住。那力道渐渐显出本来面目，却是一把燃着火的软剑，却是像被欧阳燚卸去了力，再也撤不回来了。
“你，看见了？”玉凤儿大惊失色。
欧阳燚点点头：“对，我看到了。”
润物无声，这就是欧阳燚的势，纵横天下不败的势。永远是在你毫不察觉之时散开，笼罩，压制，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当你知道了，已经输了。
欧阳燚的剑，从玉凤儿的胸口穿过，不断流出的紫色血液不断燃烧着，剑却没有再拔出，欧阳燚的烟袋紧紧锁住了玉凤儿手中的软剑，也锁住了她后退的希望，胸口被贯穿的伤口却再难愈合，玉凤儿的眼神渐渐得空洞下来。
“到地狱做你的皇后梦吧。”欧阳燚说道。
忽然，玉凤儿的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我说过，你杀不死我的，我是要做皇后的人，只有一个人能够伤到我的，他伤了我，也杀了我。”一股火辣辣的热浪向着欧阳燚的面庞袭来。
“我已经被杀了，所以你杀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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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鬼虎暗伏（）
火焰，如群花绽放般得火焰，欧阳燚的剑刃上，赤红的灼色一点点得染上，握剑的手心越来越烫，剑终于还是拔出来了，眼前的紫色火焰中，玉凤儿的身影已经难以辨别。
欧阳燚没有再轻举妄动，斩杀对手的时机刚刚确实是出现了，自己的剑也却是刺中了，难道说，耳边不禁响起刚刚玉凤儿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已经被杀了，所以你杀不了我的”
难道说，不对，她的身上没有药人药尸的那种魂魄尽丧的气息，但是那种熟悉的气息是什么？死亡，是死亡的气息，难道说她真的已经死了？
阵开，则守阵之将领兵士必死。之前叶清涟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当时的不以为然却没想到如今确实成了真。已死之人，如何斩杀？
火焰渐渐得弱下来，原本的一地焦黑此时却都是一片闪亮的金黄色，眼前的玉体不作一丝一缕，右手指缝间的点点红晕似花瓣一般。倾国倾城的面容上再无一丝笑意，也无一丝血意。眉梢，一记红点点出了媚态十足。手中一柄软剑，火焰渐渐的退散回剑体之上，灭了。
长发及腰，腰身不堪一握，但是那胸前的一片平坦却也再次证实了那是一个男子，她开口了，却还是一片风铃般的女声。
“欧阳燚不愧是第一武者，我倒是小看了你。”
欧阳燚笑着摇摇头，说道：“玉凤儿也不愧是第一舞者，只是这阴阳难辨实在是令人作呕啊。”
“你不用再激我了，”玉凤儿说着，步步生莲而来，“你不是已经掌握住胜局了吗？”
但是我在你的眼中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看出来自己会败啊。之前的，是凤凰涅槃，还是僵尸重生啊？欧阳燚想到，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紧。不单单是快速的愈合，这复活之术却是真的如同凤凰涅槃一般。
所谓涅槃，便是熄灭了世间的贪、嗔、痴之火。便是欲望，便是一切的原罪在被释怀，被遗忘，被放下。超脱一切，解脱生死轮回。《中论》中说：受诸因缘故，轮转生死中，不受诸因缘，是名为涅槃。涅槃与世间，无有少分别，世间与涅槃，亦无少分别。
凤凰，传说中的神鸟，又有不死鸟之称。凤凰涅槃，传说中是带着世上所有的不幸、灾难、罪恶于圣火中自焚而重获新生。此时，这守阵之将，被称为妖凤，难道真的是有凤凰涅槃般得手段？不对，既然是妖凤，就不是凤凰，绝对不会不死不灭。想着这些，玉凤儿的脚步却是越来越近了。
“呵呵呵，不愧是欧阳燚啊，那么你再杀我一次试试啊？”
欧阳燚手一抖，又是一剑刺去，却是刺在她的左肩之上，剑身带出一道鲜血，却在没有之前的火焰了，血一直在流。
“你看，你是能杀我的，对吧？”玉凤儿的笑意起来了，又是一剑向着自己刺过来，但是欧阳燚再次从容躲开，回身一剑刺去，那眉梢之间又是一道血痕。
“呵呵。来呀，来呀。”玉凤儿又舞动起来，手上的一招招杀招都像是要拼个玉石俱焚一般。欧阳燚早已经融入周围的势却是将她的每一份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玉凤儿能够读出他心中的想法，但是此时却读不出自己的一步步看似无意的剑招，眼看便已经过了百招有余，那一身雪肌玉肤之上的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不安，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到底是因为什么，眼看着玉凤儿的脚步越来越慢，伤势越来越重，看起来稳操胜券的。
