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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别见外了,您这还怀着身子呢?拿着。”那人见李家嫂子执意不肯拿,要把银子往那女娃娃的手上塞,那女娃娃却是躲回了自己母亲的身后,摇着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唉,你这……”那人一脸的无奈,说道:“算了算了,这样子,大嫂子您听我的,去堂里说一下,抚恤金还是要拿的,而且堂里最近建了个工坊,都是些手上的活,正在招女工,您可以去看看,我的意思您还是好好在家里养胎,孩子要紧啊。”
那妇人闻言点了点头,又是连身道谢,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
楼上,钟离羽见这情景也是若有所思,八善堂,听起来和烈焰城的圆觉寺做的很是相似啊,之前就听曹公绩说过,却不知这圆觉寺和八善堂的背后都是哪位高人在操作,想到这,便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钟离靖问道:
“七哥,这八善堂?”
钟离靖点点头,说道:“恩,积德行善,和京里的圆觉寺如出一辙啊。”
“七哥知道圆觉寺这些年的主张都是谁一手推动的,想着是个高人啊,行善之余不失御人之道,这手段可比一方能吏啊”说着,钟离羽的眼神停留在钟离靖的身上,钟离靖平日里去那圆觉寺极是勤快,若说是这位七侠王的手段,倒也不意外。
钟离靖发现钟离羽眼中的意味,哪里看不出自己这位九弟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禁摇摇头,说道:“你莫要看我,我才没有这样的本事,这事我原本也问过五哥,五哥没有告诉我,圆觉寺原本也只是舍粥,是后来才多了后续的手段,其中的事情,我也是不知。”
钟离羽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楼梯上“咯吱咯吱”作响,只见茶楼的掌柜走了上来,脸上在没有之前的懒散,而是一脸的严肃,手中一封锦囊。
他走上近前,把锦囊放在了桌上,说道:“九爷,烈焰城刚刚到的消息。”说完便退下了。
钟离羽打开了锦囊,取出了一张纸,平铺在桌上,纸上写着的都是问候关切之语。他又在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取出一颗药丸放在面前的茶杯之中,那药丸遇水便化开了,却是无色无味,钟离羽把加了药的茶水倒在了桌面上的纸上,翻过来。
字,渐渐在纸背显现出来,钟离羽一目十行,眉头却是紧锁。
“老九,怎么了?”钟离靖见他脸上变颜变色,问道。钟离羽把信递了过去,七王爷刚刚入眼便是大惊。
“魏云远,被捕了。”
烈焰城,如今已是被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惧之中,这几日不断地有大臣被捕,其中不乏朝中的一些举足轻重的人物。
安龙宫,钟离弘坐在桌前,手上的笔在一封封奏折上批复着,身边伺候的还是大太监胡雪,胡雪的手中此时也拿着几封奏折。
“恩,都是要求寡人关闭暗卫组的,说是取祸之道。他们的行为便不是取祸之道吗?”钟离弘心中想道,脸上怒意越发得浓郁,手下的笔也越来越快。
终于,最后一封被看完了,奏折被合上,抬起头却是看向了胡雪。
“今天怎么样啊?”
胡雪行了一礼,把手中的奏折放在桌上,说道,脸上依旧是数十年如一日的低眉顺目。
“禀国君,今天抓了十个,都是昨夜国君首肯的,关在牢里的,招了三个。他们的口供都在这,画过押了。”
钟离弘点点头,拿起来那两封奏折看去,看了几页不禁乐了,却是气急了。他从之前的奏折中取出来一封,打开,把两份都放在桌上。
一份是上请求关闭暗卫组的,自称清正廉明,毫无私心。愿以死明志,抄家归库,望国君收回成命的。
一份是他的学生招认干的,恰恰是说他结党营私,索贿无度,甚至里通敌国,却是交代的清清楚楚,铁证如山。
这边是我的忠臣吗?钟离弘笑了,在之前的奏折上批复,允死,允抄家。
写完,钟离弘抬起头,面色有些沉重,问道:“那小子审了吗?”
