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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整个厅中的气势便云淡风轻,钟离羽走到了杨峰的身边,右手轻轻得搭在他的身上,一股清凉顿时沁入他的心肺之中,很快身上的疲惫感就一扫而光。
钟离羽抬起手,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杨大脑袋挥了挥胳膊站起身来,一脸的歉意得向着钟离羽说道,“九爷,麻烦您了,老杨我没用啊。”
钟离羽摇摇头,笑道:“无妨,是我想的少了。”说罢抬起头看向钟离吞,问道:“怎么样,我们还在这里?”
钟离吞闻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上楼上楼,几个没有眼力价儿的,得罪了王叔,快快上楼,常常我们楼里的手艺,他奶奶的,乱成这个鸟样,真他妈的碍眼,你们几个,还有活得没有,快点给我收拾起来,要是待会老子吃完了还乱成这样,打断你们的狗腿”
说罢,厅中那些原本呆若木鸡的侍卫都赶忙应道,一个个收拾起来,尤其是刚刚那个被打昏过去的护卫此时也是清醒过来,正好听到了钟离吞的话语,差点又昏过去。
我滴天啊,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公子还真是少主的叔叔,也就是说,是京中的哪位王爷来了,自己是不是刚刚还管人家叫小兔崽子来着?幸亏龙三少把自己打昏了,不然要是自己再是出言不逊怕是要死无全尸的。
钟离羽和杨峰二人便跟着钟离吞上了二楼,进入包厢之内,龙三少看着满桌的酒席心中却是轻叹,自己这位主公就是对于口腹之欲的追求过甚,之前就是一桌的酒席,如今却是又换了一套新的席面,便是十数人也未必吃的完,此时不过就只有四人,再浪费不过。
西北之地不比东南,每年的收成都是有限,每逢荒年常常有易子而食的,只是靠着丝绸之路的商路税收不错。但是真到了有些时候,金钱却是换不了粮食啊。钟离吞每餐必是饕餮盛宴,豪饮美酒,更是喜食牛肉,在民间也是民怨不断,实在不是明君所为。
自己不是第一次劝了,但是却是屡劝不止,这也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烦恼,自古不得民心者,如何能得天下?想着这些,龙三少心中却是有些无奈,但还是在钟离吞的身边落座。
“王叔,坐。”钟离吞在主位上落座,抬头对着钟离羽说道。钟离羽点点头,便也坐了下来,看着满席的美食,尤其是当中的一盘牛肉,最是显眼,心中想道,早闻钟离吞贪食无度,却是名不虚传。
杨峰在钟离羽的身后站定,看着桌上的美酒,不禁咽了口口水,但是却是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却是扭过脸去,但是那一阵阵酒香还是挡不住得向着他的鼻尖传来,眉头不禁皱起。
“哈哈哈哈,这位兄弟,一起做就是了。在我这里不用客气。”钟离吞看着杨峰,大笑着招呼道。
钟离羽回过头来点点头,说道:“无妨,今天允你饮酒。”
杨峰闻言不禁脸上放光,便在一旁坐了下来,几个侍女走了进来,给几个人都倒上了酒,钟离吞站起来,大声说道:“哈哈哈哈,第一杯,我敬大家,在我这风云城,可要吃好喝好啊”说完大笑着举起杯来,那琥珀色的美酒便大口大口灌在了口中。
众人都是喝下酒去,杨峰也是多人未饮酒了,此时满脸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杯中酒一口气便喝了下去,口中大赞:“好酒痛快”
“哈哈哈哈,我最欣赏的,美食,美酒,还有好汉”钟离吞笑道,“这位兄弟倒也是痛快,我这里的酒倒是还能下咽吧,哈哈哈哈。”
“好酒,但是却不是最好的。”钟离羽也是满饮了一杯,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哦,那最好的是什么?”钟离吞闻言不禁好奇,问道。
“酒,各方都有不同,南方首推忘忧酿,北方最好的就是曹家仙酒,这曹家仙酒我多年都是喝惯了的。”钟离羽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这曹家仙酒最好的酿酒师,便是九王您麾下的曹公绩吧?”龙三少笑道,眼神直指钟离羽。
“不错。”钟离羽却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丝毫没有自己的消息被对方所知带来的不解,“曹公绩的酒,百喝不厌。”
“哦,九叔是爱酒之人,也是有口福之人啊,哈哈哈哈。”钟离吞闻言大笑道,眼光中尽是渴求之色,“这曹家仙酒便是叔叔所说的顶尖之酒吗?却不知道现在何处啊?”