“与凤相争，就是找死，你倒是现在才知道怕了是吧？”玉凤儿说着，轻轻在伤口上沾起一些血液，却是放入了口中。
“什么凤凰，不过是一只雉鸡，便是栖于梧桐枝上也等不到百鸟朝凤的那天的。”欧阳燚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一般刺在了玉凤儿的心口。
玉凤儿停下脚步，眼睛却依旧明亮。是吗？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就是成不了凤凰又如何，在你们心中不是，在他心中一定是的。
“凤儿，不是你的事，皇爷爷本来就不喜欢我，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我站的一样高，不靠他们的施舍，业会为你夺来。”
“凤儿，别傻了，你看龙凤呈祥，龙侧便是凤，凤本来就是男身，但是配得上龙的，只有凤，而不是凰，不是吗？”
“凤儿，我一定会赢的，最后，你会是我的皇后。”
“凤儿，你便在西边的林子等我，这一仗我会赢的，之后就来接你好吗？”
玉凤儿的耳边都是钟离业说过的话，他说的，他会赢的。
“在你们眼中，我是污秽之人，在他眼中不是就够了，他会来接我的。”玉凤儿说着，手中的剑再次举起，向着欧阳燚刺去，这一次没有任何花招。
“别傻了，你已经死了，他利用了你。”欧阳燚躲过，剑落在她的咽喉之处，却是停下来。
“我知道的，我知道是谁杀的我，但是我是愿意的。”玉凤儿自己却是向前一步，剑刃刺了进去。
忽然，玉凤儿身上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确实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狂野。
再一次涅槃重生吗？不对，他不是凤，那这一次是？欧阳燚拔出剑，本能得向后退去，玉凤儿身上的火焰却是烧的越发的耀眼了，便如同一只火鸟一般。
钟离业，我知道那一箭是你射的，我知道你赢不了的，我知道我做不了皇后，我知道我不是凤凰，我只不过是一只雉鸡，羽毛美丽罢了。我不能不生不灭，我能帮你的，只有玉石俱焚。
火焰忽然化成一只火鸟，向着欧阳燚扑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声熟悉的嘶鸣传来。
火焰散去，远远地，玉凤儿倒下了，身上却是玉璧无暇，没有一丝伤口。
业，我失败了，对不起。
眼前，是自己的马儿，马儿身上一道道伤口深可见骨，致命的，是马颈上的一记剑伤。眼睛，渐渐闭上了。
西面，妖凤，灭。
南面，原本不深的一片军营如今死气沉沉，没有人声，没有马鸣。每个营帐中都是空空如也，就像是一瞬间所有人都死绝了一样。
营中，钟离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便是再没有常识他也知道这篇营寨不会有这么深，如果不是自己陷入了鬼打墙一般的迷宫之中，就是所有都陷入了高超的幻术。
不会是幻术，一切太过真实了。
“将军，要不要再派人探一探？”身后，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得问道。
“不用了，派出去几批了，却没有一队人回来的，恐怕都是遭到了不测。”钟离风说道，“不要再分散了，这里很邪门。”
又走了很久，眼前的景色还是似曾相识一般，看来是自己走回来了。
“可恶，钟离业，不要用这样的小伎俩，有种的出来和我较量一番。”钟离风大怒，放声喊道。
这时，一股奇怪的气息弥漫开来，在眼前的营帐之后，几十个叛军士兵摇摇晃晃得显露出自己的身子，眼中的一片灰暗仿佛不似活人一般。
身后，身侧，无数这样的士兵出现了，却是把所有人围在了当间。
“可恶，是埋伏吗？”钟离风眉头紧皱，大喊道，“小心弓箭。”
没有弓箭，没有火，没有反复中常常会出现的一切。那些士兵只是冲上来厮杀，甚至连喊声都没有，眼前，顿时成了一片混战。
没有章法和配合，战事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可以说，只不过是钟离业的手下在完成一场屠杀一般，那些士兵一个个倒下，没有哼一声，没有多久，死尸一地。
那些士兵还在陆续的出现，但是钟离风这边的伤亡却几乎可以不计，就是一片片刀刃入肉之声，一片片死尸倒地。
北武军如此不堪一击吗？不可能，交战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战斗力低下的对手。如果说，是阴谋，那么对方所图的是什么？
忽然，一名士兵的惨叫声响起，很快便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