胡雪摇摇头,说道:“魏大人被捕以来一言不发,国君没有下令,我便没有审。”
“安国呢?没说什么?”
胡雪听着国君还是称呼魏安国为安国,魏家圣宠未衰,自己没有贸然审问魏云远果然是明智的。口中回答道:
“魏老依旧在阁中处理公务,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钟离弘摇摇头,这老东西莫非早就知道了,但是如今却没有反应了,你给我这么大的炮竹,现在自己却跑到一旁听响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胡雪,传那老东西过来。”
“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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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六章 善恶一线()
龙兴殿,桌上摆满了一个个紫色的信封,信封上画着一只黑色的虓虎,这是暗卫组的密折。 钟离弘在桌前翻看着一个个信笺,一目十行,脸上原本还会浮现的愤怒渐渐被麻木取代。
大太监胡雪走到国君身侧,小声说道:
“国君,魏大人到了。”
钟离弘点点头,把手上的最后一个信笺放在了身边的一个银质盘子上,盘子上放的,还有刚刚送来的犯官口供。
“让他进来吧。”钟离弘说完,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魏安国走了进来,还是如往常一般的行礼,看座,看茶,满脸波涛不惊。
钟离弘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家伙,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到底关起来的是谁的儿子,他倒是比我看得开,说着,他对身边的大太监胡雪说道:
“把这个盘子拿给他,然后你们都出去吧。”
“嗻。”
片刻后,龙兴殿只留下了君臣二人,钟离弘一言不发,只是在那喝着茶。魏安国一张张看着那些密奏,其中也有不少是关于自己和自己的学生的,当然,还有自己的儿子。魏首辅毕竟常年审阅奏章,很快便都看完了。
“看完了?”钟离弘把茶杯放下,问道。
“老臣看完了。”魏安国答道,手中的信笺刚刚放下。
“老臣?不是该自称罪臣吗?按照上面说的,魏云远可是诛九族的罪啊。”钟离弘说着,目光笔直看向面前这个辅佐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家伙。
“呵呵呵,云远若是有罪,处斩便是,老臣若是有罪,伏诛便是,只是可否容得老臣回去,还有最后两个奏章没有审阅。”伟岸国说着,脸上依旧从容不迫。
“你个老家伙”钟离弘闻言却是乐了,确实,若是说这个世上,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只有面前的魏安国和那个赌气回海的南宫远。他不会轻信那些诬告自己儿子的奏章,更不会轻信这些密折。
“我知道,这些密折有问题。”钟离弘站起来,看向窗外不远处的人影。
“没有,我看了,大部分都是事实。”魏安国说着,眼波闪现着睿智,“暗卫,是国军的眼睛,国君不用怀疑他们的忠诚,但是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钟离弘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那么云远怎么办?”
“国君圣心独裁便是。”魏安国起身行礼。
钟离弘叹了口气,点点头,看着魏安国脸上难以掩饰的疲惫,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说道:“如此也好。”
山南镇,镇北是一座很大的府邸,这不是任何人的府邸,府门极是气派,门上悬挂着一个牌匾,写有八善堂三个大字。左右对联分别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八善堂,具说是百年前的八位大商人所建立,当年几位商人在外经商多年,回到故乡有意行善积德,便在当地的寺庙捐出财物,在镇上修桥补路,在寺庙中重建庙宇,再塑金身。后来几人外出行商,一年后,几人回到山南镇,却见到原本破旧的依旧破旧不堪,而之后又在省城的烟花之地撞见了寺庙中的和尚,不免大怒。之后便建成了这座八善堂,自行善事。
这八善堂在这百年的时光里几经破败,如今却是又恢复了多年前的光景。
八善堂门口,一个女子走来,只见她三十来岁的光景,小腹微微隆起,似是身怀有孕,身上衣着破旧,脸上还挂着犹豫之色,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环。
半响,旁边的侧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年轻人探出头来,见是一妇人,疑惑得问道:“这位大姐,来堂里何事啊?”