“曹公绩还在京师,但是曹家仙酒虽说不错,但是也算不得天下第一,倒是几日前在这西北之地,我喝到一杯,却是天下少见的仙酿,多方打听方知那酒的主人是谁,吞儿何必舍近求远啊?”钟离羽说着,又倒上一杯,细细着。
“哦,那酒的主人到底是何人啊……”钟离吞赶忙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钟离羽说着,目光直指龙三少。“那仙酿的名字,叫做杯中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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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六章 无双国士()
风云楼包厢之中,钟离吞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手中的一个袋口大开的布袋之中,满满当当得放满了红褐色的肉干,他一脸的阴沉,口中吐出三个字。
“钟离羽”
明明都已经是自己袋子中的一块肉干了,却不自知,还企图崩下来我一颗牙?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牙痒痒的,抓起一把塞在口中,咀嚼起来,身后,门开了。龙三少走到近前,看着满桌的菜肴都在凉在那里,而这一向好食的少主却在窗边远望,便走上前去行了一礼,说道:“少主,他们都住下了。”
“恩。”钟离吞闻言点点头,转过身来,眉目间尽是阴沉,口中说道,“这家伙果然是来找不痛快的,留下了作甚,还不如让我之前就解决掉,留着浪费粮食。”
龙三少闻言却是笑了,自己这位少主不会想不明白那些道理的,但是现在却是犯了少爷脾气了,说道:“少主,把他留下,比杀了好。”
“哦?”钟离吞坐回位置之上,满脸的不解,“要是说不能打草惊蛇,我倒是理解的,但是如果说好处,这家伙难不成还能帮我们吗?”
龙三少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却是问道:“少主,如果说现在朝中的势力,您觉得谁的优势最大?”
“优势?”钟离吞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如果说优势,之前必然是我那个老子,手握京师兵权,军中威望不低,内有四叔作为强援,外有我在西北手握大军,自然是优势最大。”
龙三少摇摇头,但是却是没有反驳,只是继续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老主公还是败了?”
“哼,一说这个我就有气,我那个老子,没有脑子。”钟离吞说着,却是激动起来,灌下一碗酒去方才说道,一时间口沫横飞:“之前皇爷病中,他犹犹豫豫不知道趁机夺位,失了先机。之后黄爷爷醒了,又是昏招不断,失去了机会却不知道身处危地,一心只想着报复,哪里成的了大事?”
龙三少一脸微笑着,自己这位主子对于父亲还真是没有半分的尊敬,但是能看的道这些,就算是不错了,口中问道:“那么,现在势力最大的呢?”
钟离吞闻言却是大喜,现在势力最大的不就是自己吗?正要开口言说,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变颜变色,半响,方才说道:“现在,倒是应该有几个人,算得上势力较大。”
“愿闻其详。”龙三少说道。
“其一,八王钟离闵,原本就是文官领袖,又是皇贵妃之子,身份尊崇。之前我那老子瞻前顾后就是怕这个家伙带着朝中的文官掣肘,现在我家老子倒了,但是他却几乎没有损伤分毫,算得上势力较大。”钟离吞说着,夹起一筷子牛肉放入口中,却是有些冷了,皱皱眉却还是吞了下去。
“其二,六王钟离墨和他的混蛋儿子。六王的军中实力威望仅在我家老子之下,他那个儿子也是个鬼精灵,具说很得圣宠,不过我看来这些只不过是那皇爷爷玩弄平衡之术罢了,我家老子倒了,如果说再不从军中选出一个代表来和八王抗衡,这朝中的平衡就破了。”钟离吞说着,又倒了碗酒喝下。
龙三少点点头,微笑着一言不发。
“其三,就是我”钟离吞此时脸上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口中说道,“我麾下将士兵马最为精锐,之前笨老子的势力多半被我收拢,只待天下有变,挥军北上,这天下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所以说,说来说去,还是我的机会最大”
龙三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爷,你漏了一人。”
“谁?”钟离吞闻言却是有些不解,还有谁能够和我们相提并论?