“那个……”那女子口中唯唯诺诺得,眼光中具是摇摆不定,半天,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便说道:“我是张大哥推荐来的,说是堂里招人。”
“哦,张五介绍的,我想起来了,你是那李家大嫂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
“快写进来,张五回来和堂里说了,管事的知道了,可是把负责工程的几个头头好生一阵训斥,快些进来,家里的事为何不早些和堂里说,都是乡里乡亲的……”
门关上了,把那管家的话截断在那,不远处,两个身影从路口走了出来。
“哈…啊…啊……欠。唉,本公子白天的时间从来都是用来睡觉的……”一个哈欠俩天的男子轻轻得摇着手中的扇子,正是西门遥,而他身后,一脸平静的便是叶星。叶星看着眼前的府邸,手指轻轻拨动着,却是查探此处有没有埋下幻术的痕迹。
一会儿,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冲着西门遥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没有还是不能进?”西门遥问道。
“没有,话说,九爷说这八善堂有问题?”叶星问道,眼睛却是在不断端详着眼前的建筑,怎么看也不过是一座普通的善堂罢了。
“对,九爷那边是郑诩的消息,但是我之前就看到和那孕妇说话的那小子眼神飘忽,带有愧意,明显是不坏好心,这个八善堂,而且只是看这八善堂的行事意图,不正常,绝对不单单是一个善堂那么简单。”西门遥说着,脸上的困意尽敛。
叶星点点头,这西门遥平日里玩世不恭,但是心思最为缜密,若论观人之术,几乎无人可出其右。郑诩的消息原本就准确性极高,再加上九爷和西门遥的判断,看来这山南镇的问题,八成要出在这八善堂。
一瞬间,二人便没有了踪影,却是潜入了八善堂之中。
八善堂里,不远处便是大堂,门口挂着一副对联,上联写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下联写道:“无心作恶虽恶不罚。”横批:“善恶一线。”
供奉着的是三位财神,分别是财帛星君李诡祖,范蠡和比干。堂下坐有两人,居右者便是李家大嫂,居左者五短身材,锦衣华服,眯缝着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此人便是堂里的管事胡伟才。
胡伟才收回了目光,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又清了清嗓子,说道:“李氏,你家丈夫的去世,我们很是遗憾,虽说是一个意外,但是堂里还是会负起责任,他的丧事,可以交由堂里负责,定然不会委屈了你们,这些,是堂里的抚恤。你且拿去,听张五说,你现在怀着身孕,你家里还有个小的,这些钱还是能顶上些用的,若是有困难,再和堂里说。”说完,便把钱袋放在了她的面前。
那女子犹豫片刻,还是把那钱袋退了回来,说道:“胡爷,堂里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但是虽说奴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也不是不懂道理,先父还在之时便劳烦堂里多番照应,便是他弥留之际,也说过不可找寻八善堂的麻烦,奴家这次来,不是为了抚恤。”
胡伟才闻言却是不解,这妇人到堂中来,却又不是为了钱,还能为哪般?说道:“这些是堂里的义务,莫要推辞,便是你能扛得住,你腹中的孩子和家里的小孩难不成也就这样饿着?快快拿去,有别的困难,直说便是,若是我做得了主,答应你便是。”
李氏还是没有拿那个钱袋,只是说道:“我是听王大哥说的,堂里现在在招女工,想要前来试试……”说着,她的头便低下去,自己现在怀着身孕,无论是哪里都不愿意用她,却不知道这里能不能留下她。
“这……”那胡伟才却是犹豫了,这作坊虽说是堂里挂着的名义在招人,但是却没有依照之前的惯例登记所有情况,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堂里的几个老爷却是应了下来,如今已经是招收了不少人,却是要求不高。
“胡爷,我家那口子一直都是那个脾气,凡是不求人,只靠自己,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拿堂里的钱,若是我符合条件,希望能有份活儿……”
李氏说着,便要起身下拜,胡伟才却是连忙扶住她,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李家嫂子快些起来,我荐你过去便是,你且随我来。”
李氏闻言大喜,站起身,便随着这管事向后厅走去。
暗处,西门遥点点头,这胡伟才虽说以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