“九王,钟离羽。”龙三少轻轻吐出这个名字,面上的笑意散去,渐渐冷峻了下来。
“他,凭什么?”钟离吞问道,面上尽是轻视和不服。
“爷您看的很透,但是还是浅了一层。”龙三少说罢,看向钟离吞,见他虽是不解,却还是认真在听,便继续说道,“首先,老主子会失败,关键点不单单是他自己的失误,更重要的是他早早就失了君心。”
“党争,虽说结党是增加自己势力的最佳途径,但是问题是,当朝国君钟离弘并不是一个昏庸之主,老主子虽说看似控制了京中的军力,但是无论是之前国君病重还是之后国君下令软禁,他都没有能力使用分毫,便看得出,那些所谓的势力,都是水中花镜中月,虚幻缥缈。当老主子开始结党被国君猜忌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机会了。”
钟离吞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却是无力反驳,如果说当朝国君是昏庸之主,那无疑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轻轻巧巧得卸了三王的实力,端得是举重若轻,手段不凡。
龙三少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现在的势力,八王看似实力未损,实则元气大伤,他和老主子一样,都是以党争夺权,早已是国君猜忌的对象,而且他所谓的文官势力最是脆弱,就像是老主子当政之时,不少人都是纷纷投奔,可见都是墙头草,只是看你势力够不够强,如果到了那一天,少主起兵入京,兵临城下时必然是纷纷倒戈。”
钟离吞点点点头,把碗筷放下,仔细听着。
“而且,最关键的是,最为核心的力量其实并没有投向他。”龙三少说着,看向钟离吞。
“你是说,魏家?”钟离吞说道。
“不错,魏家,才是真正的文官领袖,但是魏家确定倾向只有一个时间,那就是国君定下储君之日,但是国君定下的的储君会是谁呢?圣眷到底属意谁呢?”龙三少说道此处,答案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九王,钟离羽。”
“钟离羽?”钟离吞念着这个名字,想起来今天和自己交手时那深不见底的内力和一脸和煦如春风般的微笑。圣眷,自从国君旨意中那句“身着赤龙铠之人,便是天下之主”就几乎等于向着天下公布了自己的答案。
赤龙铠,是国君钟离弘的铠甲,但是现在的主人,就是这个军功卓著的九王。
“不错,正是九王钟离羽。首先,九王在军中效力多时,边军将领,大多都是他多年的袍泽。虽说少主麾下带甲十万之众,但是要是说起本朝精锐,毫无疑问以多年对外作战的边军为魁首。”
“第二,所谓未来国君归属,最为忌讳的就是结党,想想若是老主子和八王爷的了王位,文武两边势力已经是水火不容,伴随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就是另一边的家破人亡,而且无论是重文轻武,还是反之都是亡国之道。国君钟离弘是明君,也是仁君。”
“九王,不党,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只要一朝登顶,两派势力为了自我保存都得是纷纷投诚,而且魏家的势力何其庞大,国君属意九王,就是魏家倾向九王。”
“哼,就是真的是他得了位置又如何,天下何人会服他,不过是一介庶妃之子。到时候,我挥军北上,老爷子得不到,我可以夺”钟离吞说道,但是脸上早已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而是点点阴沉。
“少主说的不错,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九王还有第三个优势,那就是手下的人才。”龙三少说着,站起身来,“曾经的天下第一武者欧阳燚,宝刀未来,上马就是猛将,下马便是江湖豪侠,几个徒弟都不是易与之辈。”
钟离吞点点头,欧阳燚和钟离羽有着师徒名分,并且随他在边军多年,自然不用说。
“叶星,幻术师叶清涟之子,一手幻术神鬼莫测,天下见能出其右者不过寥寥几人。西门遥,天下第一神偷,轻功暗杀之术,天下无双。杨峰,军中第一猛将,有万人敌之称,蒋英,军中第一神箭,一手弓术堪比李广。许一岚,军中小将,欧阳燚之徒,